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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冰錐術。”易逽見石晉那幅不可思議的模樣,耐心解釋了一句。


    “冰錐術能把這玩意兒炸成這樣?那所有會冰錐術的元氣師都能橫行十渡鄉了,這次天測簡直就是渣,二十個赭紅根莖算什麽?直接上它一籮筐!”石晉恍過神來,不可思議地說道。


    易逽眼角抽了抽,靜默片刻等他喊完才道:“你當那根莖是蘿卜?何況這種威力的冰錐我在一定時間裏隻能放出兩枚。”


    易逽的冰錐術的確耗神巨大,在當初小籟城和極北城裏為期一個月的不斷練習下也隻能堪堪連續使用三次,就會精神不繼,頭痛欲裂,無法保證爆炸的時機了,繼續使用甚至有可能會誤傷到自己。當然他也不會將自己的極限如實告訴石晉,吃一塹長一智,他永遠都會保持一顆警惕之心。


    “冰錐術隻是普通的基礎元氣訣,二重天元氣師怎麽也會放個七八次冥元才會耗盡吧?”


    “普通冰錐術會炸嗎。”易逽淡定自若地答道。實際上正如石晉所說,他的冥元確實消耗不多,但他的冰錐術卻局限於自己的精神狀態。


    “這倒也是!”石晉撓了撓後腦勺,“現在死了一株荊棘了,就隻用解決掉這個家夥,咱們就能清點分贓了。”他剛說完,就兩眼放光地盯著剩餘的那株完整的渡潭荊棘,嘿嘿直笑。


    隨之大喝一聲,氣勢洶洶地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怪胎!乖乖站好,讓小爺慢慢疼愛你!”


    也不等易逽說什麽,就抄起手中黑棍臨頭痛擊了去,瞬間就和那荊棘戰在了一處。


    易逽卻不管他,徑自盤膝坐下,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截黑漆漆的焦炭狀木頭,置於鼻下緩緩輕嗅,一邊觀戰一邊凝神靜息起來。


    這是他在極北城的集市上購來的凝香木,有緩神解勞、凝思靜氣的作用,對他現在的狀態十分有效。


    而石晉哪裏是那完整荊棘的對手,之前遠遠應付還好,此時一深入進了渡潭荊棘的近距離攻擊範圍內,不多時就開始左支右絀起來。


    此刻他才猛然發覺易逽居然沒有與他一同殺向這荊棘,眼角餘光看見那少年竟優哉遊哉坐在一邊聞著個烏漆麻黑的木頭,並好整以暇地觀戰時,立馬悲痛地怪叫起來:“喂,太坑了啊!你怎麽沒跟我一起上!?”


    “你不是要去疼愛那渡潭荊棘嗎?”易逽慢條斯理地答道。


    石晉手忙腳亂地挑開一條帶著鉤刺如長鞭般的藤蔓,又奮力跳起躲過一道貼緊的地麵揮刺而來的枝條,石晉被他一噎,表情糾結地說道:“話雖如此,但我那也是和你一起攻擊的前提下吧,你不來幫我怎麽可能解決得了它,隻有它推倒我的份……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被一株植物隨意蹂躪?”


    麵對他的胡言亂語,易逽依舊平靜地迴答:“哦,你不是和它玩得挺愉快的?你就先忍忍,再盡量撐一會兒,我需要調息片刻。”


    石晉還想說什麽,但在渡潭荊棘的越來越猛烈的攻擊步步緊逼下,隻能先專心應對了。一麵揮舞著聲勢驚人的黑棍棒打荊棘,一麵哭喪著臉在嘴裏無意識地碎碎念叨著:“快點兒啊,快點兒啊……”


    易逽見他還算暫時安全,也就專注地靜心恢複精神起來。


    凝香木的作用確實不錯,聞了片刻,腦海中就清明許多,從施展完冰錐術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也平複了一些。


    這時石晉剛使用完罡風一心輪抗過一波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此刻氣息稍弱,正極力躲閃一條飛擊而來的藤蔓。見這次攻擊兇猛異常,他約莫也躲不過去,隻好無奈持棍準備再硬拚一次。


    眼見著又將負傷,一個身影擋在了他麵前,雖不顯強壯,卻穩如磐石。


    易逽手中激流湧現,形成一道水柱激烈衝向揮刺而來的藤蔓,渡潭荊棘藤蔓輕易分開這道激射的水柱,如同劈砍河水的利斧直直向他揮來,但在水花四濺中,還是被阻了那麽一分。易逽眉眼不動,將自己周身環繞的繚溪術蓬然擴大,撐出與身體相隔一米的距離,首先與藤條相觸。一聲悶響過後,藤條被繚溪術粘滯的水環又阻了六七分,速度銳減。再穿過這水環擊向目標的剩餘不到三成力量,抽中了易逽橫舉在身前的闊劍上。他右手緊握劍柄,左手撐住寬闊的劍身,隻覺一股巨力傳來,虎口發麻,不由得噔噔噔退了好幾步,氣血翻湧,震得全身骨頭都在格格作響,而石晉在他身後輕輕一扶,便把這恐怖的一擊硬接了下來。


    …………


    石晉輕輕舒了口氣,道:“你一個元氣師,還跑我麵前來硬接,真是夠亂來。”


    “下次等我把話說完,別一個人悶頭就衝。”易逽滿不在乎地平息了一番胸膛中的氣血,蹙眉迴道。


    體驗了把作沙包的快感,石晉也心有餘悸,忙對麵前這個才坑了他一把又幫了他一把的少年說道:“好好……下次絕不衝動,我那還不是看到你瞬間打爆一株荊棘就心血澎湃了點。”想想還有些鬱悶,這小子給一棍子給顆糖的這手玩得也太溜了。


    “這東西力氣也夠大的。”易逽自然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繼續說道。


    這株完整的渡潭荊棘力量和速度都明顯強於之前那株,不得不讓人更為小心。


    “不錯,想我一個二重天中階武鬥師都讓它給陀螺似的抽了半天!”


    “謹慎一些,我們二人配合著來。”


    易逽又囑咐一句,便和石晉比肩而戰。


    他們兩人配合倒也算不錯,石晉勁道凝練,招招氣吞龍蛇,聚起冥元遊走百脈,竅穴通達,以生撕虎豹之力打得細藤寸寸而斷。易逽則感官靈敏,步步進退自如,引動冥元纏繞於身,元氣蒸騰,以極致效率的技巧周旋在狂魔亂舞中。


    兩人穩定前行,不多時便漸漸將這株渡潭荊棘的枝蔓拆了個大半。


    “炎神五浪!”石晉鎖定了那根最為粗壯的枝蔓,低吼一聲,全身火光閃耀,那黑棍也爆出灼灼黑炎,燒得空氣都扭曲起來。他臉上紅潮湧起,額上也聚出滴滴汗珠,黑棍裹在火浪之中朝那藤蔓重重砸下,一共攻擊了五浪,一浪比一浪強。可惜第五浪氣勢頓弱,他冥元不濟,臉上紅潮瞬間褪去現出蒼白的臉色。不過前四浪都極成功,不僅僅是他目標的那根藤蔓,還連帶著旁邊兩條枝蔓也被這火浪焚燒地焦黑萎頓,再被黑棍狂砸一通,化作了一堆焦枝灰燼。


    這般威力也足以令人側目,石晉見他使出這武鬥技效果這樣好,即使臉色蒼白也眼中一亮。


    這個炎神五浪是他在極北城中花了大價錢購來的武鬥技,還未修煉成功,就能有這樣大的威力實在出乎意料。威力強大,唯一的缺陷就是冥元消耗劇烈,也不好掌控,但已經足以成為殺手鐧之一了。


    此時荊棘的藤蔓已經所剩不多,主莖前空門大開。


    易逽當然不會浪費這個好機會,早早在左手又凝出一支冰錐,瞄準主莖爆射而去。


    他的冰錐術威力不容置疑,冰錐一離手,就急急而退。石晉看到這冰錐術射過去,臉上神色也是一緊,他是從開始就見識了這招的可怕之處,趕忙三步兩步地就往後跳。


    待兩人退至安全位置,易逽才一握拳,引爆了那枚刺穿了荊棘主莖的巨大冰錐。


    一聲轟然巨響過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已是淩亂不堪的兇殺現場。


    渡潭荊棘那強壯主枝早就隨著爆炸應聲而斷,雖然不像之前分裂中的荊棘那樣被炸飛幾米高去,但主枝從中心炸開,莖肉已經鋪了一地,隻殘留著幾處堅韌的表皮還堪堪連著上半枝幹。而主莖上所剩不多的條蔓,剛才還猙獰地揮舞攻擊著他們二人,此刻卻全都軟趴趴地散在地麵和沼澤中,早已失了之前的活力。


    仔細看去,還能見到這些條蔓依舊在微微抽搐,一副還沒完全死亡的樣子。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任它生命力再頑強,根枝盡斷,這些條蔓遲早也會死透的。


    如此一來,易逽和石晉他們就此將這兩株渡潭荊棘都全部解決掉了。


    現在唯一做的,就是要看看收獲到底如何?


    剛剛擊殺的那株渡潭荊棘實際上是長在沼澤之中,隻是離地麵極近,幾乎是挨著的。石晉率先走向這株荊棘,先是嘿嘿笑著踢了踢那還在痙攣的枝蔓,麵帶囂張地道:“你倒是再在小爺麵前狂啊!”接著又圍著那主莖觀察了一番,就蹲下身子兩手合抱住,發力想將它拔出來,卻不想沼澤的吸力恐怖,根莖居然紋絲不動。


    易逽站在側旁,皺了皺眉,集中精神操控著荊棘根莖四周沼澤裏還未凍結的水分,向外緩緩擴開,為石晉減輕一些壓力。


    在他的輔助中,石晉身上青光亂閃,顯然是動用了冥元,肌肉迸起,手臂處暴起了青筋,荊棘的殘根終於在他猛然發力下從冰凍的沼澤淤泥中一寸一寸地被拉了出來,露出下端白生生的根莖。


    “喝!”


    他大吼一聲,總算將這頑固的家夥連根拔了出來,扔在了一旁。


    易逽聚起水流衝洗掉泥汙,長長的白色根莖上,赫然有一塊赭紅色的部分,十分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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