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玉瀟的話,章易麵色一僵,他如何能證明,好在方才他留了個心眼,已經命人前去叫來了賈宇。隻是還沒等章易說話,就有人騷動了起來,畢竟方才沈玉瀟的話實在太有歧義了,章易忍不住皺眉,心中暗罵:這群牆頭草,風還沒吹起來就要一邊倒了嗎?

    但看眾人議論紛紛,他隻好等到眾人稍稍安分,才勾起嘴角道:“我已經命人去叫了賈宇,待他來了諸位便知。”

    眾人聞言安分了不少,沈玉瀟勾起嘴角,看了眼祁醉,見祁醉點頭後,徹底放下心來,好戲如今才是真正開場。

    吳雲看著眾人的反應,想到賈宇對他的態度,心中還是十分擔心,他看向沈玉瀟,見沈玉瀟麵帶笑意,忍不住皺眉。

    沈玉瀟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安心,吳雲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也隻能冷靜下來。

    賈宇被人領著走了進來,他一來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看了眼祁醉,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連帶著身子都略微顫抖。

    沒等他開口,章易就上前,想要開口,隻是他還沒有開口,就已經有人問道:“賈宇,我問你,你可曾放人入過章 府?”

    “沒有啊。”賈宇搖了搖頭,滿麵疑惑地搖了搖頭。

    章易握緊雙拳,在心中暗罵了句沒用,又上前,朝賈宇眨了眨眼,方才道:“你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經看到了,你不必再替他遮掩,就承認了吧。”

    “什麽?”章易垂眸,假裝看不見章易的暗示,一臉不解地反問,“老爺,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不太明白?”

    章易沒想到今日賈宇竟如此愚蠢,心裏已經有些惱怒了,若不是還有這麽多人看著,他早已經發火。他克製住心中怒火,擠出一絲笑意:“吳雲進入府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

    他覺得這麽說賈宇肯定明白,誰知賈宇仍舊一臉不解:“老爺,我何曾放過外人進府?雖然……雖然我與吳雲曾是主仆,可自從進了章 府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此時,章易已經起疑,賈宇今日行為實在太過反常,不過章易也未曾害怕,反正之前他做那些事情也沒有留下證據。

    不管賈宇如何說,隻要他一口咬定《秋日宴請圖》是自己所作,他們又能耐他何?

    憑借《秋日宴請圖》他可是和好多貴人有了交集,若是他出事,這沈玉瀟的京月樓怕是開不下去了。

    章易並不知道沈玉瀟今日是為了給他設局,特意請了這些他和吳雲的熟人們,並無任何達官顯貴,若是他知曉,隻怕……

    章易看了一眼賈宇,又扭頭看向吳雲,最後看向沈玉瀟,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了,他在心中感慨道。

    賈宇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目光停在吳雲身上,仿佛剛看到吳雲一般,吞吞吐吐道:“公……公子?”

    剛一說完,他的聲音就哽咽了起來,眼眶微紅,一副十分內疚的樣子。

    眾人見賈宇的模樣,心裏也已經有了猜測。

    賈宇也確實沒有讓人失望,立馬“噗通”跪在吳雲腳邊,道:“公子,老奴知錯了,老奴不該偷取你的畫作。更……更不該將他賣出去,是老奴對不起你。”

    有了剛才的鋪墊,賈宇如今的話眾人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賈宇你在胡說什麽?”可章易卻是一下子心慌起來,不過他很快又鎮定了下來,此事左右沒有證據,不然吳雲還不早將他告去了官府,他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怒目看著賈宇,嗬斥道。

    “我沒有胡說,老爺,當初若不是受了你的誘惑,我也不會做下那樣的錯事。可是你說過隻是賣一幅公子的書畫,從未說會那般對吳家。”賈宇抬眼迎上章易的目光,語氣正義凜然,“你這些年怎麽對吳家的,你自己清楚!”

    “吳家?”

    眾人聽到賈宇的前半段並未有太大反應,可他提起吳家,眾人又反應了過來,立馬有人道:“我想起來了,這吳畫師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這家產就是被章 家占了去。”

    “是啊,章易一直明裏暗裏的針對吳畫師,我起初還以為是吳畫師哪裏得罪了畫癡,原來……原來……”眾人紛紛義憤填膺起來,“沒想到這畫癡竟然是這般為人。”

    “方才我就想說了,但是話被畫癡打斷。”

    章易聽到眾人的議論聲,一時還是有些忘了分寸,他瞪大了眼睛,怒氣上湧朝賈宇道:“賈宇,你竟然出賣我!”

    說完章易才意識到自己說說錯了話,連忙閉嘴不言,可眾人哪裏會放過章易,急忙道:“看來賈宇說的果然是真的。”

    “什麽真的,簡直一派胡言!”章易,“他如今串通人來對付我,可不就是出賣嗎?”

    “既然畫癡一口一個我們串通起來出賣你,敢問,我們為何要對付你?賈宇如今可是你的總管,出賣你於他有何好處?”沈玉瀟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這章易腦子倒還算靈活,難怪可以坐穩畫癡的地位。

    隻可惜……今日遇到的是她,不管他如何靈活都隻能是死路一條了。

    “這就要問你們究竟許諾了他什麽好處了。”章易冷哼了一聲,麵色陰沉地看著沈玉瀟和賈宇,暗恨定不會放過幾人。

    如今他還有什麽不明白,剛才賈宇看不懂他的暗示估計也是假的,他倒是沒想到賈宇竟然還有如此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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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分明是賈總管幡然醒悟,怎麽成了我們刻意收買?”沈玉瀟一副不敢當的惶恐模樣。

    章易也不怕沈玉瀟繼續追問,道:“你們既然如此說,可有證據?”

    “這是當年我怕您不認賬,特意與您簽下的文契,這便是證據。”賈宇從懷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眼色泛黃的紙張,遞給了沈玉瀟,“你們可以看看。”

    眾人看著賈宇這動作,都明白過來,這次隻怕都是沈玉瀟一人所導演。

    如今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章易辯無可辯了。

    “我何時與你簽訂過文契,你少來血口噴人!”章易毫不猶豫駁迴。

    賈宇吞吞吐吐道:“自然是……是……”

    “說不上來了吧,這根本就是你信口胡謅。”章易頓時得意了起來。

    眾人驚訝,莫非還有轉機。

    “如今認證物證確鑿,畫癡您竟還想要辯駁?”沈玉瀟皺眉,難道賈宇還想反悔不成?根本沒給賈宇開口的機會,直接上前道“既然你想辯駁,我就給您個辯駁的機會。

    你說吳畫師是臨摹你的畫作,你才是原作,那這《秋日宴請圖》的作畫手法,您必然一清二楚,不若您與吳畫師一同在現場作畫,讓大家辯一辯究竟誰的手法與這《秋日宴請圖》更像一番?”

    “我同意,隻是不知章 畫癡……”吳雲立馬應下。

    章易這才慌了神,那作畫手法他一直在學習,可是,實在太過難學,如今連形相似都做不到,更別提……

    如今吳雲那副《夏日宴席》就擺在上麵,他根本比不過吳雲。

    “章 畫癡怎麽不說話?”沈玉瀟笑著問道。

    賈宇看到如此景象,也知道章易已是迴天乏術,方才他的確還想反口,可如今卻是……

    他當即朝著章易道:“老爺,你就承認了吧。”

    “是,《秋日宴請圖》的確不是我所作。”章易不甘心地道,說完轉身想要離去。

    沈玉瀟冷笑了一聲:“章 畫癡這是要去哪啊?你聯合賈宇做的那些事情莫非就想如此算了嗎?”

    章易停住腳步,迴頭瞪著沈玉瀟:“玉老板你如今的目的已經達成,還想做什麽?”

    “你偷取吳畫師畫作,騙取吳家財產,樁樁件件都夠你去衙門喝一壺了,我自然是要將你送去官府,交給衙役處置了。”沈玉瀟淡淡開口。

    她話音剛落,幾名捕頭就走了進來,直接抓起了章易,章易未曾想到沈玉瀟竟然還叫來了官府的人,頓時憤怒起來:“玉老板,你可知我與幾位王爺的關係都很好,做人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

    沈玉瀟看了眼章易,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她勾起了嘴角,還沒開口,門口又傳來了一陣喧鬧。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劉全已經手握拂塵走了進來。

    有些見識的人認出了是宮中太監的裝扮,而且一看就是地位非凡。

    “這不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嗎?”

    皇上身邊的人?眾人瞪大了眼睛,看向沈玉瀟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沈玉瀟一愣,思緒飄到了幾日前賞花宴上,她之前就想到了若是能得到皇帝撐腰,地位必然截然不同。而李明德的性子,如今正是拉攏沈家的時候,一點小恩小惠必然不會拒絕。

    於是賞花宴上,借由賞賜一事朝李明德開口,可是他不是說會保密嗎?如今劉全出動,這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看著人們驚訝的模樣,沈玉瀟知道她的目的已然達到,可她隻是想要借李明德的手讓人知道京月樓不好惹,可不想將沈府架在火上烤啊。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玉老板,您還認識皇宮中的人嗎?”坐得近的賓客小聲問道。

    沈玉瀟看了說話之人一眼,沒有答話,而是走上前迎接劉全,朝著劉全笑著道:“劉公公,您怎麽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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