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德邦得意極了,第1個就和寧清炫耀,還得拿給其他人看看,嘴裏說著:“謔,這大章魚可真沉。”


    張燁鬆快一口氣,\"大舅哥\"總算是不再糾纏自己了!他也好和寧清說說話,又順便瞥了一眼她的魚桶。


    \"你釣到幾條啦?\"張燁輕聲問道。


    寧清朝著大哥得意洋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地迴答道:\"有什麽好顯擺的!看我等會兒給你釣條更大的上來。\"


    張燁忍不住笑了,安慰她說:\"別太在意輸贏嘛,重要的是享受這個過程啊。\"接著,他看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對了,你剛才和陳旭在聊些啥呢?\"


    話音剛落,陳旭恰好聽到了這句話。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並未作答,而是選擇往旁邊挪了挪位置,騰出一些空間來。


    寧清挑起眉毛,語氣有些不悅地迴應道:\"我能跟他說什麽呀?無非就是問問他釣了幾條魚罷了。\"


    \"不過好在今天我的戰績還不算太差......\"寧清自我安慰著。


    說著再次甩出魚竿,皺著眉想著今天無論如何也得釣兩條大魚,要不然就釣這小貓三兩隻,釣費都不夠……


    隻不過這一次鉤子剛甩出去就有感覺了。


    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住一般。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條大魚上鉤了!!


    聽說是大魚,張燁趕緊鬆掉自己的魚竿過去幫忙,畢竟寧清瘦弱,指不定還沒大魚有勁,說不好還會被帶進海裏……


    隻不過他上手一摸魚竿,心裏“咯噔”一下。


    這後麵不是魚,雖然沉,但是拉得動,而且如果是魚的話肯定會掙紮,可是魚竿靜悄悄的,什麽動靜都沒有。


    陳旭注意到了張燁的表情,“怎麽了?”


    張燁沒多想,先看了看寧清,怕一會拉上來不是魚,對方要生氣。


    隻是,隨著魚竿的漸漸收緊,就連寧清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魚怎麽不掙紮啊?


    她鬆開手後毫不猶豫地將魚竿遞給張燁,然後快步走到欄杆旁,身體前傾,探出腦袋向下張望。


    \"張燁,大哥,你們快過來看看!你們瞧那下麵是不是有個人影?\"


    此刻,趴在欄杆邊緣的寧清雙眼圓睜,瞳孔猛地收縮起來。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麵,她隱約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正靜靜地懸浮在水中。


    天哪!難道是一具屍體被釣上來了嗎?!


    \"什麽?\"聽到寧清的唿喊聲,寧德邦顧不上他的大章魚,急忙衝到欄杆旁邊。他定睛一瞧,果然如寧清所說,水下的確浮現出一個類似人形的物體。


    \"快快快!那肯定是個人,趕緊把他撈上來!\"寧德邦也有些驚慌。


    船員動作十分敏捷,迅速放下救生艇,並帶領幾名同伴跳入水中,朝著\"屍體\"所在的位置遊去。


    寧清緊張地站在後方,有點害怕。畢竟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屍體\"。


    想踮起腳看看卻又不太敢,寧德邦始終惦記著寧清就在身旁,一步也沒有離開。


    \"別看?淹死的人麵容會非常恐怖,看了晚上容易做噩夢。\"寧德邦也注意到妹妹的小動作。


    張燁也趕緊附和,“對,嚇到你就不好了。”


    寧清雖然努力讓自己不看,但是聲音還是避免不了入耳。


    “是不是要迴去報警,這男人長得還挺好,也不知道為什麽想不開。”


    “你知道他是因為想不開自殺……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要迴去嗎?我交的釣費怎麽辦……這才剛出來,我看這男人也死透了,幹脆先把他扔在上麵,等咱們迴去了再報警……”這是資深釣魚佬說的話。


    寧清聽見這話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說話的白胖男人。


    不過好還是有好心人出現,人群走出來一個大概有50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白了一半,穿著中山裝,看起來很儒雅的樣子。


    “先讓我看看吧,我是大夫。”


    聽到有大夫在船上,寧清才鬆一口氣。


    她情又瞥了一眼那個正靜靜地躺在地上且渾身濕漉漉的男人,角度問題根本無法看清容貌究竟如何。


    不過還是能夠隱約瞧見這個男人麵色慘白如紙,身著一件白色襯衫和一條黑色西褲,雙腳則套著襪子卻並無鞋子,而他的手腕處還戴著一隻銀光閃閃的手表。


    \"大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我看著他的家境似乎挺不錯的吧,怎會......


    大哥沒開迴應,隻是同樣目不轉睛地緊盯著大夫的一舉一動。


    \"嗯...似乎...還有氣息...\"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大夫終於得出結論——盡管男子此刻的脈象十分微弱,但的確尚有一線生機。


    隻見那個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男人,每當被大夫按壓胸口時便會嘔出一大口水來。然而這樣的動作持續了許久之後,眼看著男子已經再也吐不出一滴水,可依舊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


    但是對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地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一般。他身上濕漉漉的,水漬正順著身體一點一滴地滲透進木質地板之中,形成一片片斑駁的水印。而在那水漬之中,竟然還隱隱夾雜著絲絲鮮紅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或許是因為這個男人是自己親手釣上來的緣故,寧清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過對方,半靠在大哥身後,臉上也帶著一絲擔憂。


    \"大夫,您快看看,他頭上是不是受傷了?\"寧清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大夫連忙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起男子的頭部狀況來。隻見男子擁有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然而即便是隔著頭發,大夫也能夠清晰地觸摸到其後腦處那個巨大無比的鼓包。


    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導致男子陷入昏迷狀態的罪魁禍首了,這是在海裏撞到什麽東西了嗎?礁石,還是船?


    更令人驚奇的是,遭受這樣重創之後,居然還能沒死。若不是及時被人發現並救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由於現場並沒有專業的醫療檢測設備,大夫一時之間也無法準確判斷出男子的具體傷情。


    大夫心裏有了計較,忍不住抬頭看向寧清,“他傷的這麽重,要去醫院。”


    寧清的手往兜裏摸了摸,別看她打扮的光鮮亮麗,實際兜裏也沒幾個子。


    再說了,看她幹嘛?難道醫藥費讓她出?


    不過……“他打扮成這樣,兜裏沒錢?”


    雖然很無奈,但這男人確實沒有錢,大夫在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順便看過了。


    男人的西裝外套沒在,不知道是不是在海裏丟失了,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竟然隻有手腕上的手表。


    寧德邦同樣不讚同,他目光銳利的掃著昏迷不醒的年輕男人。


    心裏有些後悔,今天就不應該出來釣魚。


    他要是猜的不錯,這個男人應該是想要逃港的資本家的狗崽子。


    和這種人扯上關係,絕對沒什麽好事。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理由能令一個人作此裝扮,並現身於茫茫大海之中,頭部更是遭受重創。除了……逃港……和蛇頭起了爭執,才慘遭毒手。


    不然這個人還想遊到海那邊去?


    雖然確實有人想要鋌而走險,但他們大多窮困潦倒日子過不下去的人。


    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付不起船費,想自己遊過去的。


    再說,如果是打算自己遊過去,最多淹死在海裏,頭上應該不會受傷。


    大家七嘴八舌地爭論是否應該返航、今天的釣費怎麽處理,以及倘若公安不管這個事怎麽辦……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居然蘇醒過來!


    他這一醒來,所有人都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人都醒了,應該也死不了了。


    應該也不需要去醫院了吧,或者讓他聯係自己的家人。


    後麵不管是生是死,也不歸他們管了。


    幾個船員對視一眼,全都沒有說話。


    他們日日在海上,什麽風浪沒見過。


    水裏經常能漂上來“屍體”。大多數都是死人,偶爾也會有一個幸運的。


    他們對這種事心知肚明,隻要不連累到他們漁村,一般也不會有人報警,畢竟他們漁村都三天兩頭有人失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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