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峰也沒辦法,無可奈何說:“她非要拉我陪她,我沒辦法,不逃出來不行啊。”

    玉芬說:“陪她怕啥?那就陪唄,你又不吃虧。”

    呂青峰無語了:“我就是覺得別扭,怕對不起你,一想到你在家暖冷被窩,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撲哧,”玉芬又笑了:“你呀你呀,俺都不在乎你在乎個啥?你隻要不把她娶迴家,俺就不會找你麻煩。”

    倆人正在聊天,忽然大事不好了,青峰家的院子門咣當被人一腳踢開了。周二刀怒氣衝衝走進了院子。

    周二刀非常的生氣,呂青峰的逃離激起了他衝天的憤怒,他的男人自尊受到了傷害。

    一進院門指著呂青峰的屋子就喊:“狗日的呂青峰你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周二刀的嗓門很大,窗戶紙被震得唿唿啦啦響,院子裏的狗也汪汪直叫。

    不但驚動了呂青峰,就是北屋的呂輝煌也挑開了門簾,一臉疑惑地問:“二刀,咋了,咋那麽生氣?誰得罪你了。”

    周二刀臉紅脖子粗,眼珠子都紅,氣的嗷嗷大叫:“你兒子唄,你問問他今天都幹了啥?”

    呂輝煌一怔,不知道青峰幹啥了。但是他知道今天青峰去幫香草燒陽。

    糟糕,不會是呂青峰又把香草弄暈了吧?這個王八羔子,咋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呢。

    呂輝煌衝著青峰的房門嚎了一嗓子:“青峰,你個兔崽子,給我滾出來!”

    呂青峰在裏麵聽到爹老子在外麵發怒,嚇了一跳,趕緊穿上鞋跑出屋子:“爹,咋了?”

    “咋了?你二刀叔找你有事,你說咋了?”

    呂青峰看了看怒氣衝衝的周二刀:“二刀叔,啥事?”

    周二刀一下跳起來老高,指著呂青峰的鼻子就罵:“呂青峰,你個王八犢子,我哪兒得罪你了?香草哪兒得罪你了?你為啥不跟她燒陽?你不過就不過吧,踢俺家窗戶幹啥?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從香草的房裏跑了出來,你以後讓香草咋做人?你讓她咋出嫁?你你你……咳咳咳。”

    周二刀氣的都說不出話了,一個勁的咳嗽。

    把呂青峰嚇得,趕緊過去幫周二刀拍後背:“二刀叔,您別生氣,這中間有誤會。”

    周二刀一跺腳:“你廢話!誤會個毛,這麽高深的詞兒我不懂!呂青峰我告訴你,隻此一迴下不為例,今天就算了,明天開始,你如果還從香草的房裏逃出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咱們兩家從此以後恩斷義絕!”

    周二刀氣唿唿的,恨不得拿祖傳的寶刀把呂青峰給煽了。

    這事兒也怪不得人家二刀叔生氣,燒陽的這幾天,無緣無故從人家閨女的閨房裏跑出來,這是對人家最大的不敬。處理不好會結仇一輩子。

    人與人之間的仇恨很多,除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再就是人家請你燒陽的時候你不去,或者燒陽的當口給人家撂挑子。

    有時候這種仇恨要結下幾輩子,因為燒陽對於青崖村的女人來說,是一輩子的頭等大事。這關係到家族的榮譽。

    呂青峰搔了搔腦袋,苦苦笑了。

    看來明天一定要答應香草了,不然不單單得罪的是二刀叔,還要被自己的老子罵,就是玉芬也看不起他。

    那就去唄,誰怕誰?

    呂輝煌一瞪眼,衝兒子罵道:“混賬王八羔子,還不給你二刀叔賠禮道歉?”

    呂青峰隻好點頭哈腰,給周二刀賠不是:“二刀叔,我不敢了,你放心,明天我不跑了,一定會好好調教香草,行了吧?”

    周二刀點點頭,籲了口氣,拍了拍呂青峰的肩膀:“青峰啊,香草這孩子命苦,在家她是老大,我想好好把她嫁出去,你就別跟叔添亂了,中不?叔求你了。”

    呂青峰咬咬牙說:“行,你明天讓香草在家等著我,我一定去,這次保證完成任務。”

    周二刀點點頭,千恩萬謝啊。滿意地走出了呂青峰的家門。

    經過這件事以後,呂青峰得到了一個教訓,那就是女人的尊嚴是神聖不容侵犯的。

    第二天早上,呂青峰鼓足了勁頭,穿戴整齊,雄糾糾氣昂昂邁進了周二刀的家門,他決定正式開始調教香草了。

    呂青峰推開了香草的房門,他發現香草一個人躺在土炕上,外麵露著一個圓圓的小腦袋。

    他就關住了門,上了門閂,輕輕走到香草的炕前。心髒狂跳起來,熱血狂湧,就像揣著一麵戰鼓一樣咚咚敲個不停。

    他又找迴了當初跟玉芬燒陽時的那種感覺。

    當初的玉芬跟香草一樣,也是這樣,女人的臉上滿是淚痕,一張俏臉竹桃帶雨,讓人心疼。

    呂青峰說:“香草,對不起,我不知道燒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麽重要,我錯啦。”

    香草抽泣一聲:“青峰哥,你是不是嫌俺長哩醜?”

    呂青峰搖搖頭:“你一點也不醜,跟你玉芬姐一樣漂亮。”

    “那你說俺好看不好看?”

    呂青峰點點頭說:“好看,比年畫上的人還好看。”

    香草說:“要是俺做你媳婦,你願意不?”

    這句話太直接了,呂青峰就沉默不語,雙頰飛起了紅暈,宛如未婚的小姑娘。

    香草說:“瞧你那傻樣?還害羞呢,俺夜兒個尋思了一夜,能跟你有一次,死了也值,嫁給誰俺也不後悔,哥……來吧……”

    香草輕輕一拉,呂青峰就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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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不敢嚎叫,害怕北屋的爹娘聽到。兩排銀牙幾乎咬碎。所有的力氣都運在了雙臂上,把呂青峰的後背抓得血肉模糊,紅糊糊一片。

    屋子裏的聲音不大,外麵的人啥也沒聽到,隻有門口窩著的看家狗伸著耳朵聽了聽,知道是自己的女主人在叫,卻懶得起。

    風停了,雨住了,相互擁抱的感覺還是暖暖的,軟軟的,誰也不舍得分開……

    呂青峰在香草的家過了七天,一直到燒陽完畢他才離開。

    在這七天裏,他跟上班一樣準時,每天早上到周二刀家去上工,傍晚返迴自己家睡覺,周二刀也擺了七天的大席,好酒好菜招待他。

    因為日子窮,說不上啥好不好。反正比粗茶淡飯強得多。

    七天以後,呂青峰就沒有來過,他跟香草也很少見麵了。

    燒陽以後,香草的表情竟然一反常態,完全甩掉了當初的那種不滿,變得活潑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高高興興準備出嫁。

    周二刀和月華為閨女置辦了嫁妝,等待著香草成親的日子。

    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趙黑龍家張燈結彩,終於喜氣洋洋把香草接過了門。

    進門開始拜天地,趙黑龍樂的屁顛屁顛的。

    他曾經偷偷問過青峰跟香草燒陽的情況,知道香草不是白虎星,該有的零件一個不缺。心裏美的不行,這下終於可以抱孫子了。

    森林比任何時候都高興,因為他娶了青崖村數一數二的美女,香草的漂亮雖然比不上玉芬,卻別有一番風味。

    他拉著香草的手拜了天地,走進了洞房,進入洞房以後,摘掉了大紅花,抱住香草就要親她的嘴。

    讓他想不到的是香草卻把他給推開了,猛地捂住嘴巴,衝進了廁所,低頭哇哇開始嘔吐。

    女孩吐了半天,卻什麽也吐不出來,小臉蛋漲的通紅。

    森林一愣,有點莫名其妙,跟著香草的身影追了過去,問:“香草,你咋了?”

    香草沒有生氣,隻是笑笑說:“森林,不好意思,今天不行,俺那個……來了。”

    森林問:“那個……是啥?”

    香草說:“那個……就是那個,女人的那個事。”

    趙森林不解,問“女人的那個事……是啥事?”

    香草一陣苦笑,森林不會連女人的老朋友都不懂吧?就說:“問你娘去。”

    森林不知道女人的那個是啥,就屁顛屁顛去問大麵瓜:“娘,女人的那個是啥,香草說她那個來了,不能跟我上炕。”

    大麵瓜也吃了一驚,拍了拍森林的腦袋,歎口氣說:“真不巧,孩子,你忍幾天吧,女人老朋友來的時候,是不能跟你上炕的。”

    森林就很掃興,覺得自己生不逢時,夠他娘倒黴的。

    沒辦法,隻好拉被子蒙頭睡覺。躺在炕上活脫脫像具千年僵屍。

    半夜,趙森林的唿嚕聲打得山響,他不但有腳臭氣,還有狐臭,熏得香草睡不著,越看他的樣子越生氣。

    麵前的人就是她的丈夫,以後她就要在這裏生活了,怎麽跟做夢一樣?她怎麽也想不到新婚之夜是這樣的倉皇無奈寂寞難熬。

    趙森林跟呂青峰沒法比,他尖嘴猴腮,骨瘦如柴,渾身除了骨頭沒有四兩肉,而呂青峰卻是個白麵書生,一表人才,至今還讓她心曠神馳如醉入迷。

    香草覺得自己是掉進了噩夢裏。

    這一夜,香草徹底失眠了,睜著兩隻大眼一直到天明,無聊地不行。

    就這樣過了三天,森林一直等了三天,在這三天裏,森林睡炕上,香草就打了地鋪睡地上。

    第四天的晚上,森林熬不住了,又去推香草:“香草,行了沒?你老朋友走了沒?”

    香草就推脫說:“沒有,至少要七八天,你再忍幾天。”

    森林那個氣呀,心說做女人真麻煩,滴滴答答七八天,而且每個月來一次,以後這日子咋過?

    又過了七八天,森林又去推香草:“香草,你老朋友該走了吧?我憋不住了。”

    香草就不理他,用被子蒙住頭,狠狠甩出一句:“我不舒服,你自己用手解決吧。”

    香草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讓森林摸不著頭腦,也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眼睜睜看著麵前睡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碰又不能碰,森林覺得忒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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