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糖迴家看到母親渾身酒氣在休息。


    小聲問:“姥。我媽怎麽喝多了?”


    李惠酒量不好,基本不喝酒。


    “遇見個老熟人。一高興就喝了兩杯。”


    趙大媽沒有細說,道:“晚上就不做飯了。你請陸大夫他們出去吃吧?”


    說著,從兜裏拿出她的手絹,找出一張百元鈔片:“帶人家去好點的地方吃。”


    再次見到莊承宇,老太太的情緒波動也很大。


    實在沒心思吃晚飯。


    夏初糖趕緊把錢推迴去:“姥,錢我有。我去問問程阿姨要吃什麽再說。”


    “那你去問吧。我迴屋躺一會兒。”


    趙大媽覺得渾身乏,也沒深究外孫女的錢從哪兒來,轉身進了屋子。


    下午肯定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還得去找程素眉,問問情況。


    給李惠床頭放了一杯涼白開,夏初糖拿了鑰匙出門。


    剛才在樓下遇見了林妙雪。


    也不知道程素眉有沒有迴來?


    篤篤篤——“程阿姨?您在家嗎?”夏初糖試著敲門。


    誰知道門很快就開了,程素眉正拿著毛巾擦臉。


    看見夏初糖熱情拉她進來:“快進來。我剛打算洗把臉,換身衣服去找你呢。”


    沒想到夏初糖先來找她了。


    這算不算默契?


    夏初糖注意到,就這麽一會兒功夫,程素眉連身上的衣服都換掉了。


    等程素眉洗漱完,兩個人才麵對麵坐下。


    “糖糖,咱們繼續剛才的問題好不好?你告訴我,你是穿越者嗎?”


    迴來後,程素眉迴憶著她在樓下問夏初糖問題時的場景。


    很清晰的記得,在問到“重生還是穿越”這個問題時,夏初糖的瞳孔猛縮了下。


    這個眼神變化極快,但是程素眉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


    夏初糖沉吟了片刻,歪著頭看對麵的女人,反問:“程阿姨,那麽你是哪一種?”


    能問出這種問題的人,除非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否則,就是精神有問題。


    程素眉顯然不是後者。


    那她就必定是重生或者穿越者。


    意識到這一點,夏初糖忐忑不安的心踏實下來。


    兩個人都是“異類”,那就不怕誰出賣誰。


    “嗬。”程素眉盯著女孩看了幾秒,訕笑:“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那我就不隱瞞你,我是穿越者,從2035年來。”


    夏初糖:“……”


    “好了,到你了。”


    程素眉抬起手,示意:“糖糖是哪一種人呢?”


    “重生。”夏初糖沒有再隱瞞。


    “哈!果然如此!”


    程素眉拍了下手,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就說,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化這麽大。”


    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印證,程素眉像是小孩子一樣高興。


    拉著夏初糖問東問西。


    得知她上一世是慘死在流水線上後,程素眉眼神中流露出同情和憐惜:“糖糖,人都會犯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執著於上一世的事。”


    “阿姨,我知道。”


    夏初糖點點頭:“我這輩子隻想過好自己的人生。讓我媽媽和姥姥過上好日子。”


    夏初糖也沒什麽大誌向,就是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幸福。


    “阿姨,你是穿越來的,那你不想家嗎?”夏初糖很好奇。


    她重活一次,依舊還是夏初糖,親人都在身邊。


    可是程素眉是穿越來的,那她在2035年的家人怎麽辦?


    程素眉眼神有些深沉,搖搖頭:“我的家人早就沒了。在那個時空裏,我是個孤兒,而且因為外因身患疾病。所以,我很珍惜在這裏的生活。”


    夏初糖:“……”


    2035年的那個世界,一點都不美好。


    到處都是疾病和災禍,幾次的戰爭早就讓世界變得支離破碎。


    在那個時空,程素眉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糖糖,你有沒有覺醒什麽異能?”程素眉沒有再多說自己的事。


    夏初糖想了想,從空間拿出一本書,“我有個隨身空間。”


    “這麽巧?”程素眉瞪大眼睛,手中出現了一個茶杯。


    “這……”夏初糖也驚訝的說不出話。


    沒想到,她和程素眉都覺醒了空間。


    “你應該還覺醒了別的技能吧?”程素眉作為前輩繼續問。


    夏初糖點點頭,說了自己身手敏捷,以及聽力驚人的事。


    “另外,就是我腦子變好了。傷口也愈合的快。”


    “這樣子啊。”


    “程阿姨,你的技能是……”


    既然夏初糖能覺醒技能,那程素眉也可以。


    “我在集中注意力後,可以發現人體的病灶在哪裏。”


    程素眉也沒有隱瞞:“有點像人行x光機器。”


    “怪不得您在兒科上班。”夏初糖恍然感慨。


    程素眉微笑點頭:“小寶寶都沒有辦法開口表達痛苦,我這個技能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聽到程素眉的話,夏初糖挺羞愧。


    她還沒想過用自己覺醒的技能為別人做些什麽。


    “怎麽了?”程素眉注意到女孩情緒似乎很低落。


    夏初糖說出了自己心裏所想:“程阿姨,我重生後隻想著改變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從未考慮過幫助社會和他人……”


    以前沒有比較,夏初糖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可聽到了程素眉選擇兒科的初衷,夏初糖感覺自己格局小的可憐。


    “你怎麽能這麽想?”


    程素眉笑著寬慰:“人要先顧好自己和家人,才能去考慮為大家做些什麽。自己的家人還在忍饑挨餓,卻要跑去做慈善公益,這不是笑話嘛?”


    “程阿姨——”


    “糖糖,你還年輕。既然是重活一次,更應該遵從本心,按照自己的喜好去生活。別被道德綁架了。”


    程素眉拍了拍女孩的手,又叮囑:“還有,這件事別告訴別人。連陸城淵也不能說,知道嗎?”


    “阿姨……那你……”夏初糖訝異。


    難道程素眉這些年從沒透露過她的身份?


    “我丈夫不知道我的來曆。家裏人和城淵也不知道。”


    程素眉看著女孩,認真說道:“這世上,再親近的人之間也要有點秘密。知道嗎?”


    夏初糖點點頭,又無奈攤手:“現在我和你之間沒有秘密了啊。”


    “糖糖,你所有的事都和我坦白了嗎?不見得吧?”


    程素眉像是能看透人心,笑的狡黠:“而且,我也未必都和你說了全部呀。我偷偷跟你說,我還有好多秘密呢,但是……我不告訴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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