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眼睛裏噙著淚問:“大牛,難道俺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大牛怒道:“你就是這樣的人,你下流,你偷男人,你對不起四寶,你這樣的女人辱沒祖宗,敗壞門庭,丟人現眼,你咋……不去死!”
大牛說完以後,氣唿唿摔門走了出去,把牡丹嫂一個人扔在了屋子裏。
男人的話像刀子一樣劃破了他的心,扯裂了她的遮羞布。讓她無地自容。
牡丹的心裏委屈地不行,她欲哭無淚,怎麽也想不到大牛會對他這樣。
這時候牡丹嫂感到了後悔,自己確實不幹淨,如果自己是一塊土地的話,都快被村裏的男人給耕爛了,根本不配擁有大牛的愛。大牛還是個童子雞呢。
她哇哇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覺得生不如死。充滿了愧疚。這個男人捉摸不透,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怎麽也暖不熱他的心。
大牛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女人什麽都能做,唯一不能做的是對男人的背叛。四寶哥健在的時候她就已經背叛了四寶。
夫妻之間有的事情可以原諒,但是偷人養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牡丹嫂哭夠了,擦幹了眼淚,既然大牛不要她,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不如去死。
半夜,牡丹嫂打開了房間的門,走出了院子,上了青崖山。
死在那兒好呢?開始的時候牡丹想吊死在家裏的梁頭上,後來一想,怕嚇壞孩子,還是死在外麵好。
她出了村子,進了盤蛇穀,來到了鬼愁澗。一路哭一路流淚,淚滴落在地上砸成了小坑……
還是跳崖吧,這樣幹淨,而且衛生,死了以後屍體就會被野狼拖走。到時候東一塊西一塊,家裏人找不到也不會太難過。
村子裏有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時候,就這樣掉進了鬼愁澗,再也沒有上來。有趙黑龍的兒子趙春林,還有玉芬的爹……
牡丹嫂站在鬼愁澗的崖頂,留戀了一眼隱隱約約的村莊,村莊裏燈火闌珊。
她從小子在青崖村長大,看慣了這裏的山,看慣了這裏的水,看慣了這裏的人,看慣了這裏的一切。
兒啊,娘走了,娘對不起你爹,背叛了你爹,娘好後悔,我死了以後大牛會照顧你的。
牡丹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大寶,孩子才剛剛七歲啊。正在上小學。死了娘會很可憐的。
然後她又看了看屬於自己的身體,那是一具多麽美好的身體啊,她體態端莊,身條秀美,潔白如玉,曾經征服了大半個青崖村的男人,很多女人看到也是羨慕地冒火。
可是這具身體是肮髒的,醜陋的,不幹淨的。
她的手臂被很多男人枕過,她的唇被很多男人嚐過。他不能用自己肮髒的手臂去擁抱大牛,也不能用那張肮髒的嘴唇去親吻大牛的臉膛。因為自己會玷汙他。
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牡丹嫂一閉眼,跳進了深深的萬丈懸崖,暗夜裏,她的身體像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
呂青峰已經半年沒有迴過家了。
半夜,他返迴了自己的屋子,發現玉芬已經躺下了。
女人知道男人迴來,早就等著男人進屋。
呂青峰進門以後就脫掉了自己的大衣,然後抱住了玉芬的細腰。
玉芬也忍了半年,青峰為了修一條路出來,這段時間幾乎累垮。
呂青峰輕輕一碰,玉芬就來勁了。
呂青峰跟玉芬一直鼓搗到半夜,兩個人才掩旗息鼓收兵迴營,幾分鍾以後土炕上傳來一陣鼾聲。
第二天早上呂青峰起來的比較早,提上鞋走出家門的時候,東方剛剛透過一抹曙光。
忽然,一個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大汗淋漓,原來是趙大牛。
大牛大老遠就衝著青峰喊:“青峰,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兒了……”
青峰一聽大牛的喊聲就知道出了大事,大牛這人一項穩重,不是火燒屁股的事情,不會把他急成這樣。
“怎麽了大牛哥?”青峰問。
“牡丹,牡丹出事了。”大牛氣喘籲籲道。
“牡丹嫂,牡丹嫂咋了?”
“牡丹……不見了。”大牛的眼裏幾乎出淚。
呂青峰一聽撲哧笑了:“她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會不見了呢?”
大牛說:“她昨晚沒迴家,一夜沒迴來,我覺得可能是出了意外?”
青峰一愣:“到底怎麽迴事?”
大牛垂頭喪氣道:“昨天晚上,我跟她吵了一架,吵完以後我就出去了,她就離開了家,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
“你都說她啥了?”
“我說她下流,無恥,辱沒祖宗,偷野男人,不知道顧忌自己的名聲,還不如……去死!”
“啊?”青峰吃了一驚,立刻明白是怎麽迴事了,這些話是非常傷人的。
老實說牡丹嫂偷男人的事兒,呂青峰早就有耳聞,憑著呂青峰跟四寶哥的關係,青峰早就忍不住了,但是青峰不恨牡丹嫂,她是個女人家,照顧生病的男人,還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不靠男人你讓他靠誰?
他恨趙黑龍,也恨趙森林,還恨村裏的那些流滿閑漢趁人之危。
青峰當初打斷趙黑龍的腿,用獸夾子打斷了趙森林的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牡丹嫂。
青峰抬手點著大牛的鼻子氣急敗壞道:“我說大牛哥,你怎麽能這樣呢?你知道牡丹嫂有多好嗎?她是個好人,很善良的,又那麽能幹,對四寶哥不離不棄。你怎麽能這樣傷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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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眼裏的焦急瞬間化成了悲哀,緊著著就是一雙奪眶而出的眼淚,他心裏又惱又恨又是慚愧,但心地問:“那現在我應該怎麽辦?”
青峰急急忙忙裹緊了大衣:“還能怎麽辦?出去找啊,發動全村的人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呂青峰跟大牛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發動了全村的青壯勞力,遍山遍野開始尋找牡丹嫂的下落。
所有的親戚家找過了,沒有。前山和後山找過了,沒有。大家提著燈籠火把將盤蛇穀跟鬼愁澗每一個角落都踅摸了一邊,還是沒有發現牡丹嫂的身影,
大牛感到了不妙,牡丹會不會一氣之下跳進山崖死掉了?那樣的話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四寶?
大牛心急如焚,他的心頃刻間變成了一捧死灰,悲痛,懊惱,自責一股腦湧上了心頭。
他後悔罵了牡丹,也後悔罵她不知廉恥,傷風敗俗,辱沒祖宗。
半年的時間,牡丹一直在他的身邊,幾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牡丹這一走好像有人從他身上抽取了一根骨頭,大牛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大隊人馬找了整整一天,也沒有發現牡丹嫂的蛛絲馬跡,最後,一個村民在鬼愁澗的半山坡發現了一隻鞋,大牛接過那隻鞋,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牡丹腳上穿的。
大牛的眼淚奪眶而出,急得直跺腳:“青峰,青峰快看,這是我嫂子的鞋,快救救她,救救她啊!”
大牛抓著青峰的肩膀晃個不停,不知道該怎麽辦。
懸崖邊有隻鞋,這就證明牡丹嫂來過,無論她有沒有掉進懸崖,都應該爬到崖下去看看。
呂青峰大喝一聲:“拿繩子來,年輕力壯的跟我下去!”
繩子拿來了,呂青峰將繩子一頭係在自己的腰裏,一頭係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後奪過一個村民手裏的火把,哧溜一聲就滑了下去。
現在是半夜,鬼愁澗又是深不見底,遠處傳來的了野狼的嚎叫聲,青峰不知道牡丹嫂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牡丹嫂一定是從這裏跳下去的,而且兇多吉少。
第一個下來是呂青峰,第二個下來的是趙大牛,然後是紅旗,紅兵,猴子,三條繩子一起卸了下去。
四條黑影很快隱藏進了鬼愁澗的斷崖下。火把的亮光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上麵的村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青崖山的鬼愁澗,千百年來都沒有人下去過,是青崖山一帶最神秘莫測的地方。
站在鬼愁澗的山坡上,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底,黑壓壓的一片,日當正午的時候都是灰蒙蒙灰蒙蒙的。
四周是懸崖峭壁,光溜溜的沒有任何攀岩物,人想下去隻能靠繩子。膽子小的根本不敢下。
現在為了牡丹嫂的安慰,呂青峰顧不得那麽多了。不要說他跟四寶哥關係不錯,就是一個普通的村民,隻要有一線生機,青峰也會想方設法把他救出來。
繩子接繩子,向下溜了幾百米,還是看不到底,岩壁上長滿了枯藤和灌木。
這是在夜裏,如果是白天的話,呂青峰不用繩子也可以上下自如。
趙大牛的眼角始終紅紅的,一邊向下爬一邊喊:“牡丹!牡丹!”
男人雄壯的聲音在山穀裏久久迴蕩,根本看不到牡丹嫂的蹤跡。
紅旗第一個害怕了,拉了青峰一把:“青峰哥,這鬼愁澗幾百年都沒人下來過,咱們這次下去恐怕兇多吉少,別牡丹嫂救不出來,咱們再搭上兩條性命就不劃算了。”
呂青峰一瞪眼怒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怎麽淨說喪氣話,你是不是怕了,怕的話就上去!”
看到青峰生氣,紅旗吐吐舌頭不敢做聲了,繼續向下攀爬。
其實鬼愁澗不是沒有人下去過,如果說千百年來隻有一個人下去過的話,那個人就是呂青峰了。
青崖山沒有他走不到的地方,鬼愁澗青峰至少下去過三次,每次都是冬天。
青峰之所以選擇冬天下去,原因有二。
第一,不用擔心毒蛇的撕咬,因為冬天的時候所有的毒蛇都冬眠了。藏進底下的山洞裏睡覺,第二年的春末夏初才能出來。
大牛怒道:“你就是這樣的人,你下流,你偷男人,你對不起四寶,你這樣的女人辱沒祖宗,敗壞門庭,丟人現眼,你咋……不去死!”
大牛說完以後,氣唿唿摔門走了出去,把牡丹嫂一個人扔在了屋子裏。
男人的話像刀子一樣劃破了他的心,扯裂了她的遮羞布。讓她無地自容。
牡丹的心裏委屈地不行,她欲哭無淚,怎麽也想不到大牛會對他這樣。
這時候牡丹嫂感到了後悔,自己確實不幹淨,如果自己是一塊土地的話,都快被村裏的男人給耕爛了,根本不配擁有大牛的愛。大牛還是個童子雞呢。
她哇哇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覺得生不如死。充滿了愧疚。這個男人捉摸不透,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怎麽也暖不熱他的心。
大牛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女人什麽都能做,唯一不能做的是對男人的背叛。四寶哥健在的時候她就已經背叛了四寶。
夫妻之間有的事情可以原諒,但是偷人養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牡丹嫂哭夠了,擦幹了眼淚,既然大牛不要她,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不如去死。
半夜,牡丹嫂打開了房間的門,走出了院子,上了青崖山。
死在那兒好呢?開始的時候牡丹想吊死在家裏的梁頭上,後來一想,怕嚇壞孩子,還是死在外麵好。
她出了村子,進了盤蛇穀,來到了鬼愁澗。一路哭一路流淚,淚滴落在地上砸成了小坑……
還是跳崖吧,這樣幹淨,而且衛生,死了以後屍體就會被野狼拖走。到時候東一塊西一塊,家裏人找不到也不會太難過。
村子裏有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時候,就這樣掉進了鬼愁澗,再也沒有上來。有趙黑龍的兒子趙春林,還有玉芬的爹……
牡丹嫂站在鬼愁澗的崖頂,留戀了一眼隱隱約約的村莊,村莊裏燈火闌珊。
她從小子在青崖村長大,看慣了這裏的山,看慣了這裏的水,看慣了這裏的人,看慣了這裏的一切。
兒啊,娘走了,娘對不起你爹,背叛了你爹,娘好後悔,我死了以後大牛會照顧你的。
牡丹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大寶,孩子才剛剛七歲啊。正在上小學。死了娘會很可憐的。
然後她又看了看屬於自己的身體,那是一具多麽美好的身體啊,她體態端莊,身條秀美,潔白如玉,曾經征服了大半個青崖村的男人,很多女人看到也是羨慕地冒火。
可是這具身體是肮髒的,醜陋的,不幹淨的。
她的手臂被很多男人枕過,她的唇被很多男人嚐過。他不能用自己肮髒的手臂去擁抱大牛,也不能用那張肮髒的嘴唇去親吻大牛的臉膛。因為自己會玷汙他。
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牡丹嫂一閉眼,跳進了深深的萬丈懸崖,暗夜裏,她的身體像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
呂青峰已經半年沒有迴過家了。
半夜,他返迴了自己的屋子,發現玉芬已經躺下了。
女人知道男人迴來,早就等著男人進屋。
呂青峰進門以後就脫掉了自己的大衣,然後抱住了玉芬的細腰。
玉芬也忍了半年,青峰為了修一條路出來,這段時間幾乎累垮。
呂青峰輕輕一碰,玉芬就來勁了。
呂青峰跟玉芬一直鼓搗到半夜,兩個人才掩旗息鼓收兵迴營,幾分鍾以後土炕上傳來一陣鼾聲。
第二天早上呂青峰起來的比較早,提上鞋走出家門的時候,東方剛剛透過一抹曙光。
忽然,一個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大汗淋漓,原來是趙大牛。
大牛大老遠就衝著青峰喊:“青峰,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兒了……”
青峰一聽大牛的喊聲就知道出了大事,大牛這人一項穩重,不是火燒屁股的事情,不會把他急成這樣。
“怎麽了大牛哥?”青峰問。
“牡丹,牡丹出事了。”大牛氣喘籲籲道。
“牡丹嫂,牡丹嫂咋了?”
“牡丹……不見了。”大牛的眼裏幾乎出淚。
呂青峰一聽撲哧笑了:“她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會不見了呢?”
大牛說:“她昨晚沒迴家,一夜沒迴來,我覺得可能是出了意外?”
青峰一愣:“到底怎麽迴事?”
大牛垂頭喪氣道:“昨天晚上,我跟她吵了一架,吵完以後我就出去了,她就離開了家,你說她會不會想不開……”
“你都說她啥了?”
“我說她下流,無恥,辱沒祖宗,偷野男人,不知道顧忌自己的名聲,還不如……去死!”
“啊?”青峰吃了一驚,立刻明白是怎麽迴事了,這些話是非常傷人的。
老實說牡丹嫂偷男人的事兒,呂青峰早就有耳聞,憑著呂青峰跟四寶哥的關係,青峰早就忍不住了,但是青峰不恨牡丹嫂,她是個女人家,照顧生病的男人,還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不靠男人你讓他靠誰?
他恨趙黑龍,也恨趙森林,還恨村裏的那些流滿閑漢趁人之危。
青峰當初打斷趙黑龍的腿,用獸夾子打斷了趙森林的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牡丹嫂。
青峰抬手點著大牛的鼻子氣急敗壞道:“我說大牛哥,你怎麽能這樣呢?你知道牡丹嫂有多好嗎?她是個好人,很善良的,又那麽能幹,對四寶哥不離不棄。你怎麽能這樣傷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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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急急忙忙裹緊了大衣:“還能怎麽辦?出去找啊,發動全村的人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呂青峰跟大牛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發動了全村的青壯勞力,遍山遍野開始尋找牡丹嫂的下落。
所有的親戚家找過了,沒有。前山和後山找過了,沒有。大家提著燈籠火把將盤蛇穀跟鬼愁澗每一個角落都踅摸了一邊,還是沒有發現牡丹嫂的身影,
大牛感到了不妙,牡丹會不會一氣之下跳進山崖死掉了?那樣的話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四寶?
大牛心急如焚,他的心頃刻間變成了一捧死灰,悲痛,懊惱,自責一股腦湧上了心頭。
他後悔罵了牡丹,也後悔罵她不知廉恥,傷風敗俗,辱沒祖宗。
半年的時間,牡丹一直在他的身邊,幾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牡丹這一走好像有人從他身上抽取了一根骨頭,大牛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大隊人馬找了整整一天,也沒有發現牡丹嫂的蛛絲馬跡,最後,一個村民在鬼愁澗的半山坡發現了一隻鞋,大牛接過那隻鞋,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牡丹腳上穿的。
大牛的眼淚奪眶而出,急得直跺腳:“青峰,青峰快看,這是我嫂子的鞋,快救救她,救救她啊!”
大牛抓著青峰的肩膀晃個不停,不知道該怎麽辦。
懸崖邊有隻鞋,這就證明牡丹嫂來過,無論她有沒有掉進懸崖,都應該爬到崖下去看看。
呂青峰大喝一聲:“拿繩子來,年輕力壯的跟我下去!”
繩子拿來了,呂青峰將繩子一頭係在自己的腰裏,一頭係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後奪過一個村民手裏的火把,哧溜一聲就滑了下去。
現在是半夜,鬼愁澗又是深不見底,遠處傳來的了野狼的嚎叫聲,青峰不知道牡丹嫂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牡丹嫂一定是從這裏跳下去的,而且兇多吉少。
第一個下來是呂青峰,第二個下來的是趙大牛,然後是紅旗,紅兵,猴子,三條繩子一起卸了下去。
四條黑影很快隱藏進了鬼愁澗的斷崖下。火把的亮光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上麵的村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青崖山的鬼愁澗,千百年來都沒有人下去過,是青崖山一帶最神秘莫測的地方。
站在鬼愁澗的山坡上,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底,黑壓壓的一片,日當正午的時候都是灰蒙蒙灰蒙蒙的。
四周是懸崖峭壁,光溜溜的沒有任何攀岩物,人想下去隻能靠繩子。膽子小的根本不敢下。
現在為了牡丹嫂的安慰,呂青峰顧不得那麽多了。不要說他跟四寶哥關係不錯,就是一個普通的村民,隻要有一線生機,青峰也會想方設法把他救出來。
繩子接繩子,向下溜了幾百米,還是看不到底,岩壁上長滿了枯藤和灌木。
這是在夜裏,如果是白天的話,呂青峰不用繩子也可以上下自如。
趙大牛的眼角始終紅紅的,一邊向下爬一邊喊:“牡丹!牡丹!”
男人雄壯的聲音在山穀裏久久迴蕩,根本看不到牡丹嫂的蹤跡。
紅旗第一個害怕了,拉了青峰一把:“青峰哥,這鬼愁澗幾百年都沒人下來過,咱們這次下去恐怕兇多吉少,別牡丹嫂救不出來,咱們再搭上兩條性命就不劃算了。”
呂青峰一瞪眼怒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怎麽淨說喪氣話,你是不是怕了,怕的話就上去!”
看到青峰生氣,紅旗吐吐舌頭不敢做聲了,繼續向下攀爬。
其實鬼愁澗不是沒有人下去過,如果說千百年來隻有一個人下去過的話,那個人就是呂青峰了。
青崖山沒有他走不到的地方,鬼愁澗青峰至少下去過三次,每次都是冬天。
青峰之所以選擇冬天下去,原因有二。
第一,不用擔心毒蛇的撕咬,因為冬天的時候所有的毒蛇都冬眠了。藏進底下的山洞裏睡覺,第二年的春末夏初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