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格的心卻瞬間變成了死灰……薑格的眼光呆滯,他看到石榴微笑著向他走來,還是那頭秀美的披肩發,臉蛋像紅透的蘋果,晚霞映在那身花格子小襖上,人顯得光彩亮麗。
“薑格,你餓不,你渴不,累了吧?吃飯了。”石榴拿出手巾過來幫著薑格擦汗。
這是發生在三年前的一幕,那時候他們租住在k市郊區的一間小屋子裏,石榴每天等著他迴來。
女人渴望的眼神和幽暗的體香還在,可是現在,他懷裏抱著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薑格不說話了,抱著石榴的身體徹底的傻了,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跟著石榴飛了出去。留在車裏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汽車嘎然停止,醫院是去不成了,石榴沒走到醫院就死在了汽車上,死在了薑格的懷裏。
臨死前,石榴的手還在牢牢抓著薑格的手,她的腦袋貼在男人的胸膛前,享受著男人帶給她的最後一絲溫暖。
薑格一動不動,眼淚止不住的流,小海,荷花,還有那些兄弟們也不說話,大家全都坐著不動。所有的人全部茫然若失。不知道該怎麽勸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格才抱著石榴的屍體從汽車裏走出來,一步一步踏上了迴家的路。他的腳步很沉重,但是卻很有力。
這條幸福路一點也不幸福,自從呂青峰修路以來,青崖山就災難不斷。
首先是大冰雹的襲擊,而後是大地震,大狂風,大狼災,接下來是大疾病。
或許他真的挖斷了青崖山的龍脈,讓這個千百年的世外桃源踏進了人間地獄。
薑格抱著石榴的屍體返迴了青崖村,把女人放在了周二刀跟月華家的土炕上。
當看到石榴屍體的第一眼,月華白眼一翻,嗷地叫了一嗓子,向後一步厥到,不省人事。
周二刀手裏的煙鍋子也掉在了地上,蹬蹬蹬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石榴死亡的消息傳到了香草哪兒,香草頓時遭到了電擊,女人一下子摔倒在炕上。
當大家七手八腳把香草扶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香草臉色鐵青,女人已經斷絕了最後一口氣。
香草本來就有心髒病,不能受刺激,猛地聽到五妹慘死的消息,她再也經受不起這種塌天而來的噩耗,當場氣絕身亡了……1999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剛剛進入九月地上就結起了霜凍。
10月還沒有完,青崖山就再一次白了,雪越下越大,山林的顏色在漸漸改變,白色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吞沒了屬於秋天的五彩斑斕。
薑格坐在盤蛇穀的一塊石頭上,他的嘴巴裏哈著熱氣,吐出一團圖白色的濃霧。
前麵有兩座墳,一座是他娘香草的墳,一座是愛妻石榴的墳。兩座墳頭緊緊相連。
石榴生前對他最好的除了薑格就是大姐香草了。
香草出嫁的時候,五妹石榴還不到一周歲,香草對五妹可親了,好的跟親娘一樣。
就算後來石榴怎麽勾搭薑格,甚至拉著兒子私奔,香草也沒有埋怨過石榴一句。
現在兩個人都死了,呂青峰就把她們墳埋在一起。
因為呂青峰還活著,所以香草不能進張家的祖墳。要等著有一天呂青峰也死了,才能跟香草合葬,一起埋進老墳裏。
薑格坐在娘跟石榴的墳前,他不再流淚,覺得所有的眼淚已經流幹。
薑格已經找了白狼王整整三個月。
其實那天把石榴屍體抱迴家的時候他就瘋了,澎湃的血液擠壓著心髒,猶如被地殼壓迫的岩漿,他忽的站了起來,瘋了一樣衝出了家門,嚎叫著撲向了青崖山。他要跟白狼王拚命,親手掐斷它的脖子,為石榴報仇。
可是小海跟幾個兄弟一起撲了上來,死死把薑格按住,不讓他動彈。
小海抱著薑格的腰說:“大哥,大嫂的喪事兒還沒辦,不能衝動啊,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不能急於一時啊。”
薑格掙紮著,嚎叫著,兩隻蒲扇大的手緊緊抓在了泥土裏,仿佛要抓住妻子久久不散的靈魂。一塊石頭也被他抓的應聲碎裂。
他嗓子哭啞了,眼淚哭幹了,覺得真他娘的窩囊。
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以後,薑格說:“小海,你們迴吧,我沒事了,到k市以後管好所有的弟兄,別讓他們再錯下去,黑道不是久留之地,把他們引入正途。”
小海還是有點不放心:“哥,你就這麽退出江湖了?你可別幹傻事。”
薑格說:“放心,我不會死,至少現在不會跟著石榴一起死,我要報仇,親手把白狼王抓住,剝了它的皮,拆了它的骨頭,吃了它的肉,喝了它的血,告慰石榴的在天之靈,然後我會從青崖山上跳下去。
有一天我死了,你們要把我的屍體跟石榴埋在一起,這輩子不能做夫妻,下輩子我還要跟她續緣。”
小海說:“哥,那我走了,啥時候想迴來,老大的位置還是你的,我等著你。”
薑格苦苦一笑:“我不是做老大的料,我的根在青崖山,石榴也埋在青崖山,從今以後,我再也不離開她,一生一世,一輩子。”
小海知道勸不住薑格,最後悻悻走了,從此以後薑格徹底退出了江湖。
埋葬石榴和香草的第二天,薑格就從青崖村再次失蹤,臨走的時候,他背走了父親的那把鐵弓,也抗走了呂青峰的那把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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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時間,他踏遍了青崖山,一直在尋找白狼王的下落。
有幾次他已經跟白狼王相持,眼看就要成功了,幾乎就要抓住它,卻都被它機警地逃走了。
薑格發誓,一天不抓住白狼王,不把它碎屍萬段為石榴報仇,一天誓不罷休。
青崖山方圓五百裏,迴旋的餘地太大,白狼王的鼻子又比薑格的鼻子好使,一旦聞到薑格的味道,白狼王就會逃之夭夭。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薑格還是兩手空空。
現在的薑格長出了濃密的絡腮胡須,腦袋上的頭發也根根豎起,仿佛獅子威武的鬃毛,他又恢複了當初的野人打扮。
三隻小狼就守護在薑格的身邊,溫順地像三隻獵狗。現在薑格是它們唯一的首領,也是它們最忠實的主人,薑格看著一天的紙灰嫋嫋而起,朦朧中,他又看到了石榴那張燦爛的笑臉……燒完紙以後,薑格的身影消失進了青崖山,但是卻有一條身影暗暗跟在他後頭。
那個身影是個女的,身穿粉紅的鴨絨小襖,腳上蹬著一對紅皮靴,腰身很細,一頭的披肩發。
她悄悄跟在薑格的後頭,躡手躡腳上了山。
這個女孩就是荷花。
石榴死了以後荷花很難過,她覺得石榴是自己給咒死的,看到薑格這麽難過,她心裏也不好受。
她不想祈求薑格的原諒,隻想照顧薑格哥哥的生活,“薑格哥,你停住。”荷花在後麵喊一聲。
薑格停住了腳步:“荷花,怎麽是你,你來幹什麽?”
荷花臉蛋一紅:“俺來……勸勸你,石榴姑姑死了以後,俺怕你難過。”
薑格點了一下頭說:‘我難過那是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你迴去吧。“
荷花小嘴巴一撅:“俺不,薑格哥哥,這都怪俺,是俺把石榴姑姑咒死的,你讓俺贖罪吧。”
薑格一愣:“咒死?你怎麽咒死的?”
荷花老老實實說:“那你你跟石榴姑姑親熱,俺祝你們鴛鴦戲水,一塊淹死,比翼雙飛,一塊摔死,洞房之夜就掛,石榴姑姑會被野狼咬死。”
“你?”薑格無語了。想不到他跟石榴的結合會讓荷花這麽氣憤。
但這也不能怪荷花,她沒錯,每一個第三者看著另外兩個親親我我都會發出這樣的詛咒,人之常理。
沒聽說詛咒會咒死人的,薑格說:“算了,我不怪你,你迴去吧。”
荷花說:“薑格哥,俺不走,俺要跟著你。”
“你跟著我幹什麽?很危險的,山裏沒吃沒喝,早晚餓死你。”
“餓死就餓死,餓死也比想死強。”荷花一下子撲了過來,上去抓住了薑格的胳膊。
薑格跟觸電一樣,猛地把荷花推開了:“你幹什麽,走開!”他的臉色冷若冰霜。
無論荷花對他怎麽好,薑格的內心也燃不起那種愛的情愫,石榴死了以後,他的心也跟著石榴一起死了。
“荷花,你迴去吧,我真的不能帶著你,我害怕。”
荷花說:“俺都不怕你怕啥?怕有人說閑話?俺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誰敢胡說八道?”
薑格說:“山裏太危險,有野狼,也有土豹子,我怕白狼王會對你不利,你走,馬上走!”
荷花說:“俺不,俺寧可被野狼咬死,也要跟著你,薑格哥,石榴姑姑死了,你就把俺當她,俺給你做飯,縫衣服,晚上幫你暖被窩,你到哪兒,俺就到哪兒……”
薑格瞪了她一眼,知道荷花的脾氣,小辣椒一樣。
“隨你,不怕死你就跟著,狼來了你別怕。”</p><pstyle=''>荷花一看薑格沒拒絕,高興極了:“俺不怕,有你在,走到哪兒也不怕。”
薑格前麵走,荷花在後麵跟,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青崖山。
薑格住在山洞裏,這個山洞就是當初薑格親了荷花一口的那個山洞。
這裏是薑格的棲息地,也是當年呂青峰在山上歇腳的地方。
“薑格,你餓不,你渴不,累了吧?吃飯了。”石榴拿出手巾過來幫著薑格擦汗。
這是發生在三年前的一幕,那時候他們租住在k市郊區的一間小屋子裏,石榴每天等著他迴來。
女人渴望的眼神和幽暗的體香還在,可是現在,他懷裏抱著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薑格不說話了,抱著石榴的身體徹底的傻了,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跟著石榴飛了出去。留在車裏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汽車嘎然停止,醫院是去不成了,石榴沒走到醫院就死在了汽車上,死在了薑格的懷裏。
臨死前,石榴的手還在牢牢抓著薑格的手,她的腦袋貼在男人的胸膛前,享受著男人帶給她的最後一絲溫暖。
薑格一動不動,眼淚止不住的流,小海,荷花,還有那些兄弟們也不說話,大家全都坐著不動。所有的人全部茫然若失。不知道該怎麽勸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格才抱著石榴的屍體從汽車裏走出來,一步一步踏上了迴家的路。他的腳步很沉重,但是卻很有力。
這條幸福路一點也不幸福,自從呂青峰修路以來,青崖山就災難不斷。
首先是大冰雹的襲擊,而後是大地震,大狂風,大狼災,接下來是大疾病。
或許他真的挖斷了青崖山的龍脈,讓這個千百年的世外桃源踏進了人間地獄。
薑格抱著石榴的屍體返迴了青崖村,把女人放在了周二刀跟月華家的土炕上。
當看到石榴屍體的第一眼,月華白眼一翻,嗷地叫了一嗓子,向後一步厥到,不省人事。
周二刀手裏的煙鍋子也掉在了地上,蹬蹬蹬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石榴死亡的消息傳到了香草哪兒,香草頓時遭到了電擊,女人一下子摔倒在炕上。
當大家七手八腳把香草扶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香草臉色鐵青,女人已經斷絕了最後一口氣。
香草本來就有心髒病,不能受刺激,猛地聽到五妹慘死的消息,她再也經受不起這種塌天而來的噩耗,當場氣絕身亡了……1999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剛剛進入九月地上就結起了霜凍。
10月還沒有完,青崖山就再一次白了,雪越下越大,山林的顏色在漸漸改變,白色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吞沒了屬於秋天的五彩斑斕。
薑格坐在盤蛇穀的一塊石頭上,他的嘴巴裏哈著熱氣,吐出一團圖白色的濃霧。
前麵有兩座墳,一座是他娘香草的墳,一座是愛妻石榴的墳。兩座墳頭緊緊相連。
石榴生前對他最好的除了薑格就是大姐香草了。
香草出嫁的時候,五妹石榴還不到一周歲,香草對五妹可親了,好的跟親娘一樣。
就算後來石榴怎麽勾搭薑格,甚至拉著兒子私奔,香草也沒有埋怨過石榴一句。
現在兩個人都死了,呂青峰就把她們墳埋在一起。
因為呂青峰還活著,所以香草不能進張家的祖墳。要等著有一天呂青峰也死了,才能跟香草合葬,一起埋進老墳裏。
薑格坐在娘跟石榴的墳前,他不再流淚,覺得所有的眼淚已經流幹。
薑格已經找了白狼王整整三個月。
其實那天把石榴屍體抱迴家的時候他就瘋了,澎湃的血液擠壓著心髒,猶如被地殼壓迫的岩漿,他忽的站了起來,瘋了一樣衝出了家門,嚎叫著撲向了青崖山。他要跟白狼王拚命,親手掐斷它的脖子,為石榴報仇。
可是小海跟幾個兄弟一起撲了上來,死死把薑格按住,不讓他動彈。
小海抱著薑格的腰說:“大哥,大嫂的喪事兒還沒辦,不能衝動啊,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不能急於一時啊。”
薑格掙紮著,嚎叫著,兩隻蒲扇大的手緊緊抓在了泥土裏,仿佛要抓住妻子久久不散的靈魂。一塊石頭也被他抓的應聲碎裂。
他嗓子哭啞了,眼淚哭幹了,覺得真他娘的窩囊。
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以後,薑格說:“小海,你們迴吧,我沒事了,到k市以後管好所有的弟兄,別讓他們再錯下去,黑道不是久留之地,把他們引入正途。”
小海還是有點不放心:“哥,你就這麽退出江湖了?你可別幹傻事。”
薑格說:“放心,我不會死,至少現在不會跟著石榴一起死,我要報仇,親手把白狼王抓住,剝了它的皮,拆了它的骨頭,吃了它的肉,喝了它的血,告慰石榴的在天之靈,然後我會從青崖山上跳下去。
有一天我死了,你們要把我的屍體跟石榴埋在一起,這輩子不能做夫妻,下輩子我還要跟她續緣。”
小海說:“哥,那我走了,啥時候想迴來,老大的位置還是你的,我等著你。”
薑格苦苦一笑:“我不是做老大的料,我的根在青崖山,石榴也埋在青崖山,從今以後,我再也不離開她,一生一世,一輩子。”
小海知道勸不住薑格,最後悻悻走了,從此以後薑格徹底退出了江湖。
埋葬石榴和香草的第二天,薑格就從青崖村再次失蹤,臨走的時候,他背走了父親的那把鐵弓,也抗走了呂青峰的那把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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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他已經跟白狼王相持,眼看就要成功了,幾乎就要抓住它,卻都被它機警地逃走了。
薑格發誓,一天不抓住白狼王,不把它碎屍萬段為石榴報仇,一天誓不罷休。
青崖山方圓五百裏,迴旋的餘地太大,白狼王的鼻子又比薑格的鼻子好使,一旦聞到薑格的味道,白狼王就會逃之夭夭。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薑格還是兩手空空。
現在的薑格長出了濃密的絡腮胡須,腦袋上的頭發也根根豎起,仿佛獅子威武的鬃毛,他又恢複了當初的野人打扮。
三隻小狼就守護在薑格的身邊,溫順地像三隻獵狗。現在薑格是它們唯一的首領,也是它們最忠實的主人,薑格看著一天的紙灰嫋嫋而起,朦朧中,他又看到了石榴那張燦爛的笑臉……燒完紙以後,薑格的身影消失進了青崖山,但是卻有一條身影暗暗跟在他後頭。
那個身影是個女的,身穿粉紅的鴨絨小襖,腳上蹬著一對紅皮靴,腰身很細,一頭的披肩發。
她悄悄跟在薑格的後頭,躡手躡腳上了山。
這個女孩就是荷花。
石榴死了以後荷花很難過,她覺得石榴是自己給咒死的,看到薑格這麽難過,她心裏也不好受。
她不想祈求薑格的原諒,隻想照顧薑格哥哥的生活,“薑格哥,你停住。”荷花在後麵喊一聲。
薑格停住了腳步:“荷花,怎麽是你,你來幹什麽?”
荷花臉蛋一紅:“俺來……勸勸你,石榴姑姑死了以後,俺怕你難過。”
薑格點了一下頭說:‘我難過那是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你迴去吧。“
荷花小嘴巴一撅:“俺不,薑格哥哥,這都怪俺,是俺把石榴姑姑咒死的,你讓俺贖罪吧。”
薑格一愣:“咒死?你怎麽咒死的?”
荷花老老實實說:“那你你跟石榴姑姑親熱,俺祝你們鴛鴦戲水,一塊淹死,比翼雙飛,一塊摔死,洞房之夜就掛,石榴姑姑會被野狼咬死。”
“你?”薑格無語了。想不到他跟石榴的結合會讓荷花這麽氣憤。
但這也不能怪荷花,她沒錯,每一個第三者看著另外兩個親親我我都會發出這樣的詛咒,人之常理。
沒聽說詛咒會咒死人的,薑格說:“算了,我不怪你,你迴去吧。”
荷花說:“薑格哥,俺不走,俺要跟著你。”
“你跟著我幹什麽?很危險的,山裏沒吃沒喝,早晚餓死你。”
“餓死就餓死,餓死也比想死強。”荷花一下子撲了過來,上去抓住了薑格的胳膊。
薑格跟觸電一樣,猛地把荷花推開了:“你幹什麽,走開!”他的臉色冷若冰霜。
無論荷花對他怎麽好,薑格的內心也燃不起那種愛的情愫,石榴死了以後,他的心也跟著石榴一起死了。
“荷花,你迴去吧,我真的不能帶著你,我害怕。”
荷花說:“俺都不怕你怕啥?怕有人說閑話?俺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誰敢胡說八道?”
薑格說:“山裏太危險,有野狼,也有土豹子,我怕白狼王會對你不利,你走,馬上走!”
荷花說:“俺不,俺寧可被野狼咬死,也要跟著你,薑格哥,石榴姑姑死了,你就把俺當她,俺給你做飯,縫衣服,晚上幫你暖被窩,你到哪兒,俺就到哪兒……”
薑格瞪了她一眼,知道荷花的脾氣,小辣椒一樣。
“隨你,不怕死你就跟著,狼來了你別怕。”</p><pstyle=''>荷花一看薑格沒拒絕,高興極了:“俺不怕,有你在,走到哪兒也不怕。”
薑格前麵走,荷花在後麵跟,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青崖山。
薑格住在山洞裏,這個山洞就是當初薑格親了荷花一口的那個山洞。
這裏是薑格的棲息地,也是當年呂青峰在山上歇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