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刁地主之子是漏網之魚,卻沒抓到有效證據,無法繩之以法。


    不過,司徒寬為官十載,早已習慣這種遺憾。作為知府,他管轄洞州和周邊六個縣,範圍廣,人口多,因此他不能鑽在牛角尖裏,不能為了一棵歪脖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歎氣之後,他就不再糾結,轉而問道:“你如今在學堂當夫子,教幾個學生?”


    唐風年道:“之前有三十個,現在隻有二十一個。”


    司徒寬問:“為何人數驟減?束修足夠養家嗎?”


    唐風年道:“束修一般,幸好嶽父家境優渥,吃穿不愁。這次地主風波也波及到私塾,有些學童家境突變,主動退學,所以人數驟減。”


    司徒寬細細琢磨,挑起眉梢,眼神意味深長,問:“本官的判決讓那些學童家境突變,又害你損失許多束修,你是否責怪本官?”


    唐風年連忙道:“在下不敢。這就好比春暖花開,盛夏結果,秋風掃落葉,冬雪兆風年,許多事情都息息相關,並非故意為之。”


    司徒寬微笑,心裏倒有點過意不去,又問:“真的不埋怨本官?”


    唐風年道:“不埋怨,在下對司徒大人隻有感激之意。”


    司徒寬如坐春風,心情舒暢,道:“小唐,我跟你相見恨晚。你之前說家中經曆風波,又是何事?”


    唐風年心想:嶽父嶽母和宣宣常說,財不外露。一千兩銀子賣畫的事,最好不要四處宣揚,怕引起外人覬覦。


    於是,他輕描淡寫地道:“有人狀告我嶽父,幸好最後真相大白,虛驚一場罷了。”


    司徒寬愈加欣賞他,微笑道:“你小小年紀,胸懷寬廣,腳踏實地,前途不可限量。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你何必縮在小小的嶽縣?想不想來洞州府發展?”


    唐風年眉眼含笑,道:“家人都在嶽縣,我們暫時沒有外出的打算。不過,將來可能會出去見見世麵。”


    司徒寬笑道:“你酒量如何?常常來洞州,與我談天說地,可好?”


    麵對官老爺的盛情邀請,小小書生本應該感恩戴德,上趕著巴結。


    但是,唐風年斟酌片刻,淡定地答道:“在下酒量淺,每次都是以茶代酒。學堂初一、十五有休沐,但是在嶽縣和洞州之間趕路還是太匆忙。如果可以跟司徒大人進行書信往來,在下不勝榮幸。”


    司徒寬又遺憾地歎氣,右手拍打膝蓋,道:“小唐,你做事循規蹈矩,又太顧家,雖然品行端正,但缺乏瀟灑,這就跟你的字跡一樣,不像名揚天下的大才子那樣龍飛鳳舞。”


    “小小少年,本應該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豪情萬丈,千杯不醉,瀟瀟灑灑。”


    唐風年感覺自己確實與名揚天下的大才子相差甚遠,道:“在下也羨慕別人的瀟灑,但我本性如此。一動一靜,各有各的自在。”


    趙宣宣安安靜靜地坐著,低頭玩手指。別人不問她,她也不插話。


    不過她覺得這個知府大人雖然官兒比縣太爺更大,但不擺官架子,說話像家中長輩一樣,挺平易近人,而且暫時沒露出什麽壞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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