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強自挺著,看著四人在人群中消失,兀自一動不敢動。葉風在一邊看出異樣來,快步走過來,


    “怎麽了”


    “扶我”


    葉風趕忙扶住趙石,往邊上走,剛走到一旁趙石的身體便軟了下來,一口血嘔出……


    那紅衣女子出了人群,迴頭看了台子上的洪雁一眼,歎了口氣,心道:一個下屬便如此厲害,這天正教終是已成大患了……


    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那個個血洞眼見的就長出肉牙,一會便平整如初,隻是還是沾了不少血汙。


    ……


    趙石感覺那五彩氣息一直包裹著心髒,氣息稍微鬆懈一些,心髒便大一些,然後氣息再擠迴去,就這麽一次次的反複,直到心髒裏那股怪異的力量一點點的消失……


    終於能睜開眼睛,聽覺也一點點恢複,


    “輪不到你說我,我就愛哭喪個臉,我可不認什麽大小,你是你,我是我,他就是我的天,他死了便是天塌了”


    官庭婉那日一見太迴來的趙石一下崩潰了,原本並非十分樂意,可一見倒下的他便想起他種種好處來。


    從小到大,隻有他真心的寵著自己。自打跟了他自己萬事不想,隨心所欲,活了快二十年從來沒這麽快活過,一見倒下的他便真如天塌了一般。


    “他會死?天塌了也他也死不了,有時間仔細讀讀教義,讀熟了便知道這天地之間的真理,別整日的傻吃捏睡的”


    趙石扭了下頭,看見東邊官庭婉,拉著一張死了爹娘的苦瓜臉。西邊洪雁,一臉淡定的喝著茶。


    “啊…醒了!”倆人同時飛撲過來…


    ”輕點,還迷糊著呢……”


    ……


    “往那兒摸呢……”


    官庭婉確定趙石沒事了,打開他的鹹豬手,冷著臉出去了,可眼角眉梢的高興勁兒怎麽也蓋不住。


    “咳咳…你還是先養好了傷哈…”洪雁紅著臉把另一隻鹹豬手塞到被子裏。


    ……


    “……那女人是當今天子的姑姑,叫寧彩虹從小去被紅山老祖帶去紅山,是紅山五聖最小的”


    “紅山那邊是什麽情況?”


    趙石養了四五天才緩過來,洪雁陪著在院子裏遛彎。


    “往北上千裏的一個小國,隔著重重高山,和這邊沒什麽往來,聽說他們的老法師死了,五個徒弟號稱五聖。


    他們的法術很是邪門,開始我們吃了大虧,幸虧他們來的人少,但咱們這邊也沒敢傷他們人命”


    “嗯,的確是很邪,先別往京城那邊發展了,咱們目的不是推翻他們,先往下麵走,那個洗臉洗手的天正皂弄的怎麽樣了?”


    “已經做出一些了,我試了下,效果極好”


    “嗯,做一些加香料的,包裝精美些,賣高價錢,在做一些便宜的,檔次要拉開。


    另外幾種也嚐試開始做,然後組建商隊,各地建貨站,裏麵多帶些人手,從下麵發展教眾。趁著朝廷還沒什麽正式說法,軍隊裏也要滲透”


    “嗯”


    一輛馬車駛入北夏的京城,後麵跟著兩個騎馬的年輕人。


    那紅衣女子坐在車裏,一直把玩著那個飛刺,被趙石踹飛的那個女孩子乖乖的坐在一邊看著,接著馬車直接就進了皇宮。


    ……寧甘靠在椅子上,聽完他姑姑說的,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姑姑,難不成就這樣任由這天正教做大?”


    “不然你還能如何?以我遇那人的修為,便是入宮殺駕也不是什麽難事,鬧的翻了臉,入宮殺了你,剛好讓太後換個皇帝”


    寧甘聽完不再言語。


    “你先去派人打聽那個人的來曆吧,如此之人必定不是無名小卒,可和他們天正教裏的哪個都對不上”…


    三日之後,


    寧彩虹氣的把桌案拍的粉碎,幾年前她神功未成之時便來北夏一次,來時雄心勃勃,出場就讓人一掌打成重傷,害的自己的侄兒頭一次領兵就大敗。


    迴來對與她交好的三師兄仔細描述當時的過程,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三師兄說那個人肯定傷的比你重多了,隻要你出手他必死無疑。


    隻是見你涉世未深,把你騙走,估計他當時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否則以你說的從對麵二三裏的地方飛過來,應該就是傳聞中通天教的上天梯,想抓你還用得著掐算路途再等你過去。


    其二就不應該和他對掌,那人不見得比你強多少,通天教的掌法很厲害,而我們跟本不擅長於此,用自己的弱處對人家長處不輸才怪呢。


    寧彩虹這才知道是自己太蠢,這次是背著師傅跑出去的,被罰閉門思過三年。


    她知道師傅是寵著自己的,讓她閉門隻是想讓她盡快把三眼瞳練成,要是她師兄敢這樣早被打死了,那可是周圍上千裏讓人聞風喪膽的惡魔。


    去年師傅死了,沒人管她了,她便心又活絡起來,侄兒一封信,便趕去助陣。


    本來想通天教的人惹不起,一個裝神弄鬼的野教還不伸手便平了,何況自己現在三眼瞳已有小成。


    若不是師傅再三警告自己,通天教裏有極厲害的人物,她還真想去南周一試身手。


    這次自己多了個心眼,先派幾個弟子去試試,可哪曾想紛紛吃癟,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怕是命也保不住了。


    這才動身,帶著自己最得意的三個弟子去了。到了北夏京城先行讓侄兒打探好了對方,又先派個弟子去試探,左右都估摸好了,這才在天正教進城那天趕去。


    想來即便不能除去那個教禦,也能讓他們灰頭土臉,退出古坷城。


    誰知道對方隨便出來個護衛就傷了自己,這也算了,本來自己以為技不如人,誰知道和上次一樣。


    據古坷城迴來的消息,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自己剛走便人事不省,當時自己隨便一出手便能殺了對方,愣是和上次一樣,讓對方給自己嚇唬走了。


    尤其最後還問自己師傅是姓王吧,過來許多天自己才琢磨明白,這是在戲弄自己。


    拍碎了桌子,又緩了半天,才順過氣來。繼續問。


    “不知道,叫趙石,是年前到的興隆鎮,說是從北周遊曆而迴,後來和天正教起了衝突,還扣了洪雁的兩個人,再後來洪雁去了就攪和到了一起”


    “嗯……”寧甘想了一下又道:


    “據傳來的消息說這個趙石應該就是那個洪雁的男人,洪雁已經吩咐下麵,這個趙石隨然沒掛什麽職務,但是與她同權”


    “哼,婦人之見”


    “那姑姑您看這以後怎麽辦”


    寧甘心想你也沒好哪裏去,可嘴上依然恭恭敬敬的問。


    “既然這個趙石能被我所傷,便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還有個洪雁,想來會更強,還是我小看了他們”


    寧彩虹想了一下,


    “先別管他們,看來他們意不在造反,若真拚個魚死網破,你是破的那張網,而不是朝堂。


    我迴去求三師兄出手,他們的核心便是那洪雁,旁人都是她教出來的,她一倒餘下便不足濾。


    你安排人接觸接觸她的那十二個徒弟,看看誰能拉攏過來,許些高官厚祿”


    “姑姑,她那個最小的徒弟便是我安排去的”


    “嗯,你能有此謀略我便放心了,再拉攏一下裏麵主要的人物,我迴去求我三師兄出手,殺了那個洪雁,你若能趁機掌控天正教,這朝堂也便穩固了”


    那女子想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還有,和太後那邊也不要搞的太僵,那不單單是她自己,那是天下所有世家的利益,便是皇上也不能輕動”


    “知道了,姑姑”


    ……


    養了十多天,趙石才好利索,對此心悸不已。若不是自己先出手一步,命已休矣。


    仔細迴想當時那一刻,確確實實看見那女子額頭裂開個縫,露出一隻眼睛。


    這已經超出了趙石的認知,還有自己這內丹,五色內丹。


    但是用的時候基本都是月華化的丹氣,另外四種從來都是懶洋洋的不動,出非到了極危險的時候,自己根本運轉不動。


    這是個大問題,但是暫時無法解決,但是這次受傷這麽重,其實最主要的不光是那女人的問題。


    而是五色丹氣往心髒衝的太急,撐裂了心脈。以前另外那四色丹氣也用過,隻是每次隻有極少的一絲,不像這次。


    解決不了的先放下,這次從慕劍停那裏學來的飛劍立了大功。那個女人的身體肯定有某些強悍的功法,所以射在肩頭的飛刺沒有洞穿。


    但也說明了飛刺射出後沒有後勁,而且趙石自己試了,過來三四十步就沒有準頭了,相反那種慕劍停使的極薄的飛劍準頭就好,隻是力量更差。


    這飛劍是以真氣為動力的,然後操控真氣來操控飛劍。而慕劍停別出心裁,把真氣盡力壓縮,然後射出去。


    附在飛劍上的真氣隻有一點點做導向,所以飛劍射中以後隻靠慣性,沒有了真氣的後勁。


    趙石琢磨了半天突然想到,這不和槍支發射子彈一個道理嗎。子彈能打的遠還不偏是因為有膛線,子彈是旋轉出去的,若是真氣也旋轉著不就也能遠射了嗎。


    試了好幾天,趙石沮喪的發現,想的容易做起來難,擠壓完了的真氣沒法旋轉,唉。


    反複迴想那天和那女人動手每一個動作,忽然感覺似乎身法在哪裏見過。迴去看見官庭婉才想起來,是官庭婉的天魔舞。


    “來,寶貝兒,做下這個動作”


    趙石說著模仿那女人的兩個移動的動作,那個動作很怪異,移動的時候全身隻是扭了下便平移出去。


    趙石模仿不好,隻是做了個大概意思,看著到像發羊癲瘋。


    官庭婉笑的直打跌,直看趙石拉個驢臉才忍住,然後完美的複製了那女人平移的兩個動作。


    趙石興奮一拍大腿:“就是它”


    “來來來,把你那個天魔功教我”


    官庭婉嘴巴張的能塞個雞蛋:“你學個女人的功夫幹啥?沒病吧?不是被打壞腦子了吧?”


    “你才腦子壞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另外誰規定這就得女人學”


    “好吧,不過練到養靈氣就隻能吃苔蘚了哈,不然養不成,而且那個幻身,隻有女子才能練成,男子練不得”


    “那就不養,吃苔蘚,那才是腦子有病……”


    這天魔功修煉分為鍛身,靜修,煉體,聚集靈氣。


    官庭婉一邊給趙石講解,一邊示範,這鍛體類似趙石前世的瑜伽,把身體扭成極端的姿勢,配合唿吸運氣之法,最後把身體弄到柔若無骨。


    真是柔若無骨,真是極端,趙石看的直石流口水…


    鍛身之後便是靜修,開始是幾個特異的姿勢,運行氣息,以身體接觸的做媒介,鍛煉體膚。


    一般是土修和水修,官庭婉她們練的是水修,練成之時便能感覺水在身體裏進出,身體不動便能使水沸騰流動。


    這個和道術裏的開脈類似,隻是一個開的使真氣運行的經脈,就好比修路,


    一個是淬煉整個身體,就好比把整個地方難以通行處修整一番。


    然後就是煉體,讓水流盡量快的衝入體內在極速的排出,鍛煉骨肉皮,使之更加堅韌,好能適應以後吸納的靈氣。


    前幾項隻是吃苦,並非很艱難,但是吸納靈氣就不同了,非但得有大毅力還得有天賦。


    萬物皆有靈氣,除了最低階的苔蘚,食用了什麽吃食,相關的靈氣便很難在吸納到。


    比如吃了肉,所有獸類的靈氣便難吸納,吃了菜和米,花草樹木的靈氣便與之無緣。所以若想練的高深便隻能吃苔蘚了。


    趙石沒想練的高深,但知道官庭婉練的和那個女子使的功法有莫大的淵源。若想找到解決的辦法,現在熟悉對方路數這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官庭婉高興壞了,每日拿個小棍兒,裝起變態教師來,抽抽打打,唿喝訓斥,忙的不亦樂乎。


    趙石練上才感覺,這和最早練的洪家的功法性質差不多。有那個底子,還有真氣加持,練的極快,不到三個月便煉體已成。


    但是到了吸納靈氣卻卡住了,那個全靠悟性,教不會,趙石是一點門都沒摸著。


    早春已經過去,教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天正皂已在整個北夏鋪開,風靡整個北夏上層,隻是沒人叫天正皂,因為其味香,所以都叫香皂,趙石歎口氣,宿命啊!


    另外至高犁確是叫開了,整個北夏東麵因此物,幾乎所有農戶家家供奉至高神,自行取水車隻是略差至高犁一點,也被奉為神賜之物。


    至此,天正教在東邊六府牢牢站穩了腳跟。財力也雄厚起來,城裏的教堂已快完工。


    趙石再去天正教,眾人對他態度大變,隨隨便便幾頁紙便抵上眾人數年的努力,此乃神人也,見了麵都都恭恭敬敬的尊稱先生。


    洪雁一直叫趙石主子,不過若不是私下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叫別的怕對趙石不恭敬。


    趙石邊說那就叫先生吧,旁人便也都跟著稱之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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