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


    司徒寬欣賞唐風年,感覺投緣,心想:此人聲音清雅,外貌賞心悅目,閑聊幾句就心情舒暢,可惜成親太早,唉。


    相談甚歡,不知不覺,日上中天。


    小廝上前提醒:“老爺,中午了,何時擺飯?是否留客?”


    唐風年連忙告辭。


    司徒寬熱情邀請,道:“如果不留下來吃飯,豈不顯得疏遠?你怕趕夜路不安全,等飯後,我派兩個官兵護送你們迴嶽縣。”


    如此盛情難卻,唐風年和趙宣宣對視一眼,欣然答應。


    ——


    王猛蹲在街邊,神情落寞,手裏撿幾個小石子,丟著玩。


    等得太久,太無聊,他打個哈欠。


    一個行人路過時,把兩個銅板丟到他腳邊,把他當成了乞丐。


    他沒有拒絕,沒有反駁,把兩個銅板當成寶一樣,撿起來,握到手心裏。


    肚子餓得咕咕叫,頭暈目眩,但他隻能忍著。昨天說好了,在客棧門口等待,如果他跑去別的地方吃米粉,擔心趙宣宣和唐風年找不到他。


    “表哥。”


    趙宣宣和唐風年終於來了,後麵還跟著兩個牽馬的官兵。


    王猛扶著膝蓋,慢慢站起來,腦袋暈乎乎,小聲問:“官兵來幹啥?”


    唐風年去客棧拿行李,套馬車。趙宣宣打量王猛的臉色,道:“官兵順路送我們迴嶽縣,他們恰好要去嶽縣辦差事。你吃午飯沒?”


    王猛無精打采,道:“一直在這等你們,不敢走開。你們吃了沒?”


    趙宣宣輕拍他的後背,道:“你吃飯還是吃米粉?等你吃飽,我們再出發。”


    有官兵護送,走夜路也不會害怕,她幹脆不著急了。


    王猛去街邊小攤吃一碗二兩的魚粉,隻吃個半飽,但為了省下兩個銅板,他寧願少吃點。


    出發後,王猛靠馬車裏睡覺,唐風年和趙宣宣坐在前麵趕車。


    雨過天晴,秋高氣爽。藍天白雲,心曠神怡。


    馬車跑得越快,迎麵吹來的風就越大。


    清風把頭發吹得亂糟糟,衣帶亂飄。


    趙宣宣迴頭,掀開車簾子,往馬車裏看一眼,無奈道:“表哥這樣迴去,外婆、舅舅和舅母肯定心疼。等到達嶽縣,要不要順便去一趟李大夫家?我覺得表哥的氣色不太好。”


    唐風年拿起竹筒,喝口水,低沉道:“問問表哥的意思,如果同意,咱們就去。”


    趙宣宣跟唐風年肩膀挨著肩膀,小聲道:“我怕他不同意,硬扛。到時候咱們騙他,說要去找李大夫買藥丸,順便讓李大夫給他診脈。”


    唐風年答應。


    午後困倦,趙宣宣打個哈欠,伸出雙手,環抱唐風年的腰,腦袋枕到他的肩膀上,閉眼休息。


    馬車到達嶽縣時,剛剛天黑,大戶人家掛起亮堂堂的燈籠,窮人家則是黑燈瞎火。


    城內飯菜飄香,充滿煙火氣。


    小店鋪關門歇業,大酒樓和煙花之地正燈火通明,說笑聲和吹拉彈唱不絕於耳,熱熱鬧鬧。


    唐風年把趙宣宣搖醒,商量道:“宣宣,到城裏了,咱們請官兵吃飯,還是直接給賞錢?”


    趙宣宣坐直,抬手揉臉,睡眼惺忪,懵懂片刻,道:“咱們也餓,幹脆一起吃飯。”


    唐風年便把馬車停到嶽縣最大的酒樓前,邀請兩名官兵去酒樓吃晚飯。


    官兵們下馬,十分樂意,嘴上笑道:“唐公子太客氣,等迴到洞州,見到知府大人,我們一定替您美言幾句。”


    王猛也睡醒了,跳下馬車,抬頭看酒樓的招牌,嘖嘖兩聲,抬手撓後腦勺,笑道:“宣宣,我剛出門做生意的時候,做白日夢,就想:等我賣米粉發財了,要帶全家人來酒樓顯擺。”


    “這真像做夢一樣!”


    趙宣宣笑道:“殊途同歸,吃飽再說。”


    他們進門時,店小二突然像點燃引線的炮仗一樣,朝王猛衝過來,伸出雙手,把他往門外推,毫不客氣地驅趕:“走走走!快走!你這乞丐,怎麽不長眼?打擾我們做生意,準沒你好果子吃!等深夜關門時,再賞你兩碗剩飯。”


    王猛被推得沒脾氣,隻剩下苦笑。


    這幾個月在洞州吃苦頭,他見到的白眼,遭受的鄙夷和欺負,比這更嚴重得多。


    趙宣宣氣惱,轉過身,雙手叉腰,道:“店小二,你推我表哥幹啥?別以貌取人,他剛幹完重活,來酒樓慶祝,你如果不給麵子,我們就換一家,照顧別人家生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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