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麵麵相覷,保持沉默。

    “她可等不得。若是這藥引無法及時準備好,她的毒解不開,可就會一命歸西。”

    沈玉瀟倒是不怕他們三個人意見不統一。

    他們耗得起,冷紫夜卻等不起。

    公子玉羅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是我喜歡的人,就該我來為她養蠱,救她性命,無關的人,不該付出。”

    “師父這是什麽話?冷紫夜是你喜歡的人,自然就是我的師娘,哪裏是什麽無關的人?”銀狐擋在了他麵前。

    沈玉瀟以為祁醉會衝過來,站在銀狐前麵,可他卻沒有動。

    也不知道是他被銀狐的舉動傷到了,還是他膽怯害怕想退縮了。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與我無關,讓他們商量便是。”

    銀狐抓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瀟兒不是說了,我們三個人裏隻要有兩個人同意某個人就行了。

    既然你要退出,不如就告訴瀟兒,你同意我來養這蠱蟲。瀟兒也就不會再這般糾結了。”

    祁醉的眸光微冷,而後轉頭對著沈玉瀟說道:“我同意公子玉羅來養這蠱蟲。”

    銀狐氣得臉都白了,“你……你胡說什麽?我讓你同意我來養這蠱蟲,不是讓我師父來!”

    “你可決定好了?你還有更改的機會。”沈玉瀟能看出來,他做出這個決定很是艱難。

    若是公子玉羅出了任何問題,銀狐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他了。

    祁醉淡淡一笑,迴頭盯著銀狐的臉,“你聽到了,她說我還有一次更改的機會。你若是同意我來養這蠱蟲,我就不選你師父。”

    沈玉瀟一怔,著實沒料到祁醉是故意那麽說的。

    他想以此威脅銀狐,好讓這養蠱蟲的差事落在自己身上。

    可謂之……用心良苦。

    銀狐一咬牙一跺腳,恨恨地說道:“你可會後悔?”

    祁醉搖頭,“絕不後悔。”

    “好,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不會後悔,那這蠱蟲就你來養好了!”銀狐不願讓師父來,就隻能答應他了。

    誰讓沈玉瀟出了這麽個主意呢?

    “你若是要養這蠱蟲,這幾日必須待在安靜沒有人打擾的地方。京月樓不行,這裏不行,你隻能跟我迴沈府。”

    沈府安靜,還有人可以照顧他,自然是最佳的選擇。

    “可是,屬下去了沈府,京月樓要怎麽辦?”祁醉問道。

    沈玉瀟冷哼一聲,“說得好似你平日裏為京月樓做了多少事一樣。這幾日我會讓陸遠幫忙處理京月樓裏的大小事務。”

    “陸遠?他行嗎?萬一出了什麽亂子,豈不是還得你去收拾殘局?”祁醉懷疑陸遠的能力。

    沈玉瀟眉頭一皺,“我看你這意思,是根本就沒有打算養蠱蟲?怎麽這麽多問題?

    你當養這蠱蟲是什麽容易的事麽?若是出了一點問題,不但你會死,蠱蟲也保不住。”

    祁醉賠笑,“我錯了還不行麽?我去沈府安心待著,什麽都不做。”

    沈玉瀟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冷紫夜,“你手中的月靈珠應該還有用,再讓她多睡幾日時間。若是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

    公子玉羅點了點頭,“多謝。”

    沈玉瀟帶著祁醉離開,還不忘找他確定一下,“你當真要養這蠱蟲?若是出了什麽問題,連我都救不了你,你可明白?”

    “你若是救不了,不是還有伽藍嗎?這蠱蟲是從她那裏拿來的,難道連她都沒有辦法救?”祁醉不以為意。

    沈玉瀟這才發現,祁醉一直以為自己是在誇大其詞。

    她用手戳了一下祁醉的心口,正要說個清楚,就被拉到了一邊。

    她正要發火,抬眼一看,拽走她的人是白玉。

    “你不是應該在工部忙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沈玉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在工部的苦日子還沒有結束。

    怎麽還有空出來了?

    “要不是我出來跑腿,怎麽會發現你……你在做什麽?”白玉遠遠看了一眼,便認出了她,正想過來和她兩句話。

    就看到她的手指戳到了祁醉的胸口處,他哪裏能忍?

    自然是快步過來,將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做什麽都和你沒有關係吧?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沈玉瀟還沒有開口,祁醉就率先發了話。

    白玉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分外難看。

    “好了,我不過是想讓他知道,蠱蟲養在這裏,一旦出了什麽問題,縱然是神仙都救不了,就更不要指望人了。”

    祁醉不滿地撇嘴,不明白她為何要和魏子白解釋。

    “養什麽蠱蟲,要用到心頭血?”白玉聽了她的解釋,情緒一下就緩和了不少。

    原來隻是為了讓他明白風險。

    “怎麽,你也會蠱術?”沈玉瀟很是詫異,她知道自己對白玉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

    但他連蠱術都懂,著實讓她意外。

    “略懂一二。用心頭血養蠱,可是想要解毒?”白玉將她手中那隻葫蘆拿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映證了自己的猜想。

    “我原以為,所有的風險我都已經和祁醉說得很明白了,但他似乎還不知道這很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沈玉瀟無奈。

    她不覺得自己平日裏有和祁醉開什麽過分的玩笑,怎麽她的話到了祁醉的耳朵裏,就沒那麽大的可信度了?

    “這蠱蟲若是養在心口,的確很是危險。可它偏偏隻能用心頭血來養。且必須處在溫暖的環境之中。”

    換言之便是,若是將心頭血取出來養,是絕對不能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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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能放在心口,人身上最為脆弱致命的位置之一。

    但凡那蠱蟲有半點不安分,祁醉都有可能沒命。

    “隻要不是必死無疑就行了。”祁醉用自我安慰的語氣說道。

    他隻是不想讓銀狐承擔這風險,更不想讓公子玉羅出事,害得銀狐傷心,才會自己將這苦差事擔下來。

    卻不曾想,這風險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承受的。

    “究竟是誰要解毒,能讓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白玉好奇地問道。

    能讓一個人做出如此大犧牲的,必定是愛到骨子裏的人。

    “用不著你管。你不是出來跑腿的嗎?萬一工部的人發現你沒有及時趕迴去,你可又要吃虧了。”

    祁醉自然不想讓自己的事被別人知曉,所以立刻就打發起了白玉。

    “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當我不曾問過。原本我還有辦法可以保住你的命,你不想聽,就算了。”

    白玉故意長歎一聲,轉身就要走。

    “等等!”祁醉聽到他這麽說,縱然心中有千般不願,也得為了自己的命問個清楚。

    麵子根本就不重要。

    “怎麽,你又想聽了?”白玉就知道,自己若是這麽說了,他肯定會叫住自己。

    “你當真有辦法?你若是敢騙我,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祁醉可不想自己將一切說出來之後,他又說不過是開個玩笑。

    所以得先將話說清楚。

    “既然我敢說這個話,就說明我有辦法。”白玉說得自信。

    祁醉想到他對蠱術略懂一二,興許他是真的知道有什麽辦法能救下他,於是將四個人的糾葛說了出來。

    白玉聽得眉頭緊鎖,“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未免也太慘了吧?”

    祁醉聽不得他這樣說,不由迴了一句:“說得好像你能好到哪裏去一樣。”

    這話戳到了白玉的心窩裏。

    他的神女,好像也還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能保住他的命?既然他都已經將來龍去脈都和你說了,你就該將自己的法子說出來了吧?”

    沈玉瀟躲開了白玉那哀怨的眼神,問起了正事。

    白玉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盒子來。

    盒子才打開一個縫兒,一股難聞的味道就湧了出來。

    “這是什麽,如此難聞?”祁醉被這味道熏得頭疼。

    “你不喜歡這味道,蠱蟲也不喜歡。你隻要將這藥膏抹在你的傷口附近,那隻蠱蟲就不會亂動了。”白玉說道。

    祁醉卻不信,“我怎麽覺得你在騙我?”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的命隻有這一次。”白玉將盒子放在手心,笑著對祁醉說了一句。

    祁醉不情不願地將藥膏接了過來。

    他的命的確隻有這一次,他根本就賭不起。

    不如就信他這一次。

    “對了,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什麽無堅不摧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木頭?”沈玉瀟也知道的自己這形容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但她手中的東西的確就是這樣。

    “隻聽你說,我還無法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這東西可在你手上?”

    沈玉瀟點頭。

    “既然如此,改日我到你那裏去看看,或許就明白了。”

    白玉沒有再和他們多說,轉身快步走了。

    等會兒迴到工部,免不得又是一頓責罵。

    不過,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了。

    “他當真是魏子白?”祁醉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疑問。

    從前那個風流成性,紈絝不羈的魏家三少爺,怎麽會消失得如此徹底?

    “你就當他是另外一個人好了。”沈玉瀟也知道,太過明顯的變化會惹來懷疑。

    但就算是懷疑,也無法找出證據來。

    畢竟……白玉被困在了魏子白的身體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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