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來自大焱王朝的使團,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在此封山斷路?”


    遇到這種事情。


    也用不著九公主或是徐年直接出麵。


    使團裏麵整整數百人,可沒有閑人,自然有人站出來解決問題。


    說話的是個禮部官員。


    支持他開口的底氣。


    除了身後在寒風中獵獵作響的大焱旗幟之外,還有跟在禮部官員身旁的十來個披甲執銳的使團護衛。


    不過封山斷路的這夥人也沒有看到大焱使團的陣仗就慫了。


    他們當中的領頭人也站了出來。


    他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大人,在下臨淵城黃瀚。”


    “吾師,武帝。”


    “在此封山攔路也非無緣無故,而是為了圍堵對吾師不敬滿手鮮血的武瘋子。”


    “他如今就藏身在這山中,不是我等不願意不放行,隻是諸位大人若是從此而過,保不準會被那瘋瘋癲癲的武瘋子給盯上,所以為了避免給我們雙方都增添麻煩,還請諸位繞行。”


    武瘋子被這些人圍堵在了這座山裏?


    徐年皺了皺眉頭,武帝弟子黃瀚的武道境界確實不低,有個五品境,跟隨黃瀚一起封山的其餘人也都有修為傍身,最次都有個七品境。


    即便考慮到如今大世已至,修行突破變得更容易了,但這等修為的一群人湊在一起,也確實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


    但就這些人想要圍住武瘋子,卻又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黃瀚這些人一起上,徐年自問收拾起來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徐年即便全力以赴,也沒什麽把握能和武瘋子過上幾招。


    他們憑什麽困住武瘋子?


    徐年走下馬車,來到了禮部官員的旁邊,詢問黃瀚:“你們說的那武瘋子再怎麽瘋癲,那也是敢和武帝過招的狠人,就憑你們能把他困住?”


    大焱眾人朝著徐年微微垂首,以示恭敬。


    禮部官員後退一步,主動退到了徐年的身後,以分出主次。


    黃瀚雖能沒認出這徐年是誰,看見這白衣青年是從大焱使團的馬車上下來,還有使團眾人對他的態度,也能夠意識到此人非富即貴,絕非是等閑之輩。


    “這位大人有所不知,武瘋子隻是狂妄,雖然敢和吾師過招,但他也過不上幾招,便被吾師打了個半死,僥幸逃出了臨淵城。”


    “武瘋子若隻是挑戰吾師,能夠活著離開臨淵城便是他的本事,我等倒也不必斬盡殺絕,但他這一路北上臨淵城,路上動輒打殺造孽太多,可見其心性除了瘋癲之外,便還有嗜殺之念,留在世上定會是個禍害。”


    “除惡務盡。”


    “但是吾師苦於不能離開臨淵城,便該由我這弟子服其勞。”


    “所以黃某才帶著一幫誌同道合的朋友在此地封山斷路,無意冒犯自大焱而來的諸位大人,但事出有因也不容有失,給諸位大人的行程增添了麻煩,還請多多擔待。”


    黃瀚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但也算得上是恭敬。


    態度做足,理由說清。


    挑不出什麽毛病了。


    畢竟對麵的雖然是大焱使團,但他也是來自臨淵城的武帝弟子。


    在這裏替武帝辦事。


    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武帝的麵子要不要給?


    隻是再繞個路而已,多耽擱點行程,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若因為與那位武帝交惡。


    這可就劃不來了。


    禮部官員轉身去向九公主匯報情況,請殿下做個決斷。


    天落細雪,一身白衣的徐年站在細白當中,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黃瀚等一眾來為天下除害的人。


    武瘋子一個人趕路,比他們這支浩浩蕩蕩數百人規模的使團肯定要快上很多,使團都已經在繞過臨淵城的路線上了,直奔臨淵城而去的武瘋子這會兒已經和武帝交過了手,在時間上確實沒什麽問題。


    武瘋子不是武帝的對手,落敗而逃,足以證明武帝仍然是武帝,即便是在這大世當中,仍然有著橫壓一世的資格。


    武帝不出臨淵城,黃瀚作為弟子帶人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這也合情合理。


    但這裏麵唯一的問題是。


    無論是江湖傳聞還是在黃瀚的口中,武瘋子都是個殺心極重的瘋子,動輒就喊打要殺,但是如果武瘋子真有這麽嗜殺,大焱使團到現在為止就不該是無人傷亡。


    沒過多久。


    禮部官員帶著九殿下的吩咐迴來了。


    不過他沒有直接答複黃瀚,而是先征求了徐年的意見。


    “國公大人,殿下的意思是看他們封山斷路要封多久,如果不是要十天半個月的話,我們現在此地駐紮等候,等他們完事之後再過去也是一樣,畢竟臨時再繞遠路,恐怕時間上會有些緊張,最好還是不要耽擱行程,不知國公大人可有其他提議?”


    徐年點點頭:“就依殿下的意思。”


    黃瀚聽到禮部官員與徐年的對話,流出了驚訝之色。


    大焱派出一位公主帶著使團出使大夏的消息,他倒是有所聽聞,畢竟這數百人的使團隊伍浩浩蕩蕩就是表明了出使的姿態,從頭到尾就沒想遮遮掩掩。


    所以聽到禮部官員提到了殿下,黃瀚還不算驚訝,但是這一身白衣的青年竟然是大焱國公?


    大焱何時多出一位如此年輕的國公了?


    黃瀚猜到了這氣質出塵的白衣青年非富即貴,但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富貴到了此等地步。


    “黃宗師你們封山要封多久呢?”


    雖然禮部官員剛剛在征求徐年的態度時,黃瀚應該就已經聽明白了,但作為禮儀風度的一環,禮部官員還是轉過身,麵向黃瀚認真地詢問了一次。


    黃瀚沉吟片刻,抱拳說道:“大人,這武瘋子雖然被吾師重創,但他畢竟不是等閑之輩,諸位大人若是在我等攻山時留在附近,萬一出了什麽變故將諸位卷入其中,這恐怕對我們都是一場麻煩事。”


    禮部官員笑著說道:“這卻不用黃宗師擔心,我們也不是不講理,若是因為留在這裏而卷入其中,那便是我們自找苦吃,不怪黃宗師,黃宗師隻需要告訴我們,你們封山斷路,是否要封上十天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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