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還是那個洛陽。


    熱鬧喧囂,繁華無比。


    但是在細微之處,卻產生了變化。


    街道上那些成天無所事事的,唿朋喚友去酒館吃酒,去打架的惡少年、遊俠少了許多。


    治安好轉。


    城外吳懿、吳班、李寄奴的三座大營,兵丁操練勤勉,殺聲震天。


    都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張霸整兵備戰,也是路人皆知了。


    對此。大部分的洛陽百姓是支持的。


    封狼居胥的無敵大將,會輸嗎?


    天下該安定了。


    早上。


    天還沒亮。張霸掀開被褥坐起,已經提前起床,居家打扮的蔡琰,招唿侍女過來服侍。


    更衣之後,張霸與蔡琰一起坐下吃飯。張霸平靜的說道:“我要走了。”


    “嗯。”蔡琰嗯了一聲,表示明白。


    老夫老妻,什麽都懂,不必多言。


    用了早飯後,張霸又把三個兒子叫了進來。與大兒子,二兒子說了幾句話,又抱著小兒子親了幾口。


    張霸便跺了跺腳,昂首挺胸的離開了臥房,出了大將軍府,坐上馬車,往皇宮而去。


    早朝。


    德陽殿內。


    張霸朝服莊重,紫綬金印站在大殿中央位置,麵朝君臨天下的太後,彎腰行禮道:“時機成熟,臣請將兵出戰。”


    盛裝打扮的何太後,絕美的臉上露出些許哀怨之色,但是聲音很沉穩,頷首道:“準。”


    早朝結束之後,張霸點將,率領了呂布、徐盛、高順等三軍,多張旗幟,打出大將軍旌旗,浩浩蕩蕩的往潼關而去。


    似乎要會合張飛、太史慈、周泰等人,進攻關中。


    與此同時,朝廷的使臣往四麵八方散去。給趙雲、張遼等人的命令是拒守。


    給黃忠、徐晃等人的命令,則是進攻關中。


    龍門、蒲板、潼關、武關。


    四個橫斷在洛陽盆地與關中平原之間,把司隸切成兩半的董卓苦心經營的防線外,頓時殺聲震天。


    天下諸侯,隨之騷動。


    自張霸封狼居胥,返迴洛陽之後,不過數月時間。就再一次發兵,征討天下。


    真是自恃人口眾多,物產豐富,兵強馬壯,無懼無恐。


    然後天下諸侯或圍魏救趙,或唇亡齒寒的救援。


    烽煙四起,朝廷虎將,各效命疆場,為張霸作戰。


    張霸出兵當日,天下擾攘。


    張霸跟著呂布、高順、徐盛出兵,當夜,便將典韋、許褚等數百騎,離開了他們,往北邙山而去。


    陪伴呂布、高順、徐盛的隻有大將軍的旌旗。


    北邙山上,一座張霸名下的豪華莊園內。張霸率領典韋、許褚、公孫度等人,已經在這裏,隱蔽的住了多日。


    張霸身強力壯,離不開女人。


    往山莊內,塞了不少美婦。


    後院,臥房內。張霸盤腿坐在座位上飲酒,吳夫人坐懷中。


    這美婦是真的能生,為張霸生下了一女一男之後又懷上了。


    張霸不敢碰她,隻能過過手癮。


    她也認命了,百依百順。


    原本她認為張霸這廝,與孫堅類似,也是個輕率的匹夫,有勇無謀,遲早敗亡。


    但哪知道,張霸是越打越強,都封狼居胥了。


    更何況。張霸的基本很是穩固,那二百萬的部曲,以及包括三名嫡子在內的幾十個兒子。


    這所有的一切,共同構建起了張霸的基本盤。


    權力、實力、基本、以及繼承人。


    哪怕張霸真的死在了外邊,張霸的勢力也不會崩潰。她這輩子都逃不掉了。


    生是張霸的妾婦,死恐怕也要與張霸葬在一片地方。


    離不開,逃不掉。


    “好婦人。你這百依百順的樣子,讓我十分不適。要不然,你嬌蠻一下?高傲一下。”


    張霸悵然若失,對懷中如水一般的豐滿美婦說道。


    吳夫人輕歎了一聲,沒有理會他。


    以前自己反抗,他越興奮。


    現在自己順從,他卻覺得無趣。


    哼。


    男人。


    身懷六甲的女人,張霸也畏懼,隻敢過過手癮。


    “明公。探子來報。馬騰、韓遂屯重兵在隴山道,觀望局勢,似乎是要支持董卓。”


    典韋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張霸把放在美婦懷中的手收了迴來,拿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吳夫人問道:“這一次是真的。我要不遠萬裏,去拿韓遂的首級了。”


    “婦人有什麽話要送給我嗎?”


    吳夫人歎了一口氣,伸手撫摸自己的肚皮,說道:“莫要忘記。你我的三個兒女。”


    “活著迴來。”


    張霸白了她一眼,說道:“隻是活著迴來?真是不會說話。我要砍下韓遂、董卓、馬騰的人頭凱旋。”


    “你等著。我要再讓你生幾個孩子。”


    吳夫人不再說話,隻是端正了坐姿,微微彎腰低頭。


    張霸也沒有再說什麽,走出了房間。不久之後,張霸將數百騎離開了這座山莊,翻山越嶺,往北方而去。


    與此同時。


    張霸的本部二萬精兵,屯騎軍、越騎軍各萬人,以及吳懿、吳班、李寄奴的騎兵,晝伏夜出,隱蔽行蹤,橫穿整個並州,前往河套地區。


    張霸先行出發,先到了雲中城,在刺史府內,召見了朔方刺史吳雲、將軍夏侯淵。


    隨從而來的群臣也是在座。


    張霸笑嗬嗬的對吳雲、夏侯淵說明了自己的計劃。二將都是目瞪口呆。


    等鎮定下來之後,吳雲連忙說道:“明公。先不說要翻越山峰,進入河西。”


    “這茫茫草原,數萬騎兵。要是路上迷路缺水,大軍就敗了。這太冒險了。”


    夏侯淵覺得開口反對,會讓別人以為自己是畏懼,因而沒有開口,但微微點頭。


    張公啊,張公。你真是膽大妄為。


    張霸還是笑嗬嗬的說道:“吳刺史。我能來到這裏,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你覺得在此之前,沒有人製止我嗎?”


    “你憑什麽以為,你就能勸住我?”


    吳雲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張霸讓吳雲準備肉幹、糧食,等後方大軍會合之後。他便毅然的率領六七萬騎兵,開始了自河套出兵,橫穿草原大漠,進攻河西諸郡的壯舉。


    在此之前,從沒有漢人這麽做過。


    哪怕強如漢光武帝,也是先打關中,後打涼州。


    極為艱難的打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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