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呂金生把那個騷狐狸藏在這個地方?男人啊男人,有錢就變壞,想不到呂金生也學會了包二奶養二房,玩起了金屋藏嬌。

    甜妞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衝進去,跟那個小三拚個你死我活。

    可她咬咬牙忍住了,不能這麽魯莽,婚姻其實很脆弱,經不起任何風雨,這樣不但搶不迴呂金生,甚至可能會拆散這個家庭。

    不如先上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麽。

    沒事的,有爹給自己做主,亮呂金生也不敢胡來。

    於是甜妞下了車,直奔小區,果然,呂金生的車就停在下麵。

    但是女人一點也不慌張,甜妞也是新時代女性,出的廳堂,上的牙床,進得廚房,開的起好車,上的了互聯網,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鬥得贏小三,打得過流氓。

    輕車熟路,上了小區八棟六樓。

    來到門口,甜妞發現房門緊緊關閉,她知道呂金生就在裏麵,那個騷狐狸也在裏麵。

    甜妞就把腦袋靠近房門,將耳朵貼上去,貓兒一樣聽了聽。

    還好房門不隔音,裏麵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

    呂金生今天下班以後迫不及待來到了小琴的住處。兩天沒來把他憋壞了。

    最近的甜妞不知道搭錯了那根筋,就是不讓他碰。

    每天晚上女人都給他調個冷屁股。他抱緊她,她就推開他,他壓上去,她就急了,一腳把他踢出去老遠。有幾次幾乎把他的弟弟真的踢斷。

    老婆不讓碰,簡直沒天理。呂金生憋得不行,隻好來找小琴瀉火。

    呂金生走進門,小琴已經做好了晚飯,坐在哪裏等他了。

    男人關上門,鞋也顧不得換就撲向了女人,猛地抱住她,吧唧吧唧親了好幾口。

    小琴嬌嗔地說:“知道迴來了?”

    呂金生說:“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我就是忘記爹媽是誰,也不會忘記你。”

    男人的樣子很賤,可女人就喜歡男人賤。

    猴子叔叔說的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的下流往往會勾起女人的興趣,木頭疙瘩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流行了。

    當年,白娘子不跟許仙借傘,就不會把許仙勾搭到手。董永不拿走七仙女的衣服,就不會把王母娘娘的親閨女抱上床,潘金蓮不一棍子砸下去,就不會遇到西門慶。

    事實證明,每一個偉大愛情故事的背後,必然要有一個人先耍流氓。

    呂金生牢牢記住了猴子叔叔的偉大語錄。並且當作愛情寶鑒,永記心頭。

    小琴撲吃一聲笑了,說:“饒了你,吃飯吧。”

    女人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往男人的嘴巴裏填。

    小琴問:“好吃不?”

    呂金生嚼了兩口說:“好吃。”

    “那我跟你媳婦,誰做的飯好吃?”

    呂金生說:“當然是你,甜妞其實不會做飯,她做的飯啊,是化學藥品,難以下咽。”

    甜妞在外麵一聽,鼻子都歪了,咬牙啟齒,心說呂金生你個王八蛋,老娘做的是化學藥品?信不信我毒死你?

    迴家我就弄包老鼠藥,擱進飯菜裏,給你灌進去。

    甜妞真的想衝進去,大耳瓜子抽呂金生,或者跟那個浪蹄子潑婦大鬧一場。

    可是甜妞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知道這樣鬧的後果,那就是雞飛蛋打一拍兩散,最終會把男人推進這個騷狐狸的懷抱。

    她咬著牙忍啊忍,接著往下聽。

    呂金生說:“小琴,別光我一個人吃,你也吃啊?多吃點,看你瘦的。”

    呂金生夾起一口菜,也往小琴的嘴巴裏塞,小琴張開了櫻桃小口,剛剛吃了一口,立刻皺緊了眉頭,忽然捂著嘴站起來,衝進了廁所,哇哇嘔吐起來。

    呂金生一看不妙,跟著小琴衝進了衛生間,幫著女人拍後背,安慰她說:“是不是不好吃?嗆著了?”

    小琴搖搖頭,臉蛋騰地紅了,說:“呂金生,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俺……有了。”

    呂金生問:“有啥了?”

    小琴說:“傻瓜,俺有孩子了,你的種。”

    呂金生驚訝了,手舞足蹈,恨不得飛起來,一下子抱住了小琴:“你說的是真的?我要當爹了?”

    小琴說:“是,兩個月了,就是你進夜總會的那天,呂金生你真有本事,一炮就崩準了。”

    呂金生樂壞了,一下子把小琴抱了起來,滿屋子打轉轉:“哇,我當爹了,我有孩子了,太好了。”

    呂金生在裏麵抱著小琴興奮,外麵的甜妞卻遭到了電擊,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她覺得自己張家二太太的地位恐怕不保了。

    如果小琴沒孩子的話,或許公爹呂青峰說了算,一耳瓜子就能把呂金生給扇迴家。

    可現在人家小琴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呂青峰也不會拆散他們。

    甜妞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麵一個勁的冒金星。她渾身癱軟,沒有一絲力氣。魂不守舍從六樓上衝了下來。

    怎麽下來的自己都不知道,她上了出租車,坐在那兒老半天不說話,淚水彌漫了雙眼。

    司機問:“大姐,咱們上哪兒?”

    甜妞淡淡吐出兩個字:“迴……家。”

    ……呂金生是半夜11點迴到家的,進門以後甜妞還沒有睡,

    飯菜已經做好了,就放在餐桌上,女人木頭樁子似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迴來。

    呂金生進門看甜妞的臉色還是不正常,首先驚訝了一下:“甜妞,你還沒睡?”

    女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好像哭過,她想了很久,怎麽才能把男人的心留住。

    鄉下女人有什麽?除了男人,她們一無所有,現在唯一的男人也要被人搶走,甜妞根本咽不下這口氣。她要把呂金生的心奪迴來。

    甜妞勉強笑了笑說:“我等你迴來,吃飯了沒?”

    呂金生說:“吃……吃過了,你呢?”

    甜妞說:“我還沒吃,不如你陪著我吃點?”

    呂金生說:“你自己吃吧,加班到很晚,累壞了。我先休息。”說完他脫下西裝就要去睡覺。

    甜妞強烈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說:“呂金生,你是不是嫌棄俺了?”

    呂金生一愣:“沒有啊,幹嘛這麽說?”

    “那為啥俺讓你陪著俺吃頓飯都不行呢?咱倆多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你還記得嗎?”

    呂金生算了算,都快兩個月了。也許時間更長,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覺得欠了甜妞太多,於是就坐了下來,說:“好,我陪你吃點。”

    甜妞臉上綻出了笑容,學著剛才小琴的樣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呂金生的嘴巴裏。

    呂金生嚼了兩口。勉強咽了下去。

    甜妞說:“呂金生,好吃不?”

    呂金生說:“好吃。”

    甜妞說:“那我做的飯跟小琴比起來,誰做的好吃?是不是像化學藥品?你不怕我弄點老鼠藥,給你放進飯菜裏,喂你吃下去?”

    一句話不要緊,呂金生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心說不好,露餡了,小琴的事兒還是沒有瞞住甜妞。

    呂金生傻愣愣的,皮笑肉不笑說:“你……啥意思?”

    甜妞說:“沒啥意思啊?就是問問,我跟小琴的腿功比起來,誰更強?”

    呂金生不說話了,兩腿一軟,撲通就給甜妞跪了下去:“甜妞……我……我錯啦。”

    甜妞的眼淚嘩地流出,把筷子咣當摔在了桌子上,大吼一聲:“張呂金生!你對得起我?虧我對你那麽好,含辛茹苦跟你過日子,你卻在外麵包二奶養二房,你還跟那小狐狸精弄出了孩子。你你你……你讓我以後怎麽辦?”

    甜妞終於火山爆發了,一巴掌就扇向了呂金生的臉,呂金生跪在地上動都沒動。

    “你說,你說怎麽辦?是不是要跟我離婚,給你們把炕騰出來?那好,我不打擾你們的好事,我現在就走。”

    甜妞站起來就要衝出屋子,呂金生一看不好,上去抱住了女人的大腿:“甜妞你別走,別走啊,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敢了。

    其實這事兒也不怪我,要怪就怪猴子叔叔,那天,猴子叔請我上夜總會,我遇到了小琴,因為多喝了兩杯,迷失了心誌,結果就跟小琴睡了。

    我也沒想到她是第一次,她是元貞之體啊,睡過以後才知道的。

    我良心很不安,覺得對不起她,於是就養了她,我是為了負責任,沒想對不起你啊,甜妞,你原諒我好不好?”

    呂金生如泣如訴,一把鼻涕一把淚,把甜妞哭的沒了脾氣。

    十多年的感情啊,從14歲那年,呂金生把她拉進高粱地的那天起,她的身子就屬於了他。

    她為呂金生打過胎,也嫁過人,跟著憨子過了四年。曆經千難萬苦,最後終於嫁給了他。

    甜妞一直以為自己苦盡甘來,嫁給呂金生就有好日子過了。她不圖張家的萬貫家財,圖的就是男人對她一心一意。

    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心海底針,呂金生跟別的男人一樣,同樣是見一個愛一個。

    她傷透了心,對呂金生差點失望。

    甜妞說:“呂金生,小琴有了你的孩子,你說咋辦?你對得起她,一定會對不起我,對得起我,一定會對不起她,你這人咋聰明是一世糊塗一時啊?

    你咋跟咱爹交代?咋迴到青崖村見爺爺奶奶,還有俺爹俺娘啊?

    咱倆……離婚吧。”

    甜妞一閉眼,淚水止不住的流。她想掰開呂金生的手,可是呂金生把她抱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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