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懸掛在樹枝上搖搖擺擺,如果想夠到三條小狼,必須要鑽進鐵籠裏麵,將三條小狼脖子上的項圈跟鐵鏈拉開。從鐵籠裏跳到地麵上。

    薑格顧不得考慮這麽多,三條小狼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他聞到了母親白雲在世時的味道。

    白雲已經死去半年了,薑格每次都會從夢中驚醒,想起小時候在白雲身邊嬉戲的樣子,他就流淚。沒能好好照顧母親一天,是薑格留下的最大遺憾。

    現在,三個弟弟就在鐵籠裏,觸手可及,雖然他們跟薑格不是一奶同胞,但是那種親情尤為強烈。

    薑格終於行動了,爬上樹梢以後,距離那個鐵籠還有五尺的距離,他飛身而起,嗖得跳上了鐵籠,碩大的身軀牢牢將鐵籠勾住,鐵籠劇烈晃蕩了一下。

    薑格早已發現了鐵籠上的入口,他知道那個地方有危險,可無論怎麽危險都要試一試,要不然他不甘心。

    薑格猶豫了一下,先把手伸進去試了試,沒有發現機關掉下來,這才一個翻身,鑽進了籠子裏。

    哪知道身體剛剛進去,右腳還沒有落穩,哢嚓一聲脆響,鐵門上麵的柵欄就掉了下來,將籠門死死封鎖,薑格成為了籠中之鳥。

    他跟三隻小狼關在了一起。

    薑格大吃一驚,裏麵有機關是他預料中的事情,可他沒想到機會會設計的這麽巧妙。

    他立刻意識到,這個是呂青峰的傑作,整個青崖山隻有呂青峰有這樣的手段。</p><pstyle=''>薑格立刻暴怒起來,使勁抓住鐵欄杆開始晃蕩,嘴巴裏嗷嗷大叫,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叫:“嗷,嗷,嗷……”一聲聲狼嚎聲淒厲婉轉。

    他用牙齒咬,用腦袋撞,將鐵籠撞得碰碰山響。整個青崖山都劇烈顫抖起來。

    下麵的狼群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活躍起來,一條條狼影飛身而起,想夠到那個鐵籠,把薑格救下來,可是無論他們怎麽飛,雙爪隻差一點點。

    更多的狼焦躁不安起來,有的向著樹幹猛烈撞擊,有的直撲大樹,開始撕扯樹幹,咬得樹幹咯吱咯吱作響,牙齒都咬出了血。

    有的狼看著薑格流淚,嘴巴裏發出嗚嗚的哀鳴,整個青崖山被淹沒在群狼的哀鳴中。

    狼王被呂青峰擒獲,標誌著青崖山一個時代的終結,從此以後,他們必須選出新的狼王,才能再一次讓狼族團結。

    薑格絕望了,無論他怎麽用力也無法衝破鵝軟粗細的鋼筋,這個籠子做的非常巧妙,關上一隻大狼,三隻小狼竟然一點也不擁擠。

    呂青峰在不遠處點點頭,很滿意自己計劃的成功,薑格終於中計了。

    為了把下麵的狼群轟散,呂青峰領著黑炭從山梁上跳了下來,衝向了狼群,人未到槍先響了,一顆開花彈在半空中炸響,漫天花雨萬千金缶,紛紛的流星飄落,槍聲震耳欲聾,那些狼全都渾身哆嗦了一下。

    呂青峰跟黑炭是群狼的天敵,多麽強壯的野狼也不敢跟他們過招,見到他們隻能退避三舍。

    狼們再也顧不得薑格了,一哄而散,眨眼逃出去老遠。

    青峰撥開草叢,將隱藏在草叢裏的摩托車推了出來,一腳踹響,摩托車就像一隻離弦的飛箭,直撲那顆大樹。

    來到跟前,青峰手裏獵槍一揚,又是一聲轟鳴,子彈剛好打中懸掛鐵籠子的鋼纜,鋼纜應聲而斷,從半空中墜落,落在了摩托車的後座上。

    青峰猛地一轟油門,帶著鐵籠子就飛上了不遠處的山道,黑炭跟在後麵,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幕裏。

    呂青峰將狼王捕獲了,連同那三隻小狼一起帶下山。

    進村以後,他來到了呂家祠堂,拍響了香草的房門。

    香草還沒有睡覺,正在批改作業。聽到門響,趕緊過來開門,呂青峰開著摩托車撲進了院子。

    香草一眼看到了摩托車後麵的鐵籠子,也看到了籠子裏的薑格,驚訝了半天。

    “青峰,你咋了?”

    青峰把頭盔摘下來微微一笑:“你不是說要兒子嘛,兒子我給你抓迴來了。”

    香草的眼睛一亮:“兒子,我的薑格,你說籠子裏是咱們的兒子薑格?”

    青峰點點頭說:“是,我把他從青崖山上帶下來了。”

    香草激動起來,一下撲向了籠子,她多想親手抱一抱兒子啊,薑格出生不到三個月就被野狼抓上了青崖山,吃狼乳長大,12年的時間,他沒喊過香草一聲娘,也沒叫過呂青峰一聲爹。

    母子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香草上次掉進鬼愁澗,也是薑格救的,可那時候薑格跟她很陌生,根本不讓她靠近他。

    香草滿眼含淚,想打開籠子的入口,青峰一下子攔住了她:“香草,別,別碰他。”

    香草一愣:“為啥,他是我的兒子啊。”

    青峰說:“我知道,可現在的薑格不是人,他還是條狼啊,而且是終極狼王,他的野性未滅,很可能會傷害你。”

    香草說:“不會吧,俺是他娘,他也傷害俺?”

    青峰點點頭:“野獸就是這樣。”

    果然,籠子裏的薑格看到香草以後,一掃上次的溫柔跟體貼,揚脖子衝香草就是一聲大吼:“嗷……”

    他怒目而視,眼神裏充滿了仇恨跟不滿,牙齒也咬的嘎嘣嘎嘣作響。

    把香草嚇得,心髒病差點複發。她緊緊抱著青峰:“青峰,咋辦,該咋辦啊?不能把兒子一直這麽關在籠子裏吧?”

    青峰說:“現在隻能把它關在籠子裏,我要慢慢調教他,把他調教成人。他早晚還是我們的兒子。”

    “那要關多久?”

    青峰說:“至少一年。”

    “啊?一年?這麽久。那還不把兒子給憋死?青峰,你這是摧殘兒子啊?”

    青峰說:“沒有別的辦法,不把他的獸性去除,出來他早晚是個禍害,會禍害鄉民的。家裏的人也不安全。”

    香草的眼淚嘩嘩流了出來,眼巴巴看著兒子,眼前的兒子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看著兒子受苦,她的心跟撕裂了一般疼痛。

    呂青峰把籠子從車上卸下來,放在了院子的牆角處,並且告訴香草:“先餓他十天半個月再說,任何時候都不要喂他吃的。”

    香草說:“十天半個月,還不把兒子餓死?青峰,你咋那麽狠心啊?”

    青峰說:“不是我狠心,我在把他度化成人,不用點手段,根本不能度化,香草,聽話,我會把一個完整的兒子還給你,但現在必須讓他吃點苦。”

    呂青峰看也沒看薑格一眼,拉著香草進了屋子。

    這一夜。薑格徹夜的嚎叫,在籠子裏焦躁不安,三隻小狼也徹夜嚎叫,狼嚎聲吵得整個青崖村的人都睡不著。

    香草也睡不著了,徹夜的哭,她為兒子感到傷心,一夜起來好幾次,每一次都站在籠子邊看著薑格流淚。

    “兒啊,你餓不餓?渴不渴?娘對不起你,12年啊,你沒吃過娘一口奶,沒穿過娘為你做的一件衣裳,你受苦了,娘有愧啊。”

    現在的薑格跟爹和娘的距離很遙遠,他們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傻呆呆看著香草,從香草的眼神裏,他能感受到母親的溫柔。也能感受到母親的疼愛。更加熟悉的是那種母親的味道。

    薑格也哭了,手抓著鐵柵欄,眼巴巴看著母親,真想撲過來抱娘一下。可是一根鐵籠隔斷了兩個世界。

    呂青峰被香草的哭聲驚醒,披上衣服把媳婦拉進了屋子裏,怒道:“你幹什麽?現在不能心疼他,你如果心疼他,那你一輩子就得不到兒子。”

    香草怒道:“呂青峰,你真狠心,你還是不是他爹?你咋這麽狠心,這麽狠心,這麽狠心啊……”

    香草激動不已,拳頭在丈夫的胸前無奈地撲打,最後一頭紮在青峰的懷裏放聲大哭。她替兒子感到難過。

    青峰把香草抱在懷裏,勸道:“你以為我想啊?他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可也是我呂青峰種啊?不這樣,他就不能變成一個真正的人,聽我的話,必須要先餓他十天,餓得的他搖搖欲墜,奄奄一息,快支持不住的時候,才能讓他吃點東西,先把他的狼性磨掉再說。”

    香草沒有辦法,他知道丈夫同樣不忍心,她想得到一個完整的兒子,就必須聽呂青峰的話。

    “青峰,你真有辦法把薑格訓練成人?”

    青峰點點頭:“我有十足的把握,香草,你放心,兒子我會還給你,而且是個健健康康十分完美的兒子。你不但會看著他長大,而且會看著他走路,上學,將來娶媳婦,抱孫子。他會跟正常人一樣快樂的生活。

    但現在必須受點苦,兒不教,不成材,玉不琢不成器,他在狼群裏侵染的太久了。一旦獸性爆發就會傷人,咱們必須磨掉他的獸性,”“你有把握嗎?”

    “有把握,隻要你聽我的話。”

    香草使勁咬咬牙說:“好,青峰,俺等著,你可要說話算話。”

    青峰把香草抱得更緊:“他是我兒子,我難道會害他?”

    青峰準備著手訓練薑格了。

    青峰馴狼是很有一手的,也非常的有手段,當初訓練黑炭,也是這麽訓出來的。

    所謂九狗必出一獒,三虎必出一豹。在所有的動物裏,獒狗是最忠心的。

    獒狗的忠心是用特殊的手段訓練出來的,不是說你喂他他就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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