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被她逗笑了,這才別了多久?

    不過一日。

    但這一日,卻有如三秋。

    “你之前說過,我想吃糕點的時候就去找你。你可不要食言。”薛氏笑道。

    “那是自然。隻要你來的時候我在府中,就絕對不會少了你糕點吃。”沈玉瀟迴答。

    正說著話,長遠侯府裏忽然出來了一個人。

    “你是不是把那幾個空箱子留下了?”沈玉瀟看到氣急敗壞的魏賢,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我入府時,嫁妝就已然被他坑去了一半,這一半,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他。我問過了,他是不是想要那幾個箱子,他說是。”

    薛氏笑得分外開心。

    也怪魏賢太蠢,那箱子裏若是當真有東西,怎麽會那麽輕易就被抬起來?

    魏賢並沒有過來,而是命人在薛氏的馬車上翻找起來。

    薛氏放在手中的簪子,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過去,“魏大人這是做什麽?”

    “嫁妝呢?你將那些嫁妝都藏到哪裏去了?”魏賢沒有能從馬車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隻能抓著她問。

    薛氏哂笑一聲,“不是放迴房間裏了麽?那麽幾個大箱子,難道還不夠?還有,我前幾日才為魏子安出了五千兩銀子……”

    她的先前原本想著,離開的時候可以將銀子給要迴來。

    但轉念一想,憑著魏賢和李氏那不要臉的程度,想要將銀子從他們手中拿迴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她隻得當自己是發了善心,將銀子打發給他們了。

    圍觀的人聽到薛氏這麽說,紛紛嘲諷起魏賢來。

    魏賢隻得作罷,灰溜溜地迴了魏府。

    薛氏正要上馬車,卻見沈玉瀟幾步走了過來,往她手上塞了一樣東西。

    她低頭一看,竟然是她前幾日給魏賢的五千兩銀票。

    “這……怎麽會在你手上?”薛氏很是詫異。

    明明是給了明月閣的秦媽媽,為何這銀子會到她手上?

    “明月閣是我的,這銀子自然會在我手上。而今物歸原主,你也不用為這五千兩銀子傷心了。”沈玉瀟笑道。

    薛氏沒想到明月閣居然會是她的。

    這銀子能拿迴來,固然是好事,隻是她不免覺得自己又欠下了一個人情。

    沈玉瀟將她送上馬車,轉身走開,看著馬車往長遠侯府而去。

    京城才子大會明天就要報名了,她還有許多事要準備。

    沒有祁陽在身邊,她就如同少了一隻手一般,做什麽事都很費力。

    盡管之前安排好了一切,如今還有許多事要自己親自出麵。

    “玉老板可要人幫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沈玉瀟轉過頭,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居然是南宮祁。

    他怎麽會知道,她是玉老板?

    “你當真你以為藏得很深?”南宮祁看出了她的疑問,嘴邊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意。

    沈玉瀟當然以為自己藏得很深。

    她可是一直戴著麵紗,從未以真容示人。

    卻被他給看了出來。

    沈玉瀟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就算我需要人幫忙,也用不起驃騎大將軍。”沈玉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觸。

    而今他或許隻是有懷疑。

    但接觸多了,懷疑就會一點點被證實。

    可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

    “怎麽會用不起?我可是主動要求幫忙,你若是拒絕,可就太不給我麵子了。”南宮祁沒想到她居然會拒絕。

    他哪一點不好?

    “我的事,不用麻煩將軍。將軍還是管好自己家裏的事比較好,免得又惹出什麽禍端……”

    沈玉瀟話還沒有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沈青陽對南宮祁很了解,但她沈玉瀟卻隻見過他一次,哪裏能將他家裏的事了解得那麽清楚?

    “我家裏的事,我自然會管好。我已經讓人做了個籠子,將他關起來了。他以後都不會再惹是生非了。”南宮祁迴答。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樣做未免太不妥當了吧?他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偶爾犯錯,你教訓一下就是……”

    沈玉瀟看著南宮祁臉上的笑意,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那寶貝兒子,他恨不得能天天揣在懷裏,哪裏會買個籠子將他鎖起來?

    說來也怪,那孩子不過才三四歲,卻已經在京城裏惹出了不少是非。

    光是沈玉瀟看到南宮祁親自給人賠禮道歉,都不下五次了。

    小小年紀就沒有了娘親,沒有人教規矩,自然就頑皮得不行。

    “若是教訓有用,我哪裏還需要四處道歉?不如改日你幫我教訓一下?興許他會聽你的話。”南宮祁說道。

    沈玉瀟當然不想攬這活兒,那孩子連自己爹的話都不聽,哪裏會聽她的?

    “你的兒子,自然該是你直接教訓,為何要我來教訓?又不是我兒子。”

    南宮祁笑了笑,“說不定就會聽你的呢?不然哪日就會禍害到你那裏了。”

    沈玉瀟眉心一皺,他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像是威脅?

    “那就等他禍害到我那裏再說吧。”沈玉瀟繞過她,往京月樓去。

    門口橫幅上的數字又換了。

    距離京城才子大會隻剩下兩日時間。

    所有的事都還沒有準備好。

    祁醉那裏是半點都指望不上。

    白玉倒是想來幫忙,沈玉瀟卻不肯讓他來。

    此時此刻,他該留在魏府,拿出一副認真的樣子。

    最好是被魏府的人看到了,還要嘲諷他幾句。

    又將這事傳到京城之中,讓人以為他有多不識好歹,居然想要參加京城才子大會。

    在這般情況之下,一舉奪魁,隻會讓人更加震驚。

    “我還以為你當真什麽都不會做。”看到祁醉飛來飛去幫著掛彩帶,沈玉瀟心中還有幾分安慰。

    平日裏不見他做什麽,此時此刻隻做這一樣,就足夠讓她感動了。

    “那怎麽能行?我若是什麽都不做,等祁醉迴來,你豈不是要在他麵前告我的狀?”祁醉拿著彩帶落在他麵前。

    沈玉瀟輕哼一聲,“你怕他,倒是不怕我。”

    祁醉可以拿她的話當耳邊風,卻對祁陽言聽計從。

    “那不是怕。是尊重。我也尊重你,隻是尊重的程度不一樣。”祁醉嬉笑著說完,又拿著彩帶飛走了。

    沈玉瀟迴到閣樓上的房間,將京城才子大會的流程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才終於滿意地扔到了一邊。

    先前她沒有想過會遇上白玉,如今再看自己設計好的流程,想要讓白玉奪魁,還真是不容易。

    要過五關斬六將,經曆層層選拔,才能站在最高的位置。

    即便他將那幾本冊子看得滾瓜爛熟,有些需要臨場發揮的東西,他仍舊需要自己努力。

    不過,隻要白玉能進入第二輪,就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

    還是先不要有太過的期待,免得到時候失望。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京月樓門口忽然來了幾個鬧事的人。

    沈玉瀟聽到動靜,立刻帶上麵紗走了出去。

    來的是幾個乞丐,說要參加京城才子大會。

    京月樓的人看到他們這模樣,不願讓他們報名。

    於是他們就鬧了起來,還差點將橫幅都撕下來。

    “這才子大會,人人都可以參加。你們若是想來,自然也可以。”

    沈玉瀟當然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搞鬼。

    但這京城才子大會可比不得別的,並非是人人都可以參加的。

    他們想來,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其中一個乞丐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玉瀟。

    “那是當然。京月樓向來隻以才分人。”沈玉瀟拿了幾張名帖過來,給到他們手上,“你們隻需要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天到這裏來參與初試選拔就行了。”

    幾個乞丐麵麵相覷了許久,隻有一人拿起筆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你居然會寫字?”其餘乞丐很是驚訝,沒想到他一個要飯的還會寫字。

    而且寫出來的字還很好看。

    就連沈玉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能寫出這種字的人,不該是乞丐才對。

    可他偏偏就是乞丐。

    “你們若是無法在這些名帖上寫上名字,可就不能來參加了。這是才子大會最低的要求。”

    若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哪裏還有臉參加參加才子大會?

    那幾個乞丐隻能悻悻地走了。

    “這銀子你拿去,找個地方好好梳洗一番,再買件衣裳。”沈玉瀟拿了一錠銀子出來,遞給那乞丐。

    那乞丐原本不想要的,但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覺得自己如果就這麽來參加才子大會,定然會被人恥笑。

    隻得將銀子收下了。

    “我會將這銀子還給你的。”

    臨走,他還不忘說一句。

    一旁的人自然立刻就嘲諷起來,“就他這樣子,還想將這銀子還上?”

    沈玉瀟卻是絲毫都不在意那些人的談論,笑著點了點頭,“好。”

    他感激地看了沈玉瀟一眼,轉身走了。

    “你不怕他拿著銀子消失了?”陸遠見那乞丐迅速消失在了街道上,不由問了一句。

    “不會。我看他那樣子,像是個有才能的人。隻是一時跌入低穀罷了。”

    沈玉瀟不但不怕,而且篤定他會迴來。

    想要從低穀重新迴到巔峰,就得尋求機會。

    機會都送到眼前了,哪裏還有不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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