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峰問:“你叫我啥?”

    大寶頓了頓:“好吧,姐夫,你妹妹她……她偷人,她跟別的男人睡覺,這日子沒發過了。”

    呂青峰一聽噌得就跳了起來,衝大寶怒道:“大寶你放屁!如果你說青崖村別的女人偷人我還信,竹桃不可能,你少汙蔑人!”

    大寶說:“我咋汙蔑她了?我都看到了,就是那個金新,她從前的初戀男友。那男人……把她衣服都脫了。”

    呂青峰一皺眉頭,問竹桃:“有這事兒嗎?”

    竹桃抽搐了一下,說:“有,但那不是俺故意的,我們兩個都喝了酒嘛。金新他心情不好,剛剛離婚,俺去安慰他一下,結果兩個人都喝多了。”

    呂青峰問:“然後呢?”

    “然後俺就扶他進了房間,讓他睡覺。”

    “然後呢?”

    “然後他就開始撕扯俺的衣服,說他還喜歡俺,這輩子得不到俺,他就不活了。”

    “然後呢?”

    “然後他就把俺按倒在酒店的床上……他親俺,抱俺,摟俺。”

    “然後呢?”

    “然後大寶就衝進來了,狠狠把金新揍了一頓。”

    生活啊永遠像女人玩跳繩,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狗剩這兒的事情剛剛告一段落,竹桃這邊又出事了。

    呂青峰感歎人生的波折,也感歎造物的弄人。

    他不相信竹桃說的是真的。但這確實是事實。

    竹桃跟金新兩個人的確又擦起了愛情的小火花,這一次的確是竹桃被判了大寶。

    金新已經在竹桃的生命裏消失了十多年。

    當初跟金新談戀愛的時候,竹桃跟他打得火熱,兩個人產生了真正的愛情。

    竹桃是個保守的人,也是個傳統的人,不進入洞房,她誓死不讓男人脫下自己的衣服。

    金新無數次跟竹桃求愛,可竹桃總是拿捏不定。因為那時候的竹桃還小,才十幾歲,她不敢貿然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所以就那麽拖啊拖。

    金新再也把持不住了,隻好跟竹桃提出分手。

    因為那時候,金新的家裏人已經給他說了一個媳婦,跟新媳婦相親的第一天,那女人就把金新灌醉,按倒在了酒店的床上。

    金新被那女人睡了,覺得自己應該負責任,再說竹桃這兒遲遲不表態,他隻好離開了她,跟那女人結了婚。

    金新的婚姻是盲目的,如果說他跟那女人結婚的唯一原因,就是那女人身材好。

    金新的媳婦也是鄉下人,非常的粗暴,結婚的第一天,她再次把金新壓倒在洞房裏,饑渴的就像一隻餓了半個月的豹子,忽然看到獵物一樣。

    其實金新剛結婚就後悔了,因為他跟幾個哥們在一塊喝酒,說起了他跟媳婦在酒店的那一次。

    哥們就問他,你媳婦出血了沒有?

    金新就問:“啥叫出血?”

    那哥們就歎口氣:“你媳婦跟你第一次沒有出血?那你悲劇了,你老婆一定不是元貞之體。”

    金新一聽,心裏跟吃了個蒼蠅一樣,惡心地不行。

    他忽然明白了,跟媳婦的第一次確實沒有出血,看那女人風騷的樣子,一定不是第一次。經驗非常的老道,技術非常的熟練,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過覺了。

    原來自己撿了一隻破鞋。

    從那時候起,金新才明白竹桃不讓他碰的原因。

    竹桃就是想他們再了解一下,再溝通一下,女人的身體洞房之夜才能交給他。

    他越來越覺得竹桃是純潔的,竹桃是幹淨的,他錯過了竹桃這樣潔身自愛溫柔善良的好女孩子。

    金新後悔極了,他對竹桃陷入了苦苦的思念。一直思念了十年。對自己的老婆開始若即若離。不愛搭理。

    金新也曾經去過幾次青崖山,偷偷去的,他一直在觀察著竹桃的生活。發現竹桃嫁給大寶以後很幸福。

    他不忍心打擾竹桃的生活,隻能默默祝福她,希望她過的比他好。

    金新的婚姻陷入危機是在幾個月前。

    那一天金新因為做手術,迴家很晚,疲憊不堪進門以後,還沒有拉亮電燈,就聽到床上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

    兩個人上下啟動快樂無窮,臉紅脖子粗,眼看就要噴發了。結果金新一推門,兩個人一起縮進了被窩裏。

    金新拉亮了電燈,一眼看到他老婆跟那男人的醜態。

    那男人嚇得麵如土色,一下就給金新跪了下去,說:“大哥,你別打我,不是我的錯,是你老婆勾搭我?”

    那男人還在自己的臉上拚命的扇,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抽了自己20多個嘴巴子。

    女的淫蕩,男的沒骨氣,金新惡心的差點吐了。

    他隻是鄙夷地瞪了那男人一眼,怒道:“滾滾滾!”

    那男人發現金新不但沒有打他,也沒有發火,抓起衣裳灰溜溜跑了。

    金新的媳婦光著身子坐在床上,抽出一根煙點上,說:“你都看見了?你說咋辦?”

    金新說:“你也給我滾!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女人很坦蕩地穿起衣服,默默走出了房門。

    第二天,那女人就在金新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兩個人離婚了。

    離婚以後的金新心情非常的不好,整天喝酒,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隨著時間的加長,他對竹桃的思念越來越強烈,竹桃的笑容也在他的腦海裏越來越清晰。

    十多年的時間,竹桃的小臉蛋,還有燦爛的笑容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金新好後悔啊,為啥當初自己就不能忍耐一下,再堅持一下呢。

    那樣他娶的就是竹桃,自己一輩子該有多幸福啊。

    金新跟竹桃戀愛了六年,從初中就開始親嘴接吻了,但最後竹桃還是飛了,就跟春雨過後的竹桃一樣,一陣雪雨,隨風飄逝。

    自從那之後,金新每天晚上想的都是竹桃。

    最近的金新想竹桃,簡直想的發狂,有點把持不住,好想立刻衝進青崖村,把竹桃從大寶的懷裏搶出來,按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神經幾乎都魔怔了。

    機會終於來了,竹桃每個星期都要到縣城采購一次藥品。這已經成為了習慣。

    金新曾經偷偷跟過竹桃幾次,知道她每個星期天必來。

    他就提了一瓶子酒,一邊喝一邊坐在藥店的門口等著竹桃來。

    竹桃終於來了,進門的時候沒有發現他。

    十多年不見,金新的樣子變了不少,胡子拉碴,人也發福了不少。所以竹桃沒在意。

    直到竹桃采購好了藥材,將要上車的時候,金新才一個跟頭撞過來,跟竹桃撞了個滿懷。

    竹桃一愣,剛要發怒,仔細一看人就呆了:“高……金新?怎麽是你?”

    金新醉醺醺的,手裏提著酒瓶子,跟個流氓差不多,滿嘴的酒氣。

    “你……你這是咋了?為啥喝啥麽多酒?”

    竹桃跟金新十年不見,她幾乎都認不出他了,怎麽也沒想到眼前的人會是自己的初戀情人。

    金新說:“我……難受,竹桃,我想你!”

    金新沒說完就撲倒在竹桃的懷裏。人也昏了過去。

    竹桃是一個人來的,自己當司機,她跟拖死豬一樣,把金新拖上了車。

    不知道該往哪兒開,因為他不知道金新家住哪兒?

    最後竹桃一想,去酒店吧,先給他找個地方住。

    於是竹桃就把金新送進了附近的一個酒店。

    房間開好以後,竹桃扶著金新進了房間。

    男人的身子死沉死沉的,服務生趕緊過來幫忙。

    廢了好大的力氣,竹桃才把金新扶上床。

    本來她想走,可又覺得不合適,雖然大家做不成夫妻,可還是朋友吧,就這樣走不禮貌。

    於是竹桃就坐旁邊等,等著金新睡醒。

    金新迷迷糊糊的,睡覺的時候還拉著竹桃的手,一個勁的往自己懷裏拽,嘴巴裏也喃喃自語:“竹桃……我錯了,當初不該……不該離開你,我好後悔啊,竹桃……你跟我重歸於好吧……”

    竹桃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吧,舍不得,不走吧,又尷尬地不行。

    坐在男人的身邊,竹桃又想起來當初做閨女的時候那段美好時光。

    那時候竹桃還小,才十七八歲,每個星期天金新都拉著她看電影,逛公園,兩個人在公園的草叢背後接吻,打啵……

    那時候的天是藍的,水是綠的,雞鴨是沒有禽流感的。

    那時候蒼井空還是閨女,人們還不知道神馬和浮雲。

    那時候,大街上還不流行嘴對嘴接吻,戀愛的小青年親嘴都是偷偷的。

    那時候,女人的裙子比現在要長,男人的頭發比現在要短,女人的裙子裏是長褲,男人的褲子裏有短褲。

    他們就那麽躺在草坪上,一直互摸到天色黑透,但是竹桃始終都沒有讓金新突破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有幾次金新都把她壓倒了,但是竹桃卻毅然躲開。

    少女的羞澀跟反抗本能不許他這麽做。

    金新迫不及待說:“竹桃,給我吧,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竹桃說:“別,你要是真的喜歡俺,你就等,咱倆結婚以後,”

    金新問:“那咱們啥時候結婚?”

    竹桃說:“俺22歲以後,”

    金新說:“竹桃,我等不及了,咱倆再不親熱,我就會死?”

    竹桃說:“那你死吧。俺姐夫說,一個男人不能把婚紗披在女人的身上,最好離開伸向她紐扣的那隻髒手,”

    金新說:“怎麽又是你姐夫?你姐夫真霸道,這個都要管?他到底是你姐夫,還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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