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被許多史學家譽為曆史上最富庶的王朝,可是正因為這樣一個富庶的王朝,最終卻落得了這麽一個下場!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呀!這個華夏曆史上最繁榮的王朝最終成為海市蜃樓!

    這個結局,給丁昊留下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作為華夏民族的一員,他也非常的痛心疾首。

    現如今,有了機會,很有可能能夠從根子上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因此,麵對著寇準這樣一位名臣的考校,丁昊口沒遮攔說的有點兒多。

    可恰恰正因為他絮絮叨叨說了這麽多,反而一下子就將寇準給鎮住了!

    寇準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丁昊之才,百年不遇!

    丁昊之才已經超過了他寇準!他寇準心服口服、自歎弗如!

    原本是一場考較,誰曾想?丁昊一番對答下來之後,不但折服了寇準,而且,竟然令堂堂的宰輔萌生了自歎弗如之心。

    考較,那是師傅考徒弟,這自歎弗如,那可就上升到亦師亦友的高度了!

    一瞬間,寇準已經決定了,他要大力舉薦丁昊。

    當然啦!在舉薦之前,他還要再摸摸丁昊的底。

    他想看一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胸中的學問到底有多麽深厚,是不是傳說中的包羅萬象。

    擇日不如撞死日,索性就今日了!

    寇大宰相,平日裏日理萬機,好不容易今天抽出了這麽一點兒時間,當然得好好利用了!

    這一迴去,誰又知道還有多少大事在等著他?一耽擱,那肯定是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於是,心中本已經驚駭莫名了的寇準,強製壓抑下了發掘出了大人才的興奮,不動聲色地繼續發問。

    隻不過,接下來的發問,就並非先前那麽程式化了!

    有感情多了!

    “三便!你可有表字?”

    丁昊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呃,表字,有,有!在下姓柳,名三便,字丁昊!”

    “丁昊!

    這個字,不常見呐!”寇準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丁昊扯謊道:“名和字都乃吾父所取。

    在下的父親取的這個名和字,確實有點奇怪!在下名中的這個“便”字,在下就很不喜歡!”

    寇準搖頭笑笑:“這個“便”字,其實也沒什麽不好!

    “便”的原意乃是順利,沒有困難、阻礙。

    你父親給你起的這個名,很好啊!”

    丁昊暈死!他真想說,你懂啥呀?這要是到了後世,那可就是翔!

    p的順利沒有阻礙!

    正自腹誹間,就聽寇準接著又道:“丁乃天幹的第四位,又有添丁進口之意。

    昊乃天之頭,有廣大無邊之意,你父親的意思,這是要你子嗣綿長,生生不息啊!”

    丁昊更暈了!

    他是真想說,生生不息個屁呀!那妥妥的乃是日天之意好不啦?

    “丁昊,你應該讀過書吧?”寇準的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

    丁昊也不隱瞞,其實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原原本本的將自己在族中的尷尬地位,以及學堂之外偷師,得賦閑在家的範閑青眼,並授其衣缽。

    還有,縣試之上無故遭縣令刁難,崇安府被人設計鋃鐺入獄,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甚至連縣試之上所作的詩詞文章,都原原本本的背誦了一遍。

    聽得寇準唏噓不已呀!

    暗罵武夷縣令忌賢妒能的同時,對柳永這個名字也沒有了什麽好感。

    甚至於,連丁昊名義上的授業恩師範閑,也默默的記在了心中。

    能教出來丁昊這等奇才之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果然,還是好人終有好報!

    日後,範閑在寇準的相助之下,終於一飛衝天。

    隻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既然是讀書人,還參加過縣試,那妥妥的,就是文武全才了呀!實屬難能可貴!

    心中的狂喜,寇準一再壓抑!那是壓抑壓抑再壓抑了!

    考較還沒有完成,寇準,這是準備徹徹底底的大摸底,然後再量才使用。

    念及於此,寇準拋出了一個涵蓋麵更廣的問題。

    “丁昊啊!剛才我們談的乃是我大宋軍製之上存在的問題,你迴答的很有見地啊!

    既然你也是讀書人!那麽你覺得,我大宋在治國理政上還有哪些方麵需要改進呢?

    無妨,你不要有顧慮,我大宋從不因言治罪,就當你我二人私下裏閑聊吧!

    你盡管暢所欲言。

    嗬嗬嗬!老夫洗耳恭聽,但願你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丁昊方才已經說了那麽多了,言辭之上也沒有什麽好顧及的了。

    他其實也想抓住這次機會,想用一通狂噴,看看能不能將寇準給噴個暈頭轉向。

    見寇準還是不停的問問問,問個不停,還以為他方的迴答,令這位宰相不甚滿意。

    於是,不再客氣!口氣較先前,那是愈發的大了幾分。

    “說到這個治國理政啊!在我看來,最大的弊端便是空談!

    要想改變這種局麵,源頭在教育,這是教育機製的問題!……

    做學問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學以致用!……

    空談!誤己,誤人,誤國!”

    寇準有點兒滿頭霧水了:“教諭?”

    一字之差,謬之千裏!

    “你是說,教諭們的儒家典籍不能學以致用?

    膽子不小啊!你這是影射儒門先賢空談啊!”

    丁昊也懶得再解釋了!反正,他方才所講,所包含的差不多也有這個意思。

    於是,丁昊也不否認,接口道:“先賢典籍所講,全都是些大道理!然而卻無用!

    隻能用來做官!

    惡性循環之後,便成了做官便是做學問最大的用處,而做學問,就是講大道理!

    隻會講大道理,這!算什麽學以致用?

    官場敲門磚耳!

    知易行難,大道理誰不會講?……

    嘴上誇誇其談,時務一竅不通!……

    山澗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寇準雖然覺得丁昊講的有那麽點兒道理,但實在是不敢苟同。

    於是笑著揶揄道:“既然他們是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想來你定然是胸中有丘壑。

    好!那老夫不妨就來考考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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