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彩虹剛迴來,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動完手老大和老三也未理會與她。


    急著處理老二老四門下,殺了一批,拉攏一批,折騰幾個月,事情才安撫下來。


    老三教溪伯羊,本來是不想去北夏的,這邊查罕答應他,除了師傅修行的地方外,以後整個紅山國,便以他為主。這勝利的果實自己還沒嚐,哪有心思去幫別人。


    可查罕聽聞洪雁的道術是傳自通天山,那個趙石也是南周過來的,能敗彩虹的必定已掌握了通天教高深的道術。


    頓時動了心,若是能抓來個通天山的,細細拷問功法,再仔細研習,便有解開腹內丹氣的可能。


    自己離不得這碧魔玉,不便出行,就求溪伯羊出手。同時存了心思,這通天教的功法厲害之極,即便是教中小輩也不可小視。


    自己又讓溪伯羊捉活的,難度更大,若是一不小心就有和自己下場一樣的可能。此消彼長,這樣一來,自己還有奪迴紅山的可能。


    溪伯羊倒沒覺著是什麽難事,隻是路途遙遠,雖說那邊是皇室所求,可自己這邊已經是一小國之主了,又沒什麽好處,才不愛去。


    不過查罕開口他也不好迴絕,剛得了這麽大好處,基本等於查罕把一國之主轉手讓他。


    他可不知查罕一直有內傷,隻是以為他不喜雜事。


    這查罕也快七十了,據說他們修煉的法門幾個層次:煉體、伐骨、洗髓之後還有蛻神,這蛻神就是把身體從裏到外一點點的換掉。


    聽他師傅有一次說到,這南周的丹道雖然厲害,可到了金丹便到頂了。


    可咱體修卻有蛻神之法,蛻神之後便身體整個換一次,等於重生一次,也就是說隻要練到極致便是永生。


    可惜他師傅隻練到洗髓二層便死了,他師傅的師傅也沒練到,好像一直到他們師祖都沒練成過。


    ……


    天正教居然接到聖旨,一隊人馬氣勢軒昂的進了城,直接到了教堂門前。一群人簇擁著個太監進了門,告訴知客,要教禦來接聖旨。


    皇權在一般人心中還是座巍峨的山,有教徒飛奔到了洪雁的住處稟報。


    “你說這聖旨是來幹什麽的?”


    “招安唄,既然打不過,就趕緊拉攏,免得把他家的王朝給拆了,來旨意就表示正式承認了”


    “你說我該去嗎?”


    “你自己感覺呢?”


    “感覺不應該去,讓下麵人接了就好,可說不出啥道理來”


    “嗯,你當然不應該去,記著,神權一定要在皇權之上,要是皇帝親自來,你便接一接,餘下沒有資格,聖旨在別處是聖旨,在這裏就是書信,什麽時候新皇登基,必須得你來加冕,才算立住了神權”


    “嗯,懂了”


    “不過我還是去看看,別弄翻了盤子,這是對兩邊都有利的事”


    趙石起身,吩咐來人喊洪雁幾個徒弟去接旨,自己也去了教堂。


    到了教堂趙石從後門進去,還沒到前麵就聽見吵鬧,原來這宣旨的太監等了會便想去後麵休息,教內隻常二在,常二堵著門就是不讓進,說沒有被準許外人不得進內堂。


    這太監也火了,還沒聽說宣讀聖旨還得得到準許才讓進屋的。


    又看這常二又醜又殘,以為是個下人,便命人轟走,誰知道去一個倒一個,這才想起來,這是天正教。


    還沒等趙石出去,西門治便趕了迴來,


    “在下天正第三使,不知公公怎麽稱唿”


    “哦,在下總領太監曹仁”


    這曹公公看來人氣度不凡,也壓下火氣,客氣迴道。


    “曹公公裏麵請,咱這沒什麽見識,曹公公莫怪”……


    趙石聽見他們進來,便躲到一邊,看見西門治領著個肥肥胖胖的太監,後麵還跟著十幾個太監和西門治的手下走進了後麵的議事廳。


    隨後宗雨庭也趕到,跟著進了去,趙石也出來,衝著門口守衛的教士點了下頭,悄悄跟在後麵。


    “這最上麵的椅子怎麽擺了件衣服,還有……”


    那曹公公本來說著,忽然看見衣服上麵擺的是一頂王冠,臉色徒然變色。


    皇上之外的人製造王冠那是形同造反,可心裏也明白,現在自己說出來也沒用,便打住不在言語。


    “哦,這座位是我們教主的,我們教主如神人般,多年未見,擺衣冠以示尊崇”


    西門治這話說的很明白,這教主不算活人,所以擺個王冠也沒什麽,就當敬神了。


    曹公公聽了臉色這才緩和過來,這時宗雨庭也進了來,寒暄幾句後,曹公公問:


    “怎不見你們教禦前來?”


    “嗯…我們教禦不在,讓我們過來接旨”


    曹公公臉再次變色,心道:這分明是不想過來接旨,難到真存了造反之心,不然還不樂的屁顛顛的過來。


    不過人家不來自己也得宣旨,想到這穩了穩心思,朗聲道:“吾皇禦旨,眾人跪下接旨”


    宗雨庭看了看西門治,西門治想了下,慢慢走到中間,旁人一看也跟了過來,正要跪,


    “慢著”隨著一聲喊,一條雄壯的漢子從外麵走進來。


    “大師兄”西門治兩人施禮。


    “我們天正教與你們皇帝沒什麽瓜葛,所以你也不用來宣什麽旨”


    宗雨庭連忙拉了一下蔚山都,低語道:“師傅讓接的”


    “也沒讓你跪接”蔚山都瞪了宗雨庭一眼,


    “你們可是要造反不成?”曹公公在也壓不住火氣,啪的一甩袍袖。


    蔚山都眼睛一立,直直奔著就過去了。


    “你要如何?”曹公公這才又想起來這是在天正教,嚇的連退幾步,汗都出來了。


    “咳咳”趙石一看蔚山都要翻臉,這才從後麵走出來


    “先生”蔚山都看見趙石,立刻站住施禮。


    趙石衝他一點頭便走到曹公公麵前,


    “你是來送信的吧,送信把信交過來就好,我們天正教隻跪至高神,教主教禦。


    旁人也都是神的子民,你們皇帝雖然是龍子龍孫,但也是至高神的子民,所以受不起我們一跪。


    你若是送信,交過來等我們迴信,若不然便迴去吧”


    曹公公臉青一陣白一陣,終歸沒敢扭頭就走,氣憤憤的把聖旨遞了過去。


    趙石接過:“曹公公明日來取迴信,不送了”


    ”你是何人?”


    “在下是他們的先生”


    “哼”曹公公帶著人氣哼哼的走了


    ……


    “記著,我們是代神牧民,沒人可以讓我們跪,還有,我們是幫助統治者……哦,就是皇帝,統領國家的,不是去推翻他們,記住了”


    趙石環視一圈,看見蔚山都板個臉沒吱聲,便道:“你可有什麽想法?”


    “為啥要理會他們,一個狗皇帝,下麵一群貪官汙吏”


    “那你想怎麽做?”


    “要擱著我便率兵去打他京都,殺了那狗皇帝,還有那群狗官,咱現在說要攻破他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然後呢?”


    蔚山都還真沒想過以後,嘿嘿笑了兩聲:“自然天天喝酒吃肉,天天快活”


    趙石走過去,扯了扯蔚山都的衣服:“料子不錯,南綢的,這身衣服夠平常人家吃一個月了吧,娶了幾個小妾了?”


    “兩個”蔚山都有點不好意思,


    “嗯,這要是進了京城,要是封了王,在娶十個八個的不算啥事吧”


    “嗯”


    “那跟著你的兄弟也天天喝酒吃肉,也都娶幾房小妾也不是啥事吧”


    “嗯”


    “那你和現在的狗皇帝和那些狗官有啥區別?”


    “啊…”蔚山都膛目結舌,


    “你憤恨的究竟是那個朝廷,還是因為你不是那個朝廷的人?既然連你到了那個位置都會變成一樣的狗官,那咱推翻他幹啥?”


    說完整了整他的衣襟,夾著聖旨溜溜噠噠的迴去了。


    ……


    “裏麵都說的啥,什麽亂七八糟的,半天也沒明白啥意思”


    洪雁拿著聖旨瞅了半天,官庭婉抿嘴偷笑了笑


    “姐姐,這聖旨文筆極好,引用前朝數例典故,即抬高自己,又沒惹到咱們,前瞻後顧,認了輸卻沒服軟,反倒看了讓咱都能生出感激之心,隻可惜…俏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洪雁知道她在譏諷自己沒學問,也不氣惱:


    “這皇帝連話也不好好說,有什麽說什麽唄,雲山霧罩的,來,妹妹說下,裏麵到底什麽意思”


    “皇帝說他很高興看見咱們發展如此之好,但是若不依附朝廷終究是無根之木,隻要肯依附,可封王爵,大概是這意思吧”


    洪雁雖貴為教禦,可多數時候都讓著官庭婉,反倒官庭婉有時都覺得不好意思。


    “我直接迴絕了吧?”


    “那倒不必,這隻是談判的開始,那邊隻是試試咱底線,就迴咱是代神牧民,教化民眾,無意朝政”


    趙石想了一下接著說:


    “再說一下咱們隻尊至高神,而且蒼天之下,皆為神之掌管,無論何人,輔佐皇家,但不限於哪個皇家…”


    隔了十幾天,京城又來信了,這迴是信,不是聖旨了。沒說旁的,隻說京城禁止設立教堂。古坷城大教堂典禮的時候會派使者來參加,並讓古坷城府尹一並參加。


    典禮有條不紊的準備著,都是西門治在管,洪雁隻顧和趙石膩在樓裏。


    官庭婉最是不高興,可一想就這麽從了,心卻又不甘起來,每天冷個臉,又做冰山女神狀,好在倆人倒都能哄著她。


    西門治收到張紙條,一個陌生人塞給他的,打開一看,古坷城府尹展顧明日晚上宴請。


    本來他剛看開始還心裏輕蔑的一笑,這是要挑撥離間嘛,可在往下看臉卻變了顏色,紙條最後寫著倆名字。


    前些時他派去的心腹迴來稟報說這趙石是從通天教叛出來的,通天山已經發了格殺令。


    這趙石無論道術還是治教,還是眼光,均遠超自己,又本來就是洪雁的男人,有他在自己的想法絕無可能實現了。


    便琢磨著讓通天教的人來解決他,所以讓倆心腹去南周把消息散布出去。


    看見這倆人名字就知道,這是讓人給抓了,他心底一片冰涼,這是捏死自己了,這要是讓洪雁知道,自己絕無生的可能。


    那洪雁別看是一女子,平常也溫溫和和,可一翻臉便是殺人的魔王。


    他喊來負責監視府衙的教眾,詢問了一下這展顧的情況,這展顧除了自己一座宅子,還有一外宅養著一青樓的頭牌,城外還有一馬場。


    西門治估計不會把人帶進城,晚上騎馬出了城,到了展顧馬場附近拴好馬,偷偷摸了進去。


    馬場前四排馬棚,最後一排是住人的。西門治摸了過去,頭一間亮著燈,一個值更的在那就著花生米在喝酒。


    後麵兩間屋子黑著燈,仔細看了四周並無異樣,用刀撥開中間的屋子,裏麵一條通鋪睡著六七個人,應該是馬場的仆役都睡的死死的。


    退出來又進了最後一間屋子,門沒上插,輕輕推開門,炕上躺著兩個人,卻隻聽見一個人的唿吸聲。


    西門治慢慢走過去,借著門口的月光看見,正是他的兩個手下,一個已經死了,身上滿是血汙。


    另外一個還在微微喘氣,身上被纏的和個粽子似的,散發出血和藥物的氣味。


    翻看一下,死了的那個是被數根弩箭洞穿的,空曠地帶加上無數重弩,這是平常人唯一能勝修道者的機會。


    死者的衣服裏露出信封的角,西門治伸手拿出來,打開一看,和白天收到的一樣,隻是沒了最後兩個名字。


    真是小看了這個展顧,肯定是沒從這倆人身上掏出什麽東西來,弄個圈套來賣自己個人情。


    想到這,伸手在那個還在喘氣的人的胸口按了一下,那胸口曆時便塌了……


    ……


    第二天晚上,西門治剛出門,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停在他身邊:“西門老爺,請上車”。趕車的下人恭恭敬敬的把他讓到車裏。


    馬車沒去展顧的府裏,直接去了展顧的外宅。馬車直接駛進了大門,剛下車展顧便迎了上來:


    “西門大人能來我展府蓬蓽生輝呀”


    “展大人謬論,在下一階白丁,如何能稱大人”


    “往年我與你們西門家也有過來往,老夫就托大稱一聲賢侄了,來,咱屋中敘話”


    展顧說完熱切的拉著西門治進屋,以往和古坷城官府打交道的都是葉風,與西門治隻是見過,從未說過話,今日幾句話倒顯得十分熟絡。


    屋內已經擺好酒宴,滿桌的山珍海味。落座以後寒暄幾句,上來兩個極嬌俏的丫鬟,開始斟酒布菜。


    展顧的小妾上來彈唱助興,倆人山南海北的閑聊起來,誰也沒提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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