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來讚同地點頭,“既然那大夫已經和夏香串通好了,他一來,肯定就會說這孩子是你的。夏香不但能留下,還能住到你的院子裏。

    這樣一來,他陷害起你不就容易了嗎?人死在你的院子裏,肯定比死在魏府門口更讓你有嫌疑。所以,他並非是真兇。”

    白玉沒想到自己說出的一個小細節居然能被沈玉瀟抓住,推翻了他的想法。

    若不是魏賢殺了人,又會是誰?

    昨晚的事,應該隻有他和魏賢知道。

    難道暗處還有一雙他未曾發覺的眼睛?

    “要不是他,這事豈不是又會落在我身上?”白玉還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將兇手找出來,不用再被這怨氣束縛。

    哪知道這才幾日,就又要被扔進大牢了。

    他想要改變魏子白形象的事,怕是隻能扔到一邊了。

    “你放心,暫時還沒有證據能證明你與她有關係。所以暫時你不會有事。”林春來看出了他的擔憂,寬慰了一句。

    白玉的臉色卻沒有半點輕鬆,“暫時沒有問題,那以後呢?”

    “以後會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如果當真有人想要栽贓陷害,肯定很快就會有人證出現。”林春來迴答。

    “既然人不是你殺的,何必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查明真相,將真兇繩之以法。”沈玉瀟說話的聲音陡然增大,像是故意說給什麽人聽。

    白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那就多謝了。”白玉客氣地拱了拱手,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的身影才消失不久,就有個人到了白玉身邊,“三哥,你可是已經沒事了?”

    白玉方才並沒有主意魏子峰就在附近。

    迴想起沈玉瀟方才的表現,他不由得懷疑,方才那句話,她是故意說給魏子峰聽的。

    “他們聽了我一番解釋,已經相信我不是兇手了。”白玉一麵說著,一麵看著魏子峰的神情。

    卻什麽都沒有能看出來。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擅長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沈玉瀟就是個中高手。

    隻要她不露出破綻,就休想將他的心思看透。

    眼前的人,似乎同樣也是個高手。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方才還在擔心三哥你會被他們帶走。”魏子峰笑著攬過他的肩膀。

    “他們哪裏那麽容易就能帶走我?我若是當真想殺人,哪裏會將人扔在魏府大門口,我又不傻,這擺明了事有人想要陷害我。

    大理寺裏,別的人或許沒有腦子,但林春來林大人卻是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來。隻要有他在,我就不會有事。”

    白玉是故意這麽說的,他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對林春來下手。

    沈玉瀟為了保護林春來,在他身邊安排了楚湛保護。

    以楚湛的武功,對付一般的殺手足夠了。

    “素來聽聞林大人手上不會有冤假錯案,如今看來,當真是這樣。有他在,三哥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魏子峰說完,打了個哈欠,帶著歉意笑道:“既然三哥沒事,我也能迴去好好休息了。”

    才走一個,就又來了一個。

    魏賢背著手走過來,“林大人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我解釋得那麽清楚明白,他自然是相信了我的說法。再說,現在也沒有人站出來說我和她有半點關係,這殺人的帽子怎麽都扣不到我頭上。”

    魏賢的眼中閃過一抹暗光,“那就好。這幾日你便在府裏待著,哪裏都不要去,免得惹來什麽麻煩。”

    盡管不太樂意,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幾日若是出去,會有多惹眼。

    萬一給沈玉瀟帶去麻煩可就不好了。

    反正他還有那麽多東西得背下來。

    白玉沒有反駁,轉身迴了自己的院子,拿出沈玉瀟給的小冊子背了起來。

    而此時,沈玉瀟和林春來正在大理寺裏查看夏香的屍首。

    “大理寺的仵作,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靠譜。”沈玉瀟等到仵作走遠了以後,才無奈地說了一句。

    林春來掀開白布,看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忍不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麽人如此殘忍,這可是一屍兩命。”

    “這世上多的是殘忍之人。”沈玉瀟說完,掀開了夏香的衣袖。

    不出所料,上麵有許多淤傷。

    “她的手上為何會有這麽多傷?”林春來見到她兩條手臂上都布滿傷痕,十分疑惑。

    沈玉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很簡單,那人最初沒有打算殺了她。隻是想要踹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伸手拚命地護著肚子,所以才會受傷。”

    林春來怔了怔,“也就是說,那個人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殺了她,但因為她反抗得太厲害,所以才會失手?”

    沈玉瀟點了點頭,“她應該是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想要保護自己,兇手在爭奪簪子的時候,無意中劃傷了她的咽喉。

    她的死或許隻是個意外,但將她的屍首扔到魏府門口,應該不是兇手的本意。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為他出主意。”

    說完,她將白布重新蒙上,轉頭對林春來道:“這些不過是我的猜測,真相到底如何,得抓到兇手才知道。”

    “你對兇手可有什麽猜測?”林春來問道。

    “這可不好說。先前覺得這是簡單的栽贓陷害,但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不過這種臨時起意的嫁禍,可比精心策劃的要好破解多了。”

    若是精心計劃,恐怕就和之前那案子一樣,即便能證明魏子白無罪,卻無法找出真兇,黑鍋就隻能一直在他身上,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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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是在發現夏香被人殺了之後,再臨時想著要嫁禍給魏子白,能想到的細節並不會太多。

    真兇很快就會浮出水麵。

    “這倒是。既然兇手想要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那麽多半,他就是那孩子的爹。隻要找到這段時間和夏香來往密切的人……”

    林春來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沈玉瀟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是不是忽然想到,夏香是迎春閣的人,身邊的男人多了去了,一抓就是一大把。這其中卻隻有一個會是她肚子裏那個孩子的親爹?”

    林春來苦笑一聲,“又是個苦差事。”

    可就算是苦差事,也必須要做。

    和夏香有過接觸的人,要一個一個地查。

    就算是這樣,也有可能查不全。

    “那就隻能先辛苦一下你和你手下的人了。”沈玉瀟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罷了,這樣的事,以前也沒有少做過。”林春來說完,就帶著人往迎春閣去了。

    沈玉瀟則轉個彎兒去了沈府,想看看沈玉歌的情況,卻沒想到沈府門口停著一架頗為華麗的馬車。

    竟是沈玉歆從宮裏迴來了!

    多半是寧月娥想辦法給她傳了信,所以她這才急忙用了一年一次的省親機會,從宮裏出來,為寧月娥解圍吧?

    果不其然,沈玉瀟在沈約的書房裏看到了沈玉歆。

    此時的她正跪在地上,為寧月娥求情:“爹,娘之所以會殺了婉姨娘,並非隻是因為心中嫉妒。而是因為她清楚,婉姨娘若是知道了沈青陽的死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娘不過是想要為爹除去一個心腹大患而已。她又如何知道,婉姨娘是什麽身份,又知道些什麽?可就算是這樣,婉姨娘從前不說,沈青陽死了,她就更不會說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吩咐外麵的人抬了兩個箱子進來。

    沈約正想為了寧月娥將唐婉兒的身世告訴沈玉歆動怒,就看到了那箱子裏的東西。

    幾乎全是稀世珍寶,每一樣單拿出來,就夠普通百姓吃喝不愁了。

    這裏足足有兩箱。

    “這裏頭,多半是皇上賞賜的東西,還有一些是內務府庫房裏的。”

    至於內務府庫房的東西怎麽會到了他手上,沈玉歆不用說,沈約也知道。

    “這兩箱東西,是女兒用來替娘賠罪的。還請爹笑納。”

    這兩箱東西,和沈約想要得到的東西,自然不能相比。

    但有了這一次,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有了沈玉歆給他,再加上長平侯府的,說不定就能相抵了。

    雍親王的東西,他看不見摸不著,這麽多年,除了得到一塊玉佩,別的什麽都不知道。

    正如沈玉歆所言,唐婉兒要是知道他是如何對待沈玉瀟的,哪裏還能將寶藏的下落告訴他?

    他會想到唐婉兒,也並非是因為寶藏,而是想將她當成對付沈玉瀟的籌碼罷了。

    盡管這籌碼沒有了,但他已經找到了證據,證明沈約的身份有問題。

    一旦沈約出了事,可就是欺君之罪。

    沈玉瀟作為他的從犯,定然也是沒有活路的。

    “你先去看看你娘吧。”

    沈約這麽說,就算是鬆口了。

    沈玉歆站起身來,快步往寧月娥的院子去了。

    沈玉瀟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還真是沒想到,沈玉歆為了救寧月娥,竟連內務府庫房裏的東西都敢偷。

    沈約這胃口可不會是這點東西就能滿足的。

    內務府的東西偷完了,她的手又要伸到哪裏去?

    不管她的手會伸到哪裏,對於沈約來說,這都是個極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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