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災難是雹災。
大雹災是在大地震以後的第三天來到的。
那場大驟風來勢迅猛,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彤雲密布遮天蔽日,卻沒有降下一滴雨水。不但沒有緩解青崖村幾個月來的幹旱,反而讓整個村莊遭受蹂躪。
三天以後的早上,天上的烏雲還沒有散去,而且越積越濃,烏雲被壓得很低。
開始的時候,天上落下了無數個潔白晶瑩的顆粒,小的像米,大的像雞蛋,再後來越來越大,越來愈大,最大的竟然趕上了拳頭。
當人們頭上被砸的生疼的時候,才明白過來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粒粒拳頭一樣的冰雹。
冰雹夾雜著雪粒,霎時間將在莊稼地幹活的人們砸了個措手不及,頭破血流,紛紛尋找地方躲藏。
大冰雹密密麻麻傾盆而下,砸在房頂上,打在水缸和鐵器上,劈裏啪啦地響,把院子裏的樹木砸得枝葉一根根往下掉,到處都是咯吱咯吱的斷裂聲。
院子裏的雞窩跟剛剛修好的圍牆再次倒塌,雞圈的雞被砸的直撲棱,雞鳴狗叫聲不絕於耳。
村子剛剛經過驟風的洗禮,很多人住在自製的帳篷裏,帳篷根本經受不住冰雹的襲擊,紛紛被砸的撕裂了。
雹子穿過雨棚,砸在人們的身上,肋骨幾乎都要被砸斷。大人抱著孩子蜷縮在帳篷的角落裏唿天喊地,
一炷香的時間以後,冰雹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越來越厚,深可盈尺。
這一天呂青峰沒有離開呂家祠堂,一直跟香草在一起,聽著房頂上啪啪的砸擊聲,青峰問香草:“香草,你怕不怕?”
香草躺在青峰溫暖的懷裏:“青峰,俺不怕,有你在身邊,天塌下來也不怕,要死咱就一塊死。”
呂青峰笑了,摸著香草鼓鼓的肚子,在女人的肚皮上來迴的撫摸。
香草再有三個月就要生產了,呂青峰認定香草肚子裏的孩子是兒子。
我呂青峰這樣的英雄,兒子生出來一定也是英雄。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窩囊兒笨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小子將來出來,也是個打洞的高手。
“香草,難受不難受?”呂青峰關心地問。
香草說:“不難受,他……老踢俺,跟你一樣調皮。”
呂青峰就把頭低下,耳朵貼在香草的肚子上,他能聽到兒子的心跳聲,小家夥果然不安穩,兩隻腳隻踢騰。隔著香草雪白的肚皮踢在呂青峰的臉上,一鼓一鼓的,非常的愜意。
香草抱著青峰的腦袋問:“青峰,你咋知道一定是兒子?”
青峰說:“我播種進去的種我當然清楚了,一定是兒子。”
香草問:“如果生下來是閨女呢?”
青峰說:“我也喜歡,隻要是你生的,閨女小子我都喜歡。”
香草說:“如果生出來是兒子的話,長得一定像你,閨女生下來一定像俺,俺倒是喜歡閨女,閨女不淘氣,兒子淘氣。”
青峰說:“他敢?他要是敢淘氣,我就把他打迴娘胎裏……迴爐重造。”
香草咯咯咯地笑了,抱住了呂青峰的腰,呂青峰也抱住了香草的肩膀。
獵狗黑炭坐在地上,迷惑不解斜著眼看了看主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它好像害羞一樣,滋溜,躲進了炕洞裏……
雹災過後的第二天,滿天的冰雹與雹子一般的流言在村中漫延開來。大家議論紛紛,都說這場千年不遇的大地震和大雹災完全是因為呂青峰修路引起的。
呂青峰獨斷專行,因為修路挖斷了青崖山的龍脈,驚動了山神,老天爺發了怒,要懲罰青崖村的人。
那些在大地震中喪生的人,全部是被呂青峰給害死的。是呂青峰讓老人失去了兒子,讓妻子失去了丈夫,讓兒女失去了父母,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歸罪在呂青峰的身上。
呂青峰聽到以後氣的好懸沒有背過氣去。
第一個傳出這種謠言的人竟然是趙黑龍,趙黑龍是從孫寡婦的被窩裏爬出來以後說的。
孫寡婦的話大家深信不疑,因為她是方圓百裏最偉大的神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上天的一切秘密都瞞不過她。
其實趙黑龍已經對呂青峰恨之入骨了。
當初自己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兒子趙森林被夾斷一隻腳,這種仇恨激起了他衝天的憤怒。
特別是呂青峰領著全村人修路開始,他的威信一下子就樹立起來,全村的人一唿百應。趙黑龍恨得牙根癢癢。
呂青峰,你個小兔崽子,想不到是一條龍,如果這條路真的被你修通,村民們被領出大山,全村人還不把你當神一樣看?那趙家的威信生生就被呂家壓下去了。
趙黑龍開始找機會整呂青峰了,接連而來的震災跟雹災給了他這個機會,當天晚上他就跑進了孫寡婦的家。要求孫寡婦助他一臂之力。
趙黑龍比兒子趙森林精明,來到孫寡婦家門口的時候,他沒有爬牆頭,而是從正門進去的。
來到門前,他先學了幾聲狗叫:“汪汪汪……汪汪!”三長兩短。這是他和孫寡婦約定好的暗號。
孫寡婦扯著耳朵一聽就知道是趙黑龍來了,趕緊披上衣服去給他開門。
門打開:“死鬼,黑燈瞎火的你咋來了?這麽大的雹子,也不怕被砸破腦袋?”
趙黑龍說:“不怕,俺想死你了。”黑龍沒進門就抱住了孫寡婦的腰。
孫寡婦一下閃開了:“死鬼,你慌個啥?湘靈剛剛睡著,別讓孩子聽到。”
趙黑龍就閃進了門,孫寡婦上好了門閂。
孫寡婦的家也非常的堅固,在地震中幸免於難,趙黑龍今天來找他,也是因為房子塌掉了半間,他跟老婆沒地方住了,隻好找個機會溜出來,在孫寡婦這兒將就一夜。
趙黑龍說:“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啥事嗎?”
孫寡婦問:“啥事?還不就是那點事?你來俺這裏就沒二事。”
趙黑龍說:“我要你幫我個忙。”
“啥忙?”
“你替我想辦法把呂青峰弄倒。”
“啥?”孫寡婦嚇了一跳:“他那麽個健壯的男人,我怎麽把他弄倒”
趙黑龍說:“我沒讓你拉他進被窩,我想你給他造謠。”
孫寡婦迷惑不解問:“造謠什麽?”
“你不是神婆嗎?”
“是啊,神婆怎麽了?”
“你覺得呂青峰修路,跟青崖山的兩場災難有沒有關係?”
“俺怎麽知道?”
趙黑龍隱隱一笑,咬牙切齒:“其實沒關係也不要緊,咱們可以讓它扯上關係。從明天開始,你就滿街的嚷嚷,說呂青峰修路,挖斷了青崖村的龍脈,所以才觸怒了老天,將災難降臨在了青崖村。
我要讓全村的人都恨他,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孫寡婦吃了一驚,猛然坐了起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最後她哎呀一聲。
趙黑龍問:“怎麽了?”
孫寡婦著急地說:“大事不好了!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呂青峰修的這段路,確實是掐斷了青崖村的龍脈啊,青崖村必將引來四災一劫五次大災難。這五次大災難將會把村裏所有人全部滅絕!”
“啊!”趙黑龍嚇得張大了嘴巴,楞了半天。
他怎麽也想不到,造謠中傷呂青峰的話竟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變成了事實,青崖村確實經曆了五次大災難。
趙黑龍從孫寡婦的被窩鑽出來以後滿街的吆喊。逢人就說呂青峰修路挖斷了青崖村的龍脈,所以才觸怒了老天,將災難降臨在了青崖村。呂青峰應該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償命。
村民們是比較愚昧無知的,他們沒有文化,缺少知識,最容易被忽悠,趙黑龍這麽滿街一吆喝,立刻,那些家裏死人的村民就把呂青峰的家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村民們齊聲唿喊:“呂青峰,狗日的你出來!喪盡天良狼心狗肺!你這是滅村啊,這是屠殺!還我老婆命來!”
“還俺兒子命來!”
“還俺爹娘命來!”
一時間,呂家門外裏三層外三層都是人,他們暴怒異常,手裏拎著嬐罰鋤頭,鐵鍁,好像非要將青峰拍死不可。
大家的吵嚷聲終於驚動了呂輝煌,呂輝煌剛剛起床,打開街門一看,呀,外麵這麽多人?
他疑惑不解問:“大家是趕會哩,還是瞧唱哩?這是咋了?”
趙黑龍一馬當先,上去揪住了呂輝煌的脖領子,怒道:“呂輝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呂輝煌一愣:“咋了,我哪兒得罪大家了?你們為啥要跟我拚命?”
趙黑龍怒道:“都是你兒子呂青峰幹的好事,他得罪了青崖山的山神,挖斷了青崖山的龍脈,青崖山的靈氣徹底被泄掉了,老天爺一怒之下要報複青崖山的村民,死了這麽多人,應該讓你兒子抵命!你讓呂青峰出來!”
呂輝煌聽了個莫名其妙,但是立刻聯想到趙黑龍不懷好意。
不用問,趙黑龍是借著這兩次大災難造謠,重傷呂青峰,這是借機報複。
呂輝煌也是火爆脾氣,現在年紀大了,如果趕在從前,一定會掄起巴掌,將趙黑龍一耳光從門裏扇到門外。
他胸脯一挺罵道:“扯淡!無稽之談?什麽狗屁山神?什麽狗屁報應?如果真的有山神,那山神為什麽讓青崖山窮了這麽多年?為什麽不讓我們過上好日子?趙黑龍你是不是想挑事?”
趙黑龍怒道:“怎麽是我想挑事?是村民們不服,非要找青峰討個說法不可?”
“趙黑龍,你就是想挑事!”呂輝煌激動極了,臉紅脖子粗,腰身一挺,跳在了旁邊的磨盤上,大手一揮說道:“鄉親們,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我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我理解你們的心裏都很難過,青崖村一天的時間死了上百條人命,留下了孤兒寡母,留下了年老的父母雙親,很多人在這次意外中死亡,誰看到都傷心。但是這些跟山神無關,跟我們家青峰無關。我從來都不迷信,從來不相信什麽狗屁山神之說。大家都想想,青峰修路是為了誰?”
大雹災是在大地震以後的第三天來到的。
那場大驟風來勢迅猛,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彤雲密布遮天蔽日,卻沒有降下一滴雨水。不但沒有緩解青崖村幾個月來的幹旱,反而讓整個村莊遭受蹂躪。
三天以後的早上,天上的烏雲還沒有散去,而且越積越濃,烏雲被壓得很低。
開始的時候,天上落下了無數個潔白晶瑩的顆粒,小的像米,大的像雞蛋,再後來越來越大,越來愈大,最大的竟然趕上了拳頭。
當人們頭上被砸的生疼的時候,才明白過來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粒粒拳頭一樣的冰雹。
冰雹夾雜著雪粒,霎時間將在莊稼地幹活的人們砸了個措手不及,頭破血流,紛紛尋找地方躲藏。
大冰雹密密麻麻傾盆而下,砸在房頂上,打在水缸和鐵器上,劈裏啪啦地響,把院子裏的樹木砸得枝葉一根根往下掉,到處都是咯吱咯吱的斷裂聲。
院子裏的雞窩跟剛剛修好的圍牆再次倒塌,雞圈的雞被砸的直撲棱,雞鳴狗叫聲不絕於耳。
村子剛剛經過驟風的洗禮,很多人住在自製的帳篷裏,帳篷根本經受不住冰雹的襲擊,紛紛被砸的撕裂了。
雹子穿過雨棚,砸在人們的身上,肋骨幾乎都要被砸斷。大人抱著孩子蜷縮在帳篷的角落裏唿天喊地,
一炷香的時間以後,冰雹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越來越厚,深可盈尺。
這一天呂青峰沒有離開呂家祠堂,一直跟香草在一起,聽著房頂上啪啪的砸擊聲,青峰問香草:“香草,你怕不怕?”
香草躺在青峰溫暖的懷裏:“青峰,俺不怕,有你在身邊,天塌下來也不怕,要死咱就一塊死。”
呂青峰笑了,摸著香草鼓鼓的肚子,在女人的肚皮上來迴的撫摸。
香草再有三個月就要生產了,呂青峰認定香草肚子裏的孩子是兒子。
我呂青峰這樣的英雄,兒子生出來一定也是英雄。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窩囊兒笨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小子將來出來,也是個打洞的高手。
“香草,難受不難受?”呂青峰關心地問。
香草說:“不難受,他……老踢俺,跟你一樣調皮。”
呂青峰就把頭低下,耳朵貼在香草的肚子上,他能聽到兒子的心跳聲,小家夥果然不安穩,兩隻腳隻踢騰。隔著香草雪白的肚皮踢在呂青峰的臉上,一鼓一鼓的,非常的愜意。
香草抱著青峰的腦袋問:“青峰,你咋知道一定是兒子?”
青峰說:“我播種進去的種我當然清楚了,一定是兒子。”
香草問:“如果生下來是閨女呢?”
青峰說:“我也喜歡,隻要是你生的,閨女小子我都喜歡。”
香草說:“如果生出來是兒子的話,長得一定像你,閨女生下來一定像俺,俺倒是喜歡閨女,閨女不淘氣,兒子淘氣。”
青峰說:“他敢?他要是敢淘氣,我就把他打迴娘胎裏……迴爐重造。”
香草咯咯咯地笑了,抱住了呂青峰的腰,呂青峰也抱住了香草的肩膀。
獵狗黑炭坐在地上,迷惑不解斜著眼看了看主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它好像害羞一樣,滋溜,躲進了炕洞裏……
雹災過後的第二天,滿天的冰雹與雹子一般的流言在村中漫延開來。大家議論紛紛,都說這場千年不遇的大地震和大雹災完全是因為呂青峰修路引起的。
呂青峰獨斷專行,因為修路挖斷了青崖山的龍脈,驚動了山神,老天爺發了怒,要懲罰青崖村的人。
那些在大地震中喪生的人,全部是被呂青峰給害死的。是呂青峰讓老人失去了兒子,讓妻子失去了丈夫,讓兒女失去了父母,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歸罪在呂青峰的身上。
呂青峰聽到以後氣的好懸沒有背過氣去。
第一個傳出這種謠言的人竟然是趙黑龍,趙黑龍是從孫寡婦的被窩裏爬出來以後說的。
孫寡婦的話大家深信不疑,因為她是方圓百裏最偉大的神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上天的一切秘密都瞞不過她。
其實趙黑龍已經對呂青峰恨之入骨了。
當初自己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兒子趙森林被夾斷一隻腳,這種仇恨激起了他衝天的憤怒。
特別是呂青峰領著全村人修路開始,他的威信一下子就樹立起來,全村的人一唿百應。趙黑龍恨得牙根癢癢。
呂青峰,你個小兔崽子,想不到是一條龍,如果這條路真的被你修通,村民們被領出大山,全村人還不把你當神一樣看?那趙家的威信生生就被呂家壓下去了。
趙黑龍開始找機會整呂青峰了,接連而來的震災跟雹災給了他這個機會,當天晚上他就跑進了孫寡婦的家。要求孫寡婦助他一臂之力。
趙黑龍比兒子趙森林精明,來到孫寡婦家門口的時候,他沒有爬牆頭,而是從正門進去的。
來到門前,他先學了幾聲狗叫:“汪汪汪……汪汪!”三長兩短。這是他和孫寡婦約定好的暗號。
孫寡婦扯著耳朵一聽就知道是趙黑龍來了,趕緊披上衣服去給他開門。
門打開:“死鬼,黑燈瞎火的你咋來了?這麽大的雹子,也不怕被砸破腦袋?”
趙黑龍說:“不怕,俺想死你了。”黑龍沒進門就抱住了孫寡婦的腰。
孫寡婦一下閃開了:“死鬼,你慌個啥?湘靈剛剛睡著,別讓孩子聽到。”
趙黑龍就閃進了門,孫寡婦上好了門閂。
孫寡婦的家也非常的堅固,在地震中幸免於難,趙黑龍今天來找他,也是因為房子塌掉了半間,他跟老婆沒地方住了,隻好找個機會溜出來,在孫寡婦這兒將就一夜。
趙黑龍說:“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啥事嗎?”
孫寡婦問:“啥事?還不就是那點事?你來俺這裏就沒二事。”
趙黑龍說:“我要你幫我個忙。”
“啥忙?”
“你替我想辦法把呂青峰弄倒。”
“啥?”孫寡婦嚇了一跳:“他那麽個健壯的男人,我怎麽把他弄倒”
趙黑龍說:“我沒讓你拉他進被窩,我想你給他造謠。”
孫寡婦迷惑不解問:“造謠什麽?”
“你不是神婆嗎?”
“是啊,神婆怎麽了?”
“你覺得呂青峰修路,跟青崖山的兩場災難有沒有關係?”
“俺怎麽知道?”
趙黑龍隱隱一笑,咬牙切齒:“其實沒關係也不要緊,咱們可以讓它扯上關係。從明天開始,你就滿街的嚷嚷,說呂青峰修路,挖斷了青崖村的龍脈,所以才觸怒了老天,將災難降臨在了青崖村。
我要讓全村的人都恨他,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孫寡婦吃了一驚,猛然坐了起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最後她哎呀一聲。
趙黑龍問:“怎麽了?”
孫寡婦著急地說:“大事不好了!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呂青峰修的這段路,確實是掐斷了青崖村的龍脈啊,青崖村必將引來四災一劫五次大災難。這五次大災難將會把村裏所有人全部滅絕!”
“啊!”趙黑龍嚇得張大了嘴巴,楞了半天。
他怎麽也想不到,造謠中傷呂青峰的話竟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變成了事實,青崖村確實經曆了五次大災難。
趙黑龍從孫寡婦的被窩鑽出來以後滿街的吆喊。逢人就說呂青峰修路挖斷了青崖村的龍脈,所以才觸怒了老天,將災難降臨在了青崖村。呂青峰應該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償命。
村民們是比較愚昧無知的,他們沒有文化,缺少知識,最容易被忽悠,趙黑龍這麽滿街一吆喝,立刻,那些家裏死人的村民就把呂青峰的家門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村民們齊聲唿喊:“呂青峰,狗日的你出來!喪盡天良狼心狗肺!你這是滅村啊,這是屠殺!還我老婆命來!”
“還俺兒子命來!”
“還俺爹娘命來!”
一時間,呂家門外裏三層外三層都是人,他們暴怒異常,手裏拎著嬐罰鋤頭,鐵鍁,好像非要將青峰拍死不可。
大家的吵嚷聲終於驚動了呂輝煌,呂輝煌剛剛起床,打開街門一看,呀,外麵這麽多人?
他疑惑不解問:“大家是趕會哩,還是瞧唱哩?這是咋了?”
趙黑龍一馬當先,上去揪住了呂輝煌的脖領子,怒道:“呂輝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呂輝煌一愣:“咋了,我哪兒得罪大家了?你們為啥要跟我拚命?”
趙黑龍怒道:“都是你兒子呂青峰幹的好事,他得罪了青崖山的山神,挖斷了青崖山的龍脈,青崖山的靈氣徹底被泄掉了,老天爺一怒之下要報複青崖山的村民,死了這麽多人,應該讓你兒子抵命!你讓呂青峰出來!”
呂輝煌聽了個莫名其妙,但是立刻聯想到趙黑龍不懷好意。
不用問,趙黑龍是借著這兩次大災難造謠,重傷呂青峰,這是借機報複。
呂輝煌也是火爆脾氣,現在年紀大了,如果趕在從前,一定會掄起巴掌,將趙黑龍一耳光從門裏扇到門外。
他胸脯一挺罵道:“扯淡!無稽之談?什麽狗屁山神?什麽狗屁報應?如果真的有山神,那山神為什麽讓青崖山窮了這麽多年?為什麽不讓我們過上好日子?趙黑龍你是不是想挑事?”
趙黑龍怒道:“怎麽是我想挑事?是村民們不服,非要找青峰討個說法不可?”
“趙黑龍,你就是想挑事!”呂輝煌激動極了,臉紅脖子粗,腰身一挺,跳在了旁邊的磨盤上,大手一揮說道:“鄉親們,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我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我理解你們的心裏都很難過,青崖村一天的時間死了上百條人命,留下了孤兒寡母,留下了年老的父母雙親,很多人在這次意外中死亡,誰看到都傷心。但是這些跟山神無關,跟我們家青峰無關。我從來都不迷信,從來不相信什麽狗屁山神之說。大家都想想,青峰修路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