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跟夫人說說您近日情況。”雨荷下意識地收迴手,低頭道。

    沈玉歆皺眉:“把信給我瞧瞧。”

    “已經密封上了,娘娘還是莫要拆開了吧?”雨荷小聲地道,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沈玉歆如何不明白,多半是她自己勸不住她就寫了信給寧月娥,想讓寧月娥出麵勸她,沈玉歆沉下臉:“信封毀了在弄個新的就是,如今本宮連你和母親的通信都見不得了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娘娘恕罪。”見沈玉歆真的動怒,雨荷也不敢繼續說下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將信遞了上去,“娘娘想看看就是了。”

    沈玉歆接過信,拆開一看,果然如她所料,寫的都是關於沈玉瀟。

    “本宮不過是多了個密友,值得你這般小心翼翼?還要特意給母親送信?那彩凰縣主自幼長在京中,又是兵部尚書的女兒,本宮與她交好有何不可?”沈玉歆頓時火冒三丈,收起信朝裏間走去。

    雨荷連忙起身跟著沈玉歆往裏走,邊走邊解釋道:“娘娘與她交好並非不可,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些本宮知曉,不必特意告知母親,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偷偷與母親寫信,你知道後果的!”沈玉歆將信扔在地上,一掌拍在桌子上。

    模樣威勢與以往截然不同,雨荷也是一愣,她這才明白,她的主子已經不是相府那個單純的小姐了,她鬆了口氣,安慰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自從知道沈玉瀟的名字後,沈約就從未鬆懈過對沈玉瀟的打探,要不是怕寧月娥起疑,他隻怕都要直接詢問沈玉歆這彩凰縣主長什麽模樣了。

    沈玉歆與沈玉瀟走得近的消息自然也沒有瞞過沈約,他一得到消息,便直接去了寧月娥處。

    寧月娥已經好幾日未曾見到沈約了,唐氏之事沈約並不知曉,隻以為唐氏是病逝,這幾日沈約對她態度冷淡,她也是憂心不已,生怕沈約知道了什麽。

    如今見到沈約前來,她自是欣喜不已,早早地就迎了出來,朝著沈約行禮,聲音婉轉溫和:“老爺,你怎麽來了?”

    “我有事同你說。”沈約看了眼寧月娥,隻見她身披薄紗,香肩半露,肌膚也是若隱若現,明明已經徐娘半老,還不死心的想要爭寵,沈約不由得皺眉。

    剛進門,寧月娥還端著長平侯府嫡女的威風,行事得當手段狠厲,如今卻隻想著怎麽爭寵,對他寵愛的妾室更是百般看不順眼,行事越發不知分寸,半點沒有正妻的樣子,要不是為了沈玉歆一事,沈約根本不想前來。

    然而,寧月娥卻沒有意識到沈約的不喜,依舊笑著道:“那老爺先進屋吧,可用過晚膳?”

    看到寧月娥這般模樣,沈約哪裏還有與她一塊用晚膳的興致,搖了搖頭道:“我以為去李姨娘那裏。”

    寧月娥聞言握緊了雙拳,指節泛白,眼神也充滿了妒意,那李姨娘已經是入府十幾年的老人,隻有個庶女,性格溫吞,沈約前些日子都不記得這麽個人了,她便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前幾日李姨娘一個出門散心遇見沈約,竟莫名其妙複了寵,寧月娥簡直想殺了她,奈何沈約還在興頭上。

    看著沈約皺眉,寧月娥扶著他坐下,笑著道:“不知老爺找妾身有什麽事?”

    “歆兒最近在宮中與陛下親封的一位縣主走的很近,你要提醒歆兒小心。”想到沈玉瀟的事情,沈約還是隻說了封號,沒有說名諱。

    畢竟寧月娥要是知曉,還不知該如何慌張,反正如今眾人多是議論沈玉瀟的封號,寧月娥自然也是聽說過彩凰縣主的名號的,也知道沈玉歆與之交好。

    她並不知曉沈玉瀟名字,以為沈玉歆不過是與一位官家小姐走得近,打探過發現沈玉瀟是兵部尚書家的獨女,又有縣主封號,雖然身份有些爭議,但沈玉歆喜歡,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歆兒不過是喜歡她,與她多見幾次應當無事吧?”寧月娥看沈約緊張的樣子,笑著開口,不以為意地道。

    沈約皺眉,看寧月娥不重視,臉色沉了幾分:“這彩凰縣主倒是無事,隻是那沈良在朝堂之上處處與我不和,彩凰縣主是他的女兒,你說她接近咱們歆兒能安好心嗎?”

    原來是這樣,寧月娥點頭,朝沈約答應道:“那妾身明日就進宮提醒娘娘,老爺您寬心就是。”

    好在這些事上寧月娥還算拎的清,沈約在心中冷哼了一聲。窗外已是夕陽西下,沈約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老爺……”寧月娥還想挽留,奈何沈約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起身離去,氣得寧月娥直接將茶杯摔得粉碎。

    不過冷靜下來後,想到沈約方才的反應,寧月娥還是覺得不對,若隻是政見不和沈約也不會如此緊張,立馬朝貼身丫鬟吩咐:“你去查查彩凰縣主的底細,查仔細些。”

    “是。”丫鬟應下退了出去。

    她跟在寧月娥多年,已然是寧月娥的心腹,自然是知道沈玉瀟其人的,一看到沈玉瀟的名字,她就警惕起來,立馬將查到的資料遞給了寧月娥。

    看到沈玉瀟的名字寧月娥一愣,也是十分警惕,難怪方才沈約反應那般奇怪。不管那彩凰縣主是誰,叫這個名字,沈玉歆都隻能敬而遠之。

    她立馬朝著丫鬟吩咐道:“你去給宮裏遞張帖子,告訴歆兒我明日進宮。”

    “是。”丫鬟應下。

    次日一早,寧月娥用完早膳就進了宮中,如今後宮沈玉歆位份最高,原本女眷入宮先拜見皇後的流程省了,她直接去了未央宮。

    沈玉歆原是想約沈玉瀟進宮的,收到寧月娥的拜帖這才作罷。看到寧月娥前來,沈玉歆立馬上前相迎,可惜丞相夫人雖是一品誥命,但皇貴妃的超一品,位同副後還是高於她的,寧月娥也隻能屈膝給沈玉歆行禮。

    “母親,你怎麽來了?”沈玉歆拉著寧月娥迴了自己殿內,笑著問道。

    這還是入宮後她第一次見到寧月娥,雖然皇帝說了可以隨時讓寧月娥進宮,沈玉歆還是不想給皇帝一個恃寵而驕的印象,故而從未讓寧月娥進宮過。

    “歆兒,最近和彩凰縣主走的很近?”寧月娥看沈玉歆的模樣知道她過得好,何況有沈家和長平侯府在,又有皇貴妃的位份,宮人也不敢如何,她便直接問道。

    沈玉歆皺眉看了眼雨荷,雨荷低頭,寧月娥拉過沈玉歆道:“不是雨荷說的,你如今在宮中,你父親不放心你,時時刻刻了解著你的情況呢。”

    原來是沈約,沈玉歆不解地看著寧月娥:“彩凰她人很好的,前些日子女兒險些跌倒,還多虧了她出手相助呢,母親不必擔心。”

    寧月娥也不好直接說出沈玉瀟的事情,隻好委婉提點道:“這……不過一個月時間,她就在賞花宴上得了皇上青眼,從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女,變成了如今人人豔羨的彩凰縣主。

    這心思可不一般,何況,她還和你交好,你看看你如今這般維護她。我聽說你為了她連禮部尚書家的小姐都疏遠了?”

    “許芷晴?”沈玉歆皺眉,想到賞花宴上許芷晴的模樣,冷哼道,“那日賞花宴上的事情母親難道沒聽說嗎?她當著我的麵就敢明目張膽肖想陛下,顯然是想要進宮的。

    如今沒進宮就如此,進了宮那還得了?若不是那日賞花宴,我還看不清她的真麵目呢!”

    想到許芷晴,寧月娥也無話可說:“這樣的人不結交也罷,隻是那沈玉瀟,你定要敬而遠之。”

    “玉瀟?母親怎的連縣主的名諱都查了?”沈玉歆皺眉,心中覺得奇怪,如今大家提起沈玉瀟多是稱唿彩凰縣主,她的名諱若非憂心查探過,一般不會知曉。

    寧月娥愣住,一時情急竟將名字說了出來,看著沈玉歆的模樣,她垂眸,笑著解釋道:“這不是見你和她走得近,我擔心你,就派人都查了查。”

    “母親,彩凰她真的是好人,您……”沈玉歆還是不服氣,為沈玉瀟辯解道。

    寧月娥看沈玉歆這樣子,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不由得蹙眉,思索一番後,她低下頭:“這……實話和你說了吧,你父親是文官,她父親卻是武將。

    本朝製度你也知道一些,這文武官之間難免有鬥爭,你說這個樣子,母親如何相信她是真心要與你交好?”

    沈玉歆私心裏還是覺得沈玉瀟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看寧月娥如此,也不忍心忤逆寧月娥,隻好道:“母親的好意女兒明白了,隻是如今女兒與她交好,若是驟然冷下來,恐怕也不妥……

    何況,陛下對她……近日她進宮,陛下來女兒這的次數都多了。”沈玉歆說著怕寧月娥多心,又立馬解釋道,“彩凰對陛下無異,女兒已經問過,母親不必擔憂。

    “你自己知道小心就是。”沈玉歆的性子寧月娥再清楚不過,如此說不過是敷衍,她又擔心逼急了沈玉歆會不高興,隻好點頭,大不了日後她多進宮幾次,替沈玉歆盯著也就是了。

    當初畢竟是沈約和寧王一起將沈玉瀟舉行冥婚的,寧月娥倒是不認為沈玉瀟還能活著,隻是這個名字也讓她不舒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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