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曾則,大手一揮,城樓垛口處,弓箭手紛紛搭弓上箭,這箭雨奔城樓下而去。


    “撤,撤,”包三爺揮舞長矛,左擋右磕,邊騎馬後撤。


    “曾則,小兒,有本事出城迎戰包三爺,定將爾等盡刺於馬下,暗箭傷人,此乃小人所為。”包飛退後十步,揮矛怒喝城樓上曾通判。


    “包黑子,爾等千鬆嶺賊寇,殺官兵劫官糧,待他日朝廷大軍壓境,定踏平你千鬆嶺,活捉你個包黑子,”曾則與包飛在城樓相互罵陣,就是未見開門迎戰。


    包飛包三爺,在城樓下叫罵半天,始終未見其開門迎戰,隻得吩咐下去,原地駐紮,待圍城之軍出戰,再行定議。


    “曾大人,這賤賊圍而不撤,我等守而不出,這可如何是好?你看這城門口,聚滿圍觀人眾,該如何應對啊?”鬥雞眼俯身曾則前,低頭問道。


    “傳令下去,發布榜文,就說千鬆嶺寇賊來犯,封城三日,請各鄉鄰勿驚,朝廷援軍即刻來救。”曾則對鬥雞眼張鼎言道。


    “屬下領命,即刻派人頒布榜文,順便差匹快馬,去請援軍來助,大人,你看怎麽樣?”鬥雞眼張鼎獻媚討好道。


    “嗯,你想的很周到,我迴府洗漱,休息片刻,這模樣會動搖軍心的,記住,城門緊閉,不得有誤。”曾則手下部將言完,打著哈欠迴府而去也。


    包三爺坐在城邊石頭上,望著緊閉的城門,城樓上旗幟飄飄,人影亂動,始終不見人馬出城迎戰。


    此時,烈日當空而照,包三爺有些動搖,若援軍來到,此等七百山眾,必受夾擊之苦,“傳令,拔營迴寨,退守千鬆嶺。”


    眾千鬆嶺山眾,皆緩緩收起營帳,向千鬆嶺方向迴撤,一路浩浩蕩蕩凱旋而歸。


    王家堡外,蔡順遠望著堡外,遠望綠萠蔥翠的樹林,一望無際的稻田,碩果累累,眼看著再過些時日,便是秋天收獲的季節了。


    王旦和王秀琴,領著王家堡鄉鄰近親,奔王家堡而迴,蔡順遂即迎了上去,“王公子,二小姐,你們迴來了呢?蔡某在此恭候多時了。辛苦了,辛苦了。”


    王旦臉露微笑,表示謝意,疲憊不堪,始終未發一言,“多謝蔡大人關心,小女子代眾鄉親,謝過蔡大人的關心。”


    蔡順一邊陪同進堡,一邊試探問道,“此次定是大勝而歸吧?不知你們怎麽處置,那些被俘虜之人?那嚴謹怎麽不見押迴王家堡呢?”


    “嚴謹小兒,狗急跳牆,穿死屍破衣爛衫,抹鮮血於麵,像個乞丐,很是好笑,在爪牙掩護下,遁逃而去,”王秀琴有些笑意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幸好沒死,要不朝廷怪罪下來,他叔父嚴鬆,堂兄嚴世凡,必假公濟私,公報私仇,發兵來討,王家堡這幾百鄉眾,家園不保,必遭屠戮。”蔡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狗官,可惡的很,他的叔父,堂兄定也不會是什麽好人?”王秀琴憤聲言道,進門迴府而去。


    夕陽西下,影照閣樓,王秀琴王二小姐,閣外之下,一人獨自樓下徘徊,此人就是蔡順蔡大人。


    丫鬟春桃推窗而望,卻看見蔡順在樓下走廊,踱來踱去,低頭歎息,搖頭自語,“看什麽呢?春桃,”夏菊從後麵拍著春桃肩膀言道。


    “你看,這蔡大人在樓下徘徊,像不像雞媽媽在雞窩旁,看著自已蛋寶寶,既想離去,又怕蛋寶寶讓人給拿走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們這兩丫頭,又在這窗外看到什麽了?笑得如此開心,”王秀琴在兩人身後問道。


    “嚇死我了,小姐,怎麽不多休息會?起來做甚?是否小姐也有放不的心事?”春桃笑著對王秀琴言道。


    王秀琴順著春挑,眺望的方向,發現樓下走廊,左右徘徊,低頭自言自語的蔡順,不由得臉色羞得通紅,咬唇低頭不語。


    “還害羞了,咱家小姐想要郎君了哦,樓下這個和你差不多,就差捅破,那層隔在中間的紙了,不如,春桃給你們,牽牽紅線,做做中間人,如何?”春桃調侃戲言道。


    “你個丫頭,看我不撕了你嘴,別跑,給我站住,”王秀琴此時臉色通紅,舉起小手,奔春桃打去,春挑推來秋菊,擋於自己麵前,奔屋內圓桌團團轉。


    “臭丫頭,別跑啊,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叫你以後再多嘴,明天我就給你找房婆家,把你給嫁出去,”王秀琴在後麵邊追邊言道。


    春桃做著鬼臉,吐出舌頭,“來啊,抓住我啊,不然我就給下麵,那個傻蛋說你也喜歡她,哈哈啊……”


    王秀琴此時小臉羞的通紅,拿起繡花鞋扨向春桃,“小妮子,叫你多嘴,看我不用鞋墊塞你嘴裏,”


    春桃急忙奪路而逃,打開門扇,那知與門外之人相撞,兩人頓時撞個後仰翻,這繡花鞋就落在來人臉上,王秀琴見闖禍了,捂嘴趕緊上前,被撞之人就是那個,在走廊自言自語,左右徘徊的蔡順是也。


    原來,蔡順在樓下走廊徘徊,尋思到底要怎麽樣,與那王家二小姐表白,最後終於鼓起勇氣,等上樓來,舉起的手,卻始終不敢,敲開門扇,這不,春桃奪路奔出,兩人撞在一起,最後還被,王家二小姐的繡花鞋,砸在臉上了。


    “蔡大人,你沒事吧?”秋菊趕緊上前,將蔡順扶起,蔡順紅著俊臉,趕緊低頭抱拳,“打攪了,王小姐,學生是有事特地前來探討,冒昧打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哼……哼……”春秋見王秀琴與蔡順,對視而立,既不搭言,也不接語,兩人眉目傳情,暗生情愫,遂輕咳了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王秀琴羞的臉更紅了,別過頭去,一言不語,這蔡順聽這一咳,趕緊低下頭來,彎腰作揖,不停言道,“學生冒昧了,學生冒昧了,”


    “蔡大人,裏邊請吧!秋菊,咱還有事呢,別瞪著眼,幹看著啊,幹活去了。”春桃拉著傻眼的秋菊,關門而出,走下樓梯,奔花園而去。


    “秋菊,秋菊,你如此走神,三魂七魄出竅了,在想啥呢?”春桃用手肘碰了碰,正在仰天傻樂的秋菊。


    “你覺得蔡大人,怎麽樣?”秋菊雙手握在一起,墊於下頜骨處,偏著頭,美滋滋的問道。


    “這蔡大人,確實一表人才,白麵小生,才華橫溢,且功夫不錯,又為朝廷命官,他日仕途高升,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春挑邊走邊言道。


    “要是能嫁給他做娘子,該多好啊?”秋菊自言自語道。


    春桃這才明白,為何秋菊見了蔡順,如此神魂顛倒,一反常態,怪不得剛才,自已撞倒門外蔡大人,兩人同時跌倒,這秋菊趕緊扶起蔡順,卻對自已不聞不理,傻望著蔡大人,自已拉她出門,還有幾分依依不舍,不時的迴頭張望。


    春桃遂即偷偷跑到秋菊身後,在其耳邊大叫一聲,“蔡大人來了,”秋菊嚇得猛一迴頭,與春桃撞個正著,兩人捂痛於麵,秋菊迴過頭,一下撞上前麵走廊的柱子,翻著白眼,倒於地上,春桃笑的滿麵桃花,拉扯了受傷肌肉,笑得眼淚奪眶而出。


    “咱們還是出去走走吧,”王秀琴首先發言,打開了尷尬的局麵,蔡順低著頭“嗯”了一聲,跟隨王秀琴出門而去。兩人從後花園出了後院,往田間小路而去,晚風輕撫,稻浪陣陣翻滾,田間蛙鳴蟲啼,此時陽光也沒有那麽炙熱,曬在身上還有幾絲愜意!


    《黃昏晚調》


    ――寒山孤鬆


    蝶雙飛舞雲水間,


    蛙鳴蟲啼日不返。


    輕拾卵石激漣瀝。


    重整山河舊容顏。


    (此中詩句係寒山孤鬆所題,請勿模仿抄襲複製,違者必追究其法律責任。)


    兩人一路緩步行過蛙鳴的稻田,往小河邊而去,蔡順拾起地上石子,往河裏飛彈而出,隻見激死一陣漣瀝,石子終於還是沉於河中,兩人坐在河邊草地上,王秀琴仰躺於草地之上,仰望蔚藍天空,看著天藍漸漸變成淺紅色,蔡順則是一言不發,坐於旁邊。


    “蔡大人,你為官多久了?可曾厭倦這官場險惡?”王秀琴向蔡順問道。


    蔡順嘴裏輕咬著一根野草,吐出咬斷的碎枝,沉思半晌言道,“在朝為官,五年有餘,官場爾虞我詐,逢場做戲,我等空有報國之誌,卻遇到不世昏君,貪圖享樂,現在宦官當道,又有奸臣輩出,這派係爭鬥,沒完沒休,我等隻是別人手裏操控的棋子,悲也哀也,”


    “有沒有想過退隱山林?過無憂無慮的隱世生活,遠離這些榮華富貴,遠離這些權勢鬥爭,做一隻閑雲野鶴,豈不悠哉樂哉也。”王秀琴問道。


    “有時候也曾想過,但男兒誌在衛國保家,必須以江山社稷為重,縱枉死朝堂之上,又有何妨?”蔡順言道。


    此時,一粒石子掉入水中,激起浪花點點,濺了蔡順一臉的河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龍城傳奇之安國盛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山孤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山孤鬆並收藏龍城傳奇之安國盛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