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識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才完整地把話問出來,“我穿成那樣你不喜歡嗎?”


    宴景遷皺眉:“為什麽這麽問?”


    “給我送衣服的那個beta,他受罰了。”識於道。


    他今天想找那個保鏢說聲謝謝,結果進來的是其他人,並且告訴他昨晚宴景遷走後下了命令,保鏢被打成了重傷。


    宴景遷淡淡道:“這跟喜不喜歡沒關係,他違反了規定,就該受到懲罰。”


    “……”識於沒再說話。


    走出房間,關上門的那刻,宴景遷莫名其妙地想:識於沒有問他,明天是不是依舊能過來陪伴他。


    第8章


    昨晚來的是宴景遷,那麽今晚就該是趙殊知了,識於緩了這麽久,雖然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麽應付趙殊知,但他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坦然以對了。


    趙殊知來的時候識於正靠坐在床上看書,台燈映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原本就沒什麽攻擊力的麵部輪廓變得更加柔美了。


    見到趙殊知,識於便合上了書中的書,放在一邊。


    趙殊知把懷裏抱著的,挑了許久、綻放得正好的無盡夏向識於遞過去。


    識於隻是淡淡地看著他,沒有接。


    “我記得你很少跟他們鬧脾氣吧?”趙殊知也不惱,他把原先花瓶裏早就枯萎了,已經接近腐爛的花朵扔掉。


    “……”識於隻當沒聽見,不打算理他,就這麽看著趙殊知自顧自地忙活著,將花瓶洗淨,換水,最後把新鮮的花插了進去。


    這麽久以來,隻有趙殊知來的時候才會帶花和其他的小東西,這也是這間對於識於如同牢房一般的房間裏唯一的一點浪漫。


    不過趙殊知說得沒錯,在企圖自殺之前,他怕極了那兩個人,向來是說什麽就做什麽,聽話得不得了。


    至於趙殊知……那個時候他實在是太蠢了,動了那樣的心思,所以總會像對待親密之人那樣對趙殊知鬧點小脾氣。


    擺好花,攻趙殊知轉過身來,再沒說廢話,伸手就要去脫識於的衣服。


    識於驚慌地揪住自己的衣領,終於開口了,“我有點不舒服,我們能不能什麽都不做,像上次那樣,我給你抱著睡覺好嗎?”


    可趙殊知明顯地看到了識於脖子上的吻痕,不用問便知道那肯定是昨晚宴景遷留下的。


    趙殊知危險地眯起眼睛,“我看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得很啊,怎麽一到我這兒就不舒服了?”


    “你知道的,他們根本就不會聽我的話。”識於道。


    趙殊知唇邊勾了抹似有若無的笑,“那你是覺得我會聽你的話?”


    “不是。”識於直視著趙殊知的眼睛,聲音輕了下來,“我隻是覺得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趙殊知緊緊地盯著識於,不願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良久後,見識於始終隻是不安地望著自己,他沒忍住笑出了聲,“到底是你覺得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還是在你的心裏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識於沒想到趙殊知會這麽問,但他知道答案一定是後者。


    他還知道,這和剛才一樣,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讓自己接下來好受很多,偏偏他怎麽都開不了口。


    太可笑了,披著羊皮的狼跟他裝什麽情深?


    識於遲遲給不出答案,趙殊知卻沒有再逼問下去。


    識於即問會不會娶他,又說什麽不一樣的,趙殊知認為識於的心裏是有他的,這已經足夠讓他感到愉悅。


    “那你吻我。”趙殊知俯下身,把腦袋朝著識於湊去。


    識於一愣。


    趙殊知笑道:“我可以聽你的話,今晚什麽都不會做,但對聽話的人總得有點獎勵吧?”


    識於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


    他告訴自己,趙殊知隻是看起來好說話而已,骨子裏是改變不了的惡劣本質,他不是有耐心的人,畢竟他見過趙殊知駭人的那一麵。


    而且他們做過那麽多次愛,接一個吻又算得了什麽呢?


    可他們三個從來沒有認真地跟他接過一個吻,以往的那麽多次,都是在床上,生理刺激下的反應。


    識於深吸了一口,做好準備後,伸手摟住了趙殊知的脖子,閉上眼睛,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以往都是他們三個主動,識於隻負責順從,而這次趙殊知沒有任何的舉動,把所有的控製權都交給了他。


    識於生澀地一下又一下地在趙殊知的唇上輕啄著,好一會了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之後,識於便試探著伸出舌尖,打算抵開他緊閉的雙唇,加深這個吻。


    宴景遷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麵,識於纖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像是蝴蝶扇動著翅膀,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其他什麽。


    識於從沒主動,更沒這麽吻過他。宴景遷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他想:難怪昨晚識於沒有再請求他留下來。


    宴景遷看得出來,識於之前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是與趙殊知吵架了的緣故,如今看來應該是和好了,之前選擇他,求他留下,或許是有意在利用他氣趙殊知。


    宴景遷的到來讓識於始料未及,他慌忙離開了趙殊知的唇,結束了才剛剛步入正軌的吻。


    被人打斷了好事,趙殊知自然是不爽的,他站直身子,迴身看向宴景遷,“你來幹什麽?你今天不該出現在這裏吧?”


    宴景遷淡淡道:“我昨晚把袖扣落在這裏了。”


    言下之意是來拿東西,而不是找識於的。


    宴景遷的話是對趙殊知說的,看的卻是識於,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識於被他看得心中陡然起了一陣涼意,正要低下頭去,卻在下一秒被趙殊知掐住下巴,強製性地抬起臉來。


    麵對識於,趙殊知沒有了麵對宴景遷時的敵意,語調溫柔下來:“別管他,我們繼續。”


    袖扣就在床頭櫃上,那是昨晚宴景遷親手放在那裏的,他拿了袖扣便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關上門離開前,宴景遷看到趙殊知重新吻住了識於,而識於則是很安靜地,乖乖地承受著趙殊知的吻。


    第9章


    識於第二天等到了淩晨,見宴景遷還沒來,他才準備入睡。


    誰知半夜裏,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自己被人壓在了身下,那人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溫熱的手掌順著他腰往上,用力地揉著他的胸。


    識於發出一聲嚶嚀,基本上已經清醒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隻會默默忍受著他們如同強暴般的性事的他了,在宴景遷不由分說地脫了他的褲子,把他雙腿分開的時候,識於抓住了宴景遷的手。


    “別,不要這樣。“識於的聲音很是輕柔,”時間還很長,慢點來好嗎?”


    黑夜裏沒有開燈,識於看不清宴景遷此刻的表情,但對方的確停下了侵犯他的手。


    識於在心裏鬆了口氣,他費勁兒地支起了上半身,伸出手來摸索著,捧住了宴景遷的臉。


    就在識於剛做好準備,要去吻宴景遷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按迴到了枕頭上。


    識於被嚇了一跳,直到他感覺到脖子上的那隻手並沒有用力,他這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鎮定的,溫柔的,“你怎麽了?”


    識於聽到宴景遷冷冷道:“別用對付他的那招對付我。”


    識於愣了一下,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你是不希望我吻他嗎?”


    這句話換言之就是:你是不是吃醋了?


    識於沒有明說,但宴景遷又不是傻子,在識於說出這句話後,莫名的惱怒充斥在他的心間,讓本就不悅的他,像是個忽然炸了的火山。


    宴景遷輕嗤了一聲,語調很淡,卻一擊斃命,“你以為你跟外麵那些賣的有什麽不一樣?憑什麽認為我會在意你到底吻了誰?”


    識於本以為不論這些禽獸再做什麽,說什麽都不會感到難過了,沒想到在這一刻,像是一把刀毫無預兆地捅進了心窩,那裏血肉模糊,痛得他想哭。


    識於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心被擊了個粉碎,讓他一時間根本沒法再順著宴景遷哄下去。


    緊接著,識於感覺到宴景遷沾著潤滑液的手指正一點點往他的身體裏擠,他繃緊了身子,表示著對宴景遷的抗拒。可是沒有用,宴景遷隨意地用手指在裏麵抽插了兩下,然後便將拿粗大的家夥全部頂了進去。


    識於痛得“啊”了一聲,強忍著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


    識於沒有求饒,宴景遷也沒有停下來,打破了他們之前默契的、隻做一次的約定。


    整個過程痛苦又沉抑,如同迴到了絕望的最開始。


    識於最終暈了過去,宴景遷把性器抽出來的時候,上麵還帶著淡淡的血絲。


    暴行結束,宴景遷站在床下,靜靜地望著床上麵容慘白的識於,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對識於發火。


    宴景遷第一次給識於洗了個澡,清理了一下身體,這次的動作倒是很輕,如同怕一不小心就會把識於給打碎一般。


    給識於上完藥,宴景遷便打算離開,隻不過還沒走幾步又迴過身,脫了外衣,重新躺迴床上,把蜷縮成一團的識於摟進了懷裏。


    房間裏明明開了暖氣,懷裏人卻冷得在發抖。


    宴景遷聽到他思緒混亂間正說些什麽,聲音太小,完全聽不清。


    宴景遷把耳朵向識於的唇邊湊去,好一會兒才聽清,原來識於正喃喃著喊著趙殊知。


    宴景遷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剛要收迴抱著識於的手,識於便一個勁兒地往的懷裏鑽,啜泣著道:“好疼啊,你抱抱我……”


    第10章


    趙殊知來的時候,識於已經睡著了,他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縮成一團。


    據說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識於睡得淺,聽到腳步聲就醒了,等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了站在床邊的趙殊知。


    “他們匯報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趙殊知說著伸手碰了碰識於的臉。


    體溫正常,沒有發燒。


    “我沒什麽胃口。”趙殊知來了,他就沒有辦法再睡下去了,識於一邊說著一邊坐起身來。


    剛才是有被子蓋著,識於坐起身後,趙殊知才發現他露在外麵的皮膚青紫不一,白皙纖細的脖子上還有帶著指印的掐痕。


    趙殊知眸光一沉,不禁問:“怎麽弄成這樣?”


    “我沒事。”識於抬起手,緊緊地握住了趙殊知垂落在身側的手,眼巴巴地望著他,“我想家了,你能不能讓我跟他們說說話?”


    趙殊知望著識於身上的傷,幾秒後,他反握了識於的手,另一隻手則是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找了個電話號碼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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