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啊,我是老程。”


    眾人都一陣惡寒,這種麵對自家小輩的語氣是怎麽迴事?


    你可是一個堂堂大部長啊,你這樣真的好嗎?


    “嗐,還有哪個老程,不就是上次去你項目參觀,農業農村部的老程。”


    聽到這裏,眾人臉都綠了。


    怎麽說也是一個國家部門的副部長,這可是帝都重要部門的副部長,相當於六部尚書下麵的侍郎,妥妥的重臣。


    對方竟然連個通訊備忘錄都沒弄?


    這說得過去嗎?


    正常來說,不是連夜將程部長的電話背熟嗎?


    程部長捂著話筒,還不忘向眾人解釋道:“小江是年輕人,比較隨性,但人還是很靠譜的。”


    但大家哪裏肯信。


    “哦,剛和省裏通了電話,也是這個問題?”


    “怎麽會,國家怎麽會不支持你們的工作,你們可是明星企業,你自己是個什麽位置你心裏沒數嗎?”


    程部長佯怒道。


    眾人現在真的長見識了,程部長平時架子端得可板正了,沒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麵。


    “一句話,那個攤子你能不能接?這是大事,不但我們頭疼,田間地頭辛苦了一年的農戶,心更疼,不然我拉下這張老臉找你幹什麽?”


    “我知道是個爛攤子,你能不能把活幹好?”


    “什麽?fgw?他們否了你們的方案?他們憑什麽駁迴?我找他們去。”


    掛了電話的程部長臉上氣衝衝。


    見眾人看著他,快速解釋道:“這個小孩,厲害得很,別看他年輕,跟我說話一點都不忤,還知道討價還價,嘿!”


    “老程你就直說吧,具體什麽情況,他能不能接。”


    “能,他有錢!他是這麽說的,他還說錢多得沒地方花。”


    “嘶!”


    “我還沒見過一家民企和國家部們叫囂自己有錢的!”


    “他是真有錢,在樓蘭那個項目……”


    級別達到的領導都是一臉的心領神會,要說有錢,人家還真的沒撒謊。


    哪有一家企業,是國家備著資金讓他們花錢的?


    據說他們還開發了新型的尾礦處理工藝,能將廢棄礦區的尾礦都開采完。


    甚至找他打聽礦業部門的消息。


    這些消息,幾個部委都有互通聲氣。


    電力這邊也說話了,對方手裏握有大量的銅,萬噸級別的那種。


    還有各種各樣的稀有金屬,很多都是國家緊缺或者需要大量進口的金屬。


    同時,紅旗河項目的十幾最複雜最危險的位置,他們一家民企竟然把國有幾大工程建設集團的活都給搶了。


    從種種表現來看,人家根本就不像是一家新企業,反而像是一家巨無霸。


    要說他們有能力處理世紀集團留下的爛攤子,還真不一定是假話。


    至少是有錢,有錢,就能解決大半問題。


    說起來,程部長這個電話還真沒白打。


    但是fgw這個問題,還真是令他們頭疼。


    剛剛正部長去電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


    結果讓人頭痛啊,真的頭痛啊。


    人fgw並不是拿腔拿調,實在是他這個總部大樓方案過於超前,甚至可以說是離譜。


    別說他們不批了,任何一個有正常思維的部門,都不可能批建這樣的大樓。


    “他要造懸空大樓?有這樣的技術嗎?”


    “該不會是磁懸浮技術吧?”


    有人提出疑問道。


    程部長搖搖頭,磁力鏈技術的密級很高,目前隻解密到他這個級別,具體情況連他也不太清楚,隻是知道這種新技術。


    但是他覺得很難。


    華夏在很多方麵其實很開放,尤其是在新技術和新模式方麵,可以稱得上是藍星最激進的國家。


    但是有前提的,新技術新模式必然要先通過專業評估,然後反複測試,接著選一個地方進行試點,在試點中糾正和修複問題,最後才會大麵積鋪開。


    這種穩妥且行之有效的方法,聽起來並不如何高明,但是全藍星近200個國家和地區,能做到這種方式的,寥寥無幾。


    更有一些國家,連抄作業都抄不明白。


    或者抄明白了,但沒有人執行下去,要麽新的領導人上台,之前做了開頭或者一半的事情,要麽擱置,要麽被斃掉。


    最後一地雞毛。


    隻能眼睜睜看著華夏在新質生產力的大道上一路狂奔。


    這種無奈,隻有少數精英能看得明白,但他們無能為力,因為自己國家或者政體內部同樣問題重重,還要受到域外大國的幹擾。


    難,做事太難。


    所以才有人會說這是一個比爛的世界。


    而華夏是那個最靚的仔。


    但長樂總大廈的方案實在過於激進。


    fgw建議他們弄個小的試驗證一下,畢竟新技術用起來,需要時間來驗證,不是你說行就行的。


    但長樂集團偏不,地都準備好了,一門心思就要按這樣建,頭鐵得很。


    按他們的話說:就需要一步到位,技術方麵沒問題,因為他們有實力,更有資金,保證安全無副作用。


    這話糊弄不了一眾領導,最關鍵的就是問責製。


    在華夏,誰批誰負責,但長樂總部大樓,這麽大的責任,沒有哪個人能負得起。


    方案雖然打迴去了,但他們也沒有將話說死。


    其大意是:“目前技術並未成熟,未充分考慮各種突發情況,在預測模型中,發生嚴重事故後,其災難級別極高,為廣大群眾生命財產安全,暫不予通過。”


    能給一家民營這樣的反饋,可以說是非常講情麵了。


    要是別的什麽企業,理都不帶理的,這是往他們部門臉上甩巴掌。


    “上麵怎麽說?”


    程部長突然問。


    他指的上麵,自然是長老們了,但是這種事怎麽可能麻煩長老們。


    即使他們很喜歡江林山這個年輕人,也不會拿這麽大的項目來試水,要是沒有潛在危險,多大多激進的項目,原則上都是支持的。


    唯獨這個!


    上司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程部長心裏一沉,口口聲聲說支持長樂集團,但人家蓋總部大樓卻被卡了。


    雖然有很強的理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拿出真金白銀,收拾世紀集團這個爛攤子,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省城不行!”


    一個人突然說道:“但誰說總部就得在省城最繁華地段蓋呢?我們給他批塊地,方圓沒有居民區,又離大城市足夠近,做好三通,讓他好好玩。”


    “這樣?好像有點可行,不知道小江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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