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書便是她命那些人查找之後,覺得最適合沈良的。一來是兩人名字相同,沈良適應新身份會更快;

    二來是不管是與青州沈良有關的人還是與荊州沈良有關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就算青州還留有活口,她也會想方法解決掉的;

    三來就是職務,兵部侍郎雖然隻是正四品,但是在京中任職,又是因功勞被調迴京的,新帝登基必然會盡快培植自己的人手,而現在的兵部尚書張林可是李明德昔日勁敵之一的齊王李明勝留下的。

    先帝病重時,李明勝被李明德設計扣上了一個謀逆的罪名,連根拔起。雖然兵部尚書張林十分聰明,察覺到不對並未牽扯其中,又有先帝作保,李明德想下手也未能成功。

    這可是讓李明德不爽了好一陣子,如今登基了依著她對李明德的了解,李明德必然會拿張林開刀。

    而京中兵部大都是張林的部下,李明德必然不會相信,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外麵調人迴京。

    她已經看過原沈良的性子,孤傲不喜與人交際,人緣不好。這樣的人正是李明德如今正需要的。

    沈玉瀟低頭掩飾住眼裏的嘲諷,算一算她等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看沈玉瀟的神色,沈良也知道事情必然不像沈玉瀟說的那麽簡單,不過他也不想追根究底。

    畢竟如今的他說是喪家之犬也不為過,沈玉瀟能給他新的身份,讓他安身立命,以謀後事,他自是感激不盡。

    “咚咚!”門被人敲響,沈良立馬警覺起來,沈玉瀟坐在椅子上未動,一道男聲傳來,“青林稷下。”

    “陽木崇上,進來吧。”沈玉瀟勾起了嘴角,這是她與人定下的暗號。

    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長相俊朗,眉眼清明,鼻梁高挺,臉上棱角分明,麵色微冷,眉眼之間也透著淡淡的冷意,舉止間更是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方才沈玉瀟刻意壓低了聲音,男子與沈玉瀟以前都是暗中聯係,即使沈玉瀟出麵也是扮作男子,頭戴帷帽。

    所以男子並未見過沈玉瀟真容,見到房中一男一女,他便下意識的將沈良當做了主子,跪下行禮道:“青陽暗影正指揮祁陽見過主子。”

    青陽暗影是沈玉瀟扮作沈青陽時取的名字,共二十人,正副指揮各一人,人數雖少,但作用卻極大。

    正指揮祁陽便是麵前這男子,是個孤兒,沈玉瀟扮作沈青陽執行任務時,無意間救下了他,之後留下信物,讓他去尋她。

    她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祁陽真的來了,與他一同來的還有祁醉。兩人師出同門,都願意為她效命,那以後她又讓祁陽如法炮製,收納了其他人,組成了青陽暗影,祁醉如今是青陽暗影的副指揮。

    沈玉瀟早已料到這一幕,從袖子裏掏出一枚指環帶在了手中,那指環正是與祁陽聯係的關鍵之物。

    從前她都是貼身收著,沈約和李明德問起過,她說是喜愛的物件,兩人竟也從未起疑。

    她搖了搖頭,如今再想這些已是枉然。

    祁陽看到指環眸色微變,不過這東西是絕對不會騙人的,他也曾在暗處看過沈玉瀟一次雖沒有正臉。

    但方才看到沈良時,他還疑惑主子身材怎的變了,如今看到沈玉瀟倒是正對的上。

    隻是他未曾想到隻會青陽暗影的竟然會是一名女子。

    祁陽立馬轉向沈玉瀟,請罪道:“祁陽未曾認出主子,請主子責罰。”

    “你我從未正麵見過,不認得也是正常,起來吧。”沈玉瀟抬手拿起茶杯,倒了杯茶,示意祁陽坐下,然後又問道,“祁醉呢?”

    祁陽接過茶杯坐在,動作略顯拘束,從前沈玉瀟擔心自己身份被太多人知曉,會對李明德和沈家不利,故而行事躲在暗中,從未與青陽暗影的人見過麵,就連祁陽與祁醉也隻是背對著見過一次。

    半年前,李明德順利被封太子,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不需要再四處奔走,為了避免麻煩,與青陽暗影也沒有再聯係。

    算起來,祁陽已經半年未曾收到沈玉瀟的命令,如今再度收到命令,僥幸與沈玉瀟相見,沈玉瀟卻成了女子,也不怪他不自在。

    他輕抿了一口茶,方才道:“在路上。”

    “可是又被什麽好玩的迷住了?”看到祁陽,雖然他們以前沒見過,但沈玉瀟略感親切,隻有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她。

    之前沈玉瀟十分天真,也未曾想過要用什麽手段困著他們,所以他們若是想背叛隨時能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份天真,反而使他們忠心耿耿,也算意外驚喜。

    半年未聯係,若是他們有異心隻怕早已走遠,她前幾日試著聯係,沒想到竟還有效。

    “他的性子,您清楚。”祁陽有些無奈。

    沈玉瀟也明白,祁陽與祁醉皆是孤兒,被江湖門派收養,後門派被人尋仇被迫解散,之後兩人相依為命闖蕩江湖。

    雖是師出同門,性子卻截然不同,一個如冬日寒冰,一個如夏日烈陽。她笑了笑:“何時能到?”

    “三日後。”祁陽冷聲迴答。

    沈玉瀟點頭:“去京城挑出好地方,等祁醉到了咱們便迴京。”

    “是。”祁陽應下,行禮離去。

    沈良對沈玉瀟的敬佩更多了兩分,心中也有了些許希望,或許,眼前的女子,真的可以讓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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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次說你女兒和妻子的戶籍還未消對嗎?”沈玉瀟看著沈良的樣子,也沒有太在意,隻是問道。

    “恩。”沈良點了點頭,精神麵貌與之前酗酒的樣子已是判若兩人。

    沈玉瀟稍許滿意,低頭道:“我派人替你去消了,連同你自己的一起,荊州沈良一家進京趕考,不信遇到劫匪,死於城郊客棧以北的林子裏,從此時間再無荊州沈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定要如此嗎?”沈良聲音有些哽咽,雖說他已經沒有什麽不能失去了,可連真實身份都不能再留著,著實有些傷感。

    “世上隻有找不到的才最安全,如果沈良還活著,旁人就會想方設法的找,也隻有死了,那些還在找你的人才會相信。”

    沈玉瀟的話沈良自然清楚,他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我會同你一起迴京,沈良在青州上任時曾與一京中女子發生關係,後女子請辭迴京,音訊全無。迴鄉途中沈良再次遇見女子,這才得知女子為其生下一名女兒。

    沈良歡喜莫名,決定帶兩人前往京城任職,奈何女子身子不好,半路走了,留下一女。”沈玉瀟又繼續道。

    沈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沈小姐,你是要……”

    他的話沒有說完,沈玉瀟已然點頭承認:“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沈良十幾年前也的確說過要娶一名女子為妻,但那女子後因家中有事突然離去,再未歸來,後沈良才娶了青州一貴族女子為妻。

    那女子是京中一大戶人家的外室所生,她母親生下她後就失了那位大人的心,那位大人再未見過她母親,連帶著女兒也不見,她母親不願女兒知曉這些,一直隱瞞著。

    女子歸京途中被山匪所殺,沈良也是因為得知了女子死因才一心隻想剿匪,那女子的母親也早已病逝。”

    又是無從查證,沈良已經習慣了沈玉瀟給他的驚喜,如果說一開始沈良隻是敬佩沈玉瀟,如今便是敬畏沈玉瀟了。

    各地那麽多官員,沈玉瀟能夠剛好找到如此合適之人,沈良不相信這隻是巧合。

    不是巧合,便隻能說明,沈玉瀟對各地官員情況了如指掌,身子很清楚京中情況。

    而且她有辦法知道京中和各地的消息,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子,確有如此本事,如何讓人不敬畏。

    “那沈小姐今年多大?”沈良問道。

    “沈玉瀟,年十五,臘月十八所生。”沈玉瀟淡淡開口,沈良一愣,沈玉瀟無奈道,“這是沈良女兒的年紀、生辰。”

    她選這個日子,一則是那女子初夏離去,頂多來年春日就要生產,李明德曾將生辰告訴過她,年紀改不了,這個年紀裏,臘月十八日是與李明德生辰最匹配的日子。

    雖然不知日後會如何,但是多謝準備總是沒錯。

    沈良記下,道:“迴京後我想辦法給你落戶。”

    “不必。”沈玉瀟搖頭,沈良瞬間了然,這種事情沈玉瀟自己就能辦妥,沈玉瀟又道,“迴去找個合適的機會請皇帝給我落戶。”

    “這……”沈良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麽。

    不過他很快明白了沈玉瀟的意思,沈良此番來京城甩開一眾官員侍衛已然十分奇怪,還不明不白蹦出個女兒,定會招人非遺。

    若是皇帝親口承認,那麽其他人就算想非議,也得掂量掂量。可是想要皇帝親口承認,必須得皇帝信任才行,帝王心思,他又如何能猜透呢?

    可看著沈玉瀟淡然的模樣,沈良覺得她定然有了主意,也跟著安心了。

    沈玉瀟對李明德再了解不過,以他的性子,想重用沈良之時,這點小事根本不是問題。

    她勾起了嘴角,朝著沈良道:“三日後迴京,沈大人也早些做準備吧。”

    “好。”沈良應下,起身準備離去,看了看沈玉瀟的房間,又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白玉去了何處?”沈玉瀟看了眼沈良問道。

    沈良點頭,沈玉瀟卻搖了搖頭,這幾日白日白玉都會離去,也不說去了何處,晚上又迴來,白玉不願意說,沈玉瀟索性也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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