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老娘絕對不能放過他,一定要讓大牛幫我生個孩子,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直到懷上他的駒子為止。

    小麗哭了,哇哇大哭,撕心裂肺,最後變成了輕輕的綴泣,她感歎自己的命苦。

    小麗的哭聲終於驚動了隔壁的呂青峰跟香草。

    香草跟青峰還沒有睡覺,兩個人嚇了一跳,呂青峰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小麗有危險,他拉著香草鞋子也顧不得穿就跑進了小麗的家門。

    來到門口的時候呂青峰沒好意思進屋,隔著房門喊:“小麗姐,你咋了。哭啥?”

    小麗沒做聲,香草是女孩子,她不用忌諱,一下就撲進了屋子裏,她看到小麗滿臉汙垢趴在炕上哭。

    香草奇怪地問:“小麗姐,你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小麗搖搖頭,還是不說話,呂青峰在外麵喊:“香草,小麗姐沒事吧?”

    香草說:“你進來吧,怕啥?姐穿著衣服呢。”呂青峰這才整整衣服搖頭晃腦進了門。

    青峰問:“小麗姐,告訴我誰欺負你,我去宰了他!”

    小麗猛一抬頭,眼睛紅紅的,怒喝一聲:“趙大牛!趙大牛欺負我,青峰,你去把他宰了!”

    第二天早上,呂青峰怒氣衝衝去拍趙大牛家的街門:“大牛哥開門,開門!”

    呂青峰將趙大牛家的街門拍的唿唿山響,趙大牛剛剛起來,著急忙活還以為出了啥事,趕緊出去開門。

    門打開,呂青峰一下揪住了大牛的胳膊,把趙大牛嚇了一驚:“青峰,你咋了?”

    “咋了?你說,為什麽欺負小麗姐?趙大牛你還是不是男人?你要是個站著撒尿的主兒,就把她娶迴家,幹嘛偷偷摸摸糟蹋人家?”

    趙大牛莫名其妙:“糟蹋?我糟蹋誰了,呂青峰你給我說清楚?”

    “小麗姐,你糟蹋了小麗姐,昨天我看到了案發現場,大牛哥,我一直以為你趙大牛跟我這種粗人不一樣,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也是個偷雞摸狗的主兒。”

    趙大牛一聽就怒了:“偷雞摸狗個屁?狗日的呂青峰你少汙蔑人,我趙大牛行的端站得正,我怎麽小麗了,你說清楚?”

    “你沒有糟蹋小麗?”

    “放屁!我趙大牛是那樣的人嗎?”

    “那她為啥哭了?”

    “我怎麽知道?昨天晚上我去給她送錢,沒想到她非要嫁給我做二房不可,我害怕就溜出來了,僅此而已。”

    “僅僅是送錢?”

    “啊。”

    呂青峰鬆開了趙大牛的脖領子,他還是相信趙大牛人品的,這是個正直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趙大牛複原的五年,青峰跟他一起並肩作戰,他勤勞,勇敢,誠實,做人一絲不苟,呂青峰寧可相信黃河的水會倒流,也不相信趙大牛會偷雞摸狗耍流氓。

    他知道小麗一直想嫁給大牛,而且死纏爛打,其實小麗巴不得趙大牛欺負她呢,就是大牛把小麗奸了,小麗也會喜歡。

    昨天晚上他就覺得小麗的話有問題。

    呂青峰嗬嗬一笑,幫大牛整了整衣服領子:“誤會,完全是誤會,大牛哥,我就是試試你的人品,沒別的意思。”

    趙大牛怒道:“試個毛?以後少那這種事跟我開玩笑。”

    青峰說:‘我知道,我知道,哥,你這麽把小麗姐吊著,也不是個理兒。小麗姐的命那麽苦,你應該把她給收了,將來免得留下遺憾。”

    趙大牛歎口氣:“怎麽收啊,我已經有了牡丹,家裏怎麽可能再容得下另一個女人,我希望她走,早早離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可她不走我有啥辦法?”

    “隻要牡丹嫂願意,你娶了她有什麽不好?你不知道,二女共事一夫挺不錯的,一個洗腳一個捶背,一個暖被窩一個專門給生兒子,快活極了。”

    趙大牛哼了一聲:“扯淡,那樣我的良心會不安,一輩子不安,我不能對不起牡丹,男人應該對女人負責任。”

    青峰知道,跟這樣的人你根本辯不出什麽道理,趙大牛這人就是死板。

    青峰隻好說:“那你等著後悔吧,早晚小麗會報複你,我最了解女人了,有時候女人為了捍衛愛情,什麽都做得出來。”

    呂青峰說完拍拍趙大牛的肩膀離開了。他哼著小曲,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最近的呂青峰春風得意。三件喜事接憧而來,讓他嚐到了人世間巔峰的快樂。

    一件事,青崖山的路修通了,他跟趙大牛一起上了報紙,成為了k市最著名的名人。鄉政府把他們修的這段路命名為幸福路。

    第二,就是跟k市的飲料廠簽訂了合同,第一批貨順利交工,第二批貨要從明年開始。村裏人一下子多了那麽多鈔票,總算是為村裏辦了一件好事,幸福的生活在向村民們招手。

    第三,趙大牛做了青崖村的村支書,他做了村裏的村長,他們兩個一正一副,相互搭配,以後村裏人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次到k市的時候沒有找到小姨子芙蓉。

    芙蓉這丫頭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找了四個月也是音信全無。青峰覺得沒法跟老丈人周二刀交代。

    迴來的半個月,他還沒有到周二刀家去看看,因為忙的顧不上。

    現在第一批資金到手,周二刀家也分到了不少錢,正好把存單給老丈人送過去,順便混碗雞蛋鹵子麵條。

    呂青峰得意洋洋拍開了周二刀的家門,周二刀剛起床,月華也正在係扣子,一看青峰來了,周二刀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石榴。

    “青峰來了?”

    “來了,爹。”呂青峰當然要管周二刀叫爹了,這是他的準老丈人。

    月華跟周二刀都覺得青峰是因為芙蓉的事情,他們兩口子非常想念三閨女,這丫頭走了半年,現在到底在哪兒也不來個信,生活的怎麽樣,找沒有找到紅旗,都無從知道。

    青峰進屋就把那張存單交給了周二刀:“爹,這是咱們家上次摘果子得到的分紅,有五千塊。

    “喔,”二刀接住以後沒有感到過分的高興,因為有了呂青峰這樣的女婿,周二刀不在乎錢,他在乎的是芙蓉。

    “那個,芙蓉找到沒有?”周二刀終於將話語問到實處,呂青峰的臉紅了。

    他不想二老擔心,也不想讓二老生氣,青峰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是個老實的孩子,趕緊說:“找到了,找到了,芙蓉也找到了紅旗,他們兩個人一起在城裏打工,讓我跟二老問好,說年下有空就迴來。”

    “那就好,那就好。”

    周二刀滿麵的歡喜,把存單揣在了懷裏。

    呂青峰又掏出一千塊錢,說:“爹,這是芙蓉讓我捎迴來的,這是他們在城裏打工掙的,說交給二老,喜歡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

    月華跟周二刀高興地合不攏嘴,根本沒料到呂青峰是在編瞎話,也不知道這錢是呂青峰墊付出來的。

    火紅的票子壓在手裏沉甸甸的,仿佛跳動的人心,周二刀覺得自己很幸福,兒女長大了,女兒一個個從家裏的火炕上飛走了,女婿也是人中之龍,晚年的周二刀享受到了兒女雙全的天倫之樂。

    月華有點疑惑,問:“青峰,芙蓉就沒來封信什麽的?隻是捎迴了錢?”

    呂青峰恍然大悟,還好口袋裏有封信,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趕緊掏出信念了起來:“喔,爹,娘,你們不說我還忘了,這是芙蓉來的信,我給你們念念哈。”

    呂青峰一本正經念了起來:“爹,娘,俺找到紅旗了,俺也找到了工作,紅旗在一家工廠做工,俺也在市紡織廠做女工,跟小草在一起,每個月的錢掙得很多。俺想掙更多的錢,將來在城裏買房子,辦企業,做老板,等女兒發達了,就把您們二老接進城,讓二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俺還想給紅旗生個兒子,可惜沒這個希望了,但是可以抱養一個,現在工作忙,沒有功夫啊。爹,娘,你們保重身體,等年下我跟紅旗一起迴去,給二老拜年,女,芙蓉拜上。”

    念這封信的時候呂青峰的眼角濕了,因為這封信根本不是芙蓉寫的,是青峰琢磨了一個晚上編寫出來的,他是借著芙蓉的口吻來安慰周二刀跟月華。

    信念完,周二刀老淚縱橫,月華也惦著衣襟擦著眼淚。說:“好好,好閨女,真孝順。”

    都說老朱家的五朵金花是周二刀的五塊心病,恨不得把五個閨女處理出去,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那有爹娘不心疼兒女的道理?

    芙蓉的不辭而別讓周二刀跟月華十分的擔心,兒行千裏母擔憂。他們整天惦記著芙蓉。

    既然閨女生活的很幸福,周二刀跟月華也覺得自己幸福。

    呂青峰離開以後,周二刀跟月華滿街的炫耀,說青峰找到芙蓉了,芙蓉跟紅旗在一塊,他們都成了工人。

    周二刀把閨女送的錢買了一件新衣服,逢人就顯擺,恐怕別人不知道。

    很快,這一消息就傳到了李擁軍的耳朵裏。

    李擁軍跟紅旗是發小,當初紅旗結婚的時候他還來鬧過洞房,他就覺得奇怪,發小在城裏做了工人,這事兒我咋不知道?青峰哥應該跟我說啊,不行,我得去問問。

    李擁軍不小了,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他和紅旗不一樣,在村裏沒找到心上人,可是他喜歡紅旗的媳婦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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