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芙蓉就收拾了行李,離開了青崖山,女孩子第一次走出大山,踏上了尋夫之路。

    呂青峰跟趙大牛修過的那條路就在腳下,綿綿延延120多裏,芙蓉整整走了兩天才上了對麵的國道。

    她沒有坐過汽車,也沒有見過城裏人,但是她知道,上汽車要買票。

    她安安穩穩坐在座位上,頭上係著一條紗巾,懷裏抱著包袱。漫無目的坐在車上,不知道腳下的路在何方。

    那條紗巾是紅旗跟她成親一個月前買給她的,男人還親手幫她戴上。現在紗巾還在,幫她戴紗巾的人卻不在了。

    紅旗說芙蓉戴上紗巾的樣子更好看,芙蓉就時刻把那條紗巾帶在身邊。她不知道尋夫的路有多長,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更加不知道紅旗去了那個城市。她隻是漫無目的的找,覺得隻要離開大山,就會距離男人近一點。

    就在芙蓉離開青崖村三天以後,呂青峰的童養媳小草也離開了青崖村,消失不見了。

    小草的離開比較離奇,她沒有跟家裏留下一句話,隻是給他爹娘留下了一封信。

    那一天呂青峰正在村子的後麵修路,他爹呂輝煌慌慌張張趕到了工地上,拉著青峰就往家裏拖。

    呂青峰被拉得莫名其妙,趕緊問:“咋了爹,家裏著火了?”

    呂輝煌氣喘籲籲說:“比著火更厲害,小草……小草不見了。”

    “啊?”呂青峰打了個冷戰:“我姐,我姐怎麽不見了呢,她一個大活人能到哪兒去?”

    呂輝煌說:“估計是離家出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呂青峰著急忙活跟著爹往家趕,進門一看,小草的房間果然空了,桌子上有一封信。

    信是這樣寫的:爹,娘,俺走了,謝謝你們對俺的養育之恩,謝謝你們對女兒的貼心照顧,雖然俺不是你們親生的,可你們對俺比親生的閨女還要親。

    這麽多年來,俺沒有在爹娘麵前給你們盡過一天的孝道,想起來心裏真不是個滋味。現在青峰修了一條路,俺要順著這條路走出去,走出大山,到山外的世界去看看。俺要打工掙錢,將來好好孝敬爹娘的,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不孝女小草拜別。

    青峰發現,那張紙的上麵有兩個輕輕的褶皺,那是小草寫信的時候流下的兩滴眼淚。

    呂青峰一鬆手,手裏的信紙飄飄搖搖落在了地上,就像一隻潔白的蝴蝶。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傻了。

    隻有呂青峰明白小草離開的真正意圖。

    小草是為了逃避,就是要逃避呂青峰。

    小草跟青峰青梅竹馬,從小就生活在一塊,她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呂青峰的老婆,而青峰對小草卻隻有姐弟之情,並無夫妻之意。

    呂青峰三歲那年就在小草的嗬護下長大,他跟小草在一個鍋裏舀飯,一張餐桌上吃飯,五歲以前兩個人一直在一條炕上睡覺。

    小草拉著他的手走過村子的大街,走過村南的高粱地,走過村頭的小石橋,也走過哪所破敗的小學。

    小草對呂青峰嗬護備至,他對弟弟的感情甚至超過了對親生爹娘的感情。

    就是她爹趙黑龍被槍斃,屍體抬迴來的時候,小草也隻是看了一眼,卻沒有落淚。現在要離開了,小草竟然哭了。

    雖然這封信裏沒有提到呂青峰一個字,可青峰知道,小草就是為了他。

    小草一直盼著自己快快長大,長大以後早早嫁給青峰,可她怎麽也沒料到,呂青峰竟然會娶了香草跟玉芬。

    每天晚上呂青峰跟玉芬在炕上鼓搗,又親又摸,還把一張炕板弄得咯吱咯吱響,兩個人親嘴的聲音啪啪山響,小草在這邊確實受不了。

    她的心就跟著青峰和玉芬在這邊蕩漾。有時候會將手指穿過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摸。摸過來,再摸過去,怎麽也無法抑製那種發自內心的焦渴。直到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從身體裏流過方才罷休。

    這樣的日子對小草來說就是煎熬,還不如離開的好,眼不見心不煩。

    她帶著對青峰的祝福還有對爹娘的思念離開了,這一走好幾年都沒有迴過青崖村。直到衣錦還鄉成為女老板的那一天。

    呂輝煌急得直跺腳:“青峰,你姐姐可是山裏的丫頭,從小沒有出過門,她連汽車都沒有見過,一個人孤苦伶仃可該咋活?你一定要把她找迴來。”

    青峰陷入了糾結,目前的修路計劃正在關口上,方圓五個村子的路眼看就要聯通。現在的青峰已經是村長了,他爹呂輝煌從村長的寶座上退了下來,青崖村幾百口子人都看著他吃飯呢,怎麽能隨意離開呢?

    青峰咬咬牙說:“爹,你放心,我一定把姐姐找迴來,她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把她拉迴來。”

    呂輝煌抽了一口煙,把煙鍋子使勁在椅子上磕了磕,纏起來別再腰裏,這才說:“小草雖然沒有嫁給你,可她是我張家養大的,她生是張家人死是張家鬼,什麽時候都是你親姐。去跟大牛說一下,你先把修路的事兒放放,把小草找迴來再說。”

    呂青峰趕緊收拾行李,準備奔向大都市去,正忙活呢,周二刀跟月華哭哭啼啼找來了,進門就說:“青峰,不好了,你妹芙蓉,芙蓉不見了,已經三天了。”

    呂青峰又是大吃一驚,難道今年離家出走是潮流?當初沒有路的時候,想走也走不出去,現在路修通了,怎麽一個個都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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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趕緊勸:“爹,娘,到底咋迴事?”

    月華哭天抹淚說:“芙蓉走出大山去了,她說要去找紅旗,我跟你爹不答應,輪流看著她,可是我上茅房撒個尿的功夫,芙蓉就不見了,青峰,你一定要幫俺把閨女找迴來,那可是你小姨子啊?”

    呂青峰苦笑了,生活啊,就像女人玩跳繩一樣,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兒小草的事兒還沒有了,那邊芙蓉又出事了。

    反正是要出去找人,一個人是找,一群人也是找。那就小姨子跟姐姐一塊找吧。

    青峰說:“爹,娘,你們放心,這次出去我一定要把芙蓉找迴來,她不迴來,就是拖我也要把她拖迴家。”

    周二刀拍拍女婿的肩膀:“青峰,辛苦你了。”

    呂青峰立刻去跟趙大牛商量,把小草跟芙蓉離家出走的消息跟他說了,並且囑咐他,家裏的事兒就靠大牛哥了,我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就可以迴家。

    趙大牛憨厚一笑說:“青峰,你放心的去吧,家裏的事情交給我,你早去早迴。”

    臨走的頭天夜裏,青峰一宿沒睡好……玉芬想睡也睡不成……青峰知道明天一走,短的話兩三個月,長的話一年也迴不來,玉芬跟香草兩個將要白白地浪費在床單上。

    前半夜在玉芬這兒,後半夜青峰又跑到了香草哪兒。香草已經洗幹淨鑽被窩等著他了。

    男人鑽進被窩,抱著香草白淨的身子說:“香草,你還是迴家裏去住吧,這次出發我要把黑炭帶走,隻有黑炭才能找到小草跟芙蓉,你一個人住在張家祠堂太危險了。”

    呂青峰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第一是害怕青崖山的野狼報複,狼這東西最記仇,上次自己的兒子就被狼群拖走了。第二是擔心村裏的那些流氓會騷擾香草。香草這麽年輕漂亮,擱在張家祠堂青峰還真的不放心。

    香草搖搖頭說:“家裏不是俺住的地方,那個地方是玉芬姐的天地,俺在這兒不寂寞,你讓娘過來給俺作伴就行了。

    青峰,無論如何你也要把三妹找迴來,三妹的命夠苦了。”

    青峰點點頭說:“我知道。”一邊說一邊把香草納進了懷裏。

    呂青峰很猛,每一次都可以讓媳婦飽足好幾天,這次要離開了,她必須把兩個媳婦喂飽,給她們留個念想。

    香草已經麻木了,可她還是打足精神,盡可能讓男人多爽快一點。畢竟以後來情緒了,想找人折騰都找不著了……

    呂青峰兩邊的折騰,搞得滿頭大汗。

    香草也得到了最大的滿足,還是抱著男人的身體不撒手。

    第二天早上起來,玉芬跟香草已經幫他收拾好了行李,兩個媳婦把男人送出了山口,眼看著青峰的身影上了大路,最後消失不見。

    呂青峰的那條獵狗黑炭就在後麵跟著。

    都市對於呂青峰一點也不陌生,如果說青崖村隻有一個人在都市混的風生水起的話,那個人還是呂青峰。

    呂青峰在青崖村人的心裏始終是個謎,沒有人知道呂青峰的能耐大小。隻要青崖村遇到任何難纏的危難,呂青峰往前一站,一切就會迎刃化解。他是個能攬大局的人物,也是個能幹大事的人物。

    這些年呂青峰無數次進過城市,無數次將爺爺張青堂留下的黃金跟銀元從山洞裏掏出來,裝在麻袋裏,穿過青崖山暗暗帶進都市。然後換成渣渣響的人民幣,給修路的工人發工錢。

    工人隻相信鈔票,因為鈔票是實實在在的,他們不相信黃金,也不相信銀元。根本不知道黃金和銀元的真實價值。

    呂青峰為了把那些銀元跟黃金兌換成更多的人民幣,他已經暗暗結實了k市的黑幫老大,定期定量地向他們提供資源,一直到大路修通的那一天。因為黑市上的黃金和銀元的收購價格,幾乎是市場價的一倍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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