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劉二傻沒感情,所以沒話說,這完全是一筆交易,一筆你情我願的皮肉交易。談不上誰吃虧。

    海棠走出門以後劉二傻一頭仰倒在炕上,他滿足地感歎一聲:“這輩子……值了!”

    月華在外麵已經等不及了,看到閨女海棠係著衣襟出來,悄悄問:“成了?”

    海棠紅著臉點點頭:“成了。”

    “咋不多玩一會兒?時間還早。”

    海棠說:“多玩一會兒,多惡心一會兒,娘,你是不知道,剛才俺都不敢看他的臉,”

    月華撲哧笑了,“傻孩子,粗柳的簸箕,細柳的鬥,天下誰嫌男人醜?男人就那麽迴事,看習慣了也就那麽迴事。你爹當初還不如他呢。”

    海棠紅著臉,跟做了丟人的事兒一樣,拉著月華就迴了家。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等著海棠有妊娠反應的一天。

    借種這事兒很麻煩,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功的。又不是導彈,上麵有g***導航係統,一打一個準,憑的就是運氣。

    運氣好的話,一次就能成功,運氣不好的話,十次八次也不見得懷上。

    海棠跟月華一共往劉二傻哪兒跑了五趟,每趟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事兒也怕別人見了笑話。

    每一次到劉二傻哪兒,月華都是提前通知,二賴總是把屋子打掃幹淨,換上嶄新的褥子跟被窩,等著海棠來。

    頭兩次跟二賴上炕,海棠心裏還有點膽怯,不敢看二賴的臉,總是用枕巾包住頭臉,第三次的時候就習以為常了。

    二憨子很殷勤,每一次都把海棠伺候的服服帖帖,動作很輕柔,在他得到滿足的同時,盡量也讓海棠得到滿足。

    一來二去,海棠就對二憨子產生了好感。她覺得二憨子這人不錯,除了醜一點懶一點,心眼還是挺好的,至少這人很善良,不像趙森林一樣滿肚子的壞水。

    海棠開始對二賴依依不舍了,第五次的時候,她竟然在二賴的懷裏哭了。

    二賴問:“你哭啥?”

    海棠說:“二賴,俺開始稀罕你了,不知道咱倆這種關係能維持多久?”

    二賴說:“以後想來你就來,俺這兒的門一直為你開著,隻要你願意,可是俺怕傷害你跟森林之間的感情。”

    海棠就說:“二賴,你心眼真好,不如咱倆就這麽過吧,俺跟趙森林離婚。”

    劉二傻嚇了一跳,趕緊說:“別,你跟著森林比跟著俺強,俺這人特懶,又沒能耐,跟著我你會後悔的。”

    海棠說:“可是你心眼好啊?俺從前咋沒看出來?跟了你俺不後悔。”

    劉二傻說:“海棠,要這樣的話你以後別來了,真把你跟森林拆散,那俺就是造孽。”

    海棠抱著二賴的腰哭的更傷心了,戀戀不舍,這一天她在二賴的家裏待了一夜,天亮以後才走。

    把在外麵把風的月華急得直跺腳,差點沒氣的昏過去。

    月華在外麵提著板磚,一個勁兒的敲牆,

    “小姑奶奶,行了沒?差不多就行了,被人看到不好。”

    月華在外麵低嚎,海棠隻好穿起了衣服,臨走的時候從懷裏掏出了一雙布鞋,含羞帶臊說:“二賴哥,俺也沒啥送你的,上次看到你的鞋破了,沒人補,俺就幫你做了雙新的,你穿上吧。”

    劉二傻顫顫抖抖接過鞋,感動的熱淚盈眶,長這麽大,第一次有女人送東西給他。

    二賴流著淚說:“海棠,這鞋俺不能穿,俺把他珍藏起來,啥時候想你了,就拿出來看看,看到鞋,俺就是看到了你。”

    “二賴哥……”海棠又哭了,一下紮在了二憨子的懷裏淚如雨下。

    天光大亮了兩個人才灑淚而別,從此以後就是形同陌路了。

    第五次從二賴家出來沒過幾天海棠就懷孕了,竟然真的有了妊娠反應。她感到頭暈,惡心,渾身沒勁,還想吃酸的,兩腿也軟綿綿的。

    趙森林一看海棠這症狀高興地屁顛屁顛的,趕緊拉著海棠去白先生哪兒,讓老先生把脈。

    白先生摸著海棠右手的手腕,將胡子縷掉若幹,搖頭晃頭說:“這次準了,是喜脈,你老婆懷孕一個月了。”

    趙森林高興地不行,差點拄著拐杖蹦房頂上去,拉著海棠的手滿街吆喝:“海棠懷孕了……俺老婆有喜了……大家快來看啊!”

    從現在開始海棠的腰就直了起來,她大模大樣挺著肚子,神氣活現,走路的樣子也變了,十八米寬的大街都裝不下。

    海棠跟她娘月華一樣,沒事就扶著村口的那顆大柳樹嘔吐,哇……哇……,長江決堤一樣,就怕人家不知道她懷孕。

    香草再次曆盡千辛萬苦,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孩子順利生產。

    這一次生產呂青峰沒在家,因為修路正在節骨眼上,根本走不開,忙的屁都沒工夫放一個。

    但是他娘呂何氏跟丈母娘月華卻一直在香草身邊。

    香草這次生產很明顯比上次順利了很多,沒感到多麽的疼痛。被呂青峰說中了,路趟順了就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次生出的是閨女,不是兒子。小孩子很可愛,臉蛋圓圓,眼睛大大,長得像她娘香草,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周二刀屁顛屁顛的跑上青崖山去報信,爬上山崗,大老遠就搖著手臂喊:“青峰……你老婆生了……香草生了……”引得整個工地上的工人不住地看。

    呂青峰停住了機器趕緊問:“香草怎麽樣?受傷沒有?”

    周二刀就將手搭成一個喇叭狀,站在對麵的山坡上嚎叫:“母女平安,快迴家看看吧……閨女長得像香草……”

    呂青峰放下手裏的機器,馬不停蹄往家趕。進門以後他發現香草的頭上淨是汗,女人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青峰握住了香草的手:“香草,你辛苦了,疼不疼?”

    香草就搖搖頭,不好意思說:“青峰,對不起,是閨女,不是兒子。”

    呂青峰酣然一笑:“沒事,閨女小子一樣,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青峰,你不怕俺沒為張家繼承香火?”

    呂青峰說:“我沒那麽封建,世道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天下都是男人,一定全部打光棍,人類還怎麽發展,男女搭配才好。”

    香草就笑了,把頭靠在了青峰的肩膀上。

    呂青峰就端過米湯,一口一口喂她。

    呂青峰就這樣,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這也是青崖村所有女人都喜歡他的原因。

    老婆生孩子,他第一眼看的不是孩子,而是先關心老婆的安危。這一點很多男人都做不到。

    香草說:“青峰,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呂青峰想了想說:“那就叫小丫吧,他是咱們的第二個孩子,而且是個丫頭,就叫小丫。”

    香草眉頭一皺說:“小丫這名字太糙了,應該取個響亮的名字。這樣長大才有出息。”

    青峰說:“糙名字好養活,我才不要孩子有出息呢,平安就好,隻要她能快快樂樂長大,幸福地活著,比什麽都強。”

    呂何氏已經把孩子洗吧幹淨,裹上了小被子,將女兒抱在了青峰的麵前。

    “青峰,你看看,這就是你閨女,這就是你的小丫。”

    呂青峰隻看了一眼,那種天生的父愛就油然而生,這是他跟香草愛情的結晶。

    兩個人抱著孩子愛不釋手。

    這個孩子呂青峰當做寶貝一樣養著,他加了萬分的小心,狠狠瞪了獵狗黑炭一眼道:“這次你再不看好家,再有閃失的話,我就剝了你皮!”

    黑炭羞愧地看了主人一眼,乖乖夾起了尾巴。

    薑格的丟失讓呂青峰陷入了深深痛苦中,也讓獵狗黑炭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為了撫平戀人白雲傷痛,黑炭不得已叼走薑格送給了白雲。第一次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薑格現在很安全,就在青崖山上的狼群裏,他已經吃白雲的奶二年了。而且已經學會了爬。就在幾天前,黑炭還上過一次青崖山,教會薑格翻身撲咬的技術。

    黑炭跟白雲對薑格照顧得無微不至,一狼一狗撫養著一個狼孩子,並且要決心把這個狼孩子訓練成為磨盤上最強悍的狼王。

    黑炭這次沒有背叛自己的主人,從不敢離開張家祠堂半步,看護張家祠堂成了它義不容辭的職責。

    就在香草生產以後不到十天,張家小院裏的玉芬也嚎叫起來,疼得在炕上翻滾,玉芬也要生了。

    玉芬生金生的那天剛好是三月初三,那一天陽光明媚,院子裏的梧桐樹上落滿了喜鵲。那些喜鵲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玉芬喊街罵娘,“真他媽的疼啊!俺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一個勁兒的在炕上踢騰,三個人都按不住,嚇得樹上的喜鵲撲撲楞楞跑了個精光。

    她抱著呂青峰的頭,差點把男人給掐死,呂青峰翻著白眼伸了半天脖子,心裏卻美得不行。

    哇……地一聲啼哭,孩子落地了,呂何氏第一個就興奮起來:“是兒子!兒子啊!青峰,你有兒子了,咱們張家有後了!”

    呂何氏在裏麵喊,外麵的呂輝煌已經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一聽說是兒子,呂輝煌趕緊點著一根大香,在祖宗的牌位前砰砰砰磕了七八個響頭,幾乎將腦袋磕出血。

    呂輝煌感激涕零:“祖宗啊……爺爺!爹!娘,咱們張家真的有後了。玉芬,你可是俺們張家的大功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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