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莊玉沉溺在了煉製黃廷丹之中。


    兩天時間,就將剩下的九爐全部煉了出來。


    三十粒裝一瓶,已是煉出了十瓶上品黃廷丹,還有下品、中品各一瓶。


    到了第三天早上,在火脈洞眼上修煉完畢後,正想到洞府外走一走。


    卻忽然感到有一張傳音符,到了自己洞府前,那符上還帶著隱隱的劍氣。


    神識往外一探,就感到有一位男修,正在不緊不慢地朝自己洞府走來。


    再提神一觀,看出來人正是“鍾子楚師叔”。


    提起腳,莊玉便走了出去。


    等到了洞府外,“鍾師叔”也到了,一身藍衣,手中一把藍色羽扇,修為也還在築基初期,感覺已到初期巔峰了。


    見莊玉出來,他便一揮手中羽扇道:


    “師弟,你可當真是,讓師兄倍感震驚啊。”


    聽此,莊玉便躬身一拜,尊稱了一句:


    “師兄!”


    隨後,鍾師兄便上前將莊玉托起,莊玉也請其進入了洞府。


    到了洞府前室,兩人對坐在了石桌旁,一壺靈酒、兩隻玉杯,兩人對飲而下。


    原來,鍾師兄也是得知了莊玉築基,並迴到了丹霞穀,他是來特意向莊玉慶賀的。


    他還給莊玉帶來了一千塊火靈石,其中還有一百塊中品火靈石。


    莊玉目前很需要火靈石,便也沒有推托,收了下來。


    幾杯靈酒之後,隻見,莊玉臉有愧色地道:


    “師兄,今日你來,雖是祝賀我,但我心中多少也有些慚愧。”


    “當年我本是答應過你,要去你勃律山鍾家作煉丹長老,不想卻被宗門派在了那黑潭島。”


    “失了和您的約定。”


    說完,莊玉便自飲了一杯。


    而聽此話,鍾師兄一搖羽扇道:


    “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師弟現已築基,還提那些幹什麽。”


    “以後師兄我若需要什麽丹藥,你若能幫我煉一煉,就好了。”


    莊玉便也點頭,隨後,他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青色小玉盒。


    將那玉盒輕輕放到鍾師兄的玉杯旁,莊玉拱手道:


    “當年,師兄還送了我一鼎黑皇爐,這丹爐對我煉丹起了大用。”


    “我便以此物,向師兄聊表謝意吧。”


    鍾師兄臉上一笑,用羽扇點了點莊玉,以示他太客氣了。


    隨後便羽扇一揮,將玉盒打開了。


    而玉盒一開,鍾師兄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止住了,滿臉驚訝地看著莊玉。


    那小玉盒中,正是一枚築基丹,是莊玉煉出四枚築基丹的最後一枚。


    驚訝了得有十息,鍾師兄才看向莊玉道:


    “師弟,這是你煉得?”


    點頭,莊玉道:


    “嗯,煉了一爐,隻剩下這一枚。”


    “想以此丹贈與師兄,請師兄將其賜予您鍾家後輩吧。”


    好一會兒沒說話,抬起頭後,鍾師兄便起身,向莊玉拱手輕拜致謝。


    莊玉也起身迴拜。


    坐下後,鍾師兄又看向莊玉,很是認真地問道:


    “師弟,你現在能不能煉出,極品黃廷丹?”


    聽此,莊玉一下愣住了。


    極品黃廷丹,以他目前六丁神火的神力,當是能煉出來。


    這兩天他之所以沒有煉出極品黃廷丹,是因為在煉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如果要煉極品黃廷丹,會很損耗六丁神火。


    兩權相衡之下,莊玉覺得目前對自己來說,煉上品黃廷丹來服用更好。


    見莊玉楞住,鍾師兄也是搖了下頭道:


    “不該問師弟這個,你才剛剛築基,能煉出築基丹已是不易。”


    “我之所以問你此事,是因為我現在需要一些極品黃廷丹,以作衝擊築基中期的閉關之用。”


    “我也找了三丙原的左慈師兄,就是不知他能給我煉出多少。”


    “哎!來,喝一杯。”


    莊玉也端起了酒杯。


    喝下之後,鍾師兄又說道:


    “師弟,每月初一,宗內的築基修士,會在九連峰東南不遠處的南穀,舉行南穀小會。”


    “今天正好是初一,我一會兒要去,你想不想去看看。”


    “南穀小會?” 莊玉口中一念叨,馬上就點頭了下來。


    隨後,兩人又喝了幾杯,便出發了。


    乘著鍾師兄的那柄金色飛劍,鍾師兄在前,莊玉在後,一路唿嘯著往九連峰方向趕去。


    在九連峰南部三百裏處,飛過了九連峰一帶,又往東飛了一會兒,莊玉便看到了有一個穀口向北開的山穀。


    山穀看起來不大,但很是秀麗,而在那穀口處,有一片樹林,林間有些零落的樓閣。


    看著那些樓閣,莊玉覺得和青陽坊市中的寶樓頗像,並且那些樓閣周圍,還有人在擺攤,不少弟子在其中穿行。


    莊玉以為這便是那南穀小會了,不想鍾師兄卻道:


    “這裏是南穀坊市。”


    “自十年前開始,青陽坊市我們東宗弟子便去不了了,路上到處被西宗賊子伏擊搶掠,甚至截殺。”


    “無奈之下,夏侯師伯讓在此處,另建一處坊市,以供宗內弟子之用。”


    莊玉點了點頭,再看下方坊市,比之青陽坊市,規模尚不足十分之一。


    隨後,飛劍便朝著那坊市身後的山穀,落了下去。


    一直落到穀底,兩人落在了一塊溪邊的青台上。


    下了飛劍,舉目四望,隻見這不大的山穀中,水溪粼粼,草木清秀,花香鳥語,很是秀麗。


    沿著小穀正南的地勢,依山而起有一些涼亭,小橋、廊道,不少修士已經在其中了。


    微一環顧,莊玉就看到了三十多名築基修士,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宗內如此多的築基同輩。


    男女均有,修為大多數都是築基初期,隻有寥寥幾人是築基中期,築基後期的一個也沒有。


    隻見這些人中,有的在亭中靜坐對弈。


    有的從儲物袋中拿出玉桌,又往上擺出一些東西,像是要來賣的。


    也有的就站在一顯眼處養神,像是在等人。


    莊玉和鍾師兄,一起沿著石梯往上走,很快便有一人朝鍾師兄喊道:


    “子楚,今日怎得閑來,來這南穀小會?”


    “你身邊這位是?”


    鍾師兄馬上停下,抬頭看向了上方一涼亭中的壯漢,便拱手道:


    “是葛師兄啊,失敬失敬。”


    “兩年不見,別來無恙。”


    “我身邊這位是,丹霞穀…”


    “哦,是天乙峰莊玉師弟,目前在丹霞穀任管理。”


    這話一出,這小會中得有十多人都看了過來,那葛師兄更是驚道:


    “難道這便是在那東海荒島,六十歲築基的莊玉莊師弟?”


    鍾師兄笑著點頭,莊玉臉上頗有尷色。


    但旋即,他便朝那葛師兄一拜,稱了一句“師兄安好”。


    葛師兄自得地,摸了摸自己的寸餘短須。


    接下來,不斷有人來到莊玉身邊,打量一番,說上幾句,莊玉還是第一次如此被人圍觀。


    心中雖感些許不適,但也都笑臉相迎。


    鍾師兄向其傳音道:


    “師弟不必拘束,第一次來都這樣,以後就好了。”


    莊玉點了點頭。


    過了約半個小時後,兩人正在一亭中閑坐,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左師兄來了”。


    隻見,周圍有好幾人,都抬頭往上空看去。


    就見有一黃袍修士,腳踩一粒黃光熾亮,足有磨盤大小的三道紋丹藥,飛了下來。


    這人直接落在了小穀高處的一個涼亭中,看起來不過四十歲上下,竟是有築基後期修為。


    一收那三道紋丹藥,便端坐在了那涼亭中,手一輕揮,就有十多個羊脂玉瓶,一一落到了那石桌上。


    此時,莊玉正對著那人身後,就見其身後的道袍上,也繡著一個極為顯眼、很是靈動的丹爐。


    心中一驚,莊玉暗歎道:


    “果然是有煉丹宗師的風範,東宗羅弘陽師叔之下,煉丹第一人,三丙原左慈師兄。”


    很快地,就有人朝那高處涼亭小跑了過去,鍾師兄也馬上起身道:


    “師弟,你自己在這兒看看吧,我得去找下左師兄,再催催極品黃廷丹之事。”


    “平時可見不上他。”


    莊玉連連點頭,鍾師兄很快也就過去了,全然沒有了剛剛搖扇時的沉穩。


    摸著下巴,莊玉也在暗想:


    “這…”


    “過些時日,我也煉煉極品黃廷丹。”


    在亭中做了一會兒,莊玉便孤身在小會中逛了起來。


    約有兩刻功夫後,在右側的一個小橋對麵,他看到了一位年長的師姐。


    這師姐正坐在一張青色竹椅上,身前還有一張青色竹桌,桌上有十多個青色玉瓶。


    離著還挺遠,莊玉就感到那竹桌上,隱隱有陣陣蟲鳴。


    這讓他想到了《九昧真火心法》下三昧中的那句,“若借外力,唯有金蟬”。


    不自覺地,他就朝那小橋走了過去,朝那師姐的小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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