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次常住京城中,可以在京城好好玩玩。”沈玉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從前,她替李明德辦事多是在沈府操控,需要出麵的地方並不多,而且李明德不知道青陽暗影的存在,所以祁陽和祁醉也都在外地替她奔走。

    如今她在京中,雖有沈良擋著,但終究擋不住多久,很多事情還是要她獨自出麵,身邊沒有人根本不行,所以若無重要大事祁陽和祁醉她都不會再放出去了。

    祁醉聞言略微蹙眉,看著沈玉瀟的神色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對於沈玉瀟和沈約還有李明德的關係,他和祁陽多少知道一點,也明白沈玉瀟換身份,其中大有文章 。

    幾人都沒有再說話,祁醉和祁陽一左一右走在沈玉瀟身後,若是平常,其他人見了也隻會以為是侍衛陪官家小姐出門,奈何祁醉大紅的衣裙實在太過張揚引得無數人迴頭。

    沈玉瀟在一家酒樓麵前停了下來,祁陽和祁醉跟著停下,祁醉打量著酒樓。

    酒樓一共兩層,立於京城的中心地段,往來的人絡繹不絕,倒也熱鬧非凡。

    “進去吧,最好的酒樓。”

    沈玉瀟以往扮作男子就是個豪爽之人,如今換了女裝,更是添了幾分英氣。

    祁醉也沒跟她客氣,直接朝裏麵走去,邊走便道:“小二,把你們這裏的特色菜都來一份!”

    “祁醉!”祁陽不滿地嗬斥。

    被沈玉瀟攔了下來,祁醉勾起嘴角:“還是小姐人好,不像這個冷麵閻羅。”

    沈玉瀟看了眼祁陽,輕笑出聲,整天冷著張臉,祁醉的形容倒還真是貼切。

    祁陽也不反駁,隻是冷著臉:“小姐是主子,主仆有別。”

    “我從未將你們當做仆人,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你們都是我的得力助手,若是沒有你們我往後如何在京中安身立命?”沈玉瀟倒了杯茶,不讚成地道。

    祁陽低下頭不再說話。

    “客官,您的菜來了。”祁醉剛想開口緩和氣氛,小二端著菜走了過來。

    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想說的話也被祁醉拋之腦後了,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塞進自己嘴裏,頓時滿足地勾起了嘴角。

    “不愧是京城第一的酒樓,味道真不錯。”他將吃食咽下,誇讚起來。

    “食不言。”祁陽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祁醉撇嘴,瞪了眼祁陽:“我的嘴長了本就是用來說話的,管他吃不吃飯呢。”

    論爭辯,祁陽總是爭辯不過祁醉的,他沒有迴話,安靜地吃了起來,祁醉也未繼續說下去。

    菜品一道道被端上來,做工精細,香氣彌漫,味道正宗,一頓飯,祁醉吃的極其滿足。

    吃完迴到了沈府,沈玉瀟才道:“方才那頓飯感覺如何?”

    “很不錯!”祁醉酒足飯飽滿意地點頭。

    祁陽未開口,卻也是點了頭。

    “若是讓你也經營一家這樣的酒樓呢?”沈玉瀟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作為,示意兩人坐下,而後看向祁醉。

    祁醉一愣,隨即猜到了沈玉瀟的意思,果然,他還未說話,就聽得沈玉瀟又道,“我已經命人在和酒樓老板談,過兩日應當就有結果。”

    早在來之前,祁陽就已經與他透露沈玉瀟與沈家翻臉,意圖針對沈家。

    沈玉瀟初在京中立足,不管是財力還是人力都遠不如其他家族,根本無法與沈家相比,想要在京中立足日後必然少不了與其他人打交道。

    這最重要的便是銀子和消息來源,開酒樓人來人往,流言什麽的自不用說,以方才那酒樓的人流量,銀子也不必說。

    不過酒樓生意那麽好,祁醉不由得擔憂起來:“那酒樓生意那樣紅火,老板恐怕不會出售吧?”

    “這我自有辦法。”沈玉瀟勾起了嘴角,故意沒有將解決的辦法說出。

    祁醉凝眉,不過他也十分了解沈玉瀟,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必然已經有了應對措施,也沒有多問。

    “對了,我還有一事,想與你們商量。”沈玉瀟端著茶杯,略微沉思,還是淡淡地道。

    “何事?小姐盡管吩咐就是。”見沈玉瀟神色凝重,祁醉也重視起來。

    沈玉瀟低眉,看著杯中茶水,道:“我想將青陽暗影換個名字。”

    “這……恐怕不妥,青陽暗影之人尚未清楚您的身份,若是貿然改名,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今您正是用人之際……”祁醉難得的正經了起來。

    沈玉瀟何嚐不知道這些,既然祁醉都如此說了,便也算了。這名字留著,隻當是提醒她自己罷了。

    “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

    祁醉和祁陽一同起身,行禮退了出去,剛一出門正好遇見白玉,祁醉立馬翻臉看向白玉,一臉警惕。

    白玉理都不理祁醉,朝門內走去,祁醉伸手想要阻攔,誰知竟連白玉一腳都未碰到。對於自己的功夫,祁醉還是十分自信的。

    尤其是方才那一下偷襲,他用了五層功力,常人根本無法躲過,可是白玉卻異常輕鬆的躲了過去。

    這……怎麽可能?祁醉愣愣地看著已經在屋內的白玉,滿臉不可置信。

    祁陽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自然也知道祁醉的想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對小姐並無惡意,算了吧。”

    “他究竟是什麽人?”祁醉皺眉,神色中多了幾分凝重。

    “不知,不過的確不簡單。”祁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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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醉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個木頭對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會關心,問他做什麽。

    算了,左右對沈玉瀟也沒有惡意,他和祁陽又在京城,應當不會有事,說不定還能給沈玉瀟一些庇佑。

    她如今在京城的旋渦之中,日後必會越陷越深,不知前路如何。

    “怎麽了,有事嗎?”沈玉瀟看了眼白玉,蹙眉問道。

    白玉毫不客氣地在沈玉瀟身邊坐下,讓丹青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朝沈玉瀟不滿地控訴著:“娘子近些日子越發忙碌了,都沒理為夫,為夫自然是思念娘子了。

    方才娘子和他們一同離去,都不帶上為夫,可是覺得為夫帶不出手?”白玉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問得沈玉瀟猝不及防。

    加上他委屈的樣子,沈玉瀟下意識地道:“沒有……”

    “沒先到在娘子心中為夫如此有用。”白玉麵色瞬間陰天轉晴,揚起了笑臉。

    “……”沈玉瀟不知該如何接話,“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迴房休息吧。”

    “娘子可是想買下京月酒樓?”白玉放下茶盞,突然問道。

    沈玉瀟一驚,她事情做得極為隱秘,若不是今日主動和祁陽提起,他都沒有察覺,白玉是如何知道的?

    “你跟蹤我?”沈玉瀟看向白玉,秀眉輕動,眼中帶了些許警惕。

    “隻是恰好遇見。”看到沈玉瀟眼中防備,白玉露出受傷的神色,“娘子竟如此不相信為夫嗎?”

    沈玉瀟低下頭,沒有說話,多少有些內疚,畢竟一直以來白玉確實幫助了她不少。可是讓她再去信任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曾經她毫無保留的相信,結果也不過是一碗毒藥,配與冥婚。她至今都不明白,李明德為什麽那般狠心。

    白玉憐惜地看著沈玉瀟,眼中滿是心疼,舉起手想要摸一摸沈玉瀟的頭發,最終還是將手放下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文書遞給了沈玉瀟,道:“你用把柄威脅他固然很好,可是他未必會心服口服,京月是大酒樓,貿然換主子太引人注目,你定然會將老板留下。

    可是身邊之人若是存有反叛之心,便猶如隨時會爆發的隱患,即使你得到酒樓也未必能做的長久。”

    “你怎麽知道……”沈玉瀟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玉,那老板的把柄她也是許久才探查到的,白玉竟然也能得知。

    沉浸在驚訝之中,沈玉瀟連白玉地給她的東西都未曾打開,白玉指了指沈玉瀟手中文書:“不打開看看嗎?”

    沈玉瀟迴過神來,打開手中文書一看,竟是一張地契,而地址正是京月酒樓,沈玉瀟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緩過來:“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京月酒樓看似是老板羅月所有,其實背後另有主子,我與他背後的主子還算有些交情。”白玉輕描淡寫地道,說完又湊近了沈玉瀟,嬉皮笑臉地道,“娘子是不是很感動?”

    沈玉瀟沒有說話,心中確是有幾分動容,更多地則是驚訝,她在京中這麽多年,也查過羅月多次,查出了羅月的把柄,身後可能還有靠山,卻從未想過,連京月酒樓背後都是另有主子。

    能操控京月酒樓,讓羅月也為其所用,這背後的人必然不簡單,而白玉竟然能輕易說服此人放棄京月酒樓的利益,要知道,京月酒樓一個月的進賬就近十萬兩,何況京月酒樓最重要之處也並非這些進賬。

    “娘子竟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嗎?”白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氛圍,一貫玩笑的口吻讓沈玉瀟清醒過來。

    她直勾勾地看向白玉,看得白玉一愣,“娘子如此看著為夫作甚?”

    “你究竟是什麽人?”沈玉瀟怔怔地問道,總覺得白玉身份太過不簡單。

    白玉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旋即勾起了嘴角,看著沈玉瀟道:“自然是要娶你的人了,娘子作何如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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