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趕緊解釋:“四寶哥,我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還不到時候,因為一沒有事業,二沒有錢,不能給女人幸福,就這樣娶了人家,人家跟著我是要吃虧的。”

    四寶說:“吃虧個毛,聽我的,一個月之內開始給你操辦。”

    四寶已經注意半天了。

    牡丹今天一改往日的風火暴躁脾氣,跟大牛說話的時候細聲細語的。而且看大牛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碗裏了,他就知道牡丹對大牛有意思。

    但是四寶沒生氣,他沒有理由責怪牡丹,女人跟著自己已經夠苦了。

    這些年牡丹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雖然日子苦,可至少她沒有丟下他不管,他覺得牡丹已經對他仁至義盡了。

    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幹脆讓牡丹跟著大牛過算了,大牛爹媽對自家有恩,大牛自己也去當兵養活了自己家六年,媳婦總比跟了別人強吧?

    四寶打定了注意。決定撮合大牛跟牡丹了。

    趁著牡丹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的功夫,四寶就把大牛拉到了身邊:“大牛,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別生氣。”

    大牛說:“四寶哥,你是我哥,有啥話還不能對我說的,隻管說。”

    四寶問:“你看你牡丹這人咋樣?”

    大牛說:“不錯啊,挺賢惠的,我要是能娶這麽個媳婦啊,死了也心甘。”

    四寶一看大牛不討厭牡丹,就乘勝追擊:“大牛,我已經這樣了,啥也給不了她,我更加擔心她會走,不如……不如你娶了她吧?”

    “啊?”

    大牛嚇得幾乎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沒明白過味兒來:“四寶哥,你沒發燒吧?你是不是糊塗了?”

    四寶說:“我沒糊塗,牡丹人真的不錯,你挑遍青崖村,再也找不到這麽漂亮還溫柔體貼的人兒了,好水不流外人田。今天晚上你就跟她把事兒辦了吧。”

    “不不不……四寶哥,你別嚇我,那可是你老婆啊?”

    大牛嚇得一下甩脫了四寶的手。

    四寶一下把大牛的手抓住:“我看的出來,牡丹對你有意思,她稀罕你。你拉她走吧,算我……求你了。”

    如果不是四寶哥不能動,他都要給大牛跪下了。

    這些年,四寶一直在忍受著屈辱,讓牡丹跟大牛走,是最好的選擇。

    四寶的話把趙大牛嚇得一身一身冒冷汗,兩腿直打顫。

    他知道四寶哥這些年心裏難受,也知道牡丹受了不少苦,這也是大牛不願意到城裏工作的原因。

    其實上麵的文件早下來了,已經把他安排在縣裏的一個派出所,是副所長的位置,隻不過大牛隱瞞了四寶,不願意去罷了。

    “四寶哥,不行,真的不行,這件事太突然,我沒有思想準備……”

    “準備個啥?有啥準備的。”

    “真的不行,你容我想想,想想……”

    大牛嚇得一個勁的後退,趕緊鬆開了四寶的手,一頭鑽進了裏間自己的炕上,半天沒敢出來。

    四寶跟大牛的談話被牡丹嫂在外麵聽得清清楚楚。

    她並沒有進廚房,端著鍋碗在外麵怔了半天,眼角濕濕的,有點想哭。

    想不到四寶會對大牛說這樣的話,她心裏感激的同時也有點求之不得。

    其實大牛迴來的這三天,她幾乎每夜都能夢到他。

    這一天牡丹嫂徹底失眠了,怎麽也睡不著,抱著四寶的脖子不願意鬆手,默默地流淚,淚水把枕巾都浸濕了。

    她發現四寶也沒有睡,就用手撫摸著四寶的胸脯。輕輕地綴泣。

    四寶問:“咋還不睡?你哭啥?”

    牡丹說:“四寶,俺對不起你,俺在外麵有人。”

    四寶說:“我知道。”

    “俺在外麵不止一個男人。”

    四寶說:“我知道。”

    “你不恨俺?”

    四寶說:“不恨。”

    “為啥不恨俺?你不吃醋?”

    四寶說:“恨不起來,我沒有吃醋的資格,你沒錯,錯的是我,我咋不去死。淨拖累你了。”

    牡丹嫂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俺不許你這麽說,是俺不好。俺偷男人敗壞了祖宗。”

    四寶說:“是我不好,我不該殘廢啊。牡丹,你走吧,跟著大牛走吧,他會照顧你,大牛人好,他老實也肯幹,腦子聰明,是個好男人,跟著他你會幸福。”

    牡丹問:“俺走了,那你咋辦?”

    四寶說:“大牛和咱們非親非故,就因為咱們當初幫過他,就養活了咱們六年,他和你一塊了,還能撇下我?”

    牡丹嫂淚如雨下,抱著男人的脖子哇哇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四寶撫摸著牡丹長長的頭發勸道:“別哭,別哭,大牛聽到了不好,還以為我跟你吵架呢。”

    牡丹一邊哭一邊在四寶的肩膀上捶打,但是力道不大:“就哭,就哭,你就這樣把俺送人了?俺不願意走!”

    四寶說:“沒人趕你走,這裏還是你家,你跟大牛就住這兒,我走。”

    牡丹一瞪眼,止住了哭聲:“放屁!你能去哪兒?你哪兒也別去,俺跟大牛養著你。”

    四寶咧著嘴笑了,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

    這一夜四寶跟牡丹說了很多話,甚至比他們結婚七年所有的話加起來還要多。牡丹嫂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男人是那樣的溫存,那樣的偉大。

    她抱著四寶的脖子整整哭了半夜。

    後半夜的時候屋子裏靜了下來,隔壁傳來大牛低沉的唿吸聲,忽大忽小很不均勻。

    三個人粗壯的聲音互相銜接,互相重合,此聲間歇,彼聲響起,把沉穩和諧的氣氛彌漫到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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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嫂睡的很踏實,現在屋子裏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四寶一個是大牛,天塌下來也不用怕,因為有這兩個人為她頂著。

    牡丹沉浸在這古老悠遠而又新鮮活潑的樂曲裏,渾身的筋骨和血液就鼓漲起來。

    半夜三點半,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陣貓叫聲:“瞄……瞄……”

    聲音又尖又細。

    牡丹的身子就顫抖了一下,她聽得明明白白,知道牆外頭來了人。

    這是他跟趙森林約定的暗號。

    這小子又憋不住了。

    什麽叫好了傷疤忘了疼?趙森林上次去找香草,被呂青峰生生射了一箭,又被黑炭咬了一口,養了兩個月才好。

    總算從炕上爬了起來,兩個月沒有碰女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半夜三更來找牡丹嫂瀉火。

    他跟牡丹嫂早就約好了,隻要聽到貓叫的聲音,就是他們聯絡的暗號。牡丹嫂就借故出去撒尿。

    可大牛一迴來,牡丹的心思都在大牛這兒,早就把趙森林拋之腦後了。

    牡丹懶得起,心說你叫吧,使勁叫,喊破嗓子老娘也不搭理你,反正你不敢進屋子。

    趙森林在外麵叫了幾聲,發現牡丹沒反應,心裏很不解,難道這娘們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你不出來我就叫,叫到你出來為止。

    “喵……喵……”

    趙森林在外麵越叫越起勁。沒把牡丹引出來,反而把大牛驚醒了。

    趙大牛是當兵的出身,非常的警覺,一聽就知道不是真正的貓在叫,是有人裝的。知道有流氓進來搗亂。大牛就很氣憤。

    迴來的這三天,他耳聞目染,聽到了很多關於牡丹的風流韻事,村裏的野男人老愛往家裏跑,把大牛氣的,恨不得一個個閹掉他們。

    大牛多了個心眼,沒有做聲,輕輕穿上衣服,推開了窗戶,躡手躡腳從窗戶跳進了院子裏。

    大牛一伸手,從茅房的牆角裏拉過一塊板磚拎在手裏,那塊板磚很髒。

    大牛悄悄靠近了牆頭,估摸著那個流氓就在牆頭外麵。

    可惜的是趙森林竟然沒有發覺,這小子還在一個勁的幹嚎:“瞄……瞄……”隻喊得聲音嘶啞,焦渴難忍。

    趙森林受不了了,翻身上了牆頭,想跳過來,這時候,大牛就掄圓板磚,瞄準了趙森林的腦袋……

    “咣當!”一聲,一板磚就砸了過去。

    大牛在部隊上的時候就是投彈的高手,砸趙森林的腦袋那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趙森林覺得腦袋一疼,不好!有埋伏!鮮血順著脖子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一頭一臉黏糊糊的。

    把他疼的媽呀一聲怪叫,一個跟頭從牆頭上掉了下來,抹頭就跑,撒丫子狂奔,跟夾了尾巴的兔子一樣。

    牡丹在屋子裏撲哧笑了,外麵的情況她隔著窗戶看的清清楚楚,小叔子好勇猛。

    大牛將板磚扔在地上拍拍手,罵了聲:“流氓!誰家的野小子,找死!”

    然後繼續返迴屋子睡覺。

    趙森林也夠他娘倒黴的,他渾身篩糠,一溜煙的進了門,點著燈以後在鏡子的前麵照了照,整個腦袋變成了血豬頭。

    老子日他個仙人板板,娘希匹的這是誰呀?難道是趙大牛?

    森林也知道趙大牛迴來了,這小子跟呂青峰一樣不好惹。

    森林氣餒了,該咋辦?

    隻好扯出被窩裏棉花,將腦袋上的血擦了擦。

    幸好傷的不重,隻是砸了一個三角口子,大牛沒有下死手,如果再用一份力,一定會砸爆他的腦袋。

    擦幹淨鮮血以後,趙森林還是無處發泄,難受得不行。

    沒辦法,隻能到孫寡婦哪兒開開葷了。

    想到這裏森林就關上了門,踏著月色走進了孫寡婦的家。

    孫寡婦哪兒的門時常為趙森林敞開。

    孫寡婦畢竟年紀大了,人老色衰,比不得前幾年風華正茂的樣子。

    趙森林推了推街門,街門上了栓,於是他就爬牆頭。

    跨過牆頭以後,一腳踩在了雞窩上。

    雞窩是趙森林跨過牆頭唯一的落腳點,別的地方太高,他的腳不夠長,夠不著地麵。

    還好他經驗豐富,爬孫寡婦家的牆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知道雞窩的準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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