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的點心好吃嗎?”

    伴隨著一貫輕盈的熟悉話語, 太宰治落座在不久前還屬於折原臨也的位置上。

    這樣的舉動讓櫻川總覺得和事件有點什麽特殊的相似性,於是沒有第一時間迴答,反而顯得有些出神。

    太宰沒有出聲催促她的意思,反倒是櫻川本人, 不知為何生出幾分不對勁的情緒。

    為了應對這種違和感,櫻川將臨也交給她的那份文件推了出來,展現在太宰眼前:“這個是——”

    話語僅在半途中止。

    從太宰那邊,推開了一份幾乎一模一樣的文件。

    密封性質, 牛皮紙袋,裏麵的東西並不厚,隻不過開口處一前一後, 交錯著背離。

    “……”

    “關於解決你能力缺陷的問題, 這裏麵可以找到相應的線索。”

    太宰語氣不變地說。

    他沒有異樣,也沒有詢問。

    還是那副樣子, 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但櫻川開始感到心虛。

    同樣的, 不知緣由。

    “這是……”

    分明已經在拿出的瞬間打好了腹稿,要直接向太宰先生說明, 這是臨也交給她的東西, 因為並不打算隱瞞先前她遇到的一切,可是——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敘述整件事情才比較正確。

    在櫻川為此感到不解而垂眸思考時, 對座的太宰治倒是挑起了一抹微笑,但那絕對是看一眼就會令人後背生寒的等級。他的眼底鋪陳著無法言表的濃稠黑暗, 又於那份沉澱的事物中, 掙脫出尖銳的寒光。

    “是臨也君交給你的嗎?我剛剛看見他了。”太宰口吻輕鬆地接過話頭, 不出意外看見櫻川略顯緊繃的身軀陡然放鬆了點,他對上少女澄澈依舊的眼眸時,一如既往地露出了足以讓人心生信任的溫和模樣,“看來他的境況沒有我想象得那麽糟糕,畢竟這份文件可不簡單。”

    “對不起……”

    少女果然注意力被拉迴,專注在眼前太宰為她做出的事情上。櫻川滿臉的惴惴不安,最先說出來的卻是道歉的話語。

    太宰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種事他已經做得很熟練了:“為什麽要道歉?”

    “……都是因為我不成器,太宰先生才要那麽辛苦。”

    太宰便包容地笑了:“因為是小見我,所以這並不是什麽負擔,而是我應該要去做的事情。”

    櫻川愣了一下,抬手握住他的手:“是太宰先生嗎?”

    太宰眨了眨眼:“當然是我了。”

    “通常你是不會說這種漂亮話的,一般隻有找人殉情才用。”櫻川臉色有點蒼白地說,“你是不是想安頓好我,然後執著地去殉情?”

    太宰:“……”

    太宰:“不,並不是那樣。”

    “一個人孤獨地自殺也不行。”櫻川抿著唇,頗為倔強地強調著。

    太宰盯了她一會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近期都不會那麽做的。”

    “遠期也不行。”

    “未來的事情可沒辦法預料呀。”太宰不知悔改地說著這種話,好歹上一句話算是暫且安了櫻川的心,所以這句反駁也沒有掀起過分的風浪。

    “為什麽你總是想要自殺呢,太宰先生?”櫻川疑惑的語調中,不乏不符合年齡的語重心長。

    “因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這是第一次,太宰治肯正麵迴應櫻川這類的疑問。

    他聲線一旦低沉,就完全沒了玩鬧時尚能調動的氛圍,因而分外的沉靜。

    “……”

    不出所料少女一時間噎住了。

    隨後她遲鈍地理解了,卻是說:“那不就……和敦敦一樣嘛?他也問過我為什麽而活著……”

    說到這裏,櫻川伸手蹭了蹭下頜,很明顯地困惑了:“這個是你們男生都會有的青春期煩惱嗎?還是說上班族才會有的生存難題?”

    太宰:“………”

    他一腔情緒險些被殺了個片甲不留,所幸對櫻川的了解讓他在大腦中留下了備用方案:“這個我也不知道呢。”

    還是沒有破綻的、妥帖的迴應。

    “……感覺我對敦敦的話並不適用於太宰先生。”一段沉默後,櫻川做出了如此結論,她眼眸一抬,內裏藏著的擔憂顯露無疑,“不管是什麽話,好像太宰先生都早我一步清楚明白了,由我再複述一遍也沒有力度。”

    “事實正是如此,你也不必為感到沒有幫上我的忙而沮喪。”太宰堪稱安撫地微笑著,“畢竟短時間內這樣的想法並不會繼續實施了,暫且有了還有去做的事情。”

    櫻川想了想,意識到了什麽般,她跟著笑起來——與太宰治溫和的禮貌不同,她每次笑容都顯得那麽明媚:“是找到那個理由了嗎?”

    從她所有表現出的姿態,這份欣喜全無作偽。

    太宰望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並未散去,可是櫻川卻並不覺得他是真的在笑。

    更像是太過寂寥,所以暫且用比較適應的假象刷了一層外在的油漆。

    ……櫻川對心底浮現出的想法,無法追尋源頭,亦不能剖析。

    “大概是吧,我還不能確定。”

    太宰這麽說。

    “那你要先抓住那個理由啊。”櫻川好心地勸慰著,生怕他動不動又要說自殺。

    那本《完全自殺手冊》被他翻的被高三備考生的資料書還嫻熟,實在是讓人擔憂。

    “……是。”

    太宰表現出了被她說服的樣子,沉思著、緩慢地點了點腦袋,“我打算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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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川終於可以鬆口氣:“希望你能成功。”

    “謝謝。”

    太宰笑了一下。

    這次是真的在笑。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請千萬不要客氣。”櫻川自告奮勇。

    “現在就有哦。”

    “——嗯?”

    -

    “這兩份文件不僅外麵長得像,裏麵更像是一個打印機弄出來的複印產品……”此時櫻川和太宰已經坐到了同一側,眼前是兩份攤開的文件,櫻川在簡單對比後率先做出了粗略的判斷,“——這不會是做假的吧?”

    “如果他們真的有膽子那麽做的話。”太宰漫不經心地說著恐怖的話,側顏望去還是那麽清秀安靜,半分不帶威脅,垂眸專注地瀏覽著,“果然是啊……未能及時完成,所以算是……殘次品麽?”

    櫻川掙紮著多看了幾眼兩份文件,事實證明她除了能夠快速對比出兩份文件的一致性,該看不懂的還是看不懂。意識到這點,櫻川一秒都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放棄了合作活動,自暴自棄地喝起了橙汁,甘願當一條鹹魚。

    太宰無聲地撇開文件,他看的速度竟然分毫不落記憶力高超的櫻川,這會兒正右手虛虛握拳、抵在下頜處,喃喃沉思著:“可是原有的基地已經被炸毀了,缺少的部分又沒辦法替代……光靠自我意識可不行啊……利用一下隔壁的裝置推進?還是說要去借vong的……”

    櫻川:“太宰先生又開始說我聽不懂的話了……”

    她坦然自若地往嘴裏塞了塊餅幹,半點不擔心的表現前提是對於身旁之人絕對的信任。

    太宰並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很快做出了決定:“果然還是去vong蹭個人情好了。”

    圍觀群眾櫻川當即鼓了鼓掌表示支持,還不忘專業捧場:“不愧是太宰先生!請問您是如何做出這個決定的?您的心路曆程是什麽?”

    為了表示采訪的逼真度,櫻川假裝自己手中有個話筒——俗稱“空氣話筒”。

    太宰:“噗——”

    櫻川:“請嚴肅一點,這位被采訪者。”

    太宰忍俊不禁,至眼尾慢慢散開的慵懶,伴隨著那份絕對的自信而帶來的倨傲暈在空氣中。

    “心路曆程麽……大概是因為我最信任的人,是我自己吧。”

    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啪啪啪——!!”

    櫻川立馬捧場地再度給他鼓掌,滿臉嚴肅,“組織上也信任你。”

    “是嗎?”

    櫻川肯定且嚴肅地頷首:“是的,請不要懷疑。”

    “那麽,獎勵我一下吧。”太宰靠近她,手指搭上她的腦後,沒有感覺到任何抵觸的情緒,他動作並不快地覆上了櫻川的唇瓣,“……橙子味的。”

    太宰低低地說。

    ※※※※※※※※※※※※※※※※※※※※

    後麵有個騷操作

    不對好像一直都有騷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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