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張林派來的?幾人說著朝沈良襲來,若不是幾人動作太過整齊劃一,沈良還真要被他們騙過去了。

    隻是如今他也沒功夫細想,他東躲西閃著,才勉強避開那些人的招式。

    沈良想過若是張林知道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猖狂。而且他已經十分小心謹慎,怎的還是泄漏了消息?

    他轉身朝沈宅跑去,邊跑邊大喊著救命,幾人見動靜鬧大,暗道一聲不好,雖然張林已經調走了不少守衛,可這京城防守依舊十分森嚴。

    天色已晚,慌亂之下,沈良也無暇辨別方向,跑著跑著竟不甚走入了死胡同。他頓時大驚,接連往後退去,已然退無可退。

    陋巷人跡稀少,幾人對視一眼,直直朝沈良襲去,一人道:“沈大人,怎麽不繼續跑了?你不是聽能耐嗎?”

    沈良被幾人堵住,以為在劫難逃,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忽然間,刀光一閃,幾人發出慘叫聲,沈良睜開眼,隻見祁陽不知何時趕來。沈良心中一喜,撐著身子想起來,奈何身上方才被打傷著實無法動彈。”

    祁陽將幾人打暈過去,卻並未取其性命,上前用銀針封住了沈良穴道,扶著他迴了沈府。

    沈玉瀟看到沈良渾身是傷,不由得皺眉,查探了一番沈良傷勢後,搖了搖頭。

    不愧是齊王的人,她本以為張林能在齊王叛亂之後還全身而退,應當不是個衝動之人,如今看來是她高估了張林。

    如今這樣倒是更方便沈良辦事了,她抬眼朝祁陽道:“去請個大夫過來,順便讓人傳出消息,沈大人路遇劫匪報複,重傷。”

    說完她又看向沈含:“去將林由和徐慶兩位大人請過來,就說沈大人有事與他們商議。”

    沈含聞言看向沈良,神色間有些許為難,沈良朝沈含點了點頭,沈含方才退出去。

    待沈含走後,沈良才開口:“分明就是張林想要殺人滅口,哪有流匪傷人還蒙著麵的?”

    “是啊,正是因為沒有,才更要如此之傳,等到明天張林的事情傳出來,若是沒有這些傳聞,你說大家會怎麽認為?”沈玉瀟勾起嘴角,給沈良喂了一粒藥丸,打趣道,“我的傷藥隻怕都是為你準備的。”

    “多謝小姐多次相救了。”沈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接著沈玉瀟的話繼續說了起來,“如果沒有傳聞自然是會覺得事情是張林所為。”

    看著沈玉瀟一臉的笑意,沈良恍然大悟,“這些傳聞被陛下聽到,他就會認為是張林想借用流匪之事對付我,陛下會覺得張林是對他的審查不滿,不僅要暗害他親封的大臣,還鬧得人盡皆知。”

    “是,傳聞越是兇猛,皇上就會越惱怒,而且你是為了他傷的,他必然心存內疚。而對外事情乃流匪所為,會提醒所有人,你評定流匪的功勞。”沈玉瀟對李明德再了解不過,他最討厭的便是操控流言之人。

    因為以前她曾經無數次幫他利用流言,因為獲益良多也害人無數,所以李明德格外不喜歡。她勾起了嘴角,“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什麽?”沈良看向沈玉瀟,一臉不解。

    “你不會武功始終是硬傷,如今人人都知道你受了重傷,武功大不如前也是有的。”沈玉瀟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將這個吃了就會氣息紊亂,大夫也查不出你武功如何。”

    沈良接過藥丸,直接塞進嘴中。如沈玉瀟所言,大夫查探後,也是一臉無奈惋惜。

    “林大人和許大人到了。”沈含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沈良蹙眉看向沈玉瀟,沒等他開口,沈玉瀟就笑著道:“父親,你如今可是重傷之人。”

    聽到這話,沈良瞬間了然,若是明日他就能好端端的呈交有問題的賬本,這重傷未免太假了些。沈玉瀟見沈良想明白了,起身告辭。

    沈含等沈玉瀟的身影消失,才帶著林由和徐慶進了沈良的房間。

    林由和徐慶聽聞沈良受傷一事,都以為隻是傳言誇大其詞,直到推門,一股血腥味迎麵而來。

    兩人這才相信了沈良受傷一事,再一看,沈良麵色蒼白,倚著床,明顯傷得不輕,兩人都緊張起來:“大人你這是怎麽了?”

    “都怪我不好,不應該讓大人你獨自迴家的。”

    “沒事,流匪所傷,和你們沒有關係。”沈良擺擺手,吃力地從一側拿起賬本遞給林由,“隻是我如今的情況怕是不能將賬本遞交給皇上了,還得有勞二位……”

    這遞交賬本也是功勞一件,而且還能讓皇帝記住兩人,兩人對視一眼,林由趕忙道:“大人放心,這事下官一定辦妥。”

    “是啊,賬本就交給我們吧。天色也不早了,大人早點休息。”徐慶也跟著附和。

    沈良點頭,還想說話,卻是又咳嗽了起來。

    沈含見狀連忙上前來,朝著林由和徐慶道:“小的送您二位出去,大人請。”

    看著沈良的樣子,兩人也不好多留,轉身離去。

    張林得知沈良未出事,還傳出了流匪傷人的流言,氣得不知該說什麽。

    掌事在一旁候著,得知林由和徐慶去了沈府,又著急起來:“大人,林由和徐慶兩人去了沈府,肯定是去拿賬本的。這可怎麽辦?”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張林冷哼了一聲,氣不打一處來,“沈良沒死,我們就已經輸了,何況如今流言四起,沈良叫林由和徐慶去,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他要把賬本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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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動手,明天賬本的事情一出,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事情是咱們幹的嗎?”

    “難道我們就這麽坐以待斃?”掌事縮了縮脖子,在張林身旁問道。

    張林揉著有些疼痛額頭沒有說話,如今的情況,若是傳言沒有出來,皇上還有可能不追究,可是如今……

    他歎息了一聲,朝掌事擺擺手:“你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大人……”掌事擔憂地看了眼張林,見張林神色不對,更加緊張了。

    “出去!”張林直接下令。

    掌事不便多說,隻好退下。看著兵部的陳設,張林歎息了一聲,當初齊王兵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當初他違背了齊王的意思,方才換來這些日子的苟延殘喘,如今也該還上了。

    次日一早,林由和徐慶一同呈上賬本,狀告張林謊報戰中傷亡情況,騙取朝廷軍餉,一應物證俱全,共計白銀二十萬兩。

    李明德當場發怒,革去了張林職務收押在大理寺,查明真相後即刻處決。

    “沈大人呢,朕記得此事分明是由沈良所辦呀?”沈良重傷之事李明德自然知曉,如此提起不過是想裝一番慰問大臣的仁義罷了。

    “昨夜沈大人遭劫匪追殺,身受重傷如今正在府中養傷呢。昨夜,沈大人擔心此事耽擱,還特招臣等前去取了賬本。”林由和徐慶都是李明德親自提拔的人,一看他的樣子便知他在想什麽,立馬配合起來。

    李明德不動聲色地給了林由和徐慶一個讚賞的眼神,故作沉痛道:“有卿如此是朕的榮幸,來人,傳禦醫去給沈卿看診,務必要讓沈卿盡快痊愈。”

    “皇上聖明。”頓時朝堂眾人齊齊跪下。

    戲演完了,自然要落幕,李明德免了眾人禮,又問道:“眾卿可還有事啟奏?”

    見沒人開口,李明德給劉全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太監開始傳唱:“退朝——”

    林由和徐慶下朝後再次去了沈良處,沈良看見兩人前來,作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兩位怎麽來了,請恕本官不能好好招待了。”

    話雖如此說,沈良還是讓沈含帶著丫鬟給兩人奉了茶。

    “我們來看看你,賬本已經給皇上了,張大人……不,應該說張林已經被革職關押了。”林由笑著開口,“而且皇上還特意誇獎了你,正讓人帶禦醫前來看望大人呢,這迴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是啊,大人此番立下如此功勞,傷好定然會有封賞,下官再此先恭賀大人了。”徐慶也跟著道。

    沈良勉強笑了笑:“哪裏算什麽功勞,不過是發現問題罷了,兩位大人和我一起日夜辛苦,也是不易呢。”

    “大人客氣了。”兩人連忙笑著推辭,林由打量了一番沈良的房間,略微皺眉。

    看到他的神情,沈良笑著道:“林大人這是有何疑問嗎?”

    “沈大人家中就自己一個人嗎?”林由看著沈良試探著問道,這話自然是替他身後的人問的。

    沈良也知道必然是皇帝讓他前來打探情況,虛弱地笑了笑:“倒也不是,唯有一個女兒,住在後院。正是待嫁的年紀,不便出來見客,還望二位見諒。”

    聞言兩人都有些震驚,沒有想到偌大個沈府竟然隻有兩個主子居住,徐慶忍不住多嘴問道:“大人就沒有妻妾嗎?”

    “妻子不幸在來京城的路上去了,至於妾室……”沈良搖了搖頭,“昔年我在青州平定匪亂,過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哪有能力養妾室呢。”

    兩人想到陛下對沈良的看中,瞬間了然,如今已經有了一個沈約從龍有功,又有女在宮中,地位如日中天,陛下也實在不需要另一個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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