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兩聲。

    阿齊克韋和戈翁沒有任何猶豫,把手裏拿著的槍扔在了地上,因為兩人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已經被人包圍了。

    除了背後拿著槍的兩個人,五六名體型高大,黑西裝黑領帶的家夥,像是幽靈一樣,持著槍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步履穩健,雙手持槍,一個個眼神冰冷,身上透著正規軍人才有的恐怖壓迫氣息。

    兩人再傻,也知道這次被他們搶劫的肥羊恐怕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威脅已經解除,失去了槍,兩個普通的很人,根本就不再具備任何反抗餘地。

    唐敦厚終於鬆了一口氣,歉意望著沈建南開口道。

    “對不起,老板!是我失職了。”

    沈建南沒有說什麽,是他安排唐敦厚帶人把東西搬上去的,責任不在唐敦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家夥,沈建南走到兩人跟前,拿過戈翁高舉著不敢放下的手表,用隨身攜帶的絹布擦了擦。

    但依然,感覺很別扭,很惡心。

    皺了皺眉,沈建南用絹布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把手表甩給了圍過來的一名俄羅斯籍保鏢。

    那恩.阿赫梅托夫,前克格勃特種部隊少尉,現北極熊聯邦安全委員會成員,在其娜.卡諾斯基的授意下,帶著五人小組,暫時算是沈建南的私人保鏢團,地位僅在唐敦厚之下。

    “那恩。它現在是你的了。”

    很顯然,沈建南不想再帶被人把玩過的手表,這讓他感覺到惡心。

    但阿赫梅托夫就沒什麽潔癖了,幾十萬美元的手表,也就小姐家的敗家子才會這麽大方,麻利接過手表,他從阿齊克韋手裏拿過錢包,掏出裏麵所有的東西遞給了沈建南。

    “謝謝老板!這兩個家夥怎麽處理。”

    沈建南接過各種卡片和證件,將錢隨手又塞給了阿赫梅托夫,一句話都沒說。

    阿赫梅托夫會意,躬身退了一步。

    危機已經解除,宋曉丹壯著膽子走到沈建南旁邊抓住了他的手,似乎隻有抓到那隻手,她才能夠感覺到真正的安全。

    怕,無邊的後怕!

    天知道唐敦厚他們下來的再晚一點,會發生什麽。

    也許是太怕了,一向柔若不堪的宋曉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邁步動了起來。

    這一動,在場的幾人都是目瞪口呆。

    宋曉丹一隻手抓著沈建南,一隻手拿著包在戈翁光亮的頭上猛砸。

    砸的很用力,很用力,頗有幾分歇斯底裏的味道。

    砰砰——

    啊!

    皮包上的金屬掛鏈,和戈翁的腦袋做著最親密的接觸,帶來的打擊讓他忍不住哀嚎起來,但他卻不敢躲避,貼在他後腦勺的槍,狠狠頂了一下。

    警告的味道清晰可見。

    戈翁隻能生生跪在地上,任由宋曉丹拿著皮包猛砸。沒有多久,烏黑的鮮血就順著戈翁光亮的腦袋流了下來。

    也許是力氣終於耗盡,也許是看到鮮血讓人恐懼,宋曉丹將手裏的包丟在了地上,抱著沈建南哭了起來。

    嗚嗚——

    貼在沈建南懷裏,宋曉丹的淚水不爭氣的流個不停,她不敢去想,如果沈建南出了意外,自己還怎麽活下去。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沈建南可以感覺到宋曉丹的恐懼,他不由拍了拍懷中的嬌小身體安慰起來。

    “好了。沒事了。”

    “腦子是個好東西,這些家夥根本沒有的。”

    “寶貝,你剛才有沒有聽到,這兩個白癡居然在討論我的手表是能賣三千美元還是兩千美元。老天,打劫都這麽不專業,能有什麽事。”

    “這種毛賊,根本就不會有事的。”

    “......”

    “其實,我剛才在想,要是帶有籃球就好了。這些家夥,給個球就快樂。”

    “寶寶,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獸人族永不為奴,除非給我食物。我剛才在想,要是帶有一塊烤肉丟出去,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就忘了在打劫了。”

    噗嗤!

    宋曉丹禁不住破涕為笑。

    也許是感覺自己剛才還在哭,現在又笑太丟人,她氣的在沈建南胸口捶打了幾下。

    沈建南站著不動,隻管給他捶打,看了阿赫梅托夫一眼。

    要不要殺了?

    不要,我要他們痛快的活著。

    阿赫梅托夫會意點了點頭,沈建南開口道。

    “寶寶。走咱們先上去,讓猴子他們報警處理。”

    “應該狠狠打他們一頓再報警。你不知道,這些黑人經常專門槍我們華人留學生......”

    “......”

    在美國呆了一年,宋曉丹雖然不怎麽離開校園附近,但對於美國的環境還是知道的。

    由於華人習慣性用現金,又體格不強,總是成為黑人下手的目標,加上留學生有大學助學貸款和信用卡,總有一些同學會被人搶劫。

    信用卡消費又不需要密碼,很多人被搶之後,損失的不光是現金卡也會被刷爆。信用卡之後是儲蓄卡,美國儲蓄卡密碼一般隻有四位,若你一不小心把密碼設成了生日,揣著錢包從證件上很容易就可以猜到密碼是什麽。

    而被搶劫,根本就指望不上警察追迴財務。

    一路上,宋曉丹憤忿訴說著華人在美國的遭遇,以及對黑人的厭惡,她就不明白了,華人身材並不健壯,卻任何苦都肯吃,那些黑人一個個四肢發達,卻什麽工作都不願意幹,專門盯著掙血汗錢的華人搶劫。

    憑著勞動賺錢吃飯,卻成了高危人群。

    對此,沈建南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基因中的天性,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如果不是那種懶惰和侵略的天性,南非、津巴布韋、索馬裏、利比裏亞這些幾乎堪比發達國家的地區,又怎麽會在隔離區一解除,就立馬成為最貧窮的國家。

    窮,可以救,懶,無藥可醫。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普雷斯。看在上帝的份上,請饒過我們的罪行。”

    沈建南和宋曉丹走後,唐敦厚和另一名俄羅斯籍保鏢收起了槍,朝阿赫梅托打了個眼神走了。

    但阿齊克韋和戈翁卻本能感覺到了不對,像是搗蒜一樣跪在地上猛磕著頭哀求著。

    他們有一種感覺,對方怕是不會輕饒了他們。

    在兩人哀嚎中,阿赫梅托夫已經解開皮帶,在手裏甩著。

    “放心吧。我們不會殺你們的,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早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卻聽到可以走,幸福來的實在太突然了。趴在地上裝死的戈翁下意識抬起了頭,然後就對上了一雙雙嗜血的眼神。

    人在什麽時候才會絕望?

    有了希望,再不打碎的時候才會最絕望。

    跪在地上的阿齊克韋剛準備起來,就被阿赫梅托一槍托在了腦袋上,戈翁也沒有逃脫厄運,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脖頸上就被一隻皮鞋狠狠踩了上來。

    “放開我,你們要幹.....”

    “救——”

    喊叫聲戛然而止,在兩人唿喊的瞬間,一條皮帶從兩人嘴裏勒了過去。

    勒的很緊,很用力,勒的兩人幾乎隻能嗚嗚慘叫著。

    嗚嗚——

    因為舌頭被勒進了嘴裏,兩人發不出任何唿救聲,隻能昂著頭不住嗚咽。

    咚!

    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等兩人看清楚,幾乎瘋了一樣掙紮起來。

    幾人中的一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一處放火設施前,砸開了放火保險箱,從裏麵摸出了一把消防斧,托在地上正在朝這邊走過來。

    滋啦、滋啦——

    消防斧和地麵摩擦時,發出一聲聲刺耳的聲音,如同在耳膜裏鳴叫,穿透七竅,穿透了心髒,那慢吞吞的步伐和尖銳的聲音,讓阿齊克韋和戈翁齊齊拚命掙紮著。

    但可惜,兩人再掙紮也無濟於事。

    克格勃的人,對於人體的構造很熟悉,阿赫梅托踩在戈翁的脖頸上,一人踩在他的脊椎最第五關節,任他怎麽掙紮也起不來。

    阿齊克韋也麵臨著同樣的遭遇,最致命的關節被人死死踩著,那巨大的力道讓他完全起不了身。

    滋啦。滋啦——

    如同催命符一樣的聲音,漸漸逼進,那沾染紅色油漆的斧頭,讓兩人眼睛都凸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燈光昏暗,肯定能清晰看到兩人眼裏的血絲。

    嗚嗚——

    兩人拚死掙紮著,手按在地上,想要逃離未知的厄運。

    砰!

    托著消防服的裏納特獰笑著,高高舉起斧頭,一斧頭朝著戈翁手上砸了過去。

    嗚——

    沒砸中,斧頭重重落地,卻距離戈翁的手還有一尺多遠。

    剛才那一瞬間,戈翁幾乎暈闕過去,直到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才忍不住趴在地上喘息起來。

    砰砰砰——

    幾乎停頓的心髒,猛烈跳動起來,瘋狂跳動的速度,抽走了戈翁全是的力量和血液,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氣,他隻能哀求看著裏納特,希望可以得到饒恕。

    幾番掙紮,阿齊克韋也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恐懼望著手持利斧的裏納特,眼裏全是希冀和哀求。

    幾人哄笑起來。

    “你們說,如果一個人少去了兩隻手和一條腿還變成了太監活著,會不會很有意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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