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瀟點頭,沈良能認出來也是正常,她以前在沈府時,沈約雖然也行事不檢點,但從未如此膽大過,沈良隻怕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刺。

    若非她故意把沈良偽裝成沈良,讓沈約以為沈良已死,隻怕沈約也不會放下警惕。

    “皇上可有疑心?”雖然已經讓沈良準備充分,可是想到沈約,沈玉瀟還是有些擔憂。

    沈良搖頭:“你讓我記住的東西我都記住了,沈良雖然處處試探,不過陛下並未懷疑。”

    “那便好。”沈玉瀟點頭,鬆了口氣。

    沈約懷疑試探都是必然,隻要李明德不起疑心,不被旁人拿住把柄現在就不是難題。即使李明德知道,未必就會真的處置沈良,說不定還會把此時當做把柄,借此來威脅沈良。

    對於李明德的心思,沈玉瀟早已是了如指掌,沒想到過了這麽些時日,李明德還是沒有絲毫進步,這樣也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們為什麽不能直接向皇帝狀告沈約,為什麽一定要如此費盡心思?”沈良一想到沈約還好好地,享受著他的榮華,心中就惱怒不已,他忍不住問道。

    沈玉瀟看了眼沈良,眸色微冷,她本以為這些日子沈良會有些長進,竟然還未這麽蠢的問題,她冷笑了一聲:“狀告沈約?證據呢?”

    沈良啞口無言,卻又十分不甘心:“隻要仔細查探,總是能找到證據的吧?”

    “查探?你覺得皇帝憑什麽替你查探,就憑你口說無憑的一席話嗎?何況,你現在是青州沈良,荊州沈良的妻女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能找到讓皇帝信服的理由嗎?

    若是不能,打算如何,直接和他自報身份嗎?你覺得皇帝現在會為了你和沈約翻臉嗎?如今皇帝縱使對沈家有再多的不滿,從龍之功皇帝也不能忽視。

    你狀告沈良之後,他下令徹查,即使查出了什麽,他也會壓下來的,因為他此刻處置沈約,世人會說他涼薄。你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你針對沈約,旁人會怎麽看?

    即使隻是為了撇清關係,皇帝也不會管你的事情。他的確想利用你針對沈約,甚至出去沈約,但絕不是現在。”沈玉瀟眼神又冷了幾分

    不過想到沈良家人都死在沈約手裏,她也理解了沈良的心情,因為他也是如此希望的。沈玉瀟歎息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隻是……”沈良點頭,也知道沈玉瀟都是為了他打算,若是隻是將沈約輕輕一動,他自是不甘心的。他要的是沈約一無所有,生不如死,最好沈家也被連根拔起,他也要讓沈約嚐嚐他嚐過的感覺。

    沈玉瀟鬆了口氣,若是沈良還是堅持那樣衝動,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你的心情我明白,不過萬事都要忍耐。

    隻有等到皇帝也不想忍耐沈家,而且你在皇帝心中有足夠的位置,我們才能說出來。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即使說出來也沒有意義,你說呢?”

    “恩。”沈良點頭應下。

    沈玉瀟看著沈良的樣子,又看了眼天色,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先迴去了。”

    沈良再度點頭,沈玉瀟行禮離去。沈玉瀟想到沈約,神色也有些難看,不過她知道凡事都要忍耐,總有一天,沈約和沈家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另一邊,沈約迴到府上,立馬緊張了起來,直接命令心腹,讓他將沈良查清楚。因為昔日沈玉瀟在,謀略眼界非常,沈家對消息收集也很看重。

    沈良一上任兵部尚書,就有人將他的一切收集好了,如今沈約一問,立馬有人將沈良的信息拿了出來。

    看完所有關於沈良的東西,沈約不由得歎息,心腹站在一旁,靜靜地守著沈約。

    沈約收起記錄的卷宗,皺眉問道:“所有信息都在這裏了?”

    “能查到的都在這。”心腹點頭。

    沈約沒有想到,沈良竟然將事情做得這樣漂亮,一個匪患之說,所有與他有關的人都再不存在,即使他有心調查,也無從查起。

    荊州那邊,他擔心消息泄漏,也已經把相關的人處理掉了,沈良是唯一的漏網之魚。何況就算他找到了人,也無法說明什麽。

    若是揭穿了沈良,沈良勢必會反咬他,沈家在荊州也是大族,若是李明德當真查起來,說不定還會查出端倪。沈良是他現在看中的人,他必然不會輕易動他。

    沈良想來也是看中了這一點,他以前倒是小瞧了他,沈約冷笑起來,不過不管怎麽說,他還是要先抓住沈良的把柄,否則情況對他而言就太過被動了。

    “你去查一查沈良之前的那些親眷,可還有什麽遺漏的沒有,包括府中仆人也不要放過。”沈良當即朝心腹下令,他就不信沈良真的能把一個大活人的痕跡完全抹去。

    ……

    剛一迴到清麗園,沈玉瀟就看見祁陽站在門口,臉色有些難看,而她的房門半開著。能讓祁陽如此的,除了祁醉,沈玉瀟再想不到旁人。

    祁陽看到沈玉瀟,行了一禮,隻是臉色又變了變,沈玉瀟沒有說話,推門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一位身著紅色長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

    男子長發垂腰,一雙丹鳳眼眼角上揚,皮膚比女子還白上幾分,朱唇紅潤,臉的輪廓柔和,整個人看著秀氣,陰柔而又妖豔。

    隻是他身邊還站著一名白衣男子,他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著白衣男子,神色冷靜,眼中帶著些許笑意,隻是怎麽看都像是挑釁。

    沈玉瀟看去,白衣男子赫然是白玉,此刻正冷著張臉,死死地盯著男子,男子淡然自若,仿佛看不見白玉的眼神。

    “祁醉,你這是做什麽?”沈玉瀟無奈地走了過去,奪過祁醉手裏的糕點,她去了一趟沈良處,聽到關於沈約的事情,竟然連祁醉迴京的消息都給忘了。

    祁醉看了眼沈玉瀟,冷哼了一聲:“能做什麽,吃東西啊,你不是看到了嗎?唉,我如今不受重視了,好不容易迴京,竟然連飯食都沒人準備。

    沒人準備就沒人準備吧,吃些糕點都有人不讓。”他說著歎息了一聲,神色幽怨。

    沈玉瀟早已進行習慣了祁醉如此,昔日她扮作祁醉的時候,祁醉便是如此的,如今得知了她是女子也未有絲毫改變,沈玉瀟心中還是十分感動的。

    若不是有他們在背後相幫,很多事情她根本做不成,更不會有名滿天下的青陽公子。

    “行了,是我不好,我請你吃飯。”沈玉瀟無奈搖頭,笑著開口。

    “這還差不多。”剛拿一起一塊糕點的祁醉立馬丟下了手上糕點,笑著開口。他起身準備離開,餘光看到白玉,他又拿起一塊糕點,扔給了白玉,“我看你方才一直盯著糕點,是不是想吃啊,都給你了,別客氣。”

    白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衣袍上的糕點,他連忙甩了甩袖子,臉色鐵青。

    “娘子……”

    白玉的話還未說完,沈玉瀟一個眼神甩過去,他立馬閉了嘴。沈玉瀟無奈地道:“我出去一趟,你給我迴自己院子裏去。”

    “主子,你成親了?”祁醉方才以為白玉是沈玉瀟新吸納的人,所以沒有多想,如今聽到白玉方才一聲,立馬瞪大了眼睛。

    “沒有。”沈玉瀟不耐煩地迴答道。

    祁醉鬆了口氣,指了指白玉:“那他是?”沈玉瀟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兩人已經走出了房間,祁醉一把拉過祁陽,隨著沈玉瀟朝酒樓走去,邊走邊道,“那人身份必然不簡單。

    言行舉止看似隨意,但是氣度不凡,應當是大有背景之人,而且他的功力我看不透,為人處世更看不透。”

    沈玉瀟對祁醉還是十分了解,雖然看似不著邊際,其實十分靠譜,而且看人的眼光更是精準,連他都看不透的人,沈玉瀟不由得警惕起來。

    似是感覺到了沈玉瀟的謹慎,祁醉又補充道:“雖然莫測,不過他對你似乎沒有惡意,你也不用太過緊張。”

    沈玉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之前她從未深究過白玉的身份,如今想起來卻是不尋常,不管是言行舉止,還是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

    尤其是舉手投足間的貴氣,絕非常人能及,身上不經意散發的氣場更是威嚴無限,哪怕是李明德也比不上。盡管白玉沒有惡意,沈玉瀟也小心了起來,她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沈玉瀟的樣子,祁醉蹙眉,還想再說什麽,被祁陽拉住,祁醉立馬會意,到了嘴邊的話都收迴了,改口道:“咱們去吃什麽啊?為了等你我可是餓了一個下午,你必須帶我去吃好吃的。”

    “好,你想吃什麽都可以。”沈玉瀟又如何看不出祁醉是照顧她的情緒沒有繼續說下去,心中有些感激,笑著開口。

    “什麽都可以,那我一會點最貴的。”聽到沈玉瀟的話,祁醉眼前一亮,勾起了嘴角故意笑著道。

    沈玉瀟心中無奈,知道祁醉隻是玩笑,點了點頭:“行,最貴的。”

    “來了這麽多次京城,我還從沒好好玩過呢。”祁醉看了眼往來的人群,和依舊喧鬧的街市,忍不住感慨道。

    他這話倒是真的,以往都是再替沈玉瀟辦事,來去匆匆,根本不允許他好好停留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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