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進來了!”


    嘎吱!


    程處默推門而入,卻沒在屋內看到程俊的身影,不由愣了一下。


    迴頭一看,隻見程俊一臉肅然的握著硯台盯視著自己,嚇了一跳道:“三弟,你躲門口幹嘛呢?手裏還拿著硯台?”


    程俊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屋外,確定隻有程處默一個人過來,鬆口氣後對他解釋道:“屋門鬆了,我用硯台緊了緊。”


    程處默愕然道:“硯台還能緊屋門?”


    程俊嗬笑道:“事在人為嘛!”


    “大哥,你找我什麽事?”


    看著程處默一副古怪模樣,程俊岔開話題問道。


    程處默神色一肅,說道:“我聽說明天陛下要進行禦史選拔!”


    程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問道:“誰跟你說的?”


    “我剛從外麵聽說的!”程處默席地而坐,嘟囔道:“難怪咱爹下朝迴來問完話就逮著我打,原來是因為這事!”


    外麵聽說的?程俊抓住關鍵詞:“外麵已經傳開了?”


    “那倒沒有,我朋友過來告訴的我。”


    程處默咬牙切齒道:“我朋友說,除了坊內選出的俊才要入宮外,文武百官也要派出自己的兒子參加禦史選拔!聖旨下來後,那些文官的兒子都在嘲笑咱們這些武官的兒子!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我覺得咱們也不比他們差,他們能當禦史,憑什麽咱們不行?”


    程俊好奇道:“所以大哥想當禦史?”


    程處默擺手說道:“我有自知之明,不是當禦史的料!但是為兄覺得,你可以試試!”


    “今天你打完咱爹還能全身而退,足見你有勇有謀,要是你去參加禦史選拔,肯定拔得頭籌!”


    “隻要你願意,我冒死去跟咱爹說,一定叫他同意!”


    程俊沉吟道:“那倒不用,剛才在堂屋,咱爹已經囑咐我,要我明天去皇宮了。”


    程處默神色一怔,“你怎麽不早說?”


    程俊攤了攤手說道:“你又沒問。”


    程處默上下打量著程俊,說道:“三弟,你變了!”


    “變帥了?我知道。”


    “你現在變得有城府了,而且臉皮也厚了很多!怎麽做到的?我也想學!”


    你是想學怎麽打了程咬金還能全身而退吧.....程俊目光怪異看著他,說道:“剛才你說文官的兒子嘲諷咱們?誰帶的頭?”


    “魏叔玉!這小子罵的最狠!”


    程俊將這個人的名字默默記在心裏,說道:“大哥要是心裏不痛快,我去幫你出口氣。”


    程處默擺手說道:“你要揍他?不行,他爹是魏征,把魏叔玉揍了,他爹肯定會參咱爹一本,不能給咱爹惹麻煩!”


    程俊道:“我沒打算揍他,我的意思是,我要當禦史!”


    程處默眼眸一亮,“真的?你有幾分把握?”


    在職場上我就沒輸過.....程俊望著程處默,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而是謙虛說道:“還是有些勝算的。”


    “有用得到為兄的地方嗎?”程處默問道。


    程俊想了想,說道:“你幫我查一查,明天去皇宮的都有哪些人,我要那些人的底細,越詳細越好!”


    程處默起身道:“好!為兄現在就去!”


    “等等,”程俊將鮮綠色玉佩塞到他的手裏,說道:“幫我把咱爹的玉佩送迴去!”


    送走程處默,程俊雙手抱肩倚著門框,低頭沉思起來,其實他本想明天去皇宮湊個數,但在剛才他發現一個問題,隻要一天是程咬金的兒子,就有挨揍的可能。


    這次躲過去,下次程咬金再暴跳如雷叫他過去怎麽辦?


    今天這招對一個人隻能用一次,下次他有了防備,可就不好使了。


    大哥的話倒是提醒了他,禦史雖然品階不大,但是位卑權重,能監察百官,風聞奏事。


    而且禦史身邊的同事也都是禦史,他要是再挨程咬金的打,即便他自己不參,其他禦史看見也一定會參程咬金一本!


    所以隻要能當上禦史,程咬金就會有所顧忌,從而對他收斂一些。


    這可比玉佩好用!


    不過需要確保明天的禦史選拔能奪得頭籌才行.....想到這,程俊伸手打開屋門,望見一個仆從,喊道:“叫忠伯過來。”


    “諾!”


    仆從連忙應聲道。


    很快,一個兩鬢斑白的魁梧中老年人快步走了過來。


    “三郎,你找老奴?”


    程俊看著他,點了點頭。


    麵前這人名叫程忠,以前是程咬金的副將,後來因為在戰場上負傷,被程咬金安置在程府當起了府邸管家。


    “忠伯,你幫我買一些木牌迴來,材質不用多好,看著漂亮就行。”


    程忠問道:“要多少?”


    “三百個,記得再買一套刻刀!”


    程忠點頭抱拳說道:“三郎稍等,老奴這就派人去買。”


    程忠的態度讓程俊很滿意,不多問不質疑,上麵安排什麽做什麽,在公司裏這種人就是最得力的秘書。


    很快,程忠送來三百個小巧精致的木牌,和一套刻刀。


    等他將木牌放在桌上離開後,程俊將門關好,拿起刻刀,開始在木牌上精雕細琢。


    前世在上學期間,他兼職做過木工,雕刻木牌這種事對他來說信手拈來。


    很快,三百個木牌上出現精美花紋。


    木牌中間,寫著“君子”。


    程俊看著親手diy出來的作品,很是滿意的收了起來。


    “三弟,我迴來了!”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程處默的嚷嚷聲,帶著程處亮走了進來。


    “打探的怎麽樣?”程俊一邊給他們準備坐墊,一邊問道。


    程處默笑著從懷中取出一遝紙張遞給他道:“多虧有你二哥陪著,就我一個人的話,一天肯定查不完。”


    程俊望向程處亮,抱拳道:“辛苦二哥。”


    程處亮咧嘴道:“一家人,不用客套!”


    程處默好奇問道:“三弟,你要這些人的底細做什麽?”


    程俊低頭看著紙張上的文字,問道:“大哥,你知道怎麽才能當上禦史嗎?”


    程處默理所當然道:“被陛下選上就能當!”


    答的好.....程俊沒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嘴角扯動了幾下。


    我要是問怎麽才能富起來,他是不是迴答“有錢就行”?


    這不找抽呢?


    程俊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那麽,如何才能被陛下選上?”


    程處亮脫口而出說道:“這我知道!陛下會出試題,隻要答對就可以!”


    差點忘了還有一位.....程俊看向程處亮,說道:“禦史選拔,重在言語,所以陛下出的題,不可能涉及算術兵書,應是策論文章,所以跟對錯沒有關係。”


    “啊?”


    聽到要寫文章,程處默、程處亮一臉嫌棄。


    程俊道:“也就是說,能不能當上禦史,全憑咱們陛下喜好,文章寫的好,寫的讓陛下喜歡,就會被陛下選為禦史。”


    程處亮睜大眼睛道:“那武官的兒子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對!”程俊點頭說道。


    這也是他覺得當今天子讓武官之子參加禦史考核,說什麽‘不願厚此薄彼’是反話的原因。


    讓一幫武夫的兒子寫文章,這不是難為人嗎?就算他們能寫出來,又如何比得過各坊才俊和文官之子寫的文章?


    程處默望向程俊,嚴肅說道:“三弟,咱爹常說吃什麽飯端什麽碗,咱們就不是當言官的料,還是算了吧,你別難為自己!”


    我跟你們不一樣,競爭崗位這種事,我最在行了.....程俊沉吟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有機會嗎?”程處默、程處亮一臉茫然。


    “有!”程俊認真道:“唯一的機會,是咱們不跟他們比文章,跟他們比腦子!”


    程處默不解道:“這不一迴事嗎?”


    “……”


    這怎麽想都不是一迴事吧......程俊唿吸凝滯了幾秒,當做什麽也沒聽到,問道:“大哥,二哥,你們知道想要當上禦史,關鍵是什麽嗎?”


    不等二人應聲,他直接自問自答道:“關鍵是讓陛下沒得選!”


    “沒得選.....”程處默咀嚼著這句話。


    程處亮好奇問道:“什麽叫讓陛下沒得選?”


    “如果明天的禦史選拔,隻有我一個人,那麽.....”程俊嚴肅說道:“不管我寫的文章好與不好,隻要寫出來,哪怕寫的是一坨爛糞,我也能當上禦史!因為整個禦史選拔中隻剩下我一個人,陛下沒得選!”


    就我一人,他不選我,還有人能選嗎?


    程處默覺得有些道理,仔細一想覺得不對:“可是參加禦史選拔的人,不可能隻有你一個啊。”


    程處亮附和道:“對啊,少說有二百人呢!”


    程俊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想要當上禦史,關鍵就在於怎麽將參加禦史選拔的人數,減少到隻有我一個人!”


    程處默、程處亮聽得大受震撼。


    禦史選拔還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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