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怎麽了?”沈良有些迷惑地看了眼沈含,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他捂著胸口,卻沒了方才的胸悶之感,不由得有些驚訝,疑惑地看向沈含。

    “這位小姐說你是急火攻心,方才是這位小姐救了你,還有這位公子。”沈含著急忙慌地解釋著。

    沈良點了點頭,看了眼沈玉瀟,扯了下嘴角卻沒有笑出來:“多謝沈小姐,白公子。”

    他說著又想沈含介紹了兩人,語氣沉重,一副生無可戀地模樣。

    沈玉瀟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此刻難過,便也沒有多留,拉著丹青告辭了。

    白玉趁機跟了出來,隨著沈玉瀟進了她房間,丹青和瑞雪見狀十分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你做什麽?”沈玉瀟不耐煩地看了眼白玉,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娘子,咱們分隔了那麽久,你就不想為夫嗎?”白玉含羞帶怯地看著沈玉瀟。

    沈玉瀟知道不管她怎麽說,白玉也隻會我行我素,已經放棄了掙紮。

    “住進客棧時,我們見過。”她無奈答道。

    “可是你迴房間後就沒有見過了,為夫對你可是思念得緊。”白玉拉著沈玉瀟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沈玉瀟想抽出手,白玉死死握住沒有任何鬆懈,沈玉瀟隻好作罷。

    眼見白玉賴在房中不想走,沈玉瀟連拖帶拽才將人拖到了門口。

    一開門就看見小二拿著酒朝沈良門口走去,沈玉瀟將人叫住:“你這是做什麽?”

    “房中客官叫了兩壺酒。”小二停住腳步,給沈玉瀟打招唿。

    沈玉瀟蹙眉,想要阻攔,被白玉拉住:“他如今受了打擊,需要消遣,隨他去吧。”

    聽到白玉的話,沈玉瀟覺得有禮,便不再說話。

    小二將酒送進了沈良房中,白玉又拉著沈玉瀟迴了房。

    見白玉還在自己房中,沈玉瀟一愣:“你怎麽還不迴去?”

    “我聞不慣酒味,還請娘子收留。”白玉給沈玉瀟跑了個媚眼,低頭一臉委屈。

    沈玉瀟自是不答應,奈何白玉怎麽也趕不走,她隻好被迫將人留下。

    她起身去了趟沈良房間,房間已經是酒氣衝天,沈良還沒有停口的意思,沈玉瀟想到沈良的遭遇,知道勸說也無用,折迴了自己房中。

    “沈良還在喝酒,我給你再開間房。”沈玉瀟看著還霸著她房中桌椅的男人,冷聲道。

    白玉抬頭朝她一笑,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娘子房間的床那麽大,再睡一個我也是使得的,再開一個房間多浪費呀。”

    “丹青她們還要住呢。”沈玉瀟眼角瞥見門口地丹青,便下意識地道。

    “娘子這意思是丹青她們不住為夫就能睡這嗎?”白玉挑眉看向沈玉瀟,沒等沈玉瀟迴答,便朝著門口道,“丹青,你家小姐說讓你去重新開一間房,晚上和瑞雪一起住。”

    白玉說完就捂住了沈玉瀟的嘴,帶丹青應下離去,方才鬆開沈玉瀟。

    “……”沈玉瀟不知該說什麽好,片刻後才冷靜下來,瞥了眼白玉,勾起嘴角,“想和我住?”

    白玉點頭,沈玉瀟瞥了眼床前的空地,起身扔了床被子給白玉:“地下歸你了。”

    “娘子——”白玉尾音拖得狹長又曖昧。

    沈玉瀟微微一笑:“不樂意?那出去吧。”

    “樂意。”白玉當即改口。

    沈玉瀟滿意地點頭,瞧了眼窗外,夜色已濃。

    她走到床邊,鋪好被子睡了上去,又不放心地看了眼白玉:“晚上你若是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絕不亂來。”那是不可能的,白玉低頭掩飾住笑意。

    至於不會放過他,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沈玉瀟睡了過去,當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中。

    她竟有些癡迷,片刻後,才意識到不對。

    沈玉瀟猛地睜開眼,看到白玉俊美而熟悉的臉,方才鬆了口氣。

    不過很快,又緊張起來,一腳將白玉踹下了床,咬牙切齒道:“誰讓你上來的?”

    “娘子,地上著實太冷。”白玉委屈巴巴地盯著沈玉瀟,聲音都透著可憐。

    沈玉瀟握緊雙拳,揚手還想給白玉一下,隻是還未碰到白玉,手就被白玉握住。

    他順勢一拉,沈玉瀟跌倒在白玉懷中,沈玉瀟臉色難看:“放手!”

    白玉也怕沈玉瀟真的動怒,立馬將人鬆開了。

    沈玉瀟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啪!”地一聲又把門重重關上了。

    白玉聳了聳肩,勾起了嘴角,眼帶笑意。

    沈玉瀟一出門就看見沈含站在沈良門外,隔著門她都聞到了沈良房中飄出來的酒氣。

    她蹙眉:“他還在喝酒?”

    昨日沈良已經將沈玉瀟救他的事情告訴了沈含,沈含也知道沈良現在肯定沒錢,房錢和酒錢隻怕也要沈玉瀟出。

    他連忙替沈良求情道:“主子也是難過,請沈小姐勿怪。”

    沈玉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以為沈良隻要過幾天就好。

    隻是沒想到這樣的光景持續了四五天,沈良每日都是以酒為伴。

    沈玉瀟實在沒忍住推開沈良的房門,就看見他正抱著酒壇子子不肯撒手。

    “你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嗎?”沈玉瀟將沈良身旁的酒壇子一腳踢開,居高臨下地看著沈良。

    沈良聞言抬起頭來,看了眼沈玉瀟,自嘲地勾了下嘴角:“不然我還能如何呢?”

    “你就不想報仇?殺你全家的人還在逍遙法外,你就甘心?”沈玉瀟沒想到沈良這麽經不住事,有些失望。

    不過又有些開心,畢竟隻有真的沉痛,才會練就刻骨恨意,這樣對她才更有利。

    沈良越是悲痛,就說明他越是有情有義。如果沈良聽到全家出事的消息,還能麵不改色的謀劃報仇,那她可就該擔憂了。

    聽到報仇二字,沈良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他甩了甩頭,看著沈玉瀟,神色有些迷茫。

    “你就不想替他們報仇嗎?”沈玉瀟又問了一遍。

    沈良點頭:“自然是想的,可是如今,我還能鬥得過他嗎?”

    “隻要你聽我的,我會替讓你報仇的,光明正大的報仇,把沈家人都踩在腳下。”沈玉瀟一字一句地道。

    這話是說給沈良聽,又何嚐不是說給她自己聽。

    “你……”沈良看著沈玉瀟的樣子,有些激動,又有些猶豫。

    沈玉瀟自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地道:“你若是不信我,我也不怪你,這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文書,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往外走去。

    沈良搖晃著起身,拿起文書看了一眼,頓時酒醒。

    他顫抖著雙手,整個人十分激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眼看沈玉瀟已經要關門,沈良連忙道:“我信你!”

    “酒醒了去我房中。”沈玉瀟勾起嘴角。

    沈良點頭,喚來了沈含給他換衣。

    方才沈良與沈玉瀟的談話,沈含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他實在不相信沈玉瀟一個姑娘家能有這樣的本事。

    那可是當朝的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看向沈良,問道:“沈小姐真的能幫您報仇嗎?”

    “也許可以呢。”沈良手裏還緊緊握著文書。

    見沈含盯著文書一臉不解,沈良這才攤開手,將文書翻開。

    沈含頓時瞪大了眼睛,文書上赫然寫著,青州安撫使沈良平定匪亂有功,特調迴京中任職兵部侍郎。

    青州?

    “此人與您同名嗎?”沈含愣愣地問道。

    沈含或許想不明白,可沈良卻再清楚不過,這便是他以後的新身份了。

    他更完衣,來到了沈玉瀟房中。

    “沈良多謝沈小姐再造之恩。”沈良朝沈玉瀟跪著行了一禮,鄭重地道。

    沈玉瀟沒有阻攔沈良,淡淡地點頭:“沈大人起來,我幫你也隻是因為你和我一樣恨極了沈約。

    不過你要記住,你是青州安撫使沈良,是陛下覺得你平亂有功調你迴京任職,不管是荊州還是進京趕考,都與你不再有任何關係了知道嗎?”

    “這……這身份可是小姐買的?”沈良有些猶疑,壓低了聲音道。

    “文書是我買來的,不過這內容卻不是買的。”沈玉瀟勾起了嘴角。

    沈良越發迷茫,沈玉瀟也無意吊著他的胃口,笑著解釋道,“青州安撫使沈良確有其人,皇上念其有功嘉獎也是真的。

    隻是,在迴京述職的路上遇上了尋仇的土匪,同行之人都死了,唯有沈良活了下來。朝廷又派了新的人前去接待,沈良擔心人多目標大,獨自離去,並未和朝廷中人遇上。

    他在客棧北麵再度遇上了土匪,重傷身亡。這封文書是我的一位朋友從他身上找到的,我已經讓他處理掉了沈良的屍身。”

    沈玉瀟的話並非全是真話,她之前扮成沈青陽時有一部分自己隱藏的實力,那些人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隻憑借她的信物行事。

    這件事情她誰也沒有告訴,包括沈約和李明德。也不是信不過沈約和李明德,隻是覺得行事方便。

    當時李明德和沈約都重用她,財物也不吝嗇,故而培植勢力並不難,這些人能力出眾,且絕不會背叛她,或者說她的信物。

    她本來打算等李明德登基在告訴他,可是沒等他登基,她先等來了毒酒,如今這些人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場,還真是世事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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