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於莫名覺得格外疲倦,漸漸地便什麽也沒有辦法思考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識於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門外周眠山正在喊他的名字。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識於呆呆地望著陌生的房間,一時間還無法迴過神。


    “夏祁佑。”他喃喃著。


    “……”


    沒有人應答。


    他當然也知道不會有人應答


    “識於?”門外周眠山仍舊不急不緩地敲著門,按照他的性子沒有直接進來,這讓識於有點意外。


    周眠山好像變得沒有那麽暴力和神經質了。


    按理說對於他的逃跑,以周眠山的脾氣做得應該比趙殊知有過之而無不及才對。


    難道是因為周眠山除了把他當一個合格的泄欲的工具外,不帶絲毫感情的緣故?


    算了,識於懶得管周眠山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已經被抓迴來了,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左右不過一死。


    識於慢騰騰地下床,打開了房門,“有事嗎?”


    “該吃晚餐了。”周眠山看著識於略顯蒼白、沒什麽精神的臉,皺起了眉頭,“是不舒服嗎?”


    識於道:“沒有。”


    他最近總感覺沒什麽氣力,特別容易困,而且和夏祁佑逃跑之前就是這樣了,隻是一直以來沒當迴事,沒想到這幾天好像越來越提不起勁了。


    可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的不適和異常,並不像生了病。


    廚房和客廳是隔開的,餐桌上擺放的是三菜一湯,是很家常的菜式,還冒著熱氣,飯已經有人幫他盛好了。


    沒有那麽多的傭人在一旁伺候著,而是隻有他和周眠山麵對麵地坐著,識於倒覺得還挺輕鬆的。他家境並不富裕,本就不是被人服侍的命,所以在宴景遷家裏,每每什麽都有人搶著替他做的時候,還覺得怪別扭和不好意思的。


    “飯菜不是買的吧?”識於把每樣菜都嚐了一口,有些艱難地咽下去之後才開口道。


    周眠山一直沒動筷子,隻是眼也不眨地盯著識於,此刻聽他這樣問,便立馬點了點頭,語氣裏有點驕傲和求誇獎的意思,“我做的。”


    “……你以前下過廚嗎?”識於問。


    “當然。”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並且那時吃了上頓沒下頓,也就不完全沒有在意過味道,弄熟了就吃,能飽肚子就行。後來他這雙手多是用來幹些殺人放火,見不得光的事情,飯自然就沒再做過了。想到這裏,周眠山明白了識於的意思,“不好吃嗎,你喜歡吃什麽?我讓人買了送過來。下次自己嚐過了,做得更好了再給你吃。”


    “不用了。”識於淡淡道:“也不是很難吃,而且我不挑食,有什麽就吃什麽好了。”


    他想趕緊吃完迴房間,能和周眠山少相對一秒是一秒。


    周眠山則是又迴到了默默看著識於吃飯的狀態裏,看著識於慢慢將飯菜送進嘴裏,咀嚼的時候臉頰的一側微微鼓起,他吃得很專注,顯得有些可愛了。


    嘖,突然想喂他吃點別的東西了。


    周眠山的眼神暗了暗,隨即強迫自己將腦海中的那些想法壓下來。


    小寵物現在還在警戒的狀態,亂來一定會嚇到他,叫他像從前那樣害怕自己。


    “我吃飽了,迴房間了。”識於沒吃多少,他沒什麽胃口,隻是明白身體是一切的本錢,所以強塞了一些,說完直接起身離開了餐桌。


    比起宴景遷要時時刻刻小心著、哄著,識於是不怕周眠山生氣的,反而他這樣的好態度才直叫人心裏發毛。


    ****


    淡淡的茉莉花香在屋子裏彌漫開來,alpha對omega的信息素天生敏感,周眠山在半夜醒來,直奔識於的房間。


    他還保持著基本的禮貌,輕敲了幾下房門,接著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之後,沒像之前一樣乖乖等待,而是直接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房間裏沒開燈,但通過客廳裏擴散進來的光,還是能夠將房間裏的情景全部收盡眼底。


    識於蜷縮在床上,小聲嗚咽著,睡衣被他扯得領口大開,將胸膛的裸露出來,皮膚不再白皙,被燒成了淡淡的粉色,他像是條因為幹渴而瀕臨死亡的魚,連撲騰的力氣都沒有,覺得自己像是要皸裂開來。


    看樣子像是發情了。


    信息素加上這明顯正待人品嚐的香豔場麵,對周眠山算得上是場考驗,他反複深深地唿吸了好幾下,稍稍冷靜後,這才朝床邊走去。


    “識於。”周眠山嗓音喑啞。


    “走開。”識於用盡以後的力氣,低聲吼道:“離我遠點,滾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如此的抵觸他。


    周眠山輕嗤了一聲,還真就一秒也不再停留,轉身就往外走去。


    沒有抑製劑的情況下,周眠山十分清楚omega的發情期有多麽難熬,他等著識於來求他,主動脫光衣服爬上他的床。


    “夏祁佑。”識於小聲喊著。


    要抱。


    識於渴求著那樣一個懷抱,他想被抱抱。


    識於哽咽著,再次無比清晰地叫道:“夏祁佑。”


    周眠山的腳步驀地頓住了。


    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可識於實在是太欠肏了。


    於是周眠山大步折返迴去,重新站到了站在床邊,他彎下腰去,用手粗魯地掐住識於的臉,將他的腦袋擺正,然後狠狠地吻了上去。


    第53章


    識於的第一反應就是掙紮,但他本就不是周眠山的對手,更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全身軟綿綿的,周眠山不費吹灰之力便扣住他的手腕,固定在了腦袋旁。


    唇舌交纏在一起,識於最開始的時候還會躲,他知道夏祁佑不會吻他,更不會這麽粗魯。


    他想逃開,但身體已經完全逃離了掌控,肌膚的接觸讓燒著識於的那團火隱隱有了熄滅的跡象,於是他隻想與周眠山貼得近一點,再近一點。


    於是他張開嘴,主動與周眠山吮吻在一起,舌頭在口腔中將唿吸攪亂,來不及咽下的涎液順著識於的嘴角往下流淌,最後被周眠山用指腹擦去。


    不夠,光是這樣還不夠。


    隻是親吻對識於來說比什麽都不做並沒有好多少,他好像得到了解藥,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或許是察覺到了識於的轉變的緣故,周眠山鬆開了鉗製住識於的手。而得到自由的識於,幾乎是立刻動手要去脫周眠山的衣服。可就他此刻這個糊塗勁兒,加上周眠山並不配合,又哪裏真脫得下來。


    更過分的是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的周眠山,居然就這麽離開了他的唇,甚至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


    識於自然是跟著坐了起來,他朝前挪了挪,想往周眠山的身上湊。


    “允許你過來了嗎?”周眠山將身子往後仰了仰,拒絕他靠近的意思很明顯。


    識於難得聽話,還真就不動了,不解地看著他。


    “你剛剛喊的誰的名字?”周眠山冷冷地問。


    “……”識於想起來了。


    夏祁佑……


    識於的眸光暗了暗,有些恍惚,麵上對周眠山的渴望都隨之減淡了不少。


    明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識於認錯,但此刻見識於是如此反應,一下子怒火中燒的卻是周眠山,甚至於他都後悔多問了這麽一句。


    最惱火的是,在信息素的刺激,和識於的誘惑下,周眠山要忍著什麽都不做,並不比識於好受多少。


    “把嘴張開。”周眠山命令道。


    識於眨了一下眼睛,一臉單純,“你又想親我了嗎?”


    說完,他乖乖地微微張開了嘴巴,還有意露出一小截淡粉色的舌頭來。


    周眠山腹下那玩意更脹了,隻是他無法再像最初所想的那樣做了,他不想浪費時間。


    周眠山的手掌寬大有力,很容易便將識於的脖子掐住,以絕對霸道的姿勢將他壓迴床上,同時如識於所說的,重新吻住了他的唇。


    ****


    識於已經跪不住了,如果不是周眠山的手還掐著他的腰,固定著他,他早被肏得軟在了床上。


    “慢、唔……慢一點。”


    他的聲音在方才就已經哭啞了,周眠山聽了他的話,放慢了抽插的動作,一點點進去,再緩緩地退出來,就這樣好性子地磨著。


    快感的潮水跟著退去,這樣一來識於又不滿意了,下意識地將屁股往後送,哼唧著,“太慢了,你啊……別、呃,別那麽深……”


    他還沒說完的話早被周眠山預料到,便狠狠地往前一送,將還露在外麵的那半截全撞進了小穴之中,在濕滑的甬道裏毫無顧忌地橫衝直撞起來。


    識於想掙又掙不開,被人強迫著再次送上了高潮,他完全受不了了,發著抖,又哭了起來。


    “不要嗯、嗚嗚我、啊呃不要了……”


    周眠山這次不肯聽識於的了,挺胯的力度越來越重,每次都捅往最深處,惹得識於又痛又爽地驚叫著。


    “怎麽這麽嬌氣。”周眠山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識於光潔的背,低笑著控訴道:“寶貝,你好難伺候啊。”


    識於深陷在情欲所帶來的快感和折磨之中,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直到周眠山的吻從肩胛骨往上流連,一路到後頸的腺體,用唇輕輕地蹭著。


    識於一個激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趙殊知。


    他不應該也不能被任何人標記,他不想屬於任何人。


    “不,不要親那裏。”識於側過頭往後看去,語調輕輕的,“你親親我的臉好不好?嘴巴也可以唔……”


    他這個角度是看不到周眠山的,但周眠山卻可以瞧得他還掛著淚,可憐巴巴的模樣。


    周眠山隻以為是omega對於腺體的觸碰太敏感,於是他從識於的身體裏退出來,將他翻了個麵,一邊從臉吻向唇,一邊再次深深地撞了進去。


    等一切結束,天邊已經隱隱泛起了魚肚白,周眠山幫識於簡單清理了一下身體,再放迴床上的時候他已經睡了過去。


    周眠山沒有睡意,他仍亢奮得很,如果不是知道識於是真的不行了,他不是會願意就此收手的。


    而且周眠山並不習慣跟別人同床共枕,身邊有其他人的話他很難真正進入睡眠,除非偶爾起意,否則他是不會特意在做完之後留下來陪伴識於,安撫識於的情緒的,裝溫柔一直都是趙殊知在做的事。


    所以在陪識於躺了一會兒後,周眠山便起身打算迴自己的房間,哪知他一動,原本應該正在熟睡中的識於立刻就有了轉醒的跡象。


    “別走。”識於抱住周眠山的腰,十分沒有安全感地蜷縮著將身體往他的懷裏擠。


    “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眠山。”識於聽起來像是又要哭似的,小聲道:“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怎麽還撒嬌,這麽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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