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固定的。但基本上是半個月就會來一次。”大嬸迴答。

    沈玉瀟推算了一下,她上次見到柳蘿的時候,她應該就是想到這裏來。

    但因為轎子撞到了人,她隻能迴了將軍府。

    “既然這裏不靈,那我隻能換一個地方了。”沈玉瀟一臉遺憾地從寺廟裏走出去,看著前方的轎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迴到沈府時,天色已晚。

    若不是她在半路遇上了一輛牛車,順路做了會兒,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

    一進沈府,她就在前廳坐了下來。

    她腿都軟了,好在今日有收獲。

    “爹還沒有迴來?”在前廳坐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讓丹青準備飯菜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

    “老爺還沒有迴來。”丹青擔憂地看了一眼外麵。

    都這個時候了,不見人也沒有一點音訊傳迴來,著實讓人擔心。

    “也許是有什麽事被絆住了腳步。”沈玉瀟相信沈良的能力,就算是有問題,他也能輕鬆解決。

    於是就安心吃了飯。

    哪知她飯都吃完好一會兒了,仍舊沒見沈良的人影。

    她隻得讓人去兵部詢問。

    詢問的人很快就迴來了,說沈良是被寧王給請去了,在醉仙樓裏吃飯。

    沈玉瀟立刻就趕了過去。

    寧王請沈良吃飯,哪裏能安什麽好心?

    恐怕和上次沈良去醉仙樓一樣,也是鴻門宴。

    沈玉瀟還沒到醉仙樓,就碰到了沈良。

    他毫發無損,隻是臉上有些許醉意。

    “沒事吧?”沈玉瀟走過去扶著他,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沒事。他們想要灌醉我,詢問我的真實身份。好在我身上帶著你之前給我的解酒藥。”沈良接到邀約,就知道這又是個鴻門宴。

    所以一早就將解酒藥準備好了,喝酒之前就吃了下去,所以推杯換盞之間,看似醉了,卻沒有一點醉意,清醒得很。

    “這個沈約,真是夠狡猾的,居然讓寧王出手試探你。”沈玉瀟慶幸他有解酒藥,不然真被灌醉了,酒後吐真言,可就糟了。

    看來,她是時候讓寧王府出點亂子了。

    這樣,寧王才不會有時間來對付她和沈良。

    “沈約恐怕是擔心皇上會追究沈瑞文的事,所以故意在今晚讓人試探我。要是我不小心說出了實情,明日京城之中的談資就不會是沈瑞文和他了。”

    沈良很清楚沈約為何這麽著急。

    因為他已經火燒眉毛了,他得想辦法熄滅這火。

    “一計不成,他肯定會再生一計。”沈玉瀟知道沈約肯定不會想就這麽栽在自己的兒子手裏。

    他肯定會想盡辦法來撇清關係。

    縱然是將蘇瑞文推出去,也在所不惜。

    哪怕他就那麽一個兒子,和他自己比起來,也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不管他用什麽計策,都休想用我來擋住皇上的視線。”沈良才不會當犧牲品。

    他是來報仇的,哪裏能被沈約打倒?

    兩個人迴到沈府,沈玉瀟命人準備了醒酒茶給沈良喝下,將柳蘿的事說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你心裏一直記掛著。”沈良見她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事,還以為她已經放棄了。

    沈玉瀟笑了笑,“哪裏那麽容易就放棄?那可是將軍府的嫡女,我自然是一直都在尋覓機會,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一定要珍惜才是。”

    沈良並不想珍惜這機會,但為了報仇,他什麽都願意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不定你真的會喜歡她也不一定。”沈玉瀟盡管還未曾和柳蘿麵對麵,但她出手幫助了寺廟裏的大嬸,說明她是個心善之人。

    能做出這種善舉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壞心。

    若是真能將她娶到沈府,絕對有利無害。

    沈良的眸光黯了黯,“我想我此生都不會再動情了。”

    失去至親至愛的人,對他來說太過痛苦。

    他此生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沈玉瀟深知那種痛苦,但——“動情又哪裏是你能控製得了的?”

    心若真是要動,還能攔得住不成?

    “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沈良揉著眉心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他之前或許沒有醉,但這會兒應該是醉了。

    或者說,他希望自己醉了。

    因為這樣,那些痛苦的記憶就不會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不肯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沈玉瀟才起來,就聽到消息說,沈瑞文出事了。

    他在路上被人劫走,生死不明。

    “小姐,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丹青端著糕點進來,聽到瑞雪在說這事,問了一句。

    “你說呢?”沈玉瀟捏了一塊糕點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

    丹青撇了撇嘴,“當然是假的了。肯定是丞相怕皇上會怪罪下來,所以才會想了這麽一招。人都沒了,你能怪罪誰去?

    等到過些日子,風平浪靜了,皇上將這件事淡忘了。又或者丞相做了什麽立功的事,就又會將人給接迴來了。”

    沈玉瀟點了點頭,“這怕是他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個既能不讓沈瑞文去送死,又能躲過李明德責罰的法子。”

    讓沈瑞文消失,安穩地度過了這時間,待到一切風平浪靜,就將人接迴來,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但沈瑞文那裏能受得了這苦?

    一段時間裏不能風流快活,他恐怕得憋死。

    若是他憋不住,冒了頭,就算是沈約也救不了他。

    “就算是能躲過又如何?大公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奴婢還不知道嗎?他可不會有什麽安生的時候。以後指不定還能鬧出更大的事兒來呢。”

    從前丹青在相府的時候,受過沈瑞文不少襲擾,心中對他厭惡至極。

    所以這一次沈瑞文出事,她心頭高興不已。

    誰知道一轉頭這問題竟被沈約和寧月娥解決了,她哪裏會高興?

    “你也不要生氣了,誰讓沈約有權有勢呢?如今就算是李明德,也得敬讓他幾分。畢竟他可有不少把柄在沈約手上。

    要是逼得沈約狗急跳牆,他也討不到什麽好處。

    李明德所能做的,隻有培植自己的勢力,一點點打壓沈約,待到時機成熟,直接對沈約下手。

    “奴婢才犯不上和他那樣的人生氣呢。小姐明天就要入宮了,奴婢這心裏總是不舒坦。”丹青給她倒了一杯茶,憂心忡忡地說道。

    沈玉瀟想到白玉先前說的話,眉心微微一皺,但隻要能出來,旁人笑話就笑話吧。

    “不會有事的,我很快就會出來了。”

    “這許芷晴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皇貴妃在宮裏肯定也會處處為難小姐,小姐這日子怕是不會好過。能出來或許是能出來,但到底是怎麽出來,就不知道了。”

    丹青想到許芷晴昨日那不依不饒的樣子,知道她肯定還懷恨在心。

    等到了宮裏,還不知道會想出什麽法子來。

    要是她和沈玉歆聯手,可就更糟了!

    “呸呸呸,你這嘴怎麽就沒有一句好話?”瑞雪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捏住了丹青的嘴。

    丹青吃痛,趕忙求饒。

    “行了,放了她吧。她也不是有心的,隻是擔心我而已。”沈玉瀟笑著看著二人打鬧。

    她很慶幸自己當初抹去了瑞雪的部分記憶。

    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想起來,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玉瀟去看了一眼雪英,才進房間,雪英就站了起來,“小姐,是不是有事要奴婢幫忙?”

    “你呀,受了傷都不安生。我來,是想問問你,雲煙在何處?”沈玉瀟得想法子讓寧王安分一點。

    手裏的這張王牌,是是時候扔出去了。

    “奴婢去把她找來就是。”雪英閑不住,終於有事做了,沒等沈玉瀟說什麽,就衝了出去。

    沈玉瀟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頭。

    要將人帶迴來,怕是得晚上才能到了。

    沈玉瀟趁著這個機會,溜到了寧王府裏。

    寧王妃正在房間裏燒香,屋子裏煙霧繚繞,都快要看不到人了。

    她卻是沒有察覺一般,跪在神龕前,口中念念有詞。

    沈玉瀟將迷香扔進去一根,寧王妃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她推開窗進去,差點沒被嗆背過氣。

    卻隻能忍著咳嗽,將寧王妃從地上拖起來,扔到打開了窗戶的地方。

    寧王妃的院子裏隻有寥寥幾個人,且都不會進她的房間。

    所以沈玉瀟在這房中很是安全。

    她指尖捏著銀針,在寧王妃的拇指上紮了一下。

    寧王妃幽幽醒轉,在煙霧之中,看到了她最心疼的人。

    “淳兒,你終於來看娘了。”寧王妃的眼淚如串珠子一樣往下掉。

    “是李彥殺了我,是李彥殺了我,是李彥殺了我!”淳兒的嘴一張一合,隻會重複這幾個字。

    寧王妃驚駭不已,完全不敢相信,“你……你說什麽?”

    她想要抓住煙霧中的幽魂,讓他將話說清楚。

    可她的手才伸過去,那幽魂就散了。

    寧王妃跌坐在地上。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待到她終於緩了過來,立刻站起來往外走去。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衝到了寧王的書房裏。

    寧王正在看密信,房門突然被推開,將他嚇了一跳。

    看到來人,正是怒從心頭起,“你又在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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