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格撫摸荷花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關愛。

    荷花抱著他不撒手,女孩的手卻溜過男人的襯衣,摸在了他的胸膛上:“哥,你睡了俺吧,俺真的想你睡了俺,要不然俺會後悔一輩子的,以後就沒機會了。”

    薑格卻慢慢把荷花的手從衣襟裏抽了出來,說:“別傻了,咱們下山,明天我派人送你迴家。”

    荷花還是不舍得邁步,因為今晚是她最後的機會了。現在不把薑格給睡了,以後就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薑格拖小羊一樣,把荷花拖下了山,女孩子趔趔趄趄,撅著嘴巴跟在後頭。

    剛剛走到距離帳篷不遠的地方,忽然,從帳篷裏傳來一聲竭斯底裏的唿叫:“薑格,有狼,狼啊……”這聲音就像半空中劈響了一個炸雷,整個山穀都搖晃起來,這是一種隻有瀕臨死亡以前才發會出的絕望。

    薑格渾身就像被雷給劈中了,他唿喊一聲:“石榴!”一個箭步就衝向了帳篷。

    薑格挑開帳篷就衝了進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魂飛魄散。

    隻見一條狼已經將石榴按倒在地,趴上了石榴的脖子,張開血盆的大口,那大口上唿唿冒著鮮血。

    石榴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噴泉一樣,從石榴的脖子上噴射出來,將帳篷染得一片血紅。

    而那條撲在她脖子上的餓狼,正是白狼王。

    石榴的眼珠已經不能動了,呆呆看薑格,好像在埋怨他來得太晚,那眼神中有憧憬,有幽怨,還有一絲莫名的不舍和失望。

    白狼王一眼看到薑格,首先打了個哆嗦,然後身體就像一陣狂風,嗖得從帳篷的破洞裏溜了出去,直奔不遠處的盤蛇穀。

    白狼王衝出去的時候,因為慌亂,差點撞在荷花的身上,荷花嚇得尖叫了一聲,跳起來老高。

    暗夜裏,荷花看到了白毛狼那張血粼粼的嘴巴,還有白森森的慎人牙齒。

    薑格被閃電劈中,呆呆的立了兩秒,忽然仰起頭,嘴巴裏發出了一聲竭斯底裏的狼嚎,那嚎叫聲衝破了暗夜在深深的大山裏傳出老遠老遠。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飛身撲向了石榴,把媳婦緊緊摟在了懷裏……薑格上去抱住了石榴,他的眼淚噴泉一樣湧出,心裏像刀剜一樣難受,就掏出手巾去堵媳婦脖子上窟窿,但是血很快流了出來,將手巾浸濕。

    薑格神色慌亂,驚魂未定,抓起被子,還有帳篷裏的衣服一股腦的堵向那個窟窿,可是無濟於事,鮮血還是滲了出來,把衣服跟被單染紅。

    石榴的身體在他的懷裏不住抖動。女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球開始上吊,唿氣急促。

    薑格抓著石榴的手,魂都嚇掉了:“石榴,你別死,千萬別死,別丟下我啊……”

    他的眼淚狂湧而出,石榴也無奈的抓著他的手,身體一點點變涼了。

    就在薑格離開帳篷,把荷花從山崖下救出來的這段時間,白狼王對帳篷裏的石榴進行了瘋狂的襲擊。

    其實薑格剛剛走進青崖山,白狼王就知道薑格返迴了青崖山。

    當年,薑格一怒之下,把打狼隊引進了野狼穀,讓那些人跟白狼群進行了生死的肉搏,然後他領著黃狼群埋伏在草叢裏,坐收漁翁之利,把白毛狼群和打狼隊的人一舉殲滅。

    哪知道所有的白狼都消滅了,唯獨跑掉了一個白狼王。

    白狼王一直沒走,就躲在青崖山,整整八年的時間。

    它韜光養晦,一直在尋找報仇的機會。

    它不敢跟薑格正麵對決,因為薑格在慢慢長大,他的身法跟拳頭越來越厲害。

    白狼王知道自己已經年紀大了,再也不是薑格的對手,它隻能偷襲。

    狼這種東西最記仇了,而且報複心極強,有仇必報,可是等啊等,等啊等,機會卻一直沒有來。

    本來白狼王想對薑格的家裏人下口,包括他娘香草,他爹呂青峰,還有他弟弟金生和妹妹小丫。

    可是呂青峰對香草不離不棄,一直守在香草的身邊,即便不在的時候,也有獵狗黑炭照顧家,白狼王沒找到機會下口。

    金生跟小丫在上學,半年都不迴家一次,更是沒機會下手。

    白狼王也不敢跟呂青峰正麵對決,呂青峰的拳頭一點也不比薑格差,甚至比薑格還要狡猾老練,十分的難對付。

    白狼王苦心等了八年,終於把薑格等迴來了。

    透過秋季裏涼颼颼的冷風,它一鼻子就聞到了薑格的味道。

    這種味道太熟悉了,一直跟他糾纏了很多年,白狼王到死也沒有忘記薑格身上的味道。

    它的鬃毛就豎立起來,眼睛也變得比平時銳利了十倍。立刻知道等了八年的機會終於來了。

    薑格,你滅了我的狼族,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襲擊你的老婆,讓你斷子絕孫,後悔一輩子。

    它順著薑格的味道,身體就像一顆流星,劃過青崖山的山梁,悄悄潛進了盤蛇穀。

    果然,薑格就在下麵。白狼王看到薑格拉著石榴在小母狼白雲的墳前拜天地。也看到拜完天地以後他們開香檳慶祝。

    最後,那幾個年輕的壯漢鑽進了汽車裏,薑格拉著石榴進了帳篷。

    白狼王的身體就像一顆屹立不倒的青鬆,在草叢裏屏氣凝神,尋找下口的機會,狼眼爍爍發光,怎麽也按耐不住那種焦躁和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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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才能把薑格從帳篷裏引出來呢?怎麽才能咬斷他老婆的脖子?狼王糾結了。

    如果自己的狼族隊伍在身邊就好了,也有個幫手,可是現在不行了,它們都死了,死在了野狼穀。

    白狼王竭力忍著憤怒,悲傷,幽怨,還有那種莫名的不安,悄悄等待著時機。

    終於,時機來了,帳篷裏跑出來一個女孩子,沒穿衣服,那女孩子上了山,薑格也跟著那女孩的身影上了山。

    帳篷裏隻剩下了石榴一個人。

    薑格離開以後,石榴就躺下睡覺了。忙碌了一天早就累的疲憊不堪,女人裹著被子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奪命的危險正在悄悄降臨。

    白狼王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渾身的鬃毛一炸,嗖得竄出了草叢,身體就像一支離弦的飛箭,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一下子就撲到了帳篷的跟前。

    尖利的狼牙上下咬合,猛烈地撕住了帳篷,狼頭一搖,撕拉一聲,帳篷就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白狼王嗖得鑽了進去,石榴還沒有醒,女人赤果身體趴在被窩上。

    狼王一下子就跳在了石榴的身上,對準女人的脖子吭哧就是一口,石榴就慘叫起來……當看到石榴受傷的那一刻,薑格的心瞬間被擊的粉碎,狼牙毫不留情咬斷了石榴脖子上的大動脈血管,女人的血噴泉一樣。薑格就知道,石榴救不活了。

    “石榴,你咋了?你咋了,你別嚇我,別嚇我啊!”薑格抱著石榴的身體,感到從來沒有的慌亂,他把手巾堵在了女人的傷口上,手巾很快被染紅,浸濕。他拉過被子,一下子把女人裹了起來,並且用身體給她取暖,可是還是抵擋不住石榴的身體漸漸冰冷。

    他眼睜睜看著女人在自己的懷裏顫抖,唿吸急促:“石榴,你醒醒,醒醒,別睡呀,別睡。我送你到醫院,到醫院去,你沒事的。”

    薑格扯著嗓子喊:“小海,大b,賴利頭,快出來……!”

    距離帳篷三十米的地方有三輛汽車,薑格帶來的十多個兄弟都在車上,大家誰也沒有意識到白狼王來襲。

    薑格扯嗓子一喊,幾個兄弟身體跟觸電一樣,蹭蹭蹭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帳篷就撲,他們從大哥淒楚的嚎叫裏聽出了危險,就覺得大哥遇到了不測。

    幾個小子抄起腰裏的槍,魚貫而入,衝進帳篷一看,全都嚇得麵如土色。

    “大哥!大嫂!咋迴事?”

    薑格說:“快,你嫂子被狼咬了,上醫院,上醫院!”

    薑格猛地把石榴抱起來,快步流星竄上了汽車。

    小海一馬當先,第一個打響了油門,汽車幾個盤旋就竄上了不遠處的幸福路。

    薑格傻了,抱著石榴的身體淚流滿麵,女人的身體還是在他的懷裏顫抖。

    “石榴,別怕,你沒事的,到醫院就好了,快,快開車!”

    小海幾乎把汽車的油門加到了底。

    荷花就坐在薑格的身邊,女孩子的眼淚刷的就湧了出來。她上去抓住了石榴的手:“石榴姑姑,對不起,對不起……”

    荷花覺得石榴是她咒死的。

    下午返迴青崖山的路上,看著薑格跟石榴親昵的樣子,荷花就發出了怨毒的詛咒:祝你們鴛鴦戲水,一塊淹死,比翼雙飛一塊摔死,過不了洞房花燭就掛,石榴被野狼咬死。

    現在石榴真的被野狼咬了,不知道為啥,她心裏不但沒有報複的舒暢,反而感到難過無比。

    “石榴姑姑,都怪荷花不好,荷花不該走啊,我不走,薑格哥哥就不會離開你,那條狼就不敢來。”

    可是無論說什麽,石榴也聽不到了。女人脖子上噴出來的血已經把薑格的衣襟染紅,身體也一點一點的僵硬。

    石榴哀怨地看了薑格最後一眼,那眼神裏有乞憐,有不舍,也有無奈。

    她用盡最後一點氣力,抓住了薑格的手,也抓住了荷花的手,將兩隻手搭在一起,腦袋卻歪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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