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你,曾經也是霍格沃茲的學生,屬於拉文克勞學院,是的,你終於弄明白了這個魔法學校的分院製度。

    很奇妙,無關魔法天賦,無關分級學習,每個學院的學生學習的課程也都是一樣的,這個魔法學校的分院製度似乎就隻是將有著相似性格和理想的學生聚在一起。

    這有意義嗎?你忍不住困惑的想著,但是肯定很有趣,你抿唇笑了一下,有著相同特點的學生們在一起,同仇敵愾的對抗其他學院之類的。

    格蘭芬多,勇敢無畏的獅。斯萊特林,野心城府的蛇。赫夫帕夫,質樸勤懇的獾。

    拉文克勞,智慧聰穎的鷹。

    這個世界的你,倒是不辜負這個學院的特質,你的教工宿舍裏,架子和書桌上的書堆得高高滿滿的,羊皮紙和墨水,羽毛筆還在自動的刷刷寫著什麽,誇張的像是那種童話裏的場景一樣,你覺得,如果不用飛來魔咒,是不可能從幾乎快要碰到天花板的書堆的最上麵拿到書的。

    不過,這個世界的你的這種藏書癖,其實也算是一個讓你省心了許多的優點,各種日程表和教案都放在桌子上,還有那麽多的可參考查閱的書籍,你就可以不那麽急著去圖書館。

    你找了一本進階魔藥熬製指南,想在裏麵找找看有沒有那種有毒的魔藥,或者,高等標準魔咒指導書裏會不會提到死咒之類的破壞性咒語。

    當然,這些你都要偷偷進行,如果順利的話,你預計要在下個禮拜的休息日,離開霍格沃茲,然後用幻影移形,找個偏僻的地方,自我了斷。

    幻影移形這個咒語你還在練習,霍格沃茲裏不允許使用這個咒語,因此這個你也要跑到其他地方偷偷練習,再加上你需要找致命的魔藥或是死咒,你不太確定你能不能在一個星期裏搞定,而且,你還要準備上課。

    .......還有,萊姆斯的事情。

    你想到這裏,歎了口氣,又用魔杖點了點蠟燭,讓蠟燭更明亮一點,沒來幾天,這個世界的魔法你就用的越來越順手了。

    你輕聲施展了一個飛來咒,教案和必要的書籍就紛紛飛來,蓋在了你翻了幾個小時依然一無所獲的魔藥書上,你覺得,你還是要先應付好這個世界的你的本職工作。

    你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也盡量的在使用魔法,為了讓自己能熟悉起來。

    你把魔杖放到了一旁,翻著這個世界的奇幻種族圖鑒,開始繼續熬夜。其實,對於熬夜補課和背誦教科書上的定義,你算是相當得心應手。

    因為以前你在上學的時候,就因為時不時的老是會穿越到其他的世界裏,雖然還遠遠沒有現在這樣頻繁,但差不多一兩個月就有一次,在其他人都以為你隻是趴在桌子上小憩幾分鍾的時候,你實際上是離開了學校,在其他世界裏度過了幾周,甚至是幾個月到大半年的時間,像這樣時不時的中斷學習,對於學業可是相當不利的,等你迴來時,你對“剛剛”學的東西就忘得差不多了。

    因此,每次你都要自己一個人在半夜裏惡補。

    你所教授的學科,和保護神奇動物課有些類似,但,你專注的魔法生物更多是比較近似於人類的,能夠交流的,有著高等智慧的種族,比如人馬、媚娃、小妖精、巨人之類的。

    你需要介紹他們的特點,文化,交往方式,並非是像上科學動物課那樣去介紹一種動物,而是首先要讓學生們知道,他們是與人類平等的某種族類,甚至於許多族類,像是人馬,他們擁有著久遠的文化,遠超人類的自尊,將自己視為人類之上,不允許任何冒犯的高傲的心性。

    就像是.......精靈,這個世界沒有精靈,沒有那種纖細修長的,擅長弓箭,長著尖尖耳朵的優美生物.......穿過樹林,越過小溪,撥開了迴憶的迷霧,那個俊秀纖細的精靈王子,萊戈拉斯偏過眸,那像月光般柔和皎潔的臉龐,輕輕朝你笑了一下。

    你感到你的心髒輕微的痙攣了一下,在突如其來的迴憶和幻覺中,你出了一會神,然後用魔杖熄滅了蠟燭,爬上床,你裹上被子側躺著。

    你在翻了個身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背,你突然反應過來,你好像也聞到了一點,在揉眼睛打哈欠的時候,你可能吸進了一點殘留在你手背上的迷情劑。

    你感到心髒不舒服,酸澀,幾乎想要吐出來的喉嚨哽咽感,疼痛感和許多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你流出了眼淚,你平靜的擦了擦眼角,想著你需不需要也去找斯內普教授幫幫忙。

    .....不,不用。

    你很正常。這有什麽不正常呢?

    你安靜的流著眼淚想道。任由這些想法充斥了你的腦海,你突然意識到你有了和盧平一樣的想法,你才明白過來,盧平是什麽意思。

    這本來就是你心裏懷有的念頭和悲傷,隻是一直壓抑著,你知道並不是迷情劑使你產生的。

    幾分鍾後,你站在盧平的宿舍房間門口,敲了敲他的門。

    過了一會,才有迴應,盧平開了門,披著外套,臉龐上帶著被吵醒的疲倦和困意,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給人很平和近人的感覺,“有什麽事?”他開著門時,就在口中溫和的問道,聲音因為初醒而微微有點低啞。

    而當他抬起眸,看見你時,詫異的神色便在他棕色的眼睛裏閃過,盧平頓時靜下來,看著你。

    你直勾勾的盯著他,臉色因為糟糕的情緒而蒼白,你揉了一下眼角,在走廊牆壁的蠟燭台發出的溫和光芒裏,你抿著唇,看起來有點單薄纖細,雖然你和盧平差不多是同一屆的學生,但和畢業後,因為狼人身份難以找到工作,時常處於奔波貧苦的淒慘生活中的盧平相比,你依然看起來相當的年輕美麗,那份本該隻屬於十幾歲的少女的珍貴美貌凝固在你的身上,在單薄的睡衣袍之中,就像寧靜的永不枯萎的百合,簡直就像是時間在你的身上停止了一樣。

    而這樣的你,這樣的一個女巫就這樣站在一個男巫的門口,一臉的蒼白和固執,在半夜,敲著他的門。這場景真是引人遐思,然而盧平並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他拘禮而溫和,一點也沒有往那種方麵想的意思。

    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說話,就這樣過了半晌。

    “為什麽不去睡覺?”他才低聲問,完全不像是之前開門,問著不知道是誰,有什麽事情的時候那種疏遠溫和的感覺。盧平看見你,似乎就下意識的覺得,你沒有事情似的。

    你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不乖的小孩子被抓到,被大人和顏悅色的問著,盧平看著你明顯是熬夜了的臉色,歎了口氣,催促道,“快去睡覺。”他像是終於滲出對你的無奈來,聲音溫柔了一些。

    他依然顯得很平靜而關懷,就像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平靜,他一點也沒有顯出自己幾個小時前,因為迷情劑而獻出真心的模樣,即使是被你“拒絕”了,他現在似乎也沒有怎麽顯得尷尬,又或者是他掩藏的很好。

    你盯著他半天,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我來看看你好不好.......”

    看見盧平似乎沒有因為迷情劑而有什麽後遺症,你溫和的鬆了口氣,顯得疲倦又壓抑,“那我迴去了。”

    泛濫的同情心,泛濫的溫柔,對他人過度的關懷,對他過度的關懷.......你不知道盧平深棕色的眼睛凝視著你,正在平靜的想著這些。

    你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因為悲傷而淡薄的感情洶湧,你不受意誌控製的流了許多眼淚,讓你的頭有點疼,你覺得迷情劑這種東西,大概是像發燒一樣,可以通過眼淚和汗水排泄掉的吧。你現在感覺好很多了,隻是有種脫力的,像是宿醉剛醒的困倦。

    你抿了抿蒼白的唇,又盯了萊姆斯一會,轉身就要走。

    你在這時聽見盧平像是壓抑又無奈至極的說道,“你想要進來喝點什麽嗎?”他像是對自己投降了。

    你迴頭,看見盧平讓開了擋著的門口,從他開了的門板縫隙裏,你看到他的室內整潔的布置,透出來溫暖的光,你茫然的看著,不太理解現在是什麽樣的狀況,你現在的腦海裏都是混亂空虛的,但的確,你現在有點渴望溫暖,人類的溫度。

    你遲疑的邁了幾步,進了他的宿舍房間,你不知道該坐哪裏,你手足無措的站著,像是一隻闖進了別人的地盤的小動物,盧平的房間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相當的溫和有條理,桌案上放著一疊羊皮紙和書,有台燈,衣櫃閉合,旁邊的衣帽架上隻掛著一件很舊的鬥篷外套。

    “你喝酒了?”盧平問你。

    你遲鈍恍惚的反應和蒼白的臉色似乎不太尋常,你在他的示意下坐在沙發上,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你又咬了一下唇,開始點頭。

    盧平倒了一杯熱茶,推到你的麵前,用關懷而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你。

    你低頭抿了一口茶,溫暖的茶水從你的喉嚨裏滑下去,卻沒有讓你感到它落到胃裏,反而像是倒進了什麽冰冷的一點反應也沒有的地方,你感覺你就是個冰冷的,深不見底的東西,你又喝了一口,壓抑一下喉嚨裏的哽澀感,你覺得你可能過一會真的會吐在盧平房間裏的地毯上,所以還是用醉酒來掩飾一下吧。

    你不太清楚,這是哭了以後的身體反應,還是因為你才是那個對品質低劣的迷情劑的副作用太敏感的人,但是你不打算告訴盧平,你好像也吸了一點迷情劑,你現在聞什麽都是森林溫綠清冷的味道,還有像是埋在白鹿溫暖柔軟的腹部細絨裏的氣味,最後是濃重得讓人想吐的鐵腥味。

    這些感覺讓你想起萊戈拉斯。這些感覺讓你空洞又冰涼,因為你清晰的意識到,這些都沒有了,都是迷情劑給你的幻覺。

    你看著你圈起的手掌裏的茶杯,看著裏麵的茶水溫黃寡淡的水麵,你低聲呢喏了一句,坐在你對麵的盧平輕輕傾身,湊過來聽,他聽見你說:“對不起。”

    然後你又哭了。

    盧平頓了很久,他看著你幾秒鍾,你的眼淚掉到他的手心裏,盧平像是被燙了一下,快速的縮了迴來,他像是這才意識到,自己抬起了手,想要去觸碰你。

    這讓他像是被什麽狠狠的蟄了一下一樣,他和你拉開了距離,複雜澀然的情緒滑過他深棕色的眼眸,他看著你哭泣的樣子,低聲的開口,“........我很抱歉。”

    他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其他的,能順利說出口的就隻有道歉,狼人的身份帶來的自卑和明知自己與溫暖穩定的生活截然無關的未來,自己在感情中一時忘形的想要更多的自私貪婪導致的內疚感,這些沉重而冰冷的東西緊緊壓迫著他,讓他說不出話,他艱澀的動著唇,懇切的說:“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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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話.....我並不是...........”盧平舔了舔幹澀的唇,艱難的說了下去,“你可以,完全把它忘掉......我不希望給你造成什麽困擾.......”

    “都是迷情劑的原因。”盧平微微吸了一口氣,鎮定的說道,他像是恢複了正常,實際上他知道自己是軟弱的躲了起來。

    “.......不,不是的!”你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你攥緊了茶杯,固執的說道,茶水因為你情緒的激動,都灑了一些在你的衣袍上,你像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一樣,你顯出像是被盧平的話語冒犯了一樣的憤怒神色,你固執又激烈的輕輕發抖。

    “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你像是對待叛徒一樣逼問他,你的眼睛因軟弱的淚水濕潤卻明亮激烈,像是有一團白色的火焰在你的眼睛裏燃燒,那是一種激烈偏執的情緒和幾乎不分對象的愛。

    那是一種他從未在你的眼睛裏看到過的情緒,盧平曾經認為他大概將自己的感情掩飾的很好,但如今他才發覺他對你的感情同樣一無所知。

    “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當你如此言之鑿鑿的反駁的時候。

    盧平的眼瞳縮緊,他被你逼得往後退縮,直到不得不靠在沙發的背上,你咄咄逼人的眼神像是一團火焰,要將他燃燒殆盡。盧平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生平從未有過的痛苦和彷徨無措,以及那不該有的久違的溫暖的歡樂,那種禁忌的,他不該去觸碰的快樂,就像是他在學生時期,月圓之夜和夥伴們違背鄧布利多的禁令跑出去的時候,這些複雜的感情將他一瞬間淹沒。

    接著,他的袍襟被你揪緊,你帶著淚水的冰涼蒼白的唇落到了他的唇上。

    盧平的手臂僵硬了半晌,然後環過了你的腰,他將你摟緊,他能感覺到你的親吻完全是出於質問和衝動,你還不斷從鼻腔裏發出那種憤怒又委屈的,像是被丟到地上的孱弱幼鳥的聲音,他遲疑的撫摸著你的頭發,在你固執的慢慢加重的親吻中,他哀歎了一聲,將你抱到他的身上來。

    他還殘留著理智,想要抗拒,卻又沒有任何將你推開的力氣,也控製不了自己想要將你更抱近一點的欲望,萊姆斯在和你親吻的間隙,努力抽迴理智低聲急促的說著話,“不要這樣........”但他的聲音溫和的發著顫,一點也沒有他平日裏自如冷靜的樣子。

    你聽出來他幾乎是在乞求,他控製不了,隻盼望你能冷靜下來。

    可是你置若未聞。

    他原本還有一線生機可以抽離,如今卻被你一下子拉下你早就深陷其中的噬人的愛的沼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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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是個可怕的怪物,在它麵前,愛人者和被愛者,都是奴隸。

    尤妹:都給我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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