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瀟覺得奇怪,卻又找不出答案來。

    但憑著這一點,就能斷定他和李明德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說不定可以以此為突破口,查明他的真實身份。

    這大燕的軍需商……恐怕還藏著別的秘密。

    “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也不能食言。”沈玉歌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很是心安。

    倘若陳寅是在說謊,定然不會有這般沉穩的心跳。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肯定會做到。隻要你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就會和你一起遠走高飛。”

    陳寅在沈玉歌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深情款款地說道。

    沈玉歌的手在他身上變得不安分起來。

    “你不要忘了,你入宮,還得檢查身子。”陳寅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沈玉歌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我……我不想把自己交給別人。”

    她若是入了宮,就不得不為皇上侍寢。

    可她心中並沒有李明德,隻有陳寅。

    “我當然知道了。可若是不那麽做,你又如何能為我拿到那樣東西?你放心,你出宮之後,我會待你如初。不會有一點改變。”

    沈玉歌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放開手。

    沈玉瀟看著窗欞上映出的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轉身悄然離開。

    陳寅想要利用沈玉歌,她沒有猜錯。

    但陳寅將她送入宮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對付李明德,而是為了尋找某樣東西。

    究竟會是什麽?

    沈玉瀟百思不得其解。

    後宮之中藏著什麽東西,會讓陳寅這般覬覦?

    這個答案,或許是有沈玉歌進宮之後,才能知道了。

    沈玉瀟迴到沈府,才走進清麗園,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丹青?”

    “小姐有什麽吩咐?”

    丹青走出來,恭恭敬敬地問道。

    “可是有人來過這裏?”沈玉瀟問道。

    丹青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柳大小姐來過。”

    沈玉瀟皺眉,“她到這裏來做什麽?”

    “她說,她想了解小姐的喜好,所以奴婢就沒有攔著。可是丟了什麽東西?”丹青緊張地問道。

    若是當真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她豈不是犯了大錯?

    “沒有丟東西,隻是看到有幾樣東西被人動了,所以才會過問。柳蘿到這裏來,應該也是出於好意。”

    大抵是柳蘿看出來,她和沈良的關係並沒有那般親密,認為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罅隙。

    所以才想要知道她的喜好,以此來討好她吧?

    “那奴婢就先迴去了。”丹青鬆了口氣。

    她真怕會有什麽問題,還好,柳蘿並非是壞人。

    若是壞人,她也不會讓柳蘿進來了。

    沈玉瀟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書架和梳妝台被動過的痕跡格外明顯。

    盡管柳蘿已經足夠小心了,但仍舊逃不出她的眼睛。

    “既然你這般有心,不管你準備什麽禮物,我都要收下才是。”沈玉瀟笑著一句,將醫書重新規整好,轉身去洗漱。

    第二天一早,沈玉瀟才起來,正想要到明月閣去看看,就看到有人衝著沈府而來。

    沈良才下早朝迴來不久,這幾個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沈大人可在?”為首的人問了沈玉瀟一句。

    “我爹剛剛才迴來,不知這位大人有何貴幹?”

    “自然是找他有事,還不快讓人去把他喊出來?”為首的人格外傲慢地說道。

    沈玉瀟輕蔑地笑了一聲,“看你這樣子,最多隻有八品吧?卻敢在兵部尚書的府邸前叫囂,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

    “現在還是兵部尚書,但等一會兒,就不是了。識相的話,趕緊滾到一邊去,別擋著本大爺。”那人一點都沒有被沈玉瀟嚇到。

    反而變得得寸進尺了。

    沈玉瀟轉頭吩咐了一聲,讓他們將沈良請出來。

    “你們可要喝茶?”

    “不是雨前龍井不喝,你可有?”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們府上沒有雨前龍井,隻有鐵觀音。”

    “就這樣,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兵部尚書的府邸?”

    沈玉瀟懶得理會他,轉身走到前廳坐下,待到沈良出來,才再次站起身來。

    “爹,你可是出了什麽事?怎麽會有人找茬找到府上來了?”

    “不用擔心,不過是小人算計,爹很快就會迴來了。”

    沈良轉頭,看到賴宏那小人得誌的嘴臉,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心。

    從前在他這裏受了批評,不想著如何改正,轉頭就到了沈約的陣營裏,千方百計地對付他。

    “爹,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想了什麽法子陷害你。”

    沈玉瀟眼見著有不少人圍觀,跟了過去,故意將“陷害”二字咬得很重。

    “瀟兒,不用擔心那麽多。我行得端坐得正,縱然他們真想陷害我,也會是錯漏百出,站不住腳。”

    沈良說得格外自信,這氣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就連圍觀的人都被他折服了。

    “沈大人,話可不要說得太早。”賴宏走過來,得意洋洋地看著沈良,“這次你遇上的可是大事,怕是有去無迴。”

    “那就走著瞧了。”沈良說完,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走著瞧就走著瞧,到時候可別跪下來求饒。”賴宏罵罵咧咧地跟在後麵,一路到了刑部。

    沈良才走進去,就看到了沈約,沒想到他居然會上趕著來這裏看戲。

    “沈相怎麽這麽有空?”

    沈約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一抹陰鷙的笑意,“你可想知道,你女兒死前都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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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良渾身一僵,差一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他若是有半點激動,就會被沈約抓住把柄。

    所以他將所有的怒火壓下去,定定地看著沈約:“沈相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沒有聽懂?”

    “你可知道她那時候在我身下苦苦求饒,讓我放過她?你可知道她差點就用簪子捅破了自己的喉嚨?

    她是我碰過的人裏,最讓我銷魂的一個。那感覺我到現在都還忘不了,可惜了,卻是個烈性子。”

    沈約見自己沒有能激怒他,壓低了聲音在沈良耳邊說著惡心的話。

    沈良聽到他這些話,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扔到了油鍋裏,痛得他無法唿吸。

    “難道沈相讓人將下官請到刑部來,就是為了和下官說這些奇怪的話?”

    不管有多生氣,不管心中積蓄著再多的憤怒和恨意,他都不能表現出來。

    很明顯,沈約是在故意激怒他,他可不能上當。

    “當然不是。我來這裏,不過是來看個熱鬧而已。”沈約能看到他眼底的恨意。

    這讓他更加篤定了沈良的身份。

    隻可惜,沈良並沒有表現出來,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

    不愧是在沈玉瀟身邊待久了的人,將她的那一套全都學了過來。

    “既然是看熱鬧,就不要耽誤時間了。”沈良往公堂走去,魏賢已然在那裏等著了。

    看樣子,他已經被沈約收買了,不然絕對不會想要出這風頭,親自審理他的案子。

    萬一他能為自己洗脫罪名,魏賢可就算是得罪他了。

    “魏大人親自出馬,看來今天這案子非同小可。不知道能否透露一二?”沈良問道。

    “沈大人真是說笑了。你為何會被請到這裏來,你心裏難道一點都不清楚麽?”

    魏賢坐到位置上,拍了一下驚堂木,讓人帶了一個邋裏邋遢的少年上來。

    少年才進來,就衝著沈良喊道:“大人,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沈大人可認得他?”魏賢問道。

    沈良搖頭,“不認得,從來都不曾見過。”

    “大人,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當初明明是你派我到錦州的糧倉去查看情況的。

    我可是將那裏的情況打探了個一清二楚,而後一五一十地說給你聽的,你可不能不認!”

    少年跪在他麵前,伸手扯著他的衣袖。

    “你說我讓你去打聽了糧倉的情況?那你可還能說出來,你當初都打聽到了些什麽?”沈良問道。

    少年一怔,半晌都沒有說話。

    他哪裏知道那糧倉是什麽情況?

    他是去過那裏,可也隻是在周圍轉了一圈,讓那裏的守衛眼熟了他,又提了一句是沈良讓他來的,僅此而已。

    “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哪裏還能記得?”他隻得硬著頭皮迴了一句。

    “你若是一點都不記得,又如何證明,我曾讓你去過那裏?”沈良笑著問道。

    少年後悔不已。

    若是他當初沒有偷懶,進去看看,說不定還能記得一些。

    可現在他卻是什麽都不記得,要怎麽說?

    “他若是當真去過糧倉,定然和糧倉的守衛見過麵。隻要將守衛帶上來指認,不就能知道了?”

    沈約還以為魏賢能提出這一點來,誰知道他半晌沒有反應,隻得自己來說了。

    “原來沈相已然的準備好了。既然如此,就帶上來吧。”沈良仍舊一副淡然的樣子。

    沈約隻當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立刻讓人將糧倉的守衛帶了上來。

    那守衛一看到少年,就驚唿出聲,“是你,就是你!那日到糧倉來查看的人!”

    沈良看到他這反應,笑出了聲:“怎麽,他那天也是這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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