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離逍遙穀不遠,一會便到了,剛進山穀,就看見飄渺閣前麵火把亮如白晝,幾十個供奉圍在門前,後麵還有一二百弟子。


    見到洛天山唿啦閃開一條路,門前一女子,容貌俏麗,略黑。


    “你是何人?”鄭世誠看來一眼問道。


    “這是我們天正教教禦洪雁,也是賤內”趙石扭動一下,梅心看教禦沒什麽反應便鬆開手。


    “你認為她能擋住我?還是能救走你?不過倒是省得我費勁去抓她了”


    趙石往前走幾步:“是啊,我也想問呢,別和我說唯一死而已”


    “自然不會,進了吧”洪雁衝著趙石略一低頭,然後轉身推開飄渺閣的大門,走了進去。


    鄭世誠愣了一下,看對方神態自若,實在想不出對方有什麽可以解決的辦法。


    “你們倆個金丹呢,不會怕了吧”門裏一個嬌媚的聲音。


    是官庭婉,趙石迴頭看鄭世誠,臉有些扭曲,這種對著一個人,而實際是另外一個人的感覺讓趙石極度不適。


    梅心走上前,掌貼趙石後心,先進了門,鄭世誠隨後,石魚走在最後。


    進門是廳裏官庭婉站在那裏,一見趙石衝過來,對著趙石小腿就踢了一腳。


    “讓你裝,讓你裝,告訴你跑吧非不聽,害的老娘千裏迢迢往這跑”


    梅心和官庭婉原來還算比較熟,很是詫異的看著,這是大聖女?


    “看什麽看,閉上你狗眼,再看……”官庭婉正對梅心罵著,隨後看見洛天山進來,一下閉了嘴。


    趙石哀歎一聲:“不用裝淑女了,他是那個老東西,馬上小命就沒了還瞎合計啥呢”


    官庭婉臉色瞬間改變:“我樂意,死怕個啥,拉你墊背就行”


    官庭婉罵完了,又看了洛天山一眼,隨後又使勁踹了趙石一腳,轉身跟著洪雁往後走。


    後大廳大門打開,鄭世誠進來看見那個叫洪雁的站在裏麵,官庭婉很沒形象的斜坐在一邊。


    擋在洞口屏風已經挪開,石閘開了一半,裏麵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盤膝而坐,粗布衣衫,赤足,禿頭,周圍點了六七盞油燈。


    “讓我看看你們天正教有什麽手段能擋住金丹”鄭世誠麵無表情。


    “也沒什麽,你若是不放了我家教主,那麽洞裏的東西我們便給它毀了”


    “哈哈哈哈”鄭世誠突然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能有什麽妙計呢,你們不知道那東西碰不得,毀不掉嗎?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不然搬走再在交換豈不是更好”


    “知道,為此我們損失了幾個人,不過你先看下這個”


    洪雁從懷裏掏出一個手臂粗的紙筒,然後掏出火褶子點燃了上麵的紙撚,隨後扔到一旁,紙撚冒著火星燃燒著。


    “這是什麽?爆竹嗎?”


    “嗯”洪雁點點頭。


    “你想拿這個炸?你不是……”


    轟的一聲巨響打斷了鄭世誠的話,大廳頂上的塵土四散飛揚,空氣裏彌漫著硫磺的味道。


    “這個爆竹可還行?我們在裏麵放了四十桶這東西,能不能把神像炸毀不清楚。


    另外這山肯定會塌,會不會壓壞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賭一下?”


    鄭世誠臉色鐵青,這個他還真不敢賭,不過沒有做聲,憑著身邊兩個金丹,他不信沒有什麽辦法,開始估量場中形勢。


    “還有呢,我們家趙石可是知道不少事,我當然也就知道了,出來前我弄了幾百份,如果我們出了事兒,那麽東漢啦南晉啦,就都會收到這些信”


    “你個賤貨,還有臉來?忘了當年你和狗一般的時候了?”


    鄭世誠看官庭婉說話一下變得惡毒起來,麵目也有些猙獰,他養了數年,精挑細選的桃子被別人摘走了,心中自是憤憤不平。


    官庭婉隻是片刻尷尬就又笑了起來:“對呀,在這兒我是個賤貨,不過現在不是了,我過去是通天山的大聖女,卻活的和狗一般。


    現在給人當個小妾,卻如同公主,老東西,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弄死你”


    鄭世誠猛然意識到,原來那個高冷的大聖女已經沒了,隻餘一悍婦,在言語上計較隻會讓自己失了身份。


    “給東漢南晉送信又如何?難不成他們兩家還會相助與你們?”


    趙石剛才一下想到了此事重點,截住官庭婉的話道:“教禦誤會了,此信是我之前交代她們的,並非求助,隻是幾份說明書而已”


    “什麽?說明書?是什麽”鄭世誠當然不知道說明書是什麽。


    “說明書,顧名思義,就是把一個東西的如何使用,有何禁忌,有何功效,一一詳細的說明白。


    比如說裏麵那個三個眼睛的頭像,它怎麽使用,能達到什麽效果,一一寫下。


    再比如那兩種藥丸,配方是什麽,如何製作,最後的效果是什麽……”


    “你是什麽意思?”鄭世誠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這金丹嘛,都覺著修煉不易,所以都對自己愛惜著呢。沒有足夠的誘惑,他們萬不會輕易冒險。


    所以我就給他們點誘惑,不知道永生對他們是不是誘惑,而這東西又不能帶著走。


    要是這信真傳出去,你就在這等著吧,說不定哪個金丹感覺自己大限快到了,便會來此一搏”


    鄭世誠冷笑一聲:“想的不錯,不過誰會輕易相信,東漢的三顆金丹離大限還都早呢,哪個能為你這一紙輕言來搏命?”


    “的確如此,所以為了取信於人,我舉了個成功的例子,有個人成功了。而且這個人靠聖女積累的靈氣,隻需幾年便可再次邁進金丹的門檻。


    這個金丹可不是普通的金丹,有著人人恐懼的道法,你說鄭平會不會怕?劉鐵骨會不會怕?劉賜會不會怕?


    他們這麽怕,會不會孤注一擲?所以你現在考慮一下,現在是不是還要動手?”


    鄭世誠眼睛一立:“就這便想嚇住我?神物損毀便算與我緣分已盡,至於東漢,他們不來我還想去呢,嘿嘿,我這通天山豈是你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來呀,先……”


    “慢著,想動手嗎?還是再等等”洪雁再後麵接了一句。


    “你還有什麽小計謀?也擺出來讓我聽聽”鄭世誠輕蔑的笑了。


    “計謀總是有限,剩的就隻能憑借實力了,我們已經動手了,剛才的信炮就是”


    “實力?你不是再耍笑?就憑你們?連丹石都沒幾個吧”


    “就我一個,不過我們人多,十日之前,我已經通告全教,所有信徒攻打通天山。隻是路途遙遠,人會陸陸續續到,今晚也是太急促,也就集結了一兩千人”


    鄭世誠聽完一陣狂笑,那表情就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你認為幾千隻羊能打敗一群獅子?別告訴我那幾千都是修道之人”


    “哪裏有那麽多修道之人,裏麵什麽人都有,多數是農戶,不過不是幾千,隻要我這邊不下令停止,每天都會有幾千人。


    你這兒封山,信息不通,現在有數萬人在朝此奔來,我讓你見識見識幾萬不畏生死的羊,能不能啃死你這幾頭獅子”


    “你以為你是誰?能讓幾萬人為你送死?從古至今我還沒聽說有哪個人能讓幾萬人甘心受死呢?”


    “我不能,但是他能”洪雁一指趙石,


    “他是至高神的使者,動了他便是捅了馬蜂窩,我十幾萬教眾會生吞活剝了你,你暫且等等,我讓你看看幾萬隻瘋了的羊”


    鄭世誠當然也不想就這麽兩敗俱傷,看了看趙石:“那我就等著看,有誰能使動數萬人赴死,真若有這樣的人,那他便是神了,帶他去前廳”


    三人押著趙石退迴前廳,到了前麵隱隱約約聽見山下有喊殺聲。


    梅子已經等在外麵,見鄭世誠出來連忙過來稟報:“教禦,下麵有數千人攻山,不知道哪裏來的”


    “都是什麽人?”


    “什麽人都有,都是北燕那邊的”


    “殺,我就不信有多少人不怕死,裏麵肯定有領頭的,殺了領頭的自然就一哄而散了”


    “是”梅子應了一聲匆匆下去,門口那些供奉弟子早沒了蹤影,估計也都去了山下。


    趙石從未想過用人命來添,來自現代的意識讓他從未考慮過這種事,那可是數千數萬條性命啊,自己再怎麽混蛋也難以做這種事。


    另外他也真不覺得會有那麽多人甘心為他赴死,歸結一句話,他何德何能啊?


    鄭世誠坐在主位上,心情煩躁,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趙石竟然如此難纏。看見趙石大刺刺的坐在一邊,便對站在一旁的梅心和石魚道:“你們也坐,你們怎麽看此事?”


    二人謝過坐下,石魚道:“此事難在那洞中之人,距離太遠,難以一下製服。又不知裏麵是不是一個人,要是損傷了寶物便得不償失了。這個趙石我看也沒那麽重要,便是暫時放了也無妨吧?”


    鄭世誠知道他是怕這神像損毀耽誤他,自己除了意難平之外,還隱隱覺得,若不盡快殺了趙石以後終成大患。


    先等下,山下的禍亂平息再說吧。想到這他輕輕閉上眼,喊了句上茶,便開始調息,自己身體裏還有一個大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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