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秦大,迴到小別墅後,鹿青棠將祝南煙對她說的話,告訴了鹿聞笙,最後嚴肅地叮囑她,“鹿爾雅失蹤了,整個秦城都找不到她。”


    “笙笙要小心,最近盡量不要出門,知道嗎?”


    若說鹿爾雅最恨、最想弄死的人是誰,那一定是鹿聞笙。


    鹿聞笙微笑著點頭,“我知道,青棠放心。”


    鹿聞笙一直很乖,本身又不喜歡出門,鹿青棠見她答應下來,就將這一茬放下了。


    祝南煙雖然沒告訴她,她父親去了什麽地方,但她給鹿青棠提供了一些,關於那家研究院的信息。


    鹿青棠本身電腦技術高超, 又有祝南煙開後門,給她點時間,她絕對能調查到許多有用信息。


    鹿青棠埋頭調查關於鹿星也的線索時,鹿聞笙突然接到了一通來自警局的電話。


    鹿聞笙放下手機,轉頭看了眼鹿青棠的房間。


    鹿青棠最近沒日沒夜地,在調查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剛剛才睡著。


    鹿聞笙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驚動鹿青棠。


    她換了件衣服,給鹿青棠留了張字條,走出了別墅大門。


    別墅大門外,等候在外麵的兩名檢察官見她走出來,立即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鹿聞笙盯著兩人的麵容打量了片刻,確定的確是警局的人之後,抬步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警局大門前停了下來。


    帶鹿聞笙來得檢察官肅聲道,“鹿小姐,進去吧。”


    鹿聞笙看著比平日裏多出一倍人數的警局,眸光輕輕地閃了閃,安靜地走了進去。


    她來到辦公室內,出乎意料,裏麵的人卻不是司堰,而是一名身著正裝,頭發打理的整整齊齊的中年男人。


    男人肅容看著鹿聞笙,“……你就是那個“雙重人格”的天才?!”


    鹿聞笙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談舟在一旁微笑著開口,“施先生不要介意,鹿聞笙小姐患有重度抑鬱症,不怎麽擅長與陌生人打交道……”


    施曼眉頭皺得更緊,盯著鹿聞笙的眼神,透出幾分犀利,“我雖然不主修心理學,但也知道,抑鬱症跟人格分裂,似乎未曾有過共存的先例……”


    談舟笑得無懈可擊,“不,有過的,隻是因為這樣的特例太少了,所以並沒有普及。”


    “加上心理疾病本就不怎麽好定義。”


    “施先生,鹿聞笙小姐情況特殊,她很怕生,您不要太嚴肅,會嚇到她的……”


    施曼眼中的懷疑卻並未消減分毫,“那身手該怎麽說?一個柔弱無害的小姑娘,突然就能大殺四方……”


    談舟微笑,“這並不罕見。”


    “您應該也聽說過不少,人體在某種刺激下,突然爆發出超出正常極限潛力的事件,鹿聞笙小姐的天賦,您應該也聽說了。”


    “這些事情發生在一個絕頂天才身上,並不奇怪。”


    施曼看著自始至終,都安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的少女,雖然談舟解釋地天衣無縫,但他還是覺得違和。


    “既然是天才,就更得保證她的安全,我這次恰好帶了幾名研究員隨行,讓他們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談舟擰眉,“施先生,鹿聞笙小姐很怕生,您這樣會嚇到她!”


    “隻是做個簡單的身體檢查!”施曼視線犀利地盯著鹿聞笙,強硬地道,“如果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這個天才似乎也沒什麽用!”


    兩人說話的空隙,施曼身後的人已經走上前,要帶走鹿聞笙。


    眼看著鹿聞笙就要被帶去檢查,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司堰穿著黑色的製服,戴著白手套走進來,微笑著開口,“施先生來秦城,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唿?”


    施曼看到司堰,頓時就將注意力從鹿聞笙身上移開了,厲聲道,“司檢察官,三個月了,當真還沒有任何一點兒線索?!”


    司堰不動聲色地將鹿聞笙擋在身後,麵帶微笑,“對方身份不明,在什麽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很難找到。”


    “想來您也知道,秦城鹿家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檢察院很難抽出精力去找人……”


    鹿聞笙聽著兩人虛以委以的唇槍舌戰,安靜地垂下眼睫,幾秒鍾後,轉過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行走在安靜的走廊上,想起方才經曆的一切。


    身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嚇到了?”


    鹿聞笙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談舟,“談醫生,那是什麽人?”


    談舟看著鹿聞笙安靜的麵容,暗中歎了口氣,“京城特情處的人,跟我們的司大檢察官一直不太和,他們不是故意針對你,別多想……”


    鹿聞笙長長的睫毛扇了一下,“我方才聽說,你們似乎在找什麽人……”


    談舟臉上流露出一抹意外,“一個很特殊的人,如果再找不到她,研究院那邊怕是不會甘休的……”


    他看著鹿聞笙,想了想,還是多透露了幾句,“這件事與你哥哥也有些關係,但目前我們得先解決鹿爾雅的問題,不必擔心,迴去吧。”


    鹿聞笙安靜地點頭,“多謝談醫生。”


    說完之後,鹿聞笙慢慢地轉身往外走,無人看到的角落裏,她的眼神變得無比黑暗與冷酷。


    很明顯,研究院那邊坐不住了。


    在長達三個月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人之後,又派了新的人過來。


    一個特勤處的高層人員,若沒有人提醒,絕對不會專程分出精力,來關注她這麽一個小人物的心理疾病!


    提醒施曼的人,或許僅僅也隻是針對她罕見的“精神疾病”感興趣,但若在這樣下去,距離鹿青棠被他們發現,不過遲早的事情!


    鹿爾雅失蹤,目前找不到人影。


    但隻要找到鹿爾雅,將她這個“半成品”交給研究院……或許還能拖一拖時間!


    鹿聞笙走出警局大門,來到溫暖的陽光下,微微仰起頭,眼眸卻有一瞬間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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