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盒裏,除了那隻蜘蛛,什麽都沒有。她所說的步搖,並不在其中。而這蜘蛛是個活物,你受到驚嚇將這錦盒一扔,蜘蛛就會消失不見。

    而後她來這裏,借口說當初送錯了禮物,原本要給你的步搖還在她手上,而那錦盒裏放著的是很貴重的首飾,讓你還給她。可你卻拿不出來。”

    憐兒聞言,隻覺得脊背都在發寒,“不愧是寧月娥,也隻有她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了。若是我拿不出來,她就會是我私吞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讓人搜我的房間。最後當真在這房間裏將那首飾給搜出來。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成了賊。”

    她就知道,自己不該將寧月娥想得那般簡單。

    她做什麽,都是帶著目的的。

    一環扣一環,格外周到。

    “我原本想著,你這麽聰明,我也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結果卻是我誤會了。”沈玉瀟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畢竟不會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

    寧月娥若是有心使絆子,隻會一次比一次厲害。

    “我倒是覺得,這次的事能讓她有所收斂。既然連你都沒有能看出來我並非故意。她定然也不會知道。”

    不夠聰明,裝出一副聰明的樣子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隻要讓寧月娥以為她心機深沉,不就行了?

    “總之,你在這裏做任何事都要小心。那兩個丫鬟,你也不可信任。在這裏,你能相信的,隻有自己,明白麽?”

    沈玉瀟原本想加一句,否則你的結局就會與你妹妹一樣。

    但話到了嘴邊又沒有說出口,怕自己會戳到了她的痛處。

    “我明白,既然我敢到這裏來,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為妹妹報仇,一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的。”

    憐兒的眼中滿是恨意。

    沈玉瀟將地上的那隻蜘蛛撿起來,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放了進去。

    “你拿這蜘蛛做什麽?難不成還能有什麽用?”憐兒還以為她會將這蜘蛛扔出去,但看她這樣子,是想要拿走。

    沈玉瀟笑了笑,說道:“自然是有用的。”

    這蜘蛛無毒,卻足夠嚇人,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好似什麽東西在你手中都能變成寶貝。”憐兒看了一眼外麵的兩個丫鬟,“她們是我親自挑選的,其實未必不值得信任。”

    “就算現在還值得信任,過一陣會不會被人利用,也很難說。寧月娥這人,最擅長收買人心,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總有一招是有用的。”

    寧月娥的手段,沈玉瀟看過太多了。

    從前,這府中的各種醃臢事沒有染到她娘身上,她也就不曾管過,隻冷眼旁觀。

    卻沒想到,娘親最終還是沒有能逃過這一劫。

    本想著沈約知道真相之後,二人之間會出現很大的罅隙。

    結果沈玉歆送來兩箱子珍寶,三言兩語就讓沈約原諒了寧月娥。

    盡管還有隔閡,但他並沒有疏遠寧月娥,方才的事,他定然知道是寧月娥故意為之,卻也讓她用一個丫鬟給蒙混了過去。

    想到這裏,沈玉瀟不禁冷笑了一聲。

    “這是什麽?”憐兒在身後問了一句。

    沈玉瀟將思緒收迴來,轉頭看了過去。

    憐兒手上拿著一樣東西,看上去不過一段木頭,但上麵似乎藏著什麽機關。

    “你是從哪裏拿到的?”沈玉瀟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什麽地方有缺失。

    憐兒用嘴唇努了努床畔,“喏,就是這裏。”

    沈玉瀟走過去,發現她手中這段木頭,顯然並非是這張床自帶的,而是後來被安上去的。

    因為與這床的顏色一致,所以乍看之下,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沈玉瀟驀地想起,她曾有很多次,看到娘親坐在這裏,手指摩挲著床畔的木頭。

    她還以為那不過是她發呆時下意識的動作。

    如今才知道,並非是這樣。

    她是想要保護一樣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而她卻一直不曾發現。

    “我沒有弄壞什麽吧?”憐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擔心寧月娥會以此會借口找她麻煩。

    “沒有。你將這東西交給我就是了。”沈玉瀟將那段木頭從她手中拿過來,研究了一下,並不知道要如何打開。

    看來,隻能帶迴去慢慢揣摩了。

    如果這裏麵當真藏著雍親王的秘密,肯定很難輕易打開。

    “你先迴去吧,免得一會兒被人發現了。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憐兒擔心寧月娥會讓人到這裏來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想先讓她迴去。

    沈玉瀟看出了她的擔憂,轉身悄然離開了相府。

    她原本還想去看一眼沈玉歌,但想到她昨日說的那些話,覺得不去看也罷。

    既然她已然選擇了相信陳寅,除非她嚐到苦果,不然是絕對不可能會迴頭的。

    沈玉瀟拿著那段木頭迴到沈府,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研究了許久,都沒有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這裏麵並沒有什麽機關,隻需要將它劈開就行了。

    可若是沒有機關,為何這木頭表麵為何看不出一絲曾被打開過的痕跡?

    重量要輕上許多,明顯是裏麵被人動過了。

    若是蟲蛀,是能看出來的。

    “小姐,你盯著這木頭都看了一日了,可是想讓它生銀耳或是香菇?”瑞雪走進來,見她還盯著這段木頭,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木頭,能生銀耳或是蘑菇?”沈玉瀟對這些事並不了解,不免想要請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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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走到她身邊,將她手中的木頭拿起來看了一眼,而後搖了搖頭,“這個不行,這根本就不是木頭。”

    沈玉瀟一怔,“不是木頭?那這是什麽?”

    瑞雪又拿著看了許久,而後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反正不是木頭就是了。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劈開看看。”

    說完,她拿著那段木頭轉身就要走。

    “我不是不信,你先迴來,放下。這究竟是什麽,我會弄清楚。”沈玉瀟趕緊攔住了她。

    萬一這裏頭當真有什麽機關,這一劈,還能剩下什麽?

    瑞雪隻得將東西放下。

    沈玉瀟沒想到,不管是從外觀還是氣味,甚至於紋理,各個方麵看著都像是木頭的東西,竟不是木頭。

    若不是瑞雪告訴她,她或許還要錯上很長一段時間。

    但這若不是木頭,又會是什麽呢?

    沈玉瀟抽出袖劍來,試圖將邊緣切割一點下來查看。

    結果,鋒利的袖劍卻沒有能在那上麵留下半點痕跡。

    沈玉瀟還以為是自己的力度不夠,又加大了力度,她的手都被硌得發疼,仍舊沒有能在上麵留下半點痕跡。

    果真不是木頭。

    但究竟是什麽材質,卻不得而知。

    沈玉瀟還從未見過這看似無堅不摧的東西。

    如此看來,這裏頭藏著的是雍親王的秘密無疑了。

    不然哪裏會用保護得這樣嚴密?

    縱然得到了,也沒有辦法打開。

    沈玉瀟將東西扔到一邊,也懶得藏起來了。

    反正在外人看來,這不過就是一截木頭而已,並不會引起半點注意。

    若非如此,也不會在娘親的房間裏安然那麽多年。

    或許,白玉會知道這究竟是什麽。

    沈玉瀟正想著,忽然聽到了敲窗的聲音,抬眼一看,是沈七迴來了,手中還拎著一個小巧的葫蘆。

    “她可有為難你?”沈玉瀟看沈七這有幾分不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是被為難了。

    不過他卻是傲嬌地搖了搖頭,“沒有。”

    沈玉瀟不由得笑出了聲,“沒有就好。我好怕她會將你扔到毒池裏,看看你能用多長的時間逃出來。”

    沈七的臉色一沉。

    顯然,他正是承受了這樣的磨難,才將蠱蟲拿迴來的。

    “銀票她也收下了?”

    見沈七點頭,沈玉瀟不由得咬了牙,“這不免就過分了些吧?既然要折騰人,就不該收下銀票。收了銀票就不該折騰人。哪裏有既折騰人又收銀票的道理?”

    “那主子可要去和她理論?”沈七幽幽地問了一句。

    沈玉瀟的眼前立刻浮現出了毒池的畫麵,渾身一顫,“不了,不過一萬兩銀子而已。給她就是了。”

    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找伽藍算賬。

    這筆賬,她先幫沈七記下了。

    “屬下任務完成,就先迴京月樓了。主子若是還有事,盡管吩咐一聲。”

    沈七說完,就消失在了窗外。

    沈玉瀟拿著那隻蠱蟲,一路到了昨日那個破院子裏。

    讓她驚訝的是,祁醉居然還在這裏。

    “你倒是會偷懶。”沈玉瀟走過去,狠狠踢了他一腳。

    祁醉自知有錯,並沒有躲開,隻是問了一句:“蠱蟲拿到了?”

    沈玉瀟晃了晃手中的葫蘆,“拿到了,就在這裏。你們可商量好了?”

    祁醉一把將葫蘆搶過去,說道:“用不著商量。這蠱蟲我來養就是。”

    沈玉瀟給了他一記白眼,“這可是我花了一萬兩銀子從伽藍手中買來的,還害得沈七下了毒池。再也不會有第二隻了。”

    祁醉隻得悻悻地將蠱蟲還給她。

    畢竟他拿在手中,也不會用。

    “你們有三個人,隻要有兩個人同意其中一人養蠱,這蠱蟲就放在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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