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不好說。”柳蘿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歉意。

    柳將軍眉頭一皺,“有什麽不好說的?盡管說來就是。”

    柳蘿看了沈玉瀟一眼,這消息由她說出來,並不合適。

    所以她隻能拜托沈玉瀟了。

    沈玉瀟微微點頭,轉頭對柳將軍道:“方才從外麵進來,聽到有人說……說四小姐,可能並不是將軍的女兒。”

    “什麽?”柳將軍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當然,這不過是傳言而已。那些人隻是覺得,鳳姨娘先前是那樣的身份,恐怕……”

    沈玉瀟點到為止,沒有將話說完。

    柳將軍徹底黑了臉,“這些人,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盡管他努力拿出鎮定的神色來,但沈玉瀟知道,他心裏定然不是這麽想的。

    有哪個男人遇上這樣的事還能淡定?

    “爹,你可千萬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女兒呢?我娘到這府中,可是十月懷胎生下的我!”柳柔連忙反駁道。

    此言一出,柳蘿立刻笑出了聲,“你怎麽知道,你娘是十月懷胎生下了你?我怎麽記得,她臨盆的時候,你並未足月?”

    柳柔瞪大了眼睛,“你……你那時候才幾歲,怎麽會知道?”

    “不管幾歲,也是記事的年紀了。我會記得,不足為奇。看來,你的身份,需要好好驗證一下才行。”

    柳蘿恨不得能將她徹底攆出將軍府。

    不讓她以後再成為自己的麻煩。

    “爹,我就是你的女兒,不需要任何驗證。你若當真要驗證,便是懷疑我的身份,這樣你可會丟了臉麵!”

    柳柔還是聰明的,知道拿柳將軍的臉麵來說事。

    鳳姨娘的風波還沒銷聲,就有風波要再起了。

    柳將軍自然不會願意。

    “臉麵?我的臉麵已經被你娘丟光了!而今外頭還有這樣的傳聞,你如何讓我視而不見?”

    正是因為在意自己的臉麵,所以他才必須要知道,柳柔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

    “迴院子裏等著,我等下會帶人過去。”柳將軍說完,拂袖而去。

    柳柔跪坐在地上,仿佛丟了魂一般。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想要將這件事推給柳蘿,好讓她無法嫁給沈良,最終卻害了自己。

    “四妹妹,爹方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是麽?要不要我給你重複一遍?”柳蘿看著失魂落魄的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柳柔解決了,柳萍就不足為據了。

    “算你狠,如此處心積慮,先是趕走了我娘,而今又要趕走我!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說不定,我不會走呢?”

    柳柔站起來,眸中滿是陰鷙。

    想讓她認輸,不可能!

    柳蘿從前沒有贏過她,以後也不可能會贏她。

    “你若是不走,豈不是更好?你走了,誰陪我玩兒呢?”柳蘿走到她麵前,挑釁的目光沒有半點隱藏。

    柳柔往後退了一步,心跳如雷。

    她原本還想放狠話的,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她隻能灰溜溜地轉過身,踉蹌地離開。

    “我在將軍府裏,還從來都沒有這樣揚眉吐氣過。”柳蘿隻覺得渾身舒爽。

    “以後,你都不用再受任何委屈了。”沈玉瀟也很高興。

    先前的擔心一掃而空,柳蘿應該很快就會嫁入沈府了。

    “林大人那裏,還得麻煩你了。”柳蘿明白,想徹底擺脫柳柔這個麻煩,還得靠林春來。

    隻有他查出了當初那幾個人的死因,將柳柔抓起來,她才能安心。

    “這是當然。我會讓春來表哥盡快查出真相。”沈玉瀟知道林春來那裏受到了不少阻力。

    沒有人願意開棺驗屍,眼下他還沒有能說服任何一家。

    若是這樣下去,他怕是隻能采取強硬的手段了。

    挑這其中最軟的柿子捏,先開棺。

    隻要能確定那人是死於非命,剩下的問題就不難了。

    “我就先走了。你在這裏要多加小心。身邊的人,能不要,就不要了吧。”

    柳蘿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沈玉瀟從院子裏出來,走到迴廊上,遠遠看到有人拿著一把大鎖往柳柔的院子走去。

    看來,驗證的結果並沒有能讓柳將軍滿意。

    但他現在又不能將這個女兒扔出去,不然京城的人就都會知道柳柔並非是他的女兒了。

    沈玉瀟勾唇一笑。

    現在不扔,可有他後悔的時候。

    從將軍府出來,沈玉瀟就迴了京月樓。

    她將手下搜集來的消息都看了一遍,工部的那些人,果真沒幾個是幹淨的。

    不過,不能全都動,還得留兩個後麵再算賬。

    不但如此,這次的功勞,還得歸在他們身上,才能讓他們對白玉好一點。

    沈玉瀟將那幾張紙卷了卷,揣在袖子裏,出了京月樓。

    天色一點點暗了,白玉應該快從工部出來了。

    沈玉瀟到附近的一個茶樓坐著,將手下搜集來的消息又分析了一遍,喝了兩口茶,轉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芷茹這幾日難不成都在這裏?

    看來,她還真是不願意放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沈玉瀟往大門裏看了一眼,白玉走過來之前,往外麵看了一眼,看到許芷茹在那裏,立刻就縮了迴去。

    他應該不會從大門出來。

    沈玉瀟付了茶錢,從茶樓出去,穿過巷子,正巧在後門遇上了白玉。

    “先前不是你說她肯定會後悔嗎?怎麽她如今後悔了,你卻不敢麵對她了?”沈玉瀟揶揄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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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隻打算奚落嘲諷她一番。哪知道她居然如此窮追不舍,不管我對她說什麽,她都確信我隻是在生氣。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般不要臉的人,我以前還從來沒有遇見過。所以隻能躲著她,不和她見麵了。”

    白玉很是無奈,他也沒料到許芷茹竟會恬不知恥到這地步。

    他罵了她不聽,又打不得,實在是沒辦法了。

    “這般厚顏無恥的人,著實少見。”沈玉瀟沒想到白玉竟會怕了她。

    平時不是那麽厲害麽?

    “你來找我,可是想我了?”白玉的厚顏無恥也沒有少到哪裏去。

    沈玉瀟將那幾張紙從袖子裏拿了出來,“這是你要的東西。上麵的人,誰能動,誰不能動,這功勞又要給誰,我想你心裏應該清楚吧?”

    白玉接過去,仔細看了看,眉頭漸漸皺緊,“沒想到,平日裏看著老實巴交的人,暗地裏也在做這樣的勾當。”

    “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還得去找林大人。”沈玉瀟知道自己若是在他麵前說“春來表哥”,他定然會醋意翻天。

    所以隻得改了這稱謂。

    白玉自然知道她去找林春來是為了什麽事。

    但心裏還是有幾分不是滋味。

    “怎麽這麽長時間過去,這件事還沒有解決?林大人不是很厲害?不過就是勸幾個人同意開棺驗屍而已,哪有這麽難?”

    在白玉看來,這完全不是難事。

    若是自己的親人當真是死於非命,為何不讓他指證兇手?

    “說得倒是容易,不如你去試試看?”沈玉瀟看他這麽自信,還真動了這念頭。

    將他稍微打扮一下,也不會有人看出他是魏子白。

    “去就去!”魏子白一口答應下來。

    沈玉瀟點過頭,帶著他去了大理寺。

    林春來還在為這件事頭疼,聽說魏子白要幫忙,當即拒絕了。

    “你確定他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亂的?”林春來可不敢信他。

    白玉見自己的能力被如此低估,自然很是不服氣,“我是看你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能搞定,所以特意來幫忙的。你若是能做到,哪裏還用我現身?”

    林春來笑了,“既然你覺得你這麽厲害,那我就隨便問幾個問題考考你。”

    白玉自信地點了點頭,認為肯定不會是什麽難題。

    結果,林春來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就將他難住了。

    後麵接連而來的問題,他一個都沒能迴答上。

    他這才明白,那些人有多對付。

    “他們不願意動,多半是覺得,若是動了,會對他們產生影響。不如,我們想辦法告訴他們,不動,才會有影響?”

    既然明著勸說沒有辦法勸動,不如就換個方式。

    “你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林春來聽到他這麽說,方才還懨懨的情緒一下就恢複了不少。

    “比如,打聽一下他們這幾年有什麽倒黴的事,或是家中有什麽人過世,然後找個人裝成道士,將這錯都推到風水上。

    再告訴他們,隻要將人挪到另外一個地方安葬,他們以後就能風調雨順,再也不會發生任何不好的事了。他們肯定願意。”

    林春來苦思冥想多日,都沒有能想出解決的辦法來。

    沒想到白玉才來,就給他想了一個法子。

    而且還是個很實用的法子。

    “可,這樣是能將墳墓挖開了,要如何開棺呢?”想要開棺驗屍可不是容易的事。

    縱然是棺木取了出來,也還不能看到屍首。

    “這就得做一點手腳了。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能將真兇捉拿歸案,還死者一個公道,所以並不會大不敬。”

    沈玉瀟聽得眯了眸子,“我怎麽覺得,你好似很有經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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