隨著愛德華在軍營裏前進,他所看到的也越來越多,了解得也越來越多。


    軍營裏麵許多士兵衣甲都湊不齊一套,甚至還有人穿著搶來的平民衣服,還保持著遊牧習俗的部落民與已經定居的農夫之間相互歧視的現象很是嚴重。


    至於這裏的馬紮爾貴族們更是滿腹怨氣,對於與日耳曼人合作以及陷入這般尷尬境地的現狀非常不滿。


    馬紮爾貴族的甲胃也不一,一些人依然像是遊牧武士,而另一些人則是日耳曼或是拜占庭的打扮,甚至還有斯拉夫打扮,各種民族的影響在此顯露無遺。


    不過好在這營地裏的大軍雖然充斥著各種問題,而且還有著信心不足的問題,但是他們對於國王還是服從的。


    而且所有人內心都有股氣,那是對使得他們落得如此狼狽境地的叛軍的憤怒。


    愛德華明白,這股氣若是引導好了,足以起到炸彈一般的效果,他很期待那爆炸的景象。


    愛德華把眼前這一幕幕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沒有評價什麽,那不是他應該做得事情。


    他隻是默默的跟著向導前進,去見這支大軍的統帥安德魯國王。


    同時他不由得好奇起日耳曼人的情況,帝國大軍在接下來的戰鬥將會要發起重要作用,隻可惜帝國營地被那些工事包裹在後麵,根本看不到那邊的景象。


    而且日耳曼人對他們非常警惕,愛德華還記得當他得隊伍進入時日耳曼人那種警惕的眼神。


    國王的帳篷也很快出現在了眼前,那是一頂紅白相間的大帳篷,被粗大的繩子牢牢固定在地上,阿帕德家族的古老黑鷹與皈依基督之後的新旗紅底白十字架並肩而立。


    帳篷門口站立的是阿帕德家族的衛兵,國王的衛隊,這些遊牧武士打扮戰士忠誠護衛著國王的帳篷他們的腰間都掛著複合短弓與箭囊。


    在馬紮爾人尚還遊牧草原之時,他們便已經存在,在可汗變成了國王,放棄古老諸神皈依基督後他們也依然存在,繼續護衛著阿帕德王族的安全。


    麵對貝拉公爵的叛亂,他們選擇了忠誠,繼續效忠著安德魯國王。


    愛德華也算是阿帕德王庭的熟人,平日裏也沒少與這些忠誠衛士交流,因此衛兵們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放行。


    “愛德華·威塞克斯覲見!”


    在愛德華進入之時衛兵們也唿喊了他的到來,他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就像是所有的王室傳令官那樣。


    一副馬紮爾打扮的盎格魯撒克遜貴族走入了國王的營帳,而一進入他嗅到的就是撲麵而來的草藥與熏香味,那味道之濃烈讓他的鼻子非常不適。


    愛德華下意識的在內心抱怨國王的侍從,怎麽把氣溫弄得那麽刺鼻。


    不過看到這裏麵的景象之後,他便明白那味道是為做什麽了,是為掩蓋氣味,衰敗的氣味。


    安德魯·阿帕德,匈牙利的君主現在正無力的倒在床上,白衣的醫師正扶著國王的手謹慎查探著情況,在確定情況後小心翼翼的扶起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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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看到國王那張臉的時候,愛德華都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認錯人,比起他記憶裏麵那個人,現在的安德魯國王就像是老了十歲一般,臉上的皺紋比起他印象裏直接多了一倍,疲憊寫滿了他的臉龐,而病痛的折磨也清晰可見。


    國王穿著一件紅色袍服,裝扮很是樸素,不過胸口那十字架異常華麗,黃金十字架上鑲嵌滿了各種珠寶。


    床邊的桌台上著匈牙利王國那著名的聖冠與寶劍,愛德華的目光下意識的被吸引了過去,由於看得太入神,愛德華下意識忘記了行禮,這一直持續到國王發聲。


    “愛德華,怎麽,認不得我這個連襟了?”


    國王的話語雖滿是打趣之意,但是其中那種苦澀每個人都聽得到,安德魯知道他這幾年變化很大,還是不好的那種變化。


    國王的精神已經恢複了許多,臉上的痛苦也沒有那麽明顯,在這一刻國王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站在愛德華的身前。


    但是看到國王身後醫生臉色凝重的神色,盎格魯撒克遜貴族知道他隻是強撐而已。


    愛德華有些傷感,他與安德魯的關係是很好的,曾經一起在匈牙利的荒野上圍獵,宴會裏更是把酒言歡的酒友。


    在與安德魯宴飲之時,愛德華甚至忘記了他盎格魯撒克遜的身份,隻認為自己是個土生土長的匈牙利人。


    至於那遙遠諸島的一切他已經忘記,隻有這一身血脈而已。


    “陛下。”


    反應過來的愛德華立即鞠躬致敬。


    “你能過來真是太好了,和我走走吧,我們很久都沒有聊天,分享分享你的見聞吧。”


    國王沒有開始就與這位老朋友談起當下的戰事,那不是他的待客之道,而且愛德華可是率兵來援,對他說不用多說什麽的。


    麵對國王的要求愛德華也隻能跟隨,兩人一起走出了帳篷,衛兵們立即跟隨其後,而愛德華則同國王講起在東北羅斯發生的一切。


    兩人一邊講著,一邊走在軍營之中,看到國王陛下經過,所有人都敬畏的跪下,安德魯國王雖然病了,但依然可以在軍中保持著威望,眾人看著他依然會下意識的屈服。


    愛德華的故事很簡短,不一會兒就講完了,畢竟他在東北羅斯的故事也不過是拓荒與征戰的循環而已,同時他還提及了麾下軍隊的構成,告訴國王羅斯季斯拉夫也提供了許多力量。


    “啊,羅斯季斯拉夫,我聽說過他的名字,四千破一萬的傳奇可是在這片土地上都還有人傳頌呢,難得他還掛記我這遠親。”


    提及那個留裏克的後輩時國王笑了起來,他是沒想到那麽遠的親族都願意提供力量,不過接下來他就話題一轉,因為現在最重要的依然是戰爭。


    同時說道這些話的時候他們已在一座塔樓之中,這是臨時製造的哨塔,用來私下裏交談是個不錯的地方,不用擔心四下裏有人偷聽的可能。


    “愛德華啊,你來得正是時候,三天後我就要與貝拉會戰,到時候你的部隊再加上日耳曼人,我們的兵力就超過了貝拉那個叛逆,他必然會失敗的。”


    “那麽陛下,若是您可以獲勝,您打算怎麽處理貝拉大人呢?”


    愛德華提起了一個他一直在想的問題,愛德華從來都不懷疑安德魯國王的勝利,這位國王經曆了那麽多戰陣考驗,獲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這世間又有幾人可以如此。


    而愛德華與貝拉的私交是很不錯的,他自然會為那位朋友而擔憂。


    貝拉固然也是老將,但是與他的兄弟相比還是太過於稚嫩,最重要的是他的兵力還不如安德魯。


    現在國王手中有著足足五千人,波西米亞公爵的後續部隊則是明天到達,他們到之後國王軍就有八千人了,而貝拉公爵最多集結起六千人。


    “我會把他囚禁起來,關上一輩子,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放出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血親,我不會取他的性命,哪怕是那場宴席我也隻是打算抓住他而已。不過那些跟著他叛亂的州督我不會放過,還有波列斯瓦夫這個混蛋,我不會繞了他的,他必須為這些叛亂而解釋。”


    安德魯的迴答讓愛德華送了一口氣,君王還是保持了仁慈,這也可以看出國王的自信,在他看來貝拉不可能勝利的。


    “陛下您真是仁慈。”


    而接下來,兩人就開始討論起會戰的具體問題,而就在他們討論得正激烈的時候,他們沒有注意到一隊騎手急匆匆的跑入了帝國軍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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