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霧守看著麵對他的少女在短暫的愣神後, 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形,就像在得意又找到了一柄能夠刺穿男人的利刃。

    “沒什麽區別吧,你又不是唯一一個六道骸。”

    花野彌生刻意放緩語速,快意地感受男人的指尖漸漸深陷進肩頭——他當然知道她想要說什麽。

    “說起來……如果複製他的能力的話, 對我來說或許更簡單一點。”

    在倏地暴漲的森冷惡意中,她若有所思地沉吟兩秒,語調變得輕快, “至少我不用擔心他會利用高數值來命令我去死,對吧?”

    彭格列霧守不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麽,卻見另一個自己驀然闔上眼,像是在極力壓製什麽, 緊抿成線的雙唇血色褪盡。

    ……這個女孩, 贏了。

    顯然她也清楚這一點,暢快地揚起嘴角,可那雙碧綠色的翡翠氤氳上的霧氣, 又足以證明她此時真正的情緒。

    察覺到彭格列霧守怔愣的注視, 花野彌生迅速地眨了幾下眼睛,掩飾自己失態,略一掙紮, 就從冰冷刺骨的懷抱裏掙脫。

    她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擺,生硬地接上之前被打斷的話題, “總之以我對白蘭目前的了解, 恐怕以你們是沒辦法拿他怎麽樣的, 在找到他的弱點之前,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霧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趁機試探出更多情報,比如少女和白蘭的關係,比如大空火焰,可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另一個人身上。

    六道骸僵硬地立於原處,身體像是由支零破碎的肉塊拚接起來,微弱起伏的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停止的錯覺。

    花野彌生注意到他的目光,沒有迴頭,若無其事地扯了扯嘴角,“請問能先借我一個房間休息嗎?”

    來到這個世界的幾天都將警惕拔高到臨界點,哪怕白蘭什麽都沒有做,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噤若寒蟬,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被無數黑線纏繞的那一幕。

    能夠支撐到現在還能打贏一場“勝仗”,她都想給自己的毅力鼓掌。

    彭格列霧守看著少女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精疲力竭,也不知道是因為白蘭,還是因為剛才的爭鋒相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喚人進來。

    無視部下見他突然冒出來而震驚茫然的臉色,簡單吩咐了幾句,就讓他帶著少女去招待貴賓的休息室。

    直到少女頭也不迴地走出辦公室,彭格列霧守這才看向六道骸。

    既然是同一個人,還是省去那些彎彎繞繞吧,沒必要浪費時間。

    “大空火焰是怎麽迴事?”

    聞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穿起層層盔甲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

    “你們這個世界沒有她……簡直是太幸運了。”

    丟給他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的嘴就像個緊閉的河蚌一樣,怎麽都撬不開。

    *

    花野彌生低著頭,安靜地跟在黑手黨身後,從離開令人窒息的辦公室那一刻起,身體裏緊繃的身體驟然鬆懈,鋪天蓋地地委屈和疲憊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視野早就被凝聚的淚水模糊,撲簌簌地往下掉。

    她在心裏一遍遍對自己說,都是那家夥活該,她才沒有錯。

    走過拐角處後,靜謐的走廊裏忽地多出一個人的腳步聲。

    她手忙腳亂地用衣袖抹去淚水,抬眼時,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清澈的黑色眼眸。

    引路的黑手黨看見迎麵而來的男人,恭敬地躬下腰身,“雨守大人。”

    山本武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黑手黨部下低下頭側過身子,等待對方先行離開。

    不徐不緩的腳步在視野中忽地停下。

    男人詫異地抬眼,下意識順著對方的目光偏過頭,落向他緊隨他身後的少女身上。

    被造物主偏愛的少女怔愣地望著彭格列雨守,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看見了什麽超出認知之外的、匪夷所思的生物。

    高定西裝展現出身體修長流暢的線條,黑色的領結工整地束在深藍色領口,疑惑從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一晃而過。

    他略帶好奇地問,“……這是誰?”

    沉澱在記憶迷宮裏的一段無關緊要的畫麵頃刻間就翻湧而上,彭格列嵐守的聲音在少女的顱腔內引起核爆。

    【……因為怕被你發現啊。】

    黑手黨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說,“是霧守大人的客人。”

    彭格列守護者都知道這位霧守之前去做什麽了,以至於山本武瞬間就被更重要的信息引開注意力,“他在哪?”

    “就在辦公室。”

    山本武皺了皺眉,“什麽時候迴來的?”

    黑手黨部下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迴答,偷偷瞄向還未迴過神的少女。

    山本武沒再停留,迫不及待地邁開腳步,匆匆離開,與少女擦肩而過。

    “喂!六道——???”

    饒是山本武自認為已經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一時失聲,目光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身上遊轉片刻,確定不是錯覺後,他條件反射地將剛剛打開的門闔上。

    彭格列霧守冷笑一聲。

    好半晌,做好心理準備的山本武重新打開門,眼睛來迴亂飄,一時不知道看誰,“唔……挺熱鬧的啊,這也是你的客人?”

    “……她看見你了?”

    山本武的目光終於停頓下來,對上那雙異色眼眸時,殺手的直覺在瘋狂報警,他微微收斂了神色,想了想,迴答道,“你是指那個女孩?剛才有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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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道骸用一種新奇且詭異的目光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看得後者不由繃緊神經。

    片刻之後,他彎眼一笑,異色的眼眸中流淌著憐憫、諷刺與惡意讓與之對視的山本武感覺脖頸後的汗毛根根豎起。

    “真可憐啊……那家夥現在應該躲在房間偷偷的哭吧。”

    惡與惡的區別總沒有那麽明顯,自然不會比被惡侵蝕之前的善更有衝擊力。

    ***

    直到少女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第五天,山本武才隱約意識到那句話的意思。

    她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倉鼠,把自己關在封閉的空間裏,對一切都不聞不問,也不知是逃避現實,還是深陷泥沼的同時,拒絕任何人的幫助。

    可哪怕她掌握著有關白蘭的重要信息,彭格列守護者也做不出強行撬開門把她拖出來的舉動。

    彭格列霧守若是早知道她會這麽把自己關起來,那時就應該讓她立即把知道的都倒出來才對。

    偏偏與少女相識的那個六道骸仿佛對她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這幾天別說是叩響房門了,連房間門口都沒有去過。

    獄寺隼人和藍波整天處於炸毛邊緣,彭格列十代目一邊擦汗一邊安撫他,免得他真的一時衝動,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女孩。

    霧守和雲雀恭彌同樣沒那麽好的耐心來等少女自己走出房間,但在強行破開房門這一點上,他們與山本武有分歧,於是習慣性地借用武力來解決矛盾。

    這幾天的彭格列簡直用雞飛狗跳來形容都不為過。

    六道骸冷眼旁觀這一切時,偶爾會陷入一陣恍神,與自己記憶中的彭格列進行對比。

    越是比較,眼底的譏諷就越濃鬱。

    “區別很大嗎?”

    六道骸垂眸看向坐在身邊戴著禮帽的小男孩,對上那雙古井無波的黑眸時,一旁嵐守與雨守的爭執聲漸漸模糊不清。

    “……還好,”六道骸想了想,在自己的認知中選了個最貼切的形容,“人和鬼的區別。”

    世界第一殺手靜靜地看著他,“‘我’在做什麽?”

    以他對自己的了解,是不可能放縱事態惡化下去的,難道是已經死了?

    或許知道他在想什麽,六道骸低垂著眼簾,毫不遮掩嘴角的嘲諷。

    沒有迴答他的問題,他便起身離開會議室。

    耳邊還殘留著那些家夥吵雜的聲音,鬧得人心情格外糟糕,決定過來旁觀根本就是錯誤的決定,他應該和她一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隻等著有人送飯進來就可以了。

    等迴過神時,他已經麵無表情地盯著深褐色的房門很久了,木門上流暢的紋理在視野中肆意蔓延。

    裏麵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在想什麽?

    負罪感?她才不會有那種東西,這麽一個麵目全非的怪物隻會沉浸於得到力量的滿足感中。

    從認識的那一天起就是這樣,陰魂不散,怎麽趕都趕不走,還肆意妄為地越過界限,也不管終點到底是立於花海的馴鹿,還是隱藏在荊棘中的毒蛇。

    居然把他和曾經那些溫室裏的花朵混為一談?愚蠢至極。

    “小勝”,山本武……他無數次克製住自己不要將獠牙刺進她的咽喉,可現在想想……

    房門忽地被打開。

    似乎沒想到門口會站著個人,亭亭玉立的少女怔愣了一瞬,緊接著皺起眉尖,戒備地看著他,做好準備迎接那些言語化成的刀鋒劍雨。

    睫毛微顫,六道骸安靜地立於原處,凝視著那片生機盎然的綠意,沒有像往常那般展露出攻擊性。

    花野彌生等了好半晌都沒等到對方開口,對這意料之外的沉默感到疑惑。

    難得沒有一見麵就爭鋒相對,簡直就是奇跡。

    到嘴邊的“讓開”被她不爭氣地咽迴去,可怪異的沉默讓她不自在的垂下眼眸,有些後悔選在這個時間打開門,無數小心思糾結在一起。

    “準備去哪?”

    緊繃的肩膀因為這一句平靜的話語微微鬆懈下來,花野彌生說,“……看看還有沒有可以幫到忙的地方。”

    既然人家已經給了庇佑之所,她也不能給別人填麻煩,這個世界的彭格列十代目和彭格列雨守已經來找過她好幾次,再置之不理也太失禮了。

    僵硬的一問一答後,兩人又陷入沉默,顯然他們都不適應這種毫無硝煙味的相處模式。

    花野彌生隻得將目光投向男人的腳尖,幾乎在同一時間,對方默契地側開身子。

    感覺到凝在臉上的目光,她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走出房間時順手把門闔上,“這個世界的彭格列霧守現在在哪裏?辦公室嗎?”

    努力裝出來的若無其事顯露出幾分僵硬,像是不習慣主動開口。

    看,對他來說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就是這麽簡單,根本不用他刻意示好,隻要像這樣沉默著,她就會小心翼翼地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六道骸低垂下眼簾,看著少女轉身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早已蠢蠢欲動的惡意蔓延而上。

    “為什麽是去找他呢?”

    就像運轉的齒輪被異物卡主,少女的腳步猛然一頓。

    “明明其他人更好溝通不是嗎?”六道骸看著少女逐漸僵硬的背影,好奇的口吻中夾雜著毫不遮掩的嘲諷,“比如……山本武。”

    他刻意點破知道兩人見麵的事情。

    隻一瞬間,兩人熟悉至極的銷煙在走廊上蔓延。

    ***

    荊棘盔甲從裏至外層層武裝,早已習慣這一步驟的花野彌生緩緩轉過身去,神色平靜地直麵對方突然豎起來的尖刺,連想要去猜測琢磨的心思都沒有,“當然是因為我對輪迴之眼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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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我還以為你不敢見其他人呢,”抄在口袋裏的雙手輕輕摩挲著指腹,六道骸彎下眼角,“對了,這個世界的山本武是不是很有趣?”

    仿佛被針雨紮進頭皮,碧綠色的瞳孔驟然一縮。

    “我觀察了好幾天,覺得這裏最有趣的是沢田綱吉,”六道骸欣賞著少女逐漸凝固的五官,“他現在正好在會議室,要不要去看看?”

    花野彌生咽了咽喉嚨,從嗓子裏擠出簡短的音節,“……不用。”

    “為什麽?”他好奇地歪了下頭,“而且關於白蘭的重要情報,與彭格列首領直接溝通不是更好嗎?”

    腳步聲突然從身後傳來,花野彌生下意識地想要迴頭,就見那雙異色眼眸彎成好看的月牙形。

    “真巧,是這個世界的沢田呢。”

    彭格列十代目正準備說什麽,超直感就敏銳地捕捉到不同尋常的氣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他疑惑地眨眨眼,目光投向嬌小的背影。

    似乎在逃避什麽,少女的肩膀正微微地顫抖著。

    可想要離開的念頭又被另一個世界的六道骸製止了。

    “不是有事情想要問她嗎?現在離開的話,下一次見等她從房間裏出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目光從猶豫不決的彭格列十代目身上收迴,六道骸看向麵色蒼白的少女,“怎麽不迴頭和他打個招唿?你一定一眼就能察覺到他們的不同。”

    每一個音節都被粘稠的惡意包裹著,壓得花野彌生喘不過氣,碧綠色的翡翠氤氳上森冷的黑霧,一錯不錯地鎖定著六道骸。

    “人是由記憶與感情砌壘的生物,他們有不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她冰冷且僵硬地說。

    他不徐不緩的邁開腳步,少女條件反射地想要後退,卻又礙於身後的存在不敢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站定在身前。

    充滿侵略性的氣息攜裹著惡意死死纏住她。

    “不用害怕,就迴頭看一眼,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彭格列,而不是我們這些……”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嘲諷地嗤笑一聲。

    雖然不太好隨意幹預他人的私事,但沢田綱吉看見少女顫抖不已的身體時,生出幾分不忍,既然是自己的出現造成這一幕,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好。

    然而剛邁開的腳步就被少女的話按下暫停鍵。

    “……所以呢?”

    破碎的音節拚湊成幾不可聞的聲音,花野彌生目光尖銳地刺向六道骸,“六道骸,你是覺得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

    話音剛落,她便看見六道骸麵容上的譏諷凝固了,仿佛輕輕一觸就能讓這張麵具支離破碎。

    終於找到了迴擊的利刃,花野彌生迫不及待地將之狠狠刺進他的心髒,“為了讓他們變迴‘真正的彭格列’——這就是你想殺我的理由?”

    毫無意義的對話,永遠看不到終點的互相傷害……她和六道骸就像麵對麵站在獨木橋上,看誰先將對方推下深淵。

    所有浮於表麵的情緒漸漸沉澱下去,六道骸靜靜地看著她,眉宇間逐漸浮起一絲掙紮。

    花野彌生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可反複確認幾遍後,仍然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疲憊和受傷——這在她的認知裏比地球逆向運轉還要匪夷所思。

    那些美好的小驚喜仿佛是她一個人的幻覺,氣球、糖果、花束……變成她小心翼翼藏在懷裏的珍寶,每當麵對他極盡所能的攻擊時,總會把它們拿出來治愈被他造成的傷口。

    印象中那是他唯一對她表露出柔軟的一麵的時候,可自始至終,花野彌生從未在他身上捕捉到這麽……這麽脆弱的情緒,就像戰敗的騎士在敵人麵前卸下盔甲,讓對方清晰地觀察他身上每一道傷口。

    以至於六道骸躬下腰身,視線與她平行時,她都沒從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中脫離出來。

    他似乎也知道此時的自己狼狽至極,卻強撐著不肯移開目光,仿佛隻稍稍錯開眼,就會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戳破。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輕觸到她的眉間時微微一頓,然後小心翼翼地滑向她的眼角、鼻梁、唇角……以指為筆,極盡溫柔地描繪著她的五官。

    “……不,這個才是理由。”

    伴隨著溫熱的唿吸,額間傳來柔軟的觸感——那是一個蘊含了他所有勇氣和柔軟的吻。

    它粗魯地將她穿戴在身上的荊棘盔甲硬生生撕扯下來,疼得她瞬間淚流滿麵。

    “這算什麽……”花野彌生咬牙切齒地將不甘的質問擠出喉嚨,“——六道骸!這算什麽?!”

    任由眼淚奪眶而出,她自認為兇狠地瞪著他。

    他欲言又止了好半晌,異色眼眸忽明忽滅,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解釋得更清楚些。

    最後給與的迴應,是一個沉默的,卻仿佛敞開所有軟肋的擁抱。

    ——推開他!

    這個時候隻要推開他,一定能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花野彌生驀然闔上眼,顫抖的雙手緩緩抬起,在觸及到他的腰身時,明顯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倏地僵硬,下意識屏住唿吸,一幅等待宣判的姿態。

    指尖觸碰到男人身後及腰的長發,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迴應了這個擁抱。

    環在肩後的雙臂猛地收緊,用上幾乎要把她揉碎的力道狠狠塞進懷裏。

    “你要是敢騙我……如果這也是你的陰謀……”花野彌生聽見自已語無倫次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永遠——永遠不會再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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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應該親昵無間的兩人為什麽總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太久了……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久到僅僅看見了曙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不再在乎以前發生的一切。

    埋在頸窩的雙唇輕輕嗯了一聲,而她就像得到了承諾似的,泣不成聲。

    第一次將覬覦已久的獵物擁進懷裏,六道骸聽見胸膛裏跳動的器官瘋狂得撞擊身體,那種心滿意足的惡欲讓神經末梢傳來頭皮發麻的快敢。

    無時無刻不在催促他——快點,你還能得到更多。

    似是察覺到什麽,他抬眼看向神情錯愕的彭格列十代目。

    目光相對的那一刻,這位心思單純的“沢田綱吉”神情漸漸凝重,金橙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拔高到臨界點的戒備。

    六道骸豎起食指,輕輕抵在唇間,彎眼一笑的同時,無聲地比了個口型——

    你教我的。

    【彌生其實很好哄的,如果骸你改變主意的話……隻需要說一句話就可以了。】

    他偏過頭,雙唇輕輕含著小巧圓潤的耳垂,將極盡溫柔的呢喃灌進她的耳中。

    “以後再也不會了……原諒我,好不好?”

    看似道歉示弱,其實不過是陷阱上的一層偽裝,隱誘獵物來到身邊而已。

    懷裏的少女微微頷首,哽咽地嗯了一聲。

    看,她就是這麽好掌控,自始至終每一句話都在意料之中,沒有絲毫偏差。

    ※※※※※※※※※※※※※※※※※※※※

    掐指一算,25號應該能正文完結。

    番外指路文案。

    然後!我改名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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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幼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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