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塵哥哥,你怎麽樣了?”洛琬兒說完,拉著豐塵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豐塵道:“現在沒事了,感覺很好。要不是義父和晦行公,恐怕我經脈都要錯亂了。”


    晁遂道:“你小子因禍得福,不是我說大話,就你現在的內力恐怕都不遜於你那幾位師叔了。”


    常嘯天擺擺手道:“你莫要張娃娃的驕氣,塵兒雖有機緣,也是多靠自己的韌勁。塵兒,為父問你正事。”


    豐塵道:“義父請說。”


    常嘯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塵兒,你父母皆被奸人所害,我已安葬在村上的半山腰上了。你可要隨我同去祭拜?”晁遂和洛琬兒見常嘯天問到豐塵這等事情,也是麵容肅穆。


    豐塵心中響起雙親,緩緩閉上眼睛,仿佛父母就在眼前微笑看著自己。豐塵眉頭深鎖,睜開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道:“義父,我記得您以前在山上給我我講過。當年強漢時,霍嫖姚封狼居胥。一句:匈奴未滅,無以家為!孩兒現在才能明白個中深意。現我漢家半壁塗炭,多少人南望王師北定中原。可是大周朝奸臣當道,昏官如織。百姓顛沛流離,生活困苦不堪。看這個情形,又如何能抵擋北方虎狼之師。豐塵心中有個願望,不為了將來立功封侯,我也不想獨善其身歸隱江湖,隻盼家家戶戶能像以前的林溪村一樣,安安穩穩的。害我父親的兩個惡賊義父已經為孩兒報了仇了,殺害我母親的禽獸現在還亡命在外,我定要帶著田戈相那個狗賊首級去祭拜娘親的在天之靈!”


    晁遂目露讚許,道:“好!!你這娃娃能有這樣的誌向,實屬難得!大丈夫在世,有仇豈有不報之理!既要報家仇也要償國恨,這才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常嘯天道:“好!塵兒,你既然願意效仿嫖姚校尉霍去病,那就立下驅逐胡虜的誌向,保我漢人平安。”


    洛琬兒聽完眼神中流出一絲絲哀傷,雙唇緊緊的抿著。輕聲道:“豐塵哥哥,你沒事琬兒就放心了。我心裏有點亂,出去走走。”說罷抬腿邁出營帳。


    晁遂心下一動,拍了下大腿,道:“哎呀,你這酒鬼胡說什麽。你家兒媳婦是哪裏的你難道不知道?驅逐胡虜,為什麽不說驅逐羯趙?你就是個笨蛋。”


    常嘯天一拍腦門,道:“哎呀,我怎麽把這麽個事給忘記了。塵兒,剛才那丫頭可擔心你了。快去,陪她溜達溜達。”


    豐塵不知道洛琬兒的身世,又哪裏能明白女孩兒家那細膩的心思。待豐塵追出去,早就看不見洛琬兒的身影。豐塵心中有點著急,腳下發力,直如一道輕煙一般飛掠而去。左丘玄和虞丘少沒有絲毫睡意,借著月色正在聊天,忽然看見一道人影飛出大營。


    虞丘少一愣,問道:“四師兄,那是...豐塵?我沒看錯吧。”


    左丘玄撇了撇嘴,道:“你沒看錯,就是豐塵。”


    虞丘少,道:“這輕身功夫!這可比前幾日可是強了不隻一點啊。”


    左丘玄笑著搖了搖頭,道:“剛才大師兄和那位與師尊齊名的黑魔給豐塵調理,這小子還不知道受益多少呢。”


    虞丘少笑道:“難道這顆星星真的這麽快就要大放異彩了嗎?”


    左丘玄道:“千萬年來,哪一代沒有幾個驚才絕豔之人。少年成名未必是好事啊,我們做師叔的要多多提醒才是。”


    虞丘少,道:“師兄說的是,好在豐塵這孩子並無驕狂之色。反而這次青羽我看他倒是有點,唉。。。”


    左丘玄點了點頭,道:“在他不知道豐塵之前,三代裏麵,青羽確實是佼佼者。不過師尊曾經也說過,這一代裏,能悟大道者還沒看到。青羽見豐塵處處強他幾分,心裏的傲氣被打掉了。怕的是他遇事氣餒,怨天尤人,那可就是入大魔障了。”


    左丘玄看著天上明月,歎了口氣道:“現在刀兵四起,國貧民弱。我們雖是方外之人,可是身處亂世之中,這是無法跳脫得開的。我們還得多多的和青羽、豐塵這一輩的多談談。老子雲: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可現在能做到修身都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啊。對了,丘少。二師兄生性少言,青羽現在這狀態可是不行,得跟他多聊聊,幫著他把心裏的疙瘩解開才行。”


    虞丘少點點頭,道:“正是。不過我心中更期望的是想看看,豐塵這孩子能走多遠,能飛多高。你說呢,四師哥。”說完看向左丘玄,兩人對視一眼,朗聲大笑。


    豐塵追風捕影的四處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洛琬兒。看見身邊有棵大樹,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大樹底下,背靠著樹幹閉上眼睛。“吧嗒”一根樹枝從樹上落下,砸在自己身邊。豐塵順手拿起樹枝,仰頭一看,正是洛琬兒坐在一個大樹丫上。


    豐塵縱身一躍,原本應該恰好落在洛琬兒身旁。可是這次晁遂和常嘯天生生的為了壓製他體內躁動的內息,將他內力算是拔到一個更高的層麵上了。可是自己絲毫沒有感覺到,這一下硬是躍高了好多,腦袋直接撞斷了一根樹枝。豐塵站在洛琬兒身邊,摸著自己的腦袋。一點沒明白,自己怎麽能竄上去這麽高。


    洛琬兒看豐塵尷尬的樣子,捂著嘴笑道:“豐塵哥哥,你別為了炫耀輕功好,就拿腦袋去撞樹枝啊。”


    豐塵笑著坐在洛琬兒身邊,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不過這次內力運用好像和之前大不同了。”


    洛琬兒問道:“豐塵哥哥,你怎麽來了,不是在和你義父和晦行公談大事了麽?”


    豐塵道:“沒什麽啊,就是義父讓我趕緊來陪你走走,我就來尋你了。”


    洛琬兒追問道:“沒說其他的嗎?”


    豐塵詫異道:“其他的,其他的說什麽啊?”


    洛琬兒知道豐塵不會誑他,也知道常嘯天和晁遂並未將她家世說出去。心中頓時釋然,心情也是放開許多。


    “豐塵哥哥,你剛才說要驅逐胡虜,真的是想要將胡族趕盡殺絕嗎?”洛琬兒問道


    豐塵一扭頭道:“趕盡殺絕?!那又和羯趙有何區別。義父當年說羯趙軍隊將漢人當做兩腳羊,餓了就將人殺了充作軍糧。這種沒有人性的軍隊,定是要驅逐的。可是這天下,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的,老百姓怎麽活?”


    洛琬兒哀傷的歎了口氣,道:“我記得家裏大人以前給我念過一段打油詩,裏麵有一段是這麽說的:‘槽頭扣了騾和馬,歎無官職被人欺。縣丞主薄還嫌小,又要朝中掛紫衣。作了皇帝求仙術,更想登天跨鶴飛。’做了皇帝就那麽好麽?天下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埋骨荒塚。”


    豐塵道:“是啊,天下各族,你放你的牧,我種我的田,又何必互相征伐。可是有貧就有富,有豐收就有災荒。窮了沒吃的了,隻有去搶。國強了,就想開疆拓土。結果就打起仗來了,可是打來打去,無非是異族之爭,要麽就是為了當皇帝。唉,義父以前跟我說過,中原王朝曆來都是貴中華,賤夷狄。可是人出生又不能選擇怎麽來到這個世上,先看看是哪個族類,不喜歡的就鑽迴娘親的肚子裏不出來。”


    洛琬兒笑道:“這個有趣,要是能生出來之前就能選擇,那我一定選個農戶家的當閨女。”


    豐塵搖搖頭道:“農家有農家的苦,沒地的更是苦。唉~~不過再怎麽也是比有戰禍的地方強些。”說完,哀傷的歎了口氣。


    洛琬兒輕輕的拉著豐塵的手,道:“豐塵哥哥,我自小就沒見過爹娘,都是奶奶把我帶大的。家裏大人也常常說的都是家國大事,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


    豐塵道:“義父當年跟我也是經常談起,可是這曆朝曆代,你興他亡。就像我學的這個丹息功,心中想到的是雲海卷舒,海濤翻滾。可是又怎麽真的能像天上的流雲,還有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呢,隻是順著這個勢走下去罷了。這更朝換代的天下大勢,我們或許無力去改變,不過我倒是想至少讓它往好的那一麵變一變。”說完站起身來,撥開頭頂的樹葉。看著天空中的繁星點點,心中仿佛解開了一個疙瘩。再看夜空不再是那麽陰沉,反而顯得如此的高遠。


    洛琬兒笑著站起來,道:“我可沒那麽多的想法,不過你想做什麽我總是陪著你就是。可是。。。”洛琬兒忽然又想到什麽事情,又是一臉的憂愁。


    豐塵道:“琬兒,怎麽了?”


    洛琬兒歎了口氣,道:“就怕奶奶不同意,家裏大人也不讓我再出來玩了。”


    豐塵道:“這算什麽大事啊,我去你家找你唄。我們又不是去當強盜歹人的,就是去幫幫窮苦人,不會不同意的。”


    洛琬兒高興極了,縱身從樹上躍下。抬頭笑道:“真的嗎?說話算話哦,到時候你可得記得到我家找我,我家住的可遠了。”


    豐塵也是縱身躍下,可是到了一半忽然感覺勁力太猛。連忙一提氣,腰腹一個轉折。硬生生又拔高約莫一丈,這才輕飄飄的落在洛琬兒身邊。洛琬兒張大嘴巴,驚唿道:“豐塵哥哥,你這輕功怎麽來的?是你義父教你的嗎?”


    豐塵搖搖頭道:“不是義父教我的。我剛才躍下,感覺用力不對。本想調整一下,結果也不知會如此。”


    洛琬兒,道:“那也太厲害了,半空還能在升高那麽多,你可比琦瀾姐姐都厲害了啊。不行,不行,這樣可不行,我要去找晦行公,再教教我。要不可就再也追不上你了。”說罷拉起豐塵手就急急的往大營裏奔去。


    晁遂和常嘯天在帳篷裏正在談武學的事情,就這一會,兩人都從對方不同的見解上獲益不少。晁遂道:“都說太虛宮領天下武學之首,現在看來確實不虛。倒不是說有個乾真子,而是這一代代傳下來的,倒是總有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出來。且不說你這醉鬼,現在已經絲毫不遜於我還有慕容曦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就看豐塵這娃娃,嘿嘿,你還別說,我還真是喜歡上了。”


    “晦行公,晦行公!”洛琬兒大聲喊道。


    晁遂和常嘯天聽洛琬兒唿聲甚急,還以為豐塵又出什麽事了。連忙出了營帳,見洛琬兒拉著豐塵並無異狀。晁遂輕聲笑道:“你這醉鬼,看來兒媳婦是板上釘釘了。”


    常嘯天摸了一把胡子,笑道:“孩子家遊戲遊戲,現在談論此事為時尚早。不過也該做些準備了,嗬嗬嗬。”


    洛琬兒拉著豐塵走近道:“晦行公,你不公平。豐塵哥哥,現在輕功好極了。你得教我兩手,不然差他太多了。你若不教我,我就不隨你去,做菜的事情談也甭談了。哼~~”


    晁遂忙道:“你這丫頭,那幾道菜可是讓我愁了好久。你可不能說不去就不去,你倒是說說,這小子輕功能好成什麽模樣。”


    說話間,剛才在聊天的左丘玄和虞丘少也過來了。洛琬兒道:“正好又來了兩位證人。”跑過去拉著左丘玄和虞丘少走近。兩人見洛琬兒天真可愛,隻是微笑並未推拒。


    洛琬兒道:“豐塵哥哥,你將你剛才的輕功施展一下。”


    常嘯天知道豐塵在他二人合力之下,功力又有精進。道:“塵兒,你且全力施展一下,我看看。”


    豐塵點頭稱是。意念一起,丹田內氣息頓時洶湧奔騰,周轉全身。禦風飄渡的身法,借著這股氣勢,腳下如同升起雲煙一般。豐塵的身形頓時躥高,一個個轉折之後躍出三丈餘高。


    虞丘少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道:“好小子,我就算將玄鶴振羽的運到極致,也做不到如此地步啊,簡直不可思議!”話音未完,豐塵身形下落,可是眼看快要落地。胸腰一個折疊,又是上躥數米,這才重新落下。


    這最後一下,讓左丘玄也是大感意外。晁遂看了看常嘯天,問道:“你想到了嗎?”


    常嘯天搖搖頭,道:“我也沒想到。”


    左丘玄不知他二人說什麽沒想到,問道:“大師兄,晦行公,你們說的到底是什麽沒想到?”


    晁遂道:“什麽沒想到啊!這小子這身輕功,你想到能到這個程度了麽?”


    左丘玄搖了搖頭,道:“沒想到,尤其是這最後毫無借力的轉折,更是沒有想到。”


    晁遂道:“照啊,我和老常也沒想到!!”


    常嘯天知道豐塵此次進益不小,可是這小子居然把這學來的輕功用到這般程度,卻是自己意料之外的。道:“塵兒你這最後一個騰轉,是怎麽悟到的?”


    豐塵道:“剛才和琬兒從樹上躍下,自己發力大了。怕撞到地上,被琬兒笑話,這才迫不得已的試了一下。”


    常嘯天,晁遂和左丘玄虞丘少四人麵色古怪,互相看了看。晁遂無可奈何的道:“好!算你小子厲害還不成。他娘的,老子從沒聽說過,怕撞到地上,也能突破輕身功夫裏的屏障。你知道這虛空騰轉是多少輕功名家畢生追求,而不可得的。你倒好,嗨,真他娘的。。。”


    洛琬兒道:“我說的沒錯吧,豐塵哥哥這輕功太厲害了。晦行公,你也教教我吧。”


    晁遂瞪著眼道:“這哪裏是教就能會的玩意,沒有個機緣巧合,配上極深的內功如何能做到。”


    洛琬兒道:“那我不管,你這天下三絕之一的黑魔大人都不行,那我還能去找誰去?不行,不行,你就要教。”


    晁遂撇撇嘴,咽了口吐沫,道:“我教你些運氣的法門,未必能追上這小子,不過比你現在的身法在提升一些卻是沒有問題的。”


    常嘯天師兄弟三人,見這這三絕之一,多少江湖高手聽見其名頭,腿都發軟的黑魔,居然再次被這小丫頭磨得毫無辦法,無不莞爾。


    這一夜的折騰,幾人沒了睡意,索性就著漫天星光,就在這大營內暢聊起來。豐塵和洛琬兒聽著那些江湖上的趣事,倒也是興趣盎然。眼看天邊泛起魚肚白,常嘯天道:“幹脆早點進城,了些事情,盡早趕去揚州淮陰地界才好。”


    晁遂頓時來了精神,道:“老常所言甚是,快快,此事乃是大事。”


    眾人知道,他心裏是在關心什麽,無非是幾道名菜罷了。虞丘少暗道:‘看來江湖傳聞都是虛言啊,哪裏是什麽殺人惡魔,分明是位極具個性的性情中人。’


    崔宰一夜也未入眠,他並非習武之人,被豐塵的嘯聲引的心慌。心中掛念的還是淮河防線一事,思來想去著實放心不下。前日又接到聖旨,心想既然事情安排差不多了,幹脆早點結束舒州的事情。披了件薄氅,去找常嘯天。


    兩人稍作商量,就定下即日啟程的事情。崔宰道:“臨行之前,要去趟舒州城。城令周泰被我扣拿,不過不能無人主事,我要稍作安排。還要行前定要拜別一人,此人為這次抵抗瘟疫蔓延立下大功,必要前去感謝。聖上也賜匾褒獎,我也好借此宣揚一番。”


    常嘯天道:“理所應當,我也要去。豐塵流落深山之後,就是他在收留豐塵。這番恩情,我身為豐塵義父,豈能不去麵謝。你走你官場一套,我們分開行事。”


    舒州城內,徐賢因這次倒台,徐天雄也是惶惶不可終日。在徐府裏摔盤子砸凳子的,丫鬟仆人的都繞著走。徐天雄但分有點不舒心,輕則喝罵,重的就是拳腳相加。


    “媽的,不就是不待在舒州啊。沒了老子,我跨出這個門,都他媽的還得叫我一聲爺。”徐天雄罵道。


    徐府內忙忙碌碌,一件件家什,一箱箱細軟抬出徐府大門。徐天雄在舒州作威作福慣了,搶男霸女的事情也是做了不少。老百姓一看徐府這個動靜,好多人過來圍觀。有些膽大的,向府裏的下人打聽了一下,聽說要徐天雄要離開舒州。一個個喜笑顏開,少了這麽個惡霸,那可是要太平一方啊。


    徐天雄聽門外吵吵嚷嚷,敞著懷挺著溜圓的肚子,甩著袖子梗著腦袋,跨步走到大門前。斜眼看著圍在門前的一眾老百姓,一股王八之氣直衝門庭。


    周遭百姓久受其苦,看他出來頓時話音降低幾分。徐天雄嘿嘿一笑,略帶漏風的道:“你們他媽的看什麽!是知道爺要走了是嗎?我告訴你們,老子早晚還要肥來的。別以為我爹走了背字兒,說出來嚇死你們。我徐家後麵可是當朝的曹公,當下這事都是個屁事!!”


    一位老者,長長的歎了口氣,扭頭欲走。徐天雄,心中極是不爽。三兩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那老者衣領,罵道:“你他媽的老東西,你歎的什麽氣?!!”


    那老者驚恐的看著他道:“徐公子,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啊。歎氣難道也是不行嗎?”


    徐天雄昂著腦袋。道:“你媽個巴子的,不說話,比說話還可惡。老棺材瓤子,你歎氣就不行!!今兒他媽的,徐爺我不殺個雞,看來還鎮不住你們這群狗東西。老子扇不死你!!”說罷一揚手,一巴掌正對著那老頭扇了下去。


    這一巴掌下去,這老頭如何能吃得消。眾人有的不忍看去,紛紛扭過頭去。


    “啪!”好一聲響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虛天驕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凡筆弄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凡筆弄墨並收藏太虛天驕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